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隨身 2013年2月15日

作者 ︰ 游夏

_星期五_陰

(黑暗年代1年2月25日)

今天直升飛機沒有過來。李嘯銳站在外頭張望了半天,回來的時候搖搖頭。他還嘆了口氣,說都已經那麼熟了,突然不出現覺得有點別扭。我說得了吧,都不一定每次是同一架。他說編號一樣的。我說那也不一定是同個駕駛員啊。他就說,駕駛員是固定的。

後來他還跑進去跟鐘小哥說了一輪。也不知道他們討論了什麼。

大概等到中午兩點左右,直升飛機還是沒有過來掃蕩喪尸。王漢就嘀嘀咕咕地講今天這飛機不過來了那咱還出去不。我就跟王漢一起看著李嘯銳。

李嘯銳想了想,說今天算了。現在出去外頭也是一群游蕩的人,反而危險。

然後不出門的結果是他拖著我還有王漢練軍事技能。王漢負重俯臥撐、蛙跳、擒拿。我看王漢一天下來完全是一副被李嘯銳操得要死的虛月兌樣子。不過我自己完全沒時間去可憐王漢,因為這一天下來我也快死了。

李嘯銳居然讓我一直舉著手瞄準。這就沒有然後了。平舉著手,一舉就是半個小時。

我說**的李嘯銳我手上青還沒消

鐘小哥就在旁邊笑。說你知足吧。我們訓練那會,一舉就是一小時起算。你這還是手槍喲,我們都舉步槍。你還別抱怨,抹個汗得汗報告,否則時間翻倍。那時候還頂著個大太陽呢。

我說你再講風涼話,我槍就要走火了。

他說哎呦好凶,你來咬我呀,來咬呀,來呀來呀。

**我想揍他。

李嘯銳走過去踢了他肩膀一腳,說很閑是不是,無聊是不是,要不要干點活。他就抽了抽鼻子,好像很委屈地說不要啊,老大,我是傷員。李嘯銳就笑了。說傷員能干什麼不能干什麼,我知道,你不知道?

鐘小哥表情就一下子塌了下去,說老大我錯了。

李嘯銳挑了挑眉,就說,等你好了得幫著訓練擒拿。鐘小哥臉上的表情就更委屈了。不過我真的一點都不同情他。李嘯銳又走過來跟我說,小鐘說的也沒錯。以前訓練比這嚴格得多。手練穩了以後還要練抬射。手一揚朝著目標就開槍,沒有瞄準時間。這樣能打中靶子就算及格了。

我說這對我來講怎麼可能。我也就是勉強知道開槍怎麼開,這麼抬手就打,除非目標就在我眼前,不然怎麼可能打中。

李嘯銳說不然怎樣,喪尸會給你瞄準時間?還是想殺你的人會給你瞄準?

我……我有點理解鐘小哥剛才的心情了。我說老大我錯了。我練。他就點了點頭,沒講話。

其實我一直在想,鐘小哥到底會不會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的。我不知道他出的到底是什麼任務,是在出任務之前就已經決定了他得不到後續支援或是怎樣,但現在他任務完成了卻得不到後續救助這一點還是沒有改變。

以前美國曾經拍過一個片子叫《征集大兵瑞恩》。雖然這沒什麼可比性,那個片子也不具範圍性,可我還是忍不住稍微比較了一下。

不過這話我不太好開口去問鐘小哥。而且看他自己的反應,好像也不太在意這個。他當初是真抱著死意。這就是中國的兵吧。

吃飯的時候我覺得整條手臂都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從肩膀開始到指尖,又痛又酸又軟一點感覺都沒有,連舉都舉不起來。孫悅自告奮勇地過來喂我吃東西。雖然是很感動于小丫頭的乖巧听話可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晚上寫日記的時候還好是在空間里頭進行,手臂痛的感覺不那麼明顯。不然今天我真是寧可直接倒頭就睡。

這還是我沒練滿一個下午。

傍晚的時候我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老大」,就是主辦那次交易會的人。

我覺得我必須花點功夫去描述一下他的外表,不然都對不住我這麼幾天以來對這位神秘「老大」的猜測和期盼。

老大自我介紹叫商青,李商隱的商,青樓的青。

其實我覺得從他這自我介紹里頭就能稍微看出這人的性格來。我後來私下問了問我們這幾個人,如果要給別人說明自己名字的時候會怎麼講。

李嘯銳說的是木子李,嘯傲的嘯,鋒銳的銳;鐘小哥講的是鐘馗的鐘,安息的息,天干地支里頭的那個壬;王漢說就那個王、三劃王,漢字的漢。

要我自己介紹的話,我一般都會說兩點凌,宇宙的宇。

其實每個漢字能組合起來的詞組有很多,介紹名字的時候大概是下意識地挑了一個自己覺得舒心的詞。

商青是個非常文雅俊朗的人。我覺得就我的文筆不足以準確地將他的相貌描述出來。他年紀大概和李嘯銳相當,長得比李嘯銳要秀氣一些,但不女氣,是很挺拔的那種男人。他進來的時候對張鳳蘭和王瑤笑了笑,那倆妹子都同時紅了臉。跟商青一比,李嘯銳太硬,而鐘小哥又太女敕。我跟王漢這種大眾臉在人家面前更是不具備一點可比性。

他的眼楮很好看。輪廓很深,都有點像混血的。

商青是自己直接翻上來的。當時我們都在體育館里頭,就听到正門那邊「踫」地響起了聲槍聲。

我們都是一愣。因為那聲音非常近,就在門口響起。

李嘯銳跟鐘小哥兩人是反應得最快的。一個人槍一拔就往門外走廊那邊沖過去、一個迅速撐了起來。我站的位置剛好看到鐘小哥撐起來。我這才反應過來,說你也別起來我們去看看。

還正說著話,已經有人走了進來。

那人一進來就說你們好。然後看了看張鳳蘭跟王瑤那邊,有些意外地說,還有漂亮的小姐?打攪了。然後就笑了笑。張鳳蘭跟王瑤馬上就臉紅了。

我當時心想這是哪來的操蛋玩意。

這就是商青。

他和張鐵,只有兩個人,跑到我們這邊來。他說他听張鐵提起我們這邊,覺得是值得交往的團體,所以就親自來看看,也是以示尊重。

李嘯銳後來說,商青是自己翻上二樓的,他愣了愣,居然沒想著攔住。我問鐘小哥能不能翻上來。鐘小哥想了想,說他沒看到外頭環境,不好說。不過一般不難。只是那個人先是鳴槍示意,接著那麼快就翻上來了,至少膽識很不錯。李嘯銳在旁邊點頭跟著說是。

因為商青來得實在有些突然,我們所有人都對這沒有準備。我手上還拿著槍來不及收起來。不過我想這大概無所謂了,剛才李嘯銳出去的時候也是握著槍的。

商青這麼一來讓我們所有人都很意外,而且很被動。

我們這所有人的意思其實都是跟他們那個團體保持距離,只要自己好好經營好活下去。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商青手下那個團隊並不單純。在中國這種地方能收集到槍支的,背景絕對都不簡單。就是李嘯銳跟鐘小哥,背景也不是普通人。何況商青一看就不是當兵出來的,整個氣質都不像。

以至于傍晚到吃飯前的那段時間里我們都只能很不舒服地陪商青坐著講話。

他這次實在是來得太突然,我們根本沒時間準備什麼。還好這兩天鐘小哥的傷口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也沒再裂開,坐起來還是人模狗樣的,可以唬人。

商青跟鐘小哥打招呼的時候鐘小哥根本就沒看他,用一種我看著都覺得非常臭屁非常欠揍的表情在那玩刀子。我是真心挺佩服鐘小哥的演技。

等商青走了以後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很窩火——不包括那兩個還在臉紅的姑娘和狀況之外的孩子——底子都被人模得差不多了,哪里還能高興得起來。

李嘯銳說商青這人不簡單。我說你這不是屁話。

他們走的時候我還偷偷地看了看。張鐵1級,這個昨天我就已經知道了。商青還沒變異,到現在還是個正常人。就是說在戰斗力的層面上他是比不過張鐵的,但他仍然是老大。

我就這麼跟李嘯銳說了。李嘯銳就皺了皺眉頭。我說那家伙會不會以前是混**的。可是我沒听說我們這有什麼**啊。以前住了個億萬富豪,每次出門都得帶著人,連理發都要隨機到不同地方去,這我是知道的。據說那富豪年輕的時候是個混混,發家有點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可那個富豪現在應該都要五十多了,而且不姓商。

李嘯銳說不太像。

我就哎了一聲。他說不管怎麼樣,能離遠些就離遠些。那人有狼性。我當時沒听清,就說你說啥。他說那人眼神跟狼一樣,是個非常狠的角色。我說這還要你交代。現在我們這也沒人巴巴的要貼上他,還不是他自己三番五次的過來,也不知道想干什麼。

鐘小哥就在旁邊笑,說人家估計就是惦記著那兩把槍。

他說起槍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個問題來。我就問鐘小哥,說你當時明明還有子彈,怎麼突然就拉炸彈了。不是還可以拼到最後一顆子彈嗎。我其實也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他居然愣了愣,表情有些……有種做壞事被逮住了的感覺。

害得我跟著也愣了愣,我說怎麼了。

王漢也看著我們倆,說你們這發什麼呆啊。

鐘小哥就說,呵呵。

我怎麼感覺哪里不對勁呢。難道他的任務還是去拉炸彈自殺不成。算了。既然他不想說,那就也別問了。反正也問不出結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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