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隨身 2013年2月5日

作者 ︰ 游夏

_星期二_陰

(黑暗年代1年2月15日)

現在是凌晨2月6日4點22分。其實這時候已經算第二天了。不過白天的時候一直在睡覺,睡太多了以至于現在根本睡不著,又不太好現在爬起來干什麼,我就躲進空間里頭寫日記來了。也沒什麼好寫的其實。

隨便寫寫吧,寫一點弄一下田里,看他們什麼時候起來。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有點昏,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對勁。我還以為是自己起得太猛了晃得慌。結果撐著膝蓋緩了半天,還是覺得很不對勁,有些昏昏沉沉的。

李嘯銳在旁邊問怎麼了。我擺了擺手,當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王漢跟李嘯銳讓我躺下的時候我好像就直接摔床鋪上的。不知道他們誰過來幫我翻了個身,模了模額頭,說了句好燙,病了。聲音遠遠的,跟塞在棉花背後一樣。我當時哼哼地說了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話,他們就有人彎下腰來問我怎麼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光想睡覺。

有人用手掃了掃我的額頭,手涼涼的,很舒服。

等我再醒的時候抬手一看表已經是凌晨快要兩點。我一動,就看到李嘯銳撐著身子過來看我。他動了我才發現他一直就坐在我旁邊,裹了個棉被。

我看他手上還拿著那管槍,心想不會是坐這把我當喪尸看著吧。我就想說你干嘛……結果躺一天了都沒開口,嗓子干得跟裂了似的,不開口還沒察覺,一開口就滿嘴血腥的味道,話也說不出來,嗆得在那光咳嗽了。

結果好像連王漢也被我吵醒了,那兩人就一個坐我旁邊一個給我倒水。

我撐起來喝了杯水才覺得好點。我就說你們兩睡吧。

李嘯銳搖了搖頭,又過來模了一回我的額頭,說溫度稍微降下來點了。然後說你接著睡,我就這看著。我就瞥了他一眼,說你是準備著給我來一發吧。他就低頭笑了笑,也不接話。

王漢就坐在旁邊笑,說小李看你一整天了,給你換毛巾啥的。中午還給你喂水了。

我說我沒印象了。王漢就拍拍我說都病糊涂了,趕緊睡吧。

我說哦,然後听話地閉上眼楮睡覺。可是他們倆一左一右坐那看著我,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啊。閉著眼楮左右翻了翻,覺得被看得哪哪都不對勁。我就坐起來說你們倆還是去睡吧,看著我我睡不著。王漢就嘿嘿笑了笑,說那我睡了。

然後他就去睡了。

我看著李嘯銳。他也看著我,向我攤了攤手,舉了舉手上那把槍。我說你小心走火,我不想因為這麼可笑的理由英年早逝。他說好。

在被鋪里頭翻來覆去滾了好久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我又看了看手表,凌晨…多。

我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李嘯銳坐在旁邊睡覺。我盯著他看了一會,他就突然睜開眼看過來。我愣了愣,他臉上好像沒什麼睡意,看了看我,就壓著聲音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什麼,睡不著。

他吸了吸鼻子說哦,伸了個懶腰,然後換了個姿勢坐,說睡不著那別睡了,就躺一會。

我說哦,然後躺著看著天花板。

四周真的挺黑的。而且還是在室內。唯一的光源就是走廊那頭開了盞昏暗的應急燈。體育館的天頂非常高,看著看著就覺得像個黑洞似的,也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去,好像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吸走一樣。我趕緊就不看了,扭頭去看李嘯銳。

正好看到他拿出根煙來點上。還沒吸兩口,他就皺了皺眉看了我一眼,甩了甩把煙摁滅了,就拿手指夾著放在鼻子前聞。我看他跟只狗似的在那抽鼻子我就覺得好笑,小聲跟他說你抽吧不礙事。他搖了搖頭,也沒搭理我。

我說我這是發燒了麼。他說是。然後就嘆了口氣,說年輕人還是鍛煉不足。我想想也是,這病看上去不大像是被感染,估計就是之前幾天體力活干太多給累出來的。但是我還是不爽他那口氣,我就說我哪像你老人家威武雄壯。我說對了你多大。李嘯銳就愣了愣,然後說你等等我算一下,然後就真低頭開始算。我有點無語,我說別算了,今年28,年後29吧。他還是低頭在那算,算完了說,29,你怎麼知道。我說你16入伍,滿役12年剛出來,至于你算那麼久嗎。你是年尾生日?他說是,11月。我問他月頭月尾,他說月頭,3號。

我就恥笑他是天蠍座。他說天……什麼。我說星座啊,天蠍座,傳說中報復心強佔有欲強護犢子而且**強的玩意。他說那到底是什麼玩意。我說你不知道星座是什麼東西嗎。他說不知道。我瞬間覺得這簡直是代溝,就說算了,我懶得解釋,估計你也沒興趣。他說好。

他大概是看我一副想聊天的樣子,就拖著身上裹的被子往前坐了一點。我看他那副懶洋洋挪過來的樣子,我就說他,說你怎麼跟只狗似的。他就瞪了我一眼,說胡扯,老子是狼。我就跟他開玩笑,說你以前部隊代號不會真叫狼牙吧。他說不是,叫飛鷹。我愣了愣,說空軍?他說沒分那個,他主學的是狙擊和偵查。

我就問了些他以前部隊里頭的事情。他又講了一些,大多是訓練的事。他說有一次出任務,是冬天,下了老大的雪,紛紛揚揚的。他是偵察兵,需要野外隱蔽偵察。結果在那待了一天一夜,差點被活埋死在雪地里。我說呃、那怎麼辦——還好當時沒問那你死沒死——他說能怎麼辦,死也得把任務完了才死。

聊了一會,我看他精神不大好,就跟他說你去睡吧。我真睡不著,我自己緩會。別明天你也病了,王漢一個人帶著倆女的倆孩子要怎麼整。他點了點頭,就縮了回去。還是坐著。

我就躺著發呆。

後來我都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今天中午的時候開始,體育館外頭就有好些人在徘徊,以後注意點。

我愣了愣,說什麼、什麼情況。

他聲音壓得很低,估計是怕吵醒王漢,我听得不大清楚,只能大概听都他的意思。他說可能是之前我遇到的那個人看到我往體育館這邊跑了。所以現在也不太敢開燈——當然,我們本來也不怎麼開燈,為了省電。

我就有點後悔。可是一想,後悔也沒什麼用,我也不可能當時就把人給殺了。我就說沒發生什麼吧。李嘯銳說沒有。那些人還不確定人到底是哪里住了人,也不知道是想干什麼,他得閑看看。我就問他是不是想把那些人都拉過來一起合伙。他說不知道,得再看看。我就呆了呆,沒想到他還是存這樣的心思,就嘆了口氣。

李嘯銳可能也知道我的意思,就說到時候看看吧。然後低聲跟我講,說現在人家在外頭也不好過。換咱在外頭,也不希望就這麼餓死。我說哼哼哼哼。

不過我也明白他意思。要真跟外頭的人換過來,我當然也希望有什麼人能給我點幫助。不過這些事情果然還是只能從自己層面上出發,沒有辦法說如果。

我就跟他講,你干什麼我不管,不能威脅到我們現在這些人的安全。他說我什麼時候干過那麼二的事。我說這不是防範于未然麼。趕緊睡覺吧。他說行。

後來我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實在是無聊狠了,我就跑進空間來寫日記了。今天也不知道王漢王瑤他們干什麼了,東西都清點了沒有。出去是肯定沒有的,外面有人圍著。而且……李嘯銳沒說,但他都特地警告我了,估計外面的人也不會怎麼友善。

我有點想跑到窗口去偷偷看一下,想想又算了。別沒看著別人反而讓別人給發現了。

剛才巡視空間的時候,我發現空間植物里頭,開著藍色花的那一顆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原來的花都很巨大,而且健康堅挺的樣子。現在看上去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蔫巴巴的,好像要干掉似的,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它是不是要結果了啊。

我又查了一回,發現空間里頭的3級生物已經有5只了,都是小金蜂。2級的是將近30只,除了小金蜂以外還有現在每天蹲著孵雞蛋鴨蛋的鸚鵡小金。1級的有50多只,包括在外面當夜間巡邏兵的木頭。

這真要跟3級喪尸打起來,我也不會太吃虧。不過喪尸跟植物的進化都比人類要快得多,李嘯銳倒現在都還是1級,毫無動靜,我們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一點進化的跡象。

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進化的跡象。我們到體育館來還是太匆忙了些,也沒來得及把汽車上的收音機拆過來,現在只能抓瞎,得不到外界的消息。我還挺懷念那個播放軍歌的電台的。小金現在每天光忙著孵蛋去了,我也沒想到他一只公鸚鵡對孵蛋居然有著如此高昂的熱情。

算了,把手機拿出來听歌吧。反正也是太陽能充電,空間里頭的太陽能用不完。

準備一邊听歌一邊修整一下空間里頭的田地。好久沒在空間里面干活,植物雖然都活得好好的,但看上去還是有些荒蕪,長出來了些……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雜草……

啊對了,之前扔進來種的變異植物生根發芽了。澆水的時候看到的。不過現在看上去還是普通的小東西,只是在空間資料里頭掛了它們的名字。唯一麻煩的是——如果它們攻擊我的話該怎麼辦,我不太可能讓李嘯銳進空間里拔草——算了,等它們長大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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