風南天現在對赤炎的掌握已經越來越純熟了,只是很短的時間,他就完成了雜質的提煉,現在的飛劍就像一汪銀色的池水在不停的滾動,看到火候差不多了,風南天把事先準備好的一顆火性的焚蘊珠和一顆冰晨粒扔進了銀池里,瞬間銀池就吞沒了兩顆珠子,風南天不敢耽誤,他馬上加了兩個陣法進去,一個在內層,是防御陣法,用來隔離兩顆珠子的屬性,使他們不至于相互沖突,一個在外層,是攻擊陣法,用來轉移和綜合飛劍的兩種力量,剩下的就是根據自己喜歡的形狀給飛劍定型了。
風南天很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手法,終于,隨著一聲「凝」一把全新的飛劍終于煉制而成了,新的飛劍流光溢彩,如銀蛇般早空中狂舞。如果不是天魔的禁制發生了作用,怕不得破空飛去。風南天一指飛劍,銀蛇飛舞著停在他的手上,恢復了它原來的樣子。
這時的離風已經能清楚的看見飛劍的樣子,飛劍呈弧形彎曲著,沒有劍柄,它的形狀與其說是一把飛劍,不如說是一彎新月來的更恰當一些。
飛劍上是一些古怪的花紋,這還是風南天在天原星上所看到的當地居民所穿的一種布料,當時他就覺得有點特別,所以記憶猶新。現在只是把它用到飛劍上而已。
看著自己煉制的飛劍,風南天感到一種滿足,畢竟想法的對錯得到了檢驗。天魔撤去了防護的禁制,離風興奮的沖到風南天的面前,他盯著風南天手里的飛劍,眼楮里放出一種灼熱的光芒,風南天好象又看見了從前自己的樣子,那是一個真正商人的眼光。
他笑了笑,把飛劍遞給了離風,自己朝天魔走去。「靨兄,怎麼樣,你看我的煉器還有什麼缺點沒有。」風南天虛心的問。他知道自己肯定還有不足的地方。
「我憑什麼告訴你,別忘了你我還是敵人啊!」天魔提醒道。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天魔自我感覺在性格方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感情,那是天魔現在最怕面對的。那不僅代表著他的魔功出現了破綻,讓敵人有機可趁。更意味著他的心志產生了裂痕,這對于絕情絕性的天魔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就算是前世的那段情,到現在為止,他所剩下的也只是仇恨而已。而負面的情緒恰恰就是修煉天魔的最佳情緒。
正因為天魔對自己的警覺,才導致了對風南天態度的巨大轉變。風南天無所謂的笑笑︰「是嗎?我可沒忘,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拉倒,我可告訴你,現在可不是計較我們以前恩怨的時候,如果你繼續對我抱以敵對的態度,咱們誰也別想從這出去。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啊!」天魔臉色一變,全身魔功高速運轉,他忍不住就要發作。
離風這時也顧不得許多,眼看著兩人上一刻還有說有笑,這一刻卻要打起來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兩人到底是什麼關系,不過他也不能眼看著他們打起來。先不說這里是自己的老窩,真打起來損失可是自己的,再說了鬧大了,難免引來別的修真者,如果讓他們知道了天魔的真正身份,恐怕事情就不好收場了。何況這里還有一個敢和天魔對著干的人,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離風提心吊膽的了,這等于是兩顆定時炸彈,而無論是誰也無法承擔炸彈爆發的嚴重後果。
「兩位前輩,這是何必呢?有話可以好好說嘛!別,千萬別動氣。」離風趕緊勸解道。
天魔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不就是這點問題嗎?我這是魔殺界的手法,你自己看,領悟多少是你的問題。」說著,他隨便拿起一張巴掌大的粉紅色玉符,首先把功力探入玉符,對它進行了加固。
隨後動念間,玉符從手里升到空中,一股黑煙從他空余的手心里冒出,並排成一個古怪的陣勢,接著他張口吐出一道黑色的閃電打入陣中。只見黑煙滾滾,中間的閃電時隱時現,這時只見天魔大喝一聲,他愣是憑借著深厚的魔功把把黑雲壓縮成一粒小黑球,並把它壓進了玉符。風南天很仔細的看著天魔,他不得不承認,天魔的手法是他之前從沒有想過的。轉載自我看書齋離風覺得無比的興奮,今天真是讓他大開眼界,難得有如此好的機會看別人煉器,雖說他還沒有實力馬上的靈活應用,但是知道了方法,這就為他以後的制器指明了道路。
一件精美的玉符制作完成了。之前晶瑩奪目的玉符,如今變的幽暗而深沉,巴掌大的玉符這時也被壓縮成不到原先的一半。風南天從天魔手中接過玉符,發現它的重量與玉符的大小完全不成比例。暗綠色的符身,可以清晰的看見閃電掠過,小小的玉符其中蘊涵著龐大的力量。
風南天感到大有收獲,最大的收獲莫過于懂得壓縮力量,要知道,龐大的力量如果它所攻擊的範圍廣泛的話,必然會威力減少許多,但是如果能把龐大的力量加以壓縮,那麼以後它釋放的話,威力必將達到之前的一倍以上,但是要做到這一點,首先要有深厚的修為作為基礎,像天魔本身就可以吐氣成雷,雖說現在他的力量受到了壓制,但呼風喚雨這種法術對他來說只是小兒科的玩意。
天魔可以說根本沒有加什麼物質的材料,事實上天魔的本源力量就是自身強大的魔性。
風南天當然不能按部就班的使用天魔的方法,但是接近仙人的實力讓他另有一套自己的運用法門。天魔的煉器讓他受益非淺,原來煉器也可以這樣的,不過風南天還不能像天魔那樣準確輕松的完成煉器過程,這其中的火候和時間的把握上他還要獨自的去檢驗和模索。
離風的眼楮簡直都直了,這是什麼手段,完全顛覆了他之前修真的常識,他別說見到了,連听都沒听說過。
天魔很滿意兩人的反應,「咦,外邊有人來了,好小子,居然想破我的禁制,。」天魔突然說道。風南天這時也感覺到了禁制的波動,他問離風道︰「這會兒是誰啊?是你朋友嗎?」
離風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也許是別的修真者吧,要看過才知道。」「靨兄,咱們出去看看吧,時間也不短了。」風南天提議道。
說話間天魔就撤去了禁制,離風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天怒師兄,你怎麼來了。」他驚訝道。「離風師弟,你在干什麼呢?師尊讓我帶個話給你,你這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禁制的,這兩個人是誰啊?」天怒的語氣明顯帶著些許不忿,但更大的是疑惑。
剛才他從一進屋就發現這里的不尋常之處了,首先整個閣樓居然沒有一個人,天怒早知道離風目前的困境,也知道這里現在就他一個人看著,現在大門敞開,人卻不在,這是一個疑問,接下來的應該是讓他震驚了,當他要邁步跨進大堂時,居然差點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推了個跟斗。
天怒這些年來一直在外游歷,他馬上明白了這是一個厲害的禁制,而且還是隱身的,能夠讓自己毫無察覺,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天怒自幼天資聰穎,三歲時就被其師,漠南劍派的一代高手星幻真人看中,收歸門下,成為其第五個弟子,要知道,星風真人成名二千余年,在謫仙境的修真界屬于傳說中的人物,這麼多年他一共只收過七個弟子,這些弟子不是一派的宗主,就是名滿天下的一代高手。
天怒的實力完全不比各大門派的宗主差。而離風則是他的七師弟,因為兩人進門只差了三天,加上年齡相近,所以從小兩人的關系就非常好。簡直跟親兄弟沒什麼兩樣。
離風面對天怒的問題顯得有點不知如何回答,難道跟他說一個是大天魔。另一個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他望了眼風南天和天魔,希望他們能替自己解答。可是兩人安靜的站在一邊,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顧全交給你的樣子。
離風無奈的道︰「怒師兄,是這樣的,他們就是外來的兩個修真者,到這里當然是為了看法寶來了,難道還能為別的。」
「原來你們就是那兩個修真者啊!」天怒醒悟道。「可是剛才的禁制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有別的前輩在這不成。」離風偷偷跑到天怒的身邊,耳語道︰「怒師兄,這兩個前輩的修為深不可測,那禁制就是他們布的,希望你保密啊!今天的事不要對別人說。」
天怒一臉的不信,雖然修真以後,年齡可以不受限制,但是對于一個修真者來說,自身對于力量的敏感遠超過常人。
可是剛才他用真元力探察了一番,卻完全探查不出兩人修為的深淺。天魔給他的感覺是恐怖,他就像一個隨時準備吞噬一切的黑洞,黑洞里面什麼都沒有,除了黑暗還是黑暗.而風南天給他的感覺純粹就像一顆火熱的太陽,除了感到舒適以外,天怒完全沒有別的感覺。
盡管心中仍存有疑問,天怒起碼也知道了二人不像表面想象的那麼簡單。
「怒師兄,不知師尊有什麼話需要你轉告我的。」離風突然像起了之前天怒說過的話。「是這樣的,師弟~~」天怒頓了一下,他警覺的往天魔和風南天那看了一眼。意思是有外人在場,不方便說。
離風顯得很不安,他都不知道怎麼說合適,風南天兩人他是絲毫不敢怠慢的,可師尊的話他也同樣不能讓外人知道,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簡單問題,卻因為風南天和天魔兩人的強大實力而發生了改變。
正在這個時候,風南天的話讓離風松了口氣。「靨兄,看來咱們是煩礙了人家說話啊,我們還是到外邊的合適,離風,我們到外邊等你。」他拉起天魔就往外走。
天魔當然不情願,在與天怒擦身而過時,天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誰也沒想到天怒居然也回敬了一個鬼臉。他自己倒沒有什麼感覺,不過可把旁邊的離風嚇了一大跳。
天魔滿臉的不情願,可是風南天下邊的話馬上就讓他安靜了下來。「以我們的修為,要想听見他們的談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風南天淡淡說道。
「奇怪,他們說的是玄晶乳的事,好象說玄晶乳突然停止了涌動。那倆小子正打算拖我們陪他們一起去探察呢。好小子,不但說我的壞話,還居然敢打老子的注意,看來是活的不耐煩了。看我把他們全給吞了。」天魔悻悻的說。
「我說老靨,你腦袋進水了,什麼時候開始你變的這麼沒有耐性了,你不要 芯了,你忘了咱們要出去的目的了嗎?你要真把他們滅了,那麼大動靜,我們還怎麼去找出路啊!」風南天趁機狠狠的批了天魔一頓。
其實天魔不是不知道這些,如果不是他的實力只剩五成的話,他才不會這麼的婆婆媽媽,看不順眼的就殺,不服者就殺,對他來講實力就代表了服從,血腥的手段就是他的處世語言。只見他凶光畢露,額頭青筋暴起,分明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風南天不得不加緊了提防,這時的天怒與離風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
幾乎在他們剛一出現的時候,天魔的氣勢就將他們完全鎖定了,那種鋪天而來的強大壓力,只是在一瞬間就將天怒和離風擊成重傷。兩個人完全不受控制的飛起並重重撞在兜寶閣的牆壁上,風南天幾乎在同一瞬間出現在兩人面前,並甩出了 圄圈, 圄圈幻化成一個金色的圓盤,抵擋住了天魔隨後跟進的一爪。隨後他連續為天怒和離風布了三層禁制,這樣他就可以放心的抵擋天魔了。畢竟以兩個人的修為是根本無法抵抗兩人的爭斗。何況他們之前又受傷在先。
天魔的魔氣從全身擴散開來,風南天不得以也只好相應的提升了自己的功力,這樣一來,他與天魔都失去了對力量的控制。天魔的臉隨著魔功的提升,黑的好象地獄里的惡魔,他全身的肌肉迅速變色凸起,岩石一般的顏色逐漸取代了他原先的膚色。
而風南天的也揮手穿上了仙甲。神砂所化的仙甲在魔氣的壓迫下開始進化。仙甲慢慢的軟化,就像一股流動的金色水流,他流過的地方紛紛包上一層金色的菱形的甲冑。除了下巴和眼楮風南天的臉幾乎全包裹在了甲冑中。而在風南天的額頭正中,瓖著一粒深藍的菱形寶石。那就是神心的本源力量。
頓時,一道深綠色的魔氣和一股金色的光芒頓時直沖霄漢,盡管是在白天,那種恐怖的力量也讓很多的修真高手感覺到了。他們紛紛架起法寶,往這邊沖來。
風南天十分狼狽的抵擋著天魔無處不在的攻擊,還好天魔的攻擊顯得雜亂無章,還好他並沒有動用自身的魔器,否則風南天不會像現在這樣的輕松。只是周圍的建築卻不可避免的遭了殃了。風南天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也不知道最近天魔怎麼會常常情緒失控,尤其是今天,狂性發作。風南天躲過了天魔的又一爪,他的手掌呈現一種墨綠色,指甲變的細長,而且犀利無比,好幾次風南天都差點讓他劃中。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機會,在天魔雙手直插向他的胸口時,他遁移來到了天魔的上方。 毓圈化成一張網把天魔罩住,風南天一把抱住天魔,帶著他從空中迅速的下落。
「砰,」地上很輕易的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天魔仰躺在坑里,他努力的搖著頭,仿佛想讓自己的腦袋變的清醒。而風南天還是很謹慎的抓著他的雙手,雙腿也壓著天魔的身體。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放松。他知道自己的禁制對一些修為比自己低的人也許管點用,但是對于跟自己實力相當甚至猶有過之的天魔比起來,那是根本沒有用的。
眼看著天魔的眼楮由黑變綠,再由綠變紅,最後慢慢的恢復到原先的黑色。風南天舒了口氣,他知道天魔終于恢復了神智。
沒有人知道剛才天魔差點完蛋,包括天魔自己也不清楚。他剛剛達到大天魔的境界。缺少對自身力量的體悟和煉化。因為自身魔頭的力量被陰神咒長期壓制,導致了他體內其他魔頭力量的造反。如果天魔殺了天怒或者離風,就會陷入殺戮的黑暗之中,不可自拔。而自身的靈識一旦被瘋狂的魔性控制,天魔也就失去了控制其他魔頭的心靈力量。那麼他將與一般的魔頭沒什麼兩樣,等待他的只有被吞噬。
如何在魔道的黑暗中保持自己的靈識不變,這是修煉大天魔的必經之路。幸好方才有風南天的拼力阻止,才拉回了落向深淵中的天魔。望著躺在地上的天魔,風南天狠狠的踢了他一腳,說道︰「還不起來,還想賴多久啊你!」誰知天魔清醒的第一句就是︰「臭小子,敢這麼對我,剛才的那場不算,我們重新來過。再來!」他不甘心的嚷嚷道。
「來你個頭啊!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誰嗎?快走啊!一會兒人都來了。」風南天狠狠的敲了一下天魔的頭。「知道又怎麼樣?老子怕過誰來?讓他們來吧!」天魔依然嘴硬的道。這時風南天已經飄出了大坑,他懶的理會天魔。
為天怒和離風解開了禁制,兩人看風南天的眼神徹底變了,那是充滿無限崇敬和激動的眼神。風南天隨手拋出兩顆翠綠色的丹丸對兩人淡淡的說︰「一人一顆,吃下去,有話吃完再說。」他伸手阻止了兩人的說話。
兩人都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他們知道這是療傷用的,加上知道了風南天的真正的身份,所以毫不猶豫的把丹丸一口服下。「怒兄,你馬上就地打坐,吸收兌雪丹的藥效,記住了,我們的身份暫時不要透露,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明白嗎?至于離風,我們暫時還需要他做我們的向導,辦完這件事,他就可以回來了。」風南天這時的口氣漸漸變的威嚴起來。天怒和離風不敢怠慢,一齊躬身答道︰「是,謹遵仙諭。」
事實上風南天很不習慣這樣發號施令,只是他知道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達到他所想要的結果。「好了,他們已經到了外圍了,好在被老靨的禁制擋住了,我們要趕緊走了,離風, 芯在哪個方向。」外圍的一舉一動風南天都了如指掌,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了,在離風指明了方向以後,他一把抓住離風的胳膊,金光一閃,兩人遁移了出去。
至于禁制,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他更不用擔心天魔了。如果他沒有料錯,天魔這會兒應該就跟在他們的後面。他太了解天魔的性格了,想起剛才那場莫名其妙的打架,風南天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