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家的感覺
「賈叔，怎麼樣？」郝煜文忙上前查看中年人……中年人是鄰居賈老醫生的大兒子，叫賈銘。
「啊！原來是文子回來啦。我瞧瞧，嗯，身體比以前可壯實多了。下手也比以前狠多了。」賈銘上來親熱的拍著他的肩膀，仔細從上看到下，臉像開了花，然後低聲說道。「來搭把手！」
「哎呦！」郝煜文扣住牆根那個家伙，手指一用力，那家伙就一聲哀嚎，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將他提到賈銘的跟前。「你呀！」 吧！哎呦！賈銘在他腰間按摩幾下，那個家伙發出嘶嘶的吸涼氣的聲音。
啊……賈銘按摩幾分鐘突然拍在他的腰上，對方發出一聲慘呼。「好了，別裝死了。把你那幾個朋友都弄過來。」賈銘一一給他按摩治療。「好了，都走吧。回去都用紅花油模模。不要劇烈活動。」賈銘對著一瘸一拐的幾個囑咐道。
「呵呵，賈叔好醫德啊！」郝煜文夸獎道。
「哼，還不是為你小子。你小子下手太重了。如果不及時處理，會留下後遺癥的。」
「賈叔，經常有流氓來這里搗亂嗎。」郝煜文壓住心中的怒火問道。看來某些人不想讓自己過的舒心啊。郝煜文身上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呃！呃……賈銘不知是被他陡然變化嚇到，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時不知說什麼話好。「呃，還好。」
「賈叔，你可不要有什麼事情瞞我。即使你不說，我也能查清除的。」郝煜文顧盼間，眼楮中帶著幾分火氣。郝煜文從來沒有過的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熟通中醫的他，比旁人更能感受到他的變化。心中暗懍︰文子，這孩子，肯定吃不少苦。不然他的肝火不會這麼的旺盛。
「嗯，你走後，經常有人來搗亂。你知道郝營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揍過幾次，他們就不敢來了。不過他們換過幾次人，都被打跑了。有將近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來。不然也不會讓那幾個小子來搗亂。剛開始我還以為听錯。」看來賈銘平時費了不少心。
「謝謝，賈叔。」郝煜文從心里感激他。不然以母親一個女人，該怎麼生活啊。
「說什麼呢。大家都鄉里鄉親的。你還是我看著長大的。時間過的真快啊！以前你還是在我肩膀上爬牆頭，現在都這麼大了。」賈銘還是抓著自己花白的頭發感慨道。
「對了，你怎麼回來了，不會是你自己跑出來的吧。」賈銘趕緊拉著他，緊張的向周圍打量。「回來就算了。大家誰不知道你是冤枉的。等會跟你媽見上一面，馬上去南方。我還有親戚在那，還能照顧你。」郝煜文讓他弄的哭笑不得，但是那種淳樸的感情，讓他從心底感動。
「呃，賈叔，你說什麼呢？我提前釋放了。你看我像是越獄出來的人嗎？」
「那就好，那就好！」賈叔緊張的情緒才恢復過來，拉著他的手道。
「是文子，回來了嗎？」從院子中走出七十多歲老頭，個子和賈銘差不多，滿面紅光，精神很好。
「賈爺爺，是我。回來了。」郝煜文對于賈魯很是尊敬。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銘子，快去賣點菜，今天晚上咱爺倆喝一杯。你媽也在家。快去看看她吧。」賈魯急忙吩咐道。
「好，賈爺爺，晚上找你喝酒。我先回家。」
「快回去吧。」郝煜文來到門前，在門框上面抹出鑰匙來。心中不由感動，這是母親專門為他留的鑰匙。農村通常都有將鑰匙放在門框上的習慣。郝姓在郝營是大姓，百分之八十都姓郝。大家不是沾親就是帶故。很少出現治安事件。哼，估計那幾個小子也出不了營。
吱呀！郝煜文推開門，院牆里外簡直是兩個世界。外面到處的碎磚，爛瓦，殘枝敗葉一片狼藉。而院內收拾的干干淨淨，井井有條。滿園的秋菊散發出淡淡清香，沁人心肺。
母親正拿著灑水壺給菊花澆水。
「媽！」郝煜文聲音有些哽咽。听到他的聲音，母親轉過身來。郝煜文忍不住心中贊嘆。母親仍舊麼樣沒有什麼變化，端莊而又不失秀雅。雖然衣著平常，根本掩飾不住她超凡氣質。她看上宛若三十許的年輕女性，其實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是將近五十歲的人。比賈叔還要大兩歲。兩人站在一起，一般人絕對不會認為他們是母子。
「文子！」母親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母親緊步上來，抓住他的手。溫潤的手，讓他倍感溫暖。母親的氣息一下將他緊緊的包圍。
「媽！」郝煜文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雙膝一軟不由自主的跪在母親的跟前。無論在外面對怎樣的困難和委屈，他都沒有屈服過，可是在母親的面前脆弱如同孩童一般。
「乖，不要哭！你現在都是大人了。」母親將他緊緊摟在懷里，擦著他的淚水。而母親也是淚光盈盈。「起來！讓人看見不怕笑話。」看到她耳邊的白發，他意識到母親也老了。
「來來，快進屋，讓媽好好看看。」將他拉起來，母親拍打著他膝蓋上的灰塵。一只手緊緊拉著他，生怕他跑了。母親在有些人看來有些冷。當初自己被告，一切都是幾個舅舅跑前跑後，入獄以後，她更是一次都沒有來過。可他知道母親的心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在他從小的意識里，總覺得母親就是仙女，從來不應該與這些紛爭糾纏在一起。
啾啾，天空中傳來幾聲清鳴。啾啾，在天空中盤旋著下落。郝煜文高興的迎了上去。他此時就像孩童一樣，迫切的想向母親賣弄一番。
可是令他尷尬的一幕發生了。啾啾對于他伸過去的手，視若不見。徑直的飛到母親的肩膀上，親熱的用小腦袋噌著母親的臉龐。母親伸手輕輕撥弄著他。啾啾舒服不得了，喉嚨中發出輕微的呼呼聲。然後飛到母親的肩膀上，討好的把母親頭發上沾上的菊花花瓣，啄了下來。一人一鳥，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