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星期日_雪
(黑暗年代1年3月13日)
我現在已經坐在車子里面。時間是下午,我沒看手表,差不過就是這麼個時間。李嘯銳是司機,我就又偷偷躲進空間里頭寫日記。上午的時候一直在聊天,現在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他跟我講話,我就出去答應一下。
早上的時候李嘯銳特地回到了山上去,冒雪將之前那輛坦克一樣的軍卡重新開了下來。那輛車不但巨型,而且封得非常嚴實,的確是輛適合在末日里遠行的車子。
最初的時候我以為商青他們不會跟我們一齊行動。商青跟張鐵防備著我們這伙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其他混混雖然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但相處畢竟是不愉快的。在這種情況下,昨天晚上他們並沒有同意聯合遷移。
事實上,我也根本不在意他們到底會不會跟著一同遷移。甚至他們不在了,我反而覺得更輕松。不管是從物資上來說還是從精神上來說。他們要是不在旁邊,很多事情都不用防備太多。我不知道李嘯銳到底是怎麼跟他們說的,最後商青還是跟上來了。我不可能跟李嘯銳說趕他們走,除了覺得膈應,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後來私下跟李嘯銳說,何必將商青這些人都帶上。我們本來就是不同路的,講難听些,三觀都不一樣。這麼互相防備著,其實根本就沒有意思。他們要是想遷移,大可以各走各路。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嘛,相互也不礙著。
李嘯銳說他也不知道。他最後跟商青說的時候,其實是有稍微透露一點話頭,說那地方不安全,可是當時他已經沒有想要邀請他們同行的心思。李嘯銳跟我的想法也差不多,覺得那麼一大幫人,又有武裝,如果沒有辦法互相信任,實在沒有必要勉強走一塊。可後來也不知道商青腦子里想些什麼。想了半個晚上,半途讓張鐵過來跟我說準備跟著我們一起上路——因為李嘯銳在睡覺,鐘小哥跟王漢又不大搭理他們。
因為人數增加了。車輛的數目上升到了六架,其中有四台都是小型面包車,李嘯銳跟鐘小哥找了半天才找全了這些車子。都沒有鑰匙,他們用偷車賊的方式給弄回來的。我再次恥笑他們學的都是些偷雞模狗的玩意。
鐘小哥去給嬌嬌那邊開車,那兩個小學的孩子則是換到我們車上來,乖乖地坐著。
我本來是想讓孫陽坐到司座,有空就偷偷的練習使用火焰的技巧。但是在後邊坐了一會兒,實在是受不了。我家里沒有兄弟姐妹,是獨生子,前後也沒有小佷子,可以說完全沒有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
因為我和孫悅這小丫頭也算是比較熟悉的,剛開始我還逗他們說兩句話。可越到後來越覺得尷尬,不知道該跟他們說什麼才好,又覺得自己一個人躲進空間里頭發呆似乎不太對頭。我就跟李嘯銳說他**停車,我要放水。
李嘯銳從倒後鏡那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說外頭下著雪你要放水?我說廢話,外頭下雪我難道就不放水嗎。他猶豫了一下,就朝後頭的車子閃了閃燈,找了個靠邊的地方停了車子,讓我下去。
因為車隊拖得很長,天上不是飄著雪就是飄著雨,能見度非常低,路況又差。為了避免發生危險或者丟失車輛,最後商量的結果是李嘯銳、鐘小哥還有張鐵三個人輪流充當在前頭開路的司機。前後照應了,多少會好一些。
李嘯銳停車以後,後頭的車也都跟著停了下來。我一看,這架勢有些不對,後邊的人全都探頭出來看,一副都要下車跟著我去屙尿的樣子。我就嚇了一跳,心說這要是被後頭那群人跟上了我面子不都全丟完了。我就趕緊跟李嘯銳說了一聲,就往屋子另外一個拐角跑過去。李嘯銳在後頭喊說別跑遠了!
我說我帶著刀!
結果跑到屋角那邊還真看到了兩只喪尸。我給嚇了一跳,一看那兩只喪尸等級都不高,才1級。就是那種行動緩慢,攻擊力低下的玩意。
這是我第一次獨自面對復數喪尸。
不過我一愣就想起自己身上還帶著把一米來長的唐砍刀。我就抽出來把兩只喪尸的頭都給砍斷了。要說砍刀真是比棍子棒子好用。雖然沒辦法像李嘯銳那樣一到將喪尸頭顱割飛,但三四刀砍斷頸骨還是不成問題。
因為害怕會引來更多的喪尸,我當時砍完了就跑,回車上往司座一鑽,拎著孫陽扔到後座上去,催著李嘯銳趕緊開車。結果他開了好一段距離我才突然想起,**我都忘了放水了!
我就說**!
李嘯銳一愣,說怎麼。我看他也是被嚇了嚇。還好他本來心性就比較強韌,沒有一腳往剎車或者油門上踩下去。
我說呃。總覺得說出來很丟臉,一時卻又找不到借口。我說呃了兩聲,最後只能小聲地說,我忘記放水了。李嘯銳很無語地看了我半天,說你剛才干什麼去了。我就跟他說我剛才踫到了兩喪尸,砍完了我就往回跑,那時候誰還記得要放水啊。
他沉默了一下,問我現在要不要去。我說算了,沒那麼憋,待會再說吧。他說好。這主要是實在太丟臉。我們這車一停,後頭所有車都要跟著停,這就實在是丟人丟大發。就是憋死也得憋著。
孫陽坐到後邊以後他們一群小孩子馬上就玩成了一團。那兩個小學生原本給人一種魂兒都丟了的感覺,但是放開了以後,倒好像要好一些。我從後視鏡里頭看著他們自得其樂地玩起來各種幼稚的游戲,不由得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之前嬌嬌帶著的另外五個孩子年紀都比較大,可能是根本沒辦法玩到一塊兒去吧。
每輛車上都有相當的補給,吃飯問題各自在車上解決了,也都相當方便。我們手上僅有兩個電磁爐,因為都是我們這邊的,所以都分在了有孩子的車上。其他車上只有熱水壺,都先將就了。
每往前開三四個小時,就會停下來休息一下。
天氣狀況很糟糕,除了解決個人問題,沒有人願意下車。車上開著暖氣,因為我們將體育館底下那個柴油發電機旁邊的油桶全部想辦法搬到了車上。連那個發電機李嘯銳都給卸了下來。他自己動手的,然後讓我處理。我就塞到了空間里頭,說不定以後還能用得著。
這次,我們沒有目的地。
李嘯銳說我們一路往東北或者西北進發,內陸地區人口比較稀少,說不定會比較安全。
其實我覺得在中國不管什麼地方都不可能有絕對的安全。因為中國人口實在是太多了。
最後到底是要開到什麼地方去,我們還沒有一個很明確的計劃。我們這樣突然地離開,好像並沒有太多原因。沒有目標、也沒有計劃。
這是最糟糕的狀況,讓我們前面的路跟現實中的一般黑暗。商青為什麼能下定決心參加這次遷移呢。就連我,都沒有辦法說對李嘯銳的這個決定給予百分百的信心。
也許我們的答案全部都在前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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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一句夸獎,其實比得到打賞還要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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