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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星期天_暴雨
(黑暗年代1年4月3日)
連續兩天的暴風雨讓人整個精神都處于一種半懶散的黏糊狀態。不光是我,連王漢都是這個樣子。李嘯銳跟鐘小哥倒是還精神得很。不過他們以前訓練的時候估計經歷過比這惡劣得多的天氣,而且還是待在室外的,都習慣了,我們完全不能比較。
我現在已經可以心平氣和地去回憶晚上的夢。
盡管說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惡心,好歹情緒已經比之前平復了很多。
那個夢比之前的都要模糊,來來回回只有一個聲音在小聲地哭。哭了一段時間就換成了笑,小孩子那種清脆的笑聲。一直看不到人,只能看到村邊荒山的景色,還有破舊的房屋。床上邊有個挺著身子喘氣的老人,胸口微弱地起伏。
那小孩子的哭聲一直縈繞不去,讓我起來的時候都還以為真的有誰在旁邊哭。
畫面都是黑白的,沒有顏色。但是可以看到風吹過竹林,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現在想想這一整就是個恐怖電影的標配。
荒村、破屋、將死的老人、小孩的哭聲和嬉笑聲。
在夢里邊我一點都不覺得恐懼,只是覺得傷心。那種感受我沒辦法在日記里頭寫出來。我沒有那個文筆。那是種憋在胸口的傷心。也不是想哭,就是像一股氣哽著,連呼吸都是喘著的那種感覺。
起來的時候李嘯銳跟我說,你昨晚做惡夢了。
我說是,背對著他抹了把臉。他說昨晚你在那折騰喘氣,很難過的樣子。我說靠,你都發現了怎麼不直接把我叫起來。他沒接話。
其實我知道他就算把我叫起來也沒什麼用。再睡回去以後還是會夢到相似甚至是相同的東西。
我越來越覺得那些事情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雖然在面對這麼件事情的時候我還是有種忍不住想要逃避的心態。可我的身體非常本能地對這個夢、還有這個夢相關的一些事情產生了反應。也許那真的是我潛藏在心底的一些東西吧。
昨天晚上的風雨聲一直很大,撞在窗戶上,讓人根本就睡不好。我也分不清楚夢里頭的風雨聲到底是原本就該夢到的還是風雨入夢。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看王漢也是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一直在打呵欠。大家互相道了個早,然後都在說昨晚風聲凌厲。除了我以外,他們三個人好像都沒怎麼睡著。
我說我就是睡著了,其實也根本沒睡好。睡了比沒睡還要累。整個人都沒有力氣的那種感覺,關節全部在隱隱作痛。
鐘小哥問我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說算了,要睡也還是睡不好。不如白天累些,晚上說不定睡眠質量還比較好。鐘小哥就扯了個笑臉,說現在哪里還有白天。
今天的天氣還是那麼糟糕,到了我們從窗外看出去已經完全什麼都看不見了的地步。以前勉強還能看到點兒輪廓的。我就問李嘯銳能看到外邊的環境不。他也搖了搖頭。我說這環境跟刮十二級台風似的,不是個適合出門的天氣。
結果上午的時候還是有人敲門來找李嘯銳。
鐘小哥就在旁邊罵了一聲,說這樣的天氣出去是要找死啊。就是比普通人強一些,也不至于這麼往死里整。這鬼天氣出去了除了找死還能干什麼。
李嘯銳站在門口跟那人說了兩句,就回頭朝鐘小哥喊了一聲,說,我上去開會。
鐘小哥這才嘀嘀咕咕不講話了。
等李嘯銳跟外頭那人走了以後,鐘小哥就開始又跑到廁所那邊去折騰他的炸彈。液體炸彈的配方他好像熟悉得很,都不用再折騰。唯一要研究的就是定時系統。我跟王漢過去看了看,反正都是些我們不懂的玩意。我看了一下就又坐到外邊去了。
王漢在那邊看了好久,最後也走出來。
我就還坐在窗邊上看著打在玻璃上的雨發呆。王漢本來就不是個愛聊天的,之前也都不怎麼講話。我坐在那邊不講話,他也不騷擾我,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李嘯銳回來的時候還將我們的午飯給一起帶過來了。我跟王漢就問他怎麼樣。
他跟我們說就是開個討論形勢的小會,也沒說什麼重要的東西。然後就抬頭看了看窗外頭,皺著眉頭說,這天氣很麻煩。
王漢就撓了撓頭,說這天氣還不好嗎。雖然一直出不去,不過這事情沒什麼進展,這酒店里頭的人輕易也不會做什麼,我們不是安全嘛。李嘯銳就皺了皺眉頭,說,話是這樣,但一直出不去,我們的事情沒辦法布置,外邊的壓力也不會大。這環境相對寬松了,這酒店里邊的人說不定就不覺得有擴張的迫切性,少不了開始考慮我們這些人怎樣多余。
他這麼一講,我跟王漢都反應了過來。王漢就說這、這要怎麼辦,這也沒什麼怎麼辦啊。
李嘯銳就笑了。說沒什麼怎麼辦。希望明天開晴。
我趁著他們在那邊說話,偷偷將木頭從門縫那放了出去,讓它負責找倉庫。小小的一只貓,小心一點完全可以在這樓里邊溜過去。我特地讓木頭小心點,要是會被人看到的就小心些,先不要出去。如果發現了倉庫,就通知我一聲,我感知一下它所在的位置,以後好趁機打劫。
其實我也是跟商青一塊鑽牛角尖了。
他說想要找到倉庫的地點,我們唯一的方式就是策反。但其實這只是他唯一的辦法。我空間里頭那麼多變異的小家伙,木頭要是不行,隨便放出一群小金蜂,整個屋子上下都能跑遍了。倉庫只要不是在什麼隱蔽的異空間,估計都能找出來。我根本沒必要像他那麼折騰。之前也是因為被大家那麼一說,我的腦子都固住了。
之後我偷偷跟李嘯銳講了一下木頭的事。他皺了一下眉,然後就笑了。說,也不錯。
很晚的時候木頭溜了進來,嘴里咬著兩包壓縮餅干。我偷偷給它開的門,鐘小哥跟王漢都沒看見它。李嘯銳就伸手模了模木頭的腦袋,把它咬著的壓縮餅干取了下來,小聲問我說,這算是找到了?我說是,伸手撓了撓木頭的下巴。木頭一下子跳到我的膝蓋上,盤起身子眯著眼楮昂下巴來讓我逗它,一副享受的樣子。我就一邊給它順毛一邊跟李嘯銳話。
李嘯銳想了想,就問我,說那以前的蜜蜂在不在。我說在的,你想干什麼。
他就突然朝著我露出了一個怎麼看怎麼邪惡的笑容。他說,搗亂。
雖然很稀有,但是李嘯銳說,他曾經見過對方擁有能召喚和控制植物力量的新人類,是個女孩子。如果情況真到了讓酒店里邊的人松懈的地步,完全可以用小金蜂群偽裝成外來的襲擊,給他們一個刺激。
現在還不是時候。李嘯銳在那邊笑著說,一臉的愉悅。
我看李嘯銳估計是跟我一樣,也忘記了我空間里頭那群小家伙的存在。它們雖然做不成主要戰斗力,但打打騷擾戰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那些小東西上邊又沒有標記,只要是從外頭飛進來的,誰也不知道它們是來自哪里。
而且小金蜂的戰斗力其實很不錯。當初跟李嘯銳同等級的小家伙都把他欺負成那樣,現在我空間里頭還有一只4級的變異小金蜂坐鎮,要想打個騷擾戰完全不成問題。
李嘯銳自己坐在床邊想了半天,然後笑著說現在有這麼一群異軍,整個計劃就松動得多。
我說這事情還要不要跟商青它們說。李嘯銳說用不著,這是小事,對整個計劃影響不大。商青要是能策反成功,還是會有很大幫助。
今天天天跟小妹又過來敲門了。我們沒有人願意搭理,就讓李嘯銳去開門打發掉。
李嘯銳一臉模不著頭腦的表情,還是去開門了。站在門口說了半天,可能是看出來我們不樂意,最後也沒把人讓進來。他回來的時候我們問他給了什麼東西。他說給了壓縮餅干。
我想起之前商青說過他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可我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這個事情。李嘯銳去找商青跟張鐵說這個的時候,我在後邊麻木地看著。鐘小哥背著李嘯銳抽了抽鼻子,說你媽這樣的玩意,我還真不願意搭理。
王漢撓了撓頭,最後還是跟著點了點頭。
我當時已經差不多到了坐著都能睡著的地步,根本沒心思去想那些。
……今天的日記寫得夢游一樣,東一塊西一塊的。不過也差不多是這樣了。我自己撐在桌子前邊寫著寫著都差點直接睡過去。字跟雞爪子捉過的一樣,剛才精神一晃,都不知道寫成什麼東西去了,我自己也完全看不懂。之前劃掉的內容就是不知道什麼東西。
我得祈禱這篇日記絕對不要被什麼人看到。就這字,完全是損害名譽。要麼我回頭把提到我名字的地方都劃掉。
好困,先睡覺了。別再做夢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