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宿舍,無所事事,都感覺有些無聊。
「你會下象棋嗎?」呂秋來忽然心念一動,想到這種打發時間的方法。
「象棋?」振飛跳起來。
「用不著這麼激動吧!」呂秋來怔怔地看著振飛。
「快拿出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振飛滿面興奮之色。
「原來你也是象棋迷啊!」呂秋來微微一笑,自書包里取出一盒象棋。較小的木制棋子,表面還有些粗糙,塑料棋紙,顯然是最便宜的那種。
兩人在振飛床上擺子開戰。三盤過後,呂秋來的臉上已淌了汗水,隨著振飛的一聲「將軍」,呂秋來無奈地推亂棋子,嘆道︰「罷了罷了,呂某不是你的對手!咱們別玩了。」他連輸三盤,而且一盤比一盤輸的慘。
振飛見呂秋來已有去意,忙拉住他︰「我讓你……兩個炮,咱們接著玩。」他擅長用車和馬,不擅用炮,擔心讓馬會輸,所以才提出讓炮。
「不用了,你讓我倆子,我贏了也不能算。」呂秋來正想站起身,聞言搖頭推辭。
「那不讓子,咱們換種玩法接著玩。」振飛腦筋一轉,想到小時候自創的一種玩法,只和哥哥玩過。
「換種玩法?」呂秋來有些驚訝,「象棋還有別的玩法嗎?」
「有的,一種新玩法,是我小時候沒事自創的。」振飛加以誘惑,「很好玩的,你要不要試試玩會?」
「你說說看是怎麼玩的?」呂秋來動心了。
「最簡單的那種士可出府,象能過河;再玩大的話,士也可以過河的;最大的一種玩法,就是卒子在哪里都可以四處亂走。」振飛興奮的介紹。
「啊?」呂秋來听得目瞪口呆,他從來都是循規蹈矩,從未想過改變規則,象棋下得不久,根本沒想過新創玩法。
「就是大象可以過河,四處亂踩;士也能出帥府,過河進攻,那樣的話士可就太厲害了,橫沖直撞,比馬炮都好使,倆車都抓不死;卒子也非常厲害了,不比馬炮差啥,而且幾個小卒子聯合起來,簡直天下無敵,車根本沒咒念。」振飛見他似是沒有听懂,就口若懸河地解說。
「這種玩法……能玩嗎?」呂秋來試探著問。
「當然,小時候我和哥哥就玩過。」振飛看他意動,趁勢加大誘惑,「他也認為很好玩,不過他只玩士象能過河那種,說要是卒子都可以四處亂跑的話局勢就太亂了。你想想看,五個大卒子連成一線,加上兩個車,路都堵死了,棋就沒法走了。」
「那我們也玩那種吧!只是士象過河那種。」呂秋來對這種新玩法頗感興趣。
「沒問題!」振飛拍手說,飛快地擺起棋來,還幫著呂秋來擺子。
又是三盤過後,呂秋來流的汗更多——這三盤他輸的更慘。第一盤振飛基本不上馬炮,只靠著雙車雙士在己方陣地縱橫,直至將軍死棋;第二盤振飛一車不動,另子進攻,依然得勝;第三盤振飛干脆半子只守不攻,仍將他擊敗。第三盤他見振飛半子不動,本不願再下,但被激起好勝之心,想趁機贏振飛一盤,挽回些顏面,不料最後還是輸了。
「我是下不過你了,你還是另等高明吧!」呂秋來再次推亂棋子,臉色黯然,「蕭遙看來都不成,依我看咱們班沒人是你的對手了。外班嘛,倒是有一個人可能擊敗你,應該和你棋藝差不多。」
振飛意猶未盡,但見呂秋來的臉色,知他不會再與自己下棋了,心中不禁有些後悔,想自己要是隱藏些實力,不著痕跡地讓他一盤好了,但听說外班有一個象棋高手,不禁好勝心起,問道︰「誰啊?」
「是一班的許雄,棋藝很高。」呂秋來躺回自己床上,說出名字。
「有時間一定要會會他。」振飛從小難覓對手,一直想找高人較量。
「一定能會到的,你不去找他估計他也會來找你的。」呂秋來心念一轉,「哎!你什麼時候學會的下棋?」
「四年級學會的,不過那時不常下。」振飛回答,「等五年級考完試得了獎金,才買了象棋,從那以後,就天天和哥哥下了。」
「我說呢,怪不得你棋藝那麼高,原來那麼早就學會了,我去年才開始下棋的。」呂秋來心中釋然,想自己比振飛少下了好幾年棋,棋藝差那麼多是正常的。
「也沒什麼啦,下的時間長些棋藝就慢慢增長了。」振飛故作大師風範。
「那倒是。哎!你剛說得獎,什麼獎?」呂秋來贊同地點頭,忽然想起這事。
「我小升初考試時成績是全校第一,而且數學得了滿分,所以校長獎了我二十塊錢。」振飛笑著解釋,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
「你數學那麼好啊!小升初應該是全縣統考,那次考試全校只有五班的陳夢 考了滿分。」呂秋來臉色動容,想自己那次數學才考了89分,振飛居然滿貫,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一般般啦!」振飛並不謙虛,「陳夢 是誰?」
「陳夢 可是咱們學校的數學尖子生,哪次考試都是年級組第一,總成績也排在第三位……」呂秋來忽地一笑,「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什麼是最重要的?」振飛一愣。
「最重要的是……」呂秋來故意等了等,吊足振飛的胃口,才講出來,「她還是咱們學校的校花,第一大美女。」
「不會吧!」振飛吃了一驚。
「怎麼不會?她可是咱們學校人人公認的校花,只可惜……」呂秋來拉長音,「輪不到你染指了,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難道……」振飛吃驚更甚,話都一截一截說,「這學校……允許……談戀愛?」
「當然不可能,只是因為她的男朋友家里有錢有勢罷了。」呂秋來搖搖頭,臉色陰暗下來,帶了一絲憤慨,「這學校的校長老師巴結她男朋友還來不及,誰敢管他們的事?」
「她男朋友是誰?」振飛盡管知道他說了名字自己也肯定不認識,但還是想多了解些事。
「是史陽,年級組第二的史陽。」呂秋來回答。
「年級組第二?」振飛臉色變了。
「不錯,那家伙本來學習成績也很好,但還比不上陳夢 ,當他主動追她時,卻被拒絕了,因為陳夢 說她的男朋友必須比她學習好,于是那家伙開始拼命用功,最後果真超過了陳夢 ,才成了她男朋友。」呂秋來長長嘆口氣,「肯定是因為他買的參考書多,才能進步那麼快。」
振飛問︰「那老師不怕他們帶壞學生風氣?」
呂秋來撇嘴︰「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看不見啦!而且陳夢 也有分寸,連手都不讓史陽牽,只是一起走讀,同桌研究學習問題。當然那是表面上的,背地里怎麼樣自然誰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