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鬼屋
楚雷答應每天收費三百元給華仔治療。()這樣的收費在當時算得上是天價,開始楚雷也覺得自己有些貪婪,但听了吳少杰說醫院要十萬元手術費以後,自己再想想,就坦然了,這叫做價有所值。
「三哥,這種治療需要安靜的環境,最好有帶獨門獨戶院落的房子,院中有樹,人少。那樣的地方空氣好,又不嘈雜,華仔的心情容易安靜平和,對治療有利。」
楚雷對吳少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華仔對他存有敵意,他不想去華仔家。再說,以華仔與他姐姐的樣子看來,華仔家的經濟情況不好,住房也肯定不寬敞。
「這樣的房子,哪有啊?」明仔搶先回答,「這在農村還差不多,在城里哪里找得到帶院子的屋?」
「這樣的屋子倒是有一間。」吳少杰在點火抽煙,听了楚雷的話,吐出口煙來,皺了皺眉,「離我們和塘街不遠的平塘村,有一間這樣的屋,而且是我們家的產權,只不過是間鬼屋,沒人敢住進去。」
「鬼屋?」
楚雷有些驚愕。
「是啊。那屋是我堂伯父家的,我堂伯父家以前是大財主,幾十口人,家財萬貫,可是後來財散了,人也死光了,一個後人也沒有留下,因此最後房產歸了我們家。」吳少杰介紹著,「我們家不住那里,也不敢住那里。這樣的屋不吉祥,沒人敢買,也少有人租。前年有個姓祝的生意人租住這屋,一家人住進去只一個星期,他自己在一個有月亮的夜里說是見了鬼,在院子里摔了一跤,把腿跌斷,沒兩天他老婆無緣無故跳了屋前的池塘淹死了。因此大家都說這屋是鬼屋,再也有人租住了,現在一直空著。」
「這樣的屋……」華仔姐姐當時就嚇住了,「我弟弟華仔可不能住進去……這樣的屋住進去還有好?」
這樣的不吉祥的屋,普通人誰不忌諱誰不怕啊?特別是華仔姐姐,在她眼里,華仔本來就得了惡性腦瘤,如果再去這樣的屋里住,那不是去找死麼?
楚雷笑了笑,搖著頭。[我搜小說網]這樣不吉祥的屋,他知道是有的,不一定是鬼邪作祟。但他不能強迫讓華仔去住這樣有問題的屋。
他對這屋有些興趣,不過與治病無關。
「大姐放心,我們當然不能住這樣的屋。」楚雷安慰著華仔姐姐,「這樣的屋煞氣重,對病人有害。」
「楚雷,找獨門獨戶的屋很難,還是住我家吧。」吳少杰對華仔是真正好,處處為華仔考慮,「你知道我家的,還算寬敞,又只有我娘與我住,不嘈雜。」
「也只能這樣了。」楚雷點了點頭,「華仔現在在哪?既然要治,這病情宜早不宜晚,拖一天重一天,最好今天就開始。我這里是答應了,華仔的那里,你們要與他說好,不要到時他又發無明怒火。」
「這個不用你說。」華仔姐搶著說,「我們這就回去與他說,一定要他答應,他不答應也不行,我守著他。」
三人回去了。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楚雷大樂。他與矮子離家從九嶷山出來,就是為了賺錢。這回要賺大錢了,能不樂麼?
一會兒之後,矮子回來了,听了楚雷的話,一蹦而起,差點把小旅館的屋頂撞壞。
「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個勁地傻笑著,害得旅館老板跑過來問他是不是得了神經病。
「你才得了神經病,你一家人得神經病。」矮子高興地指著旅館老板的鼻子,「我們不住你這破旅館了,我們住高級旅館去。」
旅館老板扁了扁嘴,嘴里雖然沒說什麼,但心里在說兩只小土鱉還住高級旅社,說夢話呢。他沒想到兩個小土鱉是兩個小財主,是真的要離開他的小旅社。
「楚雷,快,華仔的頭痛又發作了,疼得抱著頭直滾呢!」
明仔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了。他跑來的時候,正好踫到結了賬走出小旅館的楚雷與矮子。
「他不疼才是怪事呢。」
楚雷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華仔這一次頭疼,是楚雷為他用銀針強行壓制住的,現在鎮痛期過了,自然又發作了。
「那我們快走吧。」
「急什麼呢?」楚雷不緊不慢地說,「讓他疼一疼有好處,不然他還以為我是吃白飯的呢。這回他的疼比以前更強烈,夠他受的,等他受夠了,才能更好地配合我的治療。」
「嗯……是這麼回事。」
明仔想了想,點了點頭。
「先讓他疼著,走,我們先去那邊的藥鋪配付藥。」楚雷的臉上有些壞笑,「這藥今天晚上就要用的。」
順著他的手指,明仔看到了一間中藥鋪。他苦笑了笑,這是楚雷要先治華仔的脾氣呢。不過他也覺得楚雷是對的,華仔那脾氣,不打熬打熬,是不會太配合治療的。
一個多小時後,楚雷才帶著明仔與矮子來到了吳少杰家。老遠他們就听見了華仔那無比痛苦的嚎叫聲。
「你們……你們怎麼才來啊?」
華仔姐滿眼淚花。
「我們去配藥去了。」楚雷晃了晃手里的中藥包,「晚上要熬給華仔喝的。」
楚雷將藥包放在桌子上,然後不緊不慢地去洗手。華仔姐看著他如蝸牛般的動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華仔已經疼得神志有些迷糊,只是在床上滾來滾去地嚎叫。
當楚雷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用雙手緊抱著頭抬了起來,看見楚雷後,雙眼血紅,敵視地喊起來。
「你來做什麼?滾開!」
「很痛是吧?」楚雷沒有理會他的敵視,而是在他身邊站定,「如果我現在滾開,你一定會後悔的。要知道,以後你這病的發做期最多是五天一次,每次要疼三天左右,而且一次比一次疼痛得厲害。想清楚要我滾嗎?」
听到他的話,站在一旁的吳少杰皺起了眉頭。
「滾——滾啊!我死也用不著你治!」
華仔抱著頭歇斯底里地嚎叫,但明顯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楚雷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望向吳少杰與華仔姐。
「楚雷兄弟,你不要听他的,他是疼得糊涂了……你趕緊給他治吧!」華仔姐看起來與華仔一樣痛苦,「我求你了。」
「楚雷,听大姐的,不要與他一般見識。」吳少杰也中心中不樂,「華仔,你不要再鬧了。還真想活活疼死啊?」
「三哥……大姐……我……」
楚雷也不想與他廢話了。華仔嘴巴雖硬,但意志已經垮掉,巨大的痛苦,在醫院里只有毒藥「杜冷丁」能起點鎮痛作用,沒有「杜冷丁」的華仔,已經被摧殘到了臨界點。
他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賭氣的,因此听了吳少杰的話,便點了點頭。
「三哥,明仔,矮子,你們按住他。」
他拿出銀針筒,抽出銀針。一針在手,他馬上如換了一個人,神色專注,眼里只有針與病人。他呼出一口氣,然後閉了閉眼,元氣在自己的經脈運轉。
華仔在三個人的大力按壓下,動彈不得。三雙眼楮都看著楚雷手里的銀針,當楚雷再睜開眼楮的時候,那根閃閃發光的銀針,瞬間就向下扎了下去。
用「鎮」字訣,要快而準。
然後,他的手指似乎沉了起來,慢慢地轉動著,隨著他手指的轉動,華仔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小,叫聲也越來越輕,慢慢地,不再掙扎了,不再叫了。
只不過,楚雷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好了,不用按他了。」
楚雷抽出第二根針來,再次扎進他的大腦。只不過,這次扎得慢多了。因此現在用的是「導」字訣,與「鎮」字訣完全不同。
華仔姐在旁邊緊張地盯著楚雷,看見那六七寸長的銀針扎進弟弟的大腦,先是驚恐,但看到弟弟不再叫喚了,不再翻滾了,然後竟然如睡覺了一樣,就放下心來。
這神奇的銀針,真能治好弟弟的癌癥麼?
她雙手合什,在心中默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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