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星期天_大雪
(黑暗年代1年3月27日)
天氣非常差,但我們還是坐車往外頭去了。
不知道是誰那麼蠢,不小心惹上了一群喪尸,吃完早飯以後突然就看到喪尸呼啦呼啦地就往我們待的這個車庫走進來。
蹲在門口那邊的人一邊往里跑一邊大呼小叫,被張鐵踹了一腳。說你喊個屁,兩刀過去不就砍死了。結果他到門那邊一看,臉色也變了。那就不是一只兩只喪尸,也不是十只二十只。最後我們一窩蜂地上了車開著往外沖的時候,我還听到旁邊有人在罵,說你***做了什麼!然後不知道誰回答了一句,說我什麼都沒干啊。聲音可委屈可委屈。
我們就開著車子從喪尸身上碾過去了。差點被卡住車輪出不去了。
可天上的雪實在很大。因為沒有什麼光,倒不是白茫茫一片,不用擔心雪盲癥。可這麼開著車,沒多久就已經陷在了雪地里頭。他們沒讓嬌嬌下車,就李嘯銳跟張鐵兩個人下去將車輪從雪地里頭挖出來。
現在也顧不上是不是會引來喪尸,前後車聯系的時候都是摁喇叭。喇叭的聲音悶悶的,在雪地里頭並不太顯。惹來三兩只喪尸也被李嘯銳和張鐵下車砍死了。
但是雪越下越大。到了後來,他們倆下車挖雪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雪落下來的速度,沒開兩步就又陷雪里頭了。嬌嬌說要不我也下車幫忙。李嘯銳就擺手,說沒用。
附近沒有車庫,找不到可以躲雪的地方。張鐵提議說不然隨便找個空曠些的地方,把車停得近一些,撐一撐估計就過去了。最近天氣一直在反復,應該不會持續大雪。
他們倆挨個車子敲了車窗,跟所有司機都商量了一下。然後他們就抽著砍刀分兩個方向走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刀都帶血,然後也沒時間問他們是什麼情況,就看到張鐵開車在前邊帶路。
我在旁邊看著鐘小哥開車,覺得整個人都有點——就是我比他這開車的都還要緊張難受。我看他倒是輕松,還伸手過來說,小宇啊給根煙抽唄。我說你抽個屁煙,整車的小鬼在後頭。這種天氣還不專心些開車,到時候不知道要開到什麼地方去。
鐘小哥就說哎呦,小宇你恢復了。我說你得叫我宇哥。他就一手開著車一手伸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我說靠。他要不是開著車我能踹死他。
我就從後視鏡那瞥了一眼石惠文。看他還是低著頭跟那群小鬼講話。我就想起以前小時候跟一群小鬼在一塊,的時候。每天都被揍得七葷八素的。有時候也不是揍,各種被欺負,那些方式讓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貧乏。所以我到底還是不喜歡熊孩子。
臨時停車的地方好像是個寬闊的廣場,或者是類似的地方。
周圍很暗,也不可能下車去看看。
車子相互間都停得很近,左右車窗伸手就能敲到。只是兩邊停的好像都不是熟人的車。車里頭開著暖氣在使勁兒地吹,倒是暖和,就怕一個不小心鬧個一氧化碳中毒,所以還得在車窗那開個縫。但是我跟鐘小哥吵了很久,兩人都不肯開窗,最後就涼拌了。
我們坐著在听收音機的時候,鐘小哥那邊的窗戶有人敲了敲,又敲了敲。鐘小哥就扭頭看看我,看看石惠文,說我不是听錯了吧。我說我好像也听到了,石惠文點點頭,說听到了。那群小鬼就跟著喊,听到了呀有人敲窗戶呀。
鐘小哥把車窗降下去,就看到旁邊的人拿件衣服撐起來擋在兩輛車之間,伸手過來敲窗戶。一看我們看窗了,就說,老大說讓那個咖啡。工分在張哥那扣,還有張哥自己要煙。嘿嘿。
我說操,他自己不會下車過來拿啊,越來越懶了,這是。
那些小混混估計還沒這個膽子拿商青和張鐵的名字過來騙東西。我就把東西翻出來給他們了,然後看著他們又把東西從旁邊遞了過去。
我趁機看了看他們那邊的人,發現阿炎也坐在那個車里頭,我就喊了他一聲。阿炎扭頭看了我一眼,撓了撓臉,好像有點害羞地沖我點了一下頭。那邊的一群男孩子就沖著阿炎起哄,我也沒听清他們在吵什麼。就看到他們伸手推阿炎的肩膀。
推了幾次,阿炎就趴在窗上,說,凌哥,給包煙好不好。
鐘小哥就笑嘻嘻地說,小鬼你成年了沒有。
阿炎對著鐘小哥倒一點都不害怕,也不害羞,翻了個白眼,說大叔你成年了才開始抽煙的啊。好乖寶寶喲。鐘小哥就說哎呦喂都學會回嘴了。
然後……
鐘小哥就把車窗給搖上去了。我說你這也太小氣了吧。他就很得意地說我就小氣怎麼著,他們有本事找商青張鐵要煙去,誰搭理他們。一群小鬼。
這麼說完,他就拿了根煙出來,搖下車窗在旁邊一群小男生的注目之下抽了起來。
我說你他**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最後為了表示對旁邊那群小男生的歉意,鐘小哥就換了小半包女乃糖扔了過去。那邊嘀嘀咕咕了好久,估計是覺得沒有煙,能有糖也不錯,就勉強接受了。我看他們每人抓了一把,互相把女乃糖分了一下。
這種時候我才突然覺得那群跟非主流殺馬特一樣的少年也是群真實的孩子。
鐘小哥將煙抽完了,然後就把車窗給搖上去了。說他**的冷死了。
我就開始听廣播和做飯。
鐘小哥之前的不知道是個什麼兵種。他自己不說,我也沒問,只知道他是個陸軍。他當時還開玩笑,說他們陸軍是所有兵種里頭技術含量最低的一種。不像空軍跟海軍需要操作那麼多器械,只需要鍛煉身體,打槍打*。他說,咱們陸軍沒文化哈。
我說你看李嘯銳听到了不揍你。他說銳哥跟我不一樣,特種的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鐘小哥一直在調廣播頻道,反正也都是隨便听听的。不過我看他好像很注意,再也沒調去那個播軍歌的頻道。我覺得有點可惜,其實我還真覺得那頻道挺讓人熱血沸騰的。我就偷偷看了一眼石惠文,看他挺直著背脊坐在後頭,就覺得這人活著真他**累。
晚飯之前李嘯銳跟張鐵跑到外頭去了。我看那兩個人慢慢的從車上下來,然後往外走。我就讓鐘小哥把車窗搖了下來,趕緊問旁邊說那兩人要干什麼。不是腦子抽了要雪中漫步吧。這也不對啊,雪中漫步也該和嬌嬌一塊,兩個大老爺們這好像惡心了點兒。
旁邊就一臉興奮地跟我們講,說張哥跟隊長要打賭,10分鐘里頭誰砍的喪尸比較多。我說這兩個人是不是都無聊得要發霉了,這麼點事情是好玩還是怎麼樣。鐘小哥就在旁邊笑,說你以為以前在部隊里頭能有什麼消遣的,還不是比賽各種軍事技能,要不就是比喝酒。你信不信這兩人就是拼酒,回頭該找你要了。
我想了想,之前拿的酒還真不多。醫用酒精倒不少。這種時候我覺得應該沒什麼人會喝酒的,也都將那些酒默認劃分在醫用那邊。我就說他們倆不管誰贏了,回頭找我要酒,我都把他們工分全部扣掉。
石惠文就在後邊接了句話,說,張鐵本來就沒什麼工分。
這是石惠文第一次主動跟我們說話,我都快有點受寵若驚了。我就翻了翻本子,張鐵剩下的工分果然不多。我就希望他們倆別過來找我要東西。
結果他們倆每人拎了好幾個喪尸腦瓜子過來,數完了李嘯銳就一臉得意地跑過去敲我的車窗。
我都不想搭理他。可是旁邊的人都在起哄。我沒辦法,我就開窗問他要干嘛。他笑得很開心,伸手就跟我要啤酒。我還沒搭理他鐘小哥就在旁邊笑。我說我這他**沒有酒。
他就扯著我的袖子,說,怎麼可能沒有。那還是我自己扛回來的。
我說操,你倒是記得清楚。然後一想,我說不對,你們倆這麼一耍猴,大家看得是開心了。可是誰答應了給你們這耍猴埋單的。那是公共財產,憑什麼你們就這麼分了。
李嘯銳說不是,算張鐵頭上。我說張鐵已經沒工分了,你讓他先把工分掙回來。李嘯銳就罵了聲操,然後真的轉身就去找張鐵去了。
鐘小哥就說你看我說的吧。我沒搭理他。
晚上的時候我把那本記錄工分和物資的本子弄進空間里頭,又算了一遍。
我們現在整個隊伍的任務已經上升到了36個。雖然說在計算物資的時候可以剔除掉商青他們那邊的19個人,但之前阿炎說他們現在東西已經不多了,所以我還是按照最壞的打算算了一遍。真要支持36個人的話,我們明面上的這些東西根本撐不了兩天。最多一天半,所有吃的就會被清空。還有清水,我們儲備其實也不多。
這個事情我明天得記得跟李嘯銳說一遍。不過這個事情到底要怎麼解決,我連一點想法都沒有。現在估計越來越難找到物資了。他們每次到外邊去,帶回來更多的是喪尸的血污。而且現在天氣這麼差,光憑李嘯銳、張鐵和嬌嬌三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滿足我們這群人的需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