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識途還沒有完全恢復,在家等著楚雷給他扎銀針。∣我∣搜小|說網這回,他是睜著眼楮看楚雷給他扎針的。他似乎很享受這個扎針的過程,看著楚雷那神乎其神的手法,大發感慨。
「楚雷,你才多大點啊,就把針灸學得如此出神如化。」
「哪里呢。」楚雷扎起來也很輕松,一邊扎一邊與馬識途聊著天,「還差得遠呢。我現在用的是普通扎針法,看起來不錯,要是用古法九針,就沒有這麼輕松自如了。」
「古法九針?」
「嗯。」楚雷也不謙虛了,「古法九針是我們中華民族最古老的扎針法,將陰陽五行、九宮八卦都包涵了進去,曾經失傳,現在難得一見。」
這古法九針,並不是《黃帝內經》里說的九針,是奇門相傳的古法九針。這古法九針,在清朝末年失傳,就是楚雷的師傅自己都不會,但卻被楚雷學會了。
古法九針,不但融會了陰陽五行、九宮八卦,還融會了古道士煉氣的法門,用古法九針,必須修有先天元氣,才能施行。施行時,極耗元氣,就算楚雷自己,也難得施展一次。
不是奇病異癥,也不必要施行這古法九針。
「也就是說你會古法九針?」馬識途看見楚雷拿出一根長針,要扎入他的頭頂百會穴,神情愉快地笑著,「這古法九針是治什麼病的?」
「治普通針法治不好的病。」
「治絕癥的啊?看來我這病不是絕癥,用不著古法九針。」
馬識途與楚雷打著趣。
「馬局長,你們家族的男人有很多會患這病吧?」楚雷突然說。
「嗯……你怎麼知道的?」
馬識途有些吃驚。
「而且都是三十來歲才開始,開始時比較輕,然後越來越嚴重。」
「對,就是這樣,從我父親這一代才開始的,我爺爺輩沒有。」
馬識途疑問地望著楚雷。
「按現代科學的說法,這是遺傳。(神座)」楚雷沒有說真話,糊弄著馬識途,「你們這病就是遺傳。」
其實,楚雷早看出來了,馬識途的大腦中也是煞氣作祟。只不過,煞氣很稀薄,不會為禍太烈。煞氣長年留在腦戶經脈,一旦暴動,就會使三叉神經等痙攣,讓人感覺劇疼難忍。只不過,煞氣之說,在馬識途這些官員們看來,是封建迷信,所以他只用現代科學界定的遺傳之說來搪塞。
他這偏頭疼不是不能治斷根,但要治斷根,就必須要找到煞氣之源。這種煞氣,不是字祖墳帶來的,而是陽宅帶來的,要尋找到根源,就必須看見他家的祖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他說出來,馬識途也不一定信。
當銀針插滿頭的時候,吳少偉又進來了。看著刺猥一樣的局長,他笑起來。
「笑,有什麼笑的?」馬識途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幸災樂禍的家伙!」
「我哪里幸災樂禍了?」
吳少偉不敢再笑了。
「他就是幸災樂禍,馬局長,他敢這樣,我撤了他的職嘛!」楚雷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真是的,還敢幸災樂禍。」
「呃楚雷,你小子有種啊,敢唆使局長撤我的職……」
「就撤你職,怎樣?你不服?」
馬識途卻強勢插了進來。
「呃……」
「哈哈……吳所長,你也不看看地方,敢在這里跟我較勁,你以為馬局長會幫你?」楚雷特別高興地大笑,「不過,馬局長,看在他工作勤勞的份上,就留下他的職務吧。您不知道,他昨夜回去後,忙到大半夜。」
「忙到大半夜,忙什麼了?」
「沒有麼,你別听他胡說。」吳少偉搖著頭。
「活雷鋒啊……呵呵。」楚雷笑著,「昨天他們在吵,害得我也沒睡好覺。我听說是馬廟那邊過和塘這樣來了一般混混,指名導姓的要找吳所長弟弟的麻煩……」
「楚雷……」吳少偉制止楚雷,「局長,你也知道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的。」
「他又犯橫了?」
「這倒沒有。」吳少偉搖著頭說,「他這段時間倒是挺安分的,不怎麼出去招搖了,好幾個月沒有犯過橫了。」
「那這次怎麼了?他與馬廟那般混混以前結過仇?」
「他沒去過馬廟,也不認識這般混混兒。」吳少偉裝出一副憨厚樣子,「後來我審了那幾個混混兒,他們也說不認識少杰,說是听說過少杰在和塘街常犯橫,就來找他麻煩了。只是小事,也沒打起來。」
「哦……」
馬識途陰下臉來,眉頭也皺了起來,但沒有就這事再說話。吳少偉表面上裝得誠惶誠恐的樣子,心里卻樂開了花。雖然沒有牽扯出馬廟的劉原春,但馬識途絕對會把這事與劉原春聯系起來。
他的目光看向楚雷,楚雷沒有理睬他,在將馬識途頭上的針取拔下來。他知道,這是楚雷故意提的話頭。他深嘆楚雷這小家伙的厲害。既提起了話頭,又掌握了「度」,沒有引起馬識途的懷疑。
這真不容易啊。
這樣一來,他在馬識途的心中砝碼,就比劉原春要重一點點了。但這還是不夠,要使這桿天平完全向他這邊傾斜,還差得遠。
這一次他們沒有在馬識途的家里吃飯。收了針,楚雷就告辭出來,吳少偉自然也跟著他告辭,回到吳家的時候,天色還早,吳少偉回所里去了,可是晚上,他又匆匆來找他了。
「楚雷,出怪事了。」
他的樣子很急,後面還跟著他的手下小田。
「出什麼事了?」
楚雷也驚異。如果不是吳少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絕不會來找他。矮子、華仔與吳少杰也在坐,此時一齊望向吳少偉。
「平塘那邊出怪事了。」吳少偉一邊抽煙,一邊說著,「那邊不知道哪里鑽出了兩只黃鼠狼,瘋了似的大白天偷雞吃……不,應該說是搶雞吃,明目張膽地搶雞吃,根本不怕人。人們去打它們,他們不但不跑,反而向人沖過去。」
听了吳少偉的話,楚雷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了,只是為什麼兩只黃鼠狼會大白天沖出那座凶宅去吃雞?
「這麼牛的黃鼠狼?」矮子、華仔、吳少杰異口同聲地說,「打死了沒有?」
「打死?」吳少偉搖著頭,「那兩只黃鼠狼就好像是鐵打的,人們用棍棒打,用鋤頭挖,它們一點事都沒有,反而傷了兩個人,而那傷口不流血,只流黃水。」
「傷了人了?」
楚雷也有些吃驚。
「就是是傷了人,村民才報案。」
「太牛了,打不死的黃鼠狼,我們明天也看去。」
「你們搗什麼亂?真是的。」吳少偉瞪了三個不良少年一眼,「問題是,村民們都說兩只黃鼠狼是從我們家的凶宅里竄出來的……」
「你們進凶宅找它們沒有?」
楚雷問道。
「那鬼宅……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才進了院子,心中就直打冷戰……像我這樣體魄的人,都受不了。」吳少偉搖頭,「不知道那屋子里到底怎麼了,那麼邪氣,小田他們才走到門邊,腿就像打擺子似的,誰還敢進?」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小田。
「不要看我,寧願當狗熊,那屋我是不敢進了。」小田坐在沙發上,搖著頭,「難道那宅子里真的有鬼?」
「黃鼠狼是不是躲在那宅子里?」
矮子感興趣。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楚雷瞪了他一眼,他就閉嘴不笑了。
「我們沒辦法了……楚雷,你有辦法沒有?」吳少偉皺著眉頭,「不抓住那黃鼠狼,我沒法向村民交待,而且那宅子還是我們家的……這鬼宅子真是惱人,村民紛紛在罵我,說是我們的宅子害的他們……而且黃鼠狼還會出來為惡的。特別是兩個被咬傷的村民,傷口上黃水又流個不止,醫院包扎也沒有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吳少偉很煩惱,楚雷卻听在耳朵里樂在心里。兩只瘋狂的黃鼠狼鬧事,又給了他謀劃宅子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