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看,那麼多的修真者都趕來了,我們自然也想湊湊熱鬧了。」霜風說這話的時候,天空上方又飛過去幾個修真者。
「師姐,咱們也該走了吧!再遲咱們可什麼都撈不著了。」霜雪小聲的對霜月說道。「閉嘴,有風前輩在,輪得到你們說話嗎?」霜月狠很的瞪了霜雪一眼,再沒有模清楚風南天對這件事的看法之前,她可不敢隨便的輕舉妄動。
「風前輩對于此次魅暗窟的重新出現,可有什麼看法和打算嗎?」她小心的問道,如果能夠把風南天也一起帶去,那麼毫無疑問法寶幾乎就是他們的了,試問,修真界誰敢與仙人去爭法寶呢?
「我並不反對你們去探察這魅暗窟,畢竟你們在歷練自己的同時還可以試試自己是否與那些個法寶有緣,你們也不用征求我的同意,想去就去,但是出于魅暗窟所出現的位置是在沙竹國的皇宮,那里凡人眾多,我不希望你們有傷害到他們的行為,具體的方法,你們自己去想,還有,不要跟我玩什麼心眼,修真者的心應該是純淨無私的,你們去吧!」風南天淡淡的掃了霜月一眼說道。
雖然風南天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平和,但是誰都知道他正在發怒,霜月被風南天的眼楮看的心慌意亂,她仿佛有種全身被看透果的感覺。
「謝謝前輩的提醒,我們記下了,晚輩告辭。」霜月不敢停留,身形晃動間,三道劍光劃破夜空,疾弛而去。
「前輩,你真的不打算參與魅暗窟的事嗎?」貫晨忍不住開口問道。風南天看了他一眼,哈哈笑道︰「貫兄一定很想去吧!霄絕閣~讓我失望啊!」原本他是打算觀察一下霄絕閣是否符合他把初家姐妹托付給她們的條件的,可是想起方才霜月自作聰明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感到厭惡。
閻禮這時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只听見他說道︰「我的老大~~老大居然是仙人。」他仿佛仍在夢中的感覺,從第一次見風南天到現在,風南天給他的是一次又一次驚喜,一次又一次身份的巨大改變。
風南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身對貫晨說道︰「我估計魅暗窟是不會輕易被他們打開的,這需要機緣,這樣好了,貫兄還是先把我找人好了,三天之後不管有沒有結果,你都可以來找我,倒時候如果我還有時間的話,不妨陪你到魅暗窟走上一遭。」
貫晨一听大喜,他當然知道風南天的話是一種暗示,如果他能夠順利的找到原天,那麼不管魅暗窟里到底能不能得到寶物,風南天也絕對不會虧了他的,事實上他也知道自己是沾了本門師叔祖渺日上人的光了,若不是憑著他與風南天之間的關系,風南天也不會屢次的維護他度天門了。
「是,請前輩放心,那晚輩就告辭了。閻禮,跟為師走吧!」貫晨對閻禮說道。「可是,老大~~」閻禮發現自己突然有些不舍。「去吧!從此以後,你的道路將與眾不同,不要有什麼的留戀,努力修煉,或許以後我們還有相見之日,至于你的兄弟,我會安排好的。」風南天微笑著說道。
閻禮點點頭,轉身走到貫晨跟前,貫晨抓住他的肩膀,紫光亮起,下一刻,兩人出現在了雲層里,身影逐漸消失無蹤。
這時那股沖天而起的寶光早已散去,夜空又恢復了原來的深邃。風南天抬頭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星辰,莫名的嘆了口氣,只見一道金光亮起,風南天已經遁移了出去,河道上空留一支無人的空船,繼續向下游飄去。
風南天遁移到了落日城的上空,只見落日城中仿佛大亂了一般,到處火光沖天,街道上到處都是執戈巡邏的士兵,風南天嚇了一跳,「不會是讓綠馱國給攻進來了吧!」
他來到皇宮的上空,只見這里里三層,外三層步滿了守衛的士兵,在皇宮大門口上讓出了一條寬闊的大道,那里涇渭分明的分成兩股勢力。
在靠近皇宮,也就是宮門的方向站著一批人,為首的正是真覺上人和一些沙竹國的忠臣良將。站在他們對面的則約有幾十人,風南天大概認得其中的幾個熟面孔,這些人大都是修真者,其中包括了之前他已經見過的霄絕閣主三人。處在士兵重重包圍中的他們,顯得鎮定自若。
風南天大敢驚訝,他隱起身形悄然的坐在了宮門口的城牆之上,只听見眾人說話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傳到他的耳中。
「真覺,你這個叛徒,今天當著這麼多前輩宗主的面,你居然還有臉敢在這里呆著,識相的馬上束手就縛,否則有你的好看。」一個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漢子高聲喊道。
「真覺,你這又是何苦呢?魅暗窟的法寶那是有緣者得之,你總不能一個人霸佔了吧!听我老婆子一句勸,速速把這些凡人勸開,大家憑真本事去拿法寶豈不是最公平不過了。」人群中鑽出一個雞皮鶴發拄著拐杖的瘦小老太婆,她這一出來,旁邊馬上就有幾個年輕的修真者主動上前攙扶著她。
「死老婆子,沒事找事,魅暗窟的法寶本來就是我們師尊首先發現的,凡是都講究個先來後到的吧!憑什麼要讓你們分一杯羹,你們不是要進去嗎?行啊!我們也不怕你們笑話,這里里外外都布滿了士兵,有本事就把他們都給殺了。哈哈!」風南天認得說話的人正是真覺的大徒弟修明。
修明的話讓這邊的修真者倒抽了一口涼氣,要知道這個老太婆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修真界老一輩的人一提起落虔婆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落虔婆隱居在黃泉山足有千年之久,原本之前她的樣子不是這樣的,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沉魚落雁,後來因為一場情變,她傷心之下不惜跳入源鹽河,忍受那削骨毀容之苦,這才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毀容之前的她是溫柔婉約,風情萬種,毀容之後她變的脾氣暴躁,常常一句話就與人拼個你死我活,但是因為她的修為驚人,加上修真者又可憐她為情所傷的份上,也就處處讓著她一點,這次她之所以前來,完全是受到了好友煙霞真人的邀請來為他助陣的。
落虔婆自從情變之後,本身的名字就已經棄之不用了,這些年來隨著修為的越來越高,她的脾氣也跟著收斂了一點,但這並不是說她已經徹底改變了,而是埋藏的更深了而已,現在有人居然當面這樣罵她,試問她如何容忍的了。
只見她揮手攔開那幾個年輕的修真者,這些人大多是她老友的門下,落虔婆顫顫巍巍的說道︰「好個桑木道人,居然教出了這樣的徒子徒孫,我今天倒要替你清理清理門戶。」說話間,只見她的身體突然動了,仿佛一陣風一般的吹起,原先站立的地方早就沒有了她的身影,只看見半空中一彎如新月一般的月牙突然亮起斬向修明,修明料不到落虔婆說動手就動手,他也有點大意,雖說有點耳聞落虔婆的大名,但是一方面自己不大相信,另一方面他也是有所仗恃。
修明雙眼突然變的火紅了起來,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他張嘴噴出了自己的飛劍,人也跟著飛到了空中,空中只見人影不住的變幻,偶爾夾雜著一兩聲修明的呵叱聲。
底下觀戰的人自動的散了開來,留下一個廣闊的交手空間,只見幾個前輩高手紛紛在周圍布下了禁制,以期防止傷害周圍的凡人。
周圍圍觀的士兵有的腿腳都已經在打哆嗦,有膽大的則瞪著眼楮看著眾多的修真者,對于這些跟‘神’差不多的人能夠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他們也感到很是新鮮,這也多少讓一部分人忘了自身存在的危險。
「咦?一個無名小卒居然能夠和落虔婆斗個不相上下,桑木老道的弟子徒孫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的了。」修真者的人群中不禁有人疑惑的道。
「沒有那麼簡單,你看現在那小子的飛劍幾乎沒有防御,全是同歸于盡的打法,還有,你們看他的眼神,仿佛走火入魔一般,一身的修為~~真元力好象狂漲了一大截。」回答的人也算是風南天的老相識,正是軒禹峰的宗主東方如風。
霜月站在一旁也是一臉凝重的道︰「不好,落虔婆恐怕要吃虧了。」旁人正想接著問為什麼,半空中的落虔婆突然顯出了原身,剛剛她的法寶心音月被修明給逼了回來,急切之間,她也不急多想,就把手中的拐杖扔了出去,接著,就看見她正努力的往底下竄,她想贏得一點緩沖的時間。
拐杖毫無阻礙的穿過了修明的胸膛,但是他的飛劍也不閑著,追著落虔婆就下來了。落虔婆實在想不到修明居然不顧自己的死活要和她同歸于盡。
眼見著落虔婆就要喪生在修明的飛劍之下,這時方顯出她的本領來,只見她半空中硬是扭身,一巴掌跟著就拍向飛劍,只听見一聲慘叫,她的左手除了拇指外,其余四指愣是給削了下來。
眾人滿以為這場戰斗就要結束了,誰知道修明仿佛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他的長發覆蓋著臉面,雙眼閃爍著的紅光在黑夜當中既顯眼又顯得十分的詭異。
落虔婆被這一幕徹底的嚇呆了,她實在想不出來受到如此重創的修明居然還能反擊。修明的身形迅快的從落虔婆的身邊擦身而過,落到地面上時,他的手里已經抓著一顆鮮紅跳動的心。落虔婆的元嬰接著從泥丸彈跳而出,倉皇的逃向西方。
也許是反差來的太快了,也許還是不大相信自己的眼楮,眾多修真者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從開始的交戰到,到最後落虔婆的元嬰逃走,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結束了。
修明著看著手里依然跳動著的血淋淋的紅心,一臉獰笑著道︰「來吧!來達我啊!你們不是高手嗎?不是都自以為是的想要奪得法寶嗎?沒問題,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說著,他狂笑著一把拉出了刺進胸口的那根拐杖拋在了地上,「叮當」一聲,拐杖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眾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只見修明的胸口依然保留著一個巨大的窟窿,傷口呈現一種鮮艷的紅色,但是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透過窟窿,可以清晰的看到胸膛里的森森白骨。
這時圍在真覺旁邊的一部分大臣早已被這血腥恐怖的一幕給嚇傻了,有人驚叫著逃向宮門里,有的干脆一**做在地下發起抖來,還有更沒用的,直接暈了過去。
「哈哈哈~~」真覺仿佛對這一幕的出現非常的滿意,他狂笑道︰「看見了吧!真悟,你永遠是不會超越我的,還有你們,這些一個個表面道貌岸然的大宗師,大高手,裝什麼裝啊!想要法寶不是嗎?來啊!進去拿啊!說什麼為了蒼生,說什麼有緣者得之,放屁,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都煉了尸繇,不怕死的盡管沖我們來好了。」
「好你個真覺,你果然煉了尸繇,這麼說你承認師尊也是你害的了。」帶面具的大漢憤怒的道。「是又怎麼樣?那個老不死的早該死了,我真覺論悟性和資質哪點比你真悟差了,我知道你現在成了天漠門主,手下偷偷訓練了一幫出色的弟子,可是那又如何?現在我和我的弟子們全都煉成了尸繇,你們又奈我何?」真覺狂傲的笑道。
「真悟老弟,我看那真覺的弟子本身的修為並不高啊!怎麼突然變的如此厲害,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尸繇的緣故嗎?」霜風真人忍不住向面具人也就是天漠門主真悟問道。
真悟如何不知道霜風真人乃是修真界著名的高手,他恭敬的道︰「前輩說對了,此事說來話長,今天我也不怕出丑了,當著各位前輩宗主的面,我實話實說,到時還請各位前輩為我慘死的師尊報仇啊!」
「賢佷不要客氣,但說無妨,我們自會為你做主的。」說話的正是軒禹峰的一代宗主東方如風。「大概在多年前,晚輩師尊也就是桑木道人偶然在一個深山古冢之中發現了一只山怪,家師當時就追蹤了下去,最後在山怪的老巢大戰了一場,家師除掉山怪之後無意間在洞里發現了一本尸繇,家師當時也沒有細看,就把書藏在了身上帶回了桑木峰。
後來有一次,我送茶看見師尊在翻閱此書,當時師尊再三告戒我不要宣揚出去,雖然當時只是一眼的工夫,但是我還是看出了此書的不同凡響之處,說穿了,尸繇就是通過一種特別的修煉方法,能夠短時間的加速和加倍的挖掘修真者潛力的一種霸道功法。我還記得師尊的修為也就在那段時間突破了停頓多年的瓶頸,現在料想也是那書之功。再後來,又過了許多天,那天的事我差不多都忘記了,這時突然守護的弟子驚慌的跑來告訴我師尊已經圓寂了,我大感震驚,連忙跑到靜室去查看。
師尊圓寂的樣子十分的可怖,我還清晰記得他當時雙眼圓睜,從七竅之處流下的都是黑血,最慘的是師尊的天靈蓋居然硬生生的被抓破,顯然連剛生成的元嬰也沒有逃月兌。也怪我當時昏頭了,居然不知道有人在這時候已經逃之夭夭了。」
真覺這時突然接口道︰「行了,真悟師弟,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的羅嗦和懦弱,我不是說了,那老不死的是我殺的嗎?你以為就你知道尸繇的事嗎?別忘了當時我可是負責打掃老不死的寢居的,我不過是選了個好時間,再用上點孓毒而已,誰讓他當時正在練功的緊要關頭呢?誰讓他對我那麼信任呢?所以啊!這種好事就只能成全我了。」
在城頭上的風南天不禁搖了搖頭,他實在不知道真覺除了野心巨大之外,居然還如此的卑鄙無恥。對于之前錯估他們的實力,他也是很驚訝,這神秘的尸繇讓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不就是尸繇嗎?真覺,你當真以為修真界就沒有人可以治你嗎?據我所知,現在在場的至少就有十個人能夠收拾你。很不巧,區區也算一個。」風南天對說話的人也不陌生,他正是之前差點與縴露合籍雙修的軒禹峰弟子白聖川。
真覺抬頭看了一眼夜空,淡淡的道︰「別急,想送死還不容易,不過,我們可沒有時間和你們在這磨蹭,周圍的沙竹勇士們」他突然高聲叫道。
「你們願意自己的家園遭受敵人的蹂躪嗎?你們願意看著這些入侵的狂妄之徒在我們的土地上大肆掠奪,然後高昂著頭揚長而去嗎?勇士們,現在就是你們保衛國家,保衛家園的關鍵時刻,來吧!拿出你們的熱血和忠貞,將眼前的這些入侵者趕出沙竹國土去。」說著,他示意一旁的弟子開始行動。
只見真覺的幾個弟子紛紛用自己的手法向周圍的人群發射了幾道暗光。「啊!」幾聲慘叫相繼傳來,人群中倒下幾具士兵的尸體。
沙竹國的士兵紛紛大叫著慌亂起來,「為了沙竹國的將來,大家戰斗吧!」真覺大聲喊道,這時人群中的士兵仿佛找到了目標一般瘋狂的向修真者發起攻擊了。
真覺陰冷的暗笑起來,他的目的終于達到了,修真者並沒有被這突然的襲擊搞的大亂,幾個高手幾乎在瞬間就布下了防御陣,還有的修真者則干脆飛到了空中。
守衛的士兵雖然也知道他們的神通廣大,但是一方面對于真覺這個國師太過崇拜,本能上更願意去相信他。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真覺的手段確實高明至極,之前漂亮的演講和之後暗殺的士兵完全調動了士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