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想吃點什麼?」小二一看武大郎帶著高寵出門來到大堂,趕忙熱情的迎了上去。
「準備些清淡的小菜,給我端去房間。另外找張靠窗的桌兒,來些面食,我倆便在這吃。」武大郎吩咐道。
「掌櫃的,我們干嘛不回房里吃啊?」高寵問道。
「這個破東京造那麼大干嘛,听說光人口就好好幾百萬了。我們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當然得在這里打探打探消息啊。」武大郎一副你是白痴模樣的表情。
「哈哈,掌櫃的,誰說我不認識了,我打小就住在這,只是後來才去鄄城的。」高寵不禁笑道,真不知道武大郎怎麼想的。
「你不是說你是開封的嘛?」武大郎記性還不錯。
「是啊,汴京就不能叫東京,就不能叫開封了啊,每個朝代的叫法都不一樣,本地老人叫這里都愛叫開封,東京、汴京都是外來戶對這里的愛稱。」高寵解釋道,每個地方的叫法都不同。
「真的嗎,那整個東京你都知道?」武大郎不由問道。
「掌櫃的可真會開玩笑,東京那麼大,我怎麼可能了解呢。要知道那時候我還是小屁孩,出來逛都是由爹娘帶領的,只是經常去州橋南街、東西街、相國寺那邊游玩,別說人還真多真熱鬧啊。」高寵說著說著不禁回憶道。
「去、去,啥都不懂還敢說認識,你有本事說出汴京的格局來?」武大郎像揮蒼蠅一樣揮著手,讓高寵說些有用的。
「汴京城內外分三重,即外城、里城和宮城。外城是利用後周都城外城加以展築,周長五十里一百六十五步。有城門12座,南三門,北四門,西三門,東二門。南牆正中為南薰門,與里城正南門朱雀門,宮城正南門宣德門構成全城的中軸線,稱御街。」高寵慢慢介紹道。
「御街,是不是皇上經常走的街啊,跟御旨一個類型的?」武大郎听到名字,不由打斷道。
「掌櫃的,誰說御街就一定是皇上走的。算了,我還是繼續說吧。而中央官署也多布設在這段御街的兩側。大相國寺就位于它的東側,即州橋的東北方向。大宋外城亦名國城,城壕曰護龍河。」高寵白了武大郎一眼,真是佩服掌櫃亂扯的本領。
「護龍河,好氣魄。」武大郎贊道。
「咦,掌櫃的,你這次怎麼沒問是不是河里有條龍在游泳啊。」高寵打趣道。
「小崽子翅膀硬了,敢編排你掌櫃的了,這月工錢減半。」武大郎怒道。
「掌櫃的,你什麼時候給我發過了工錢了。」高寵幽幽地回道。
「是嘛,我幫你把工錢留著給你以後娶媳婦的,繼續說里城和宮城。」武大郎一嘴撇開忽悠道。
「唐建中初,節度使少勉築,皇朝曰闕城。南北各三門,東兩各二門,共計10門,南面正中為朱雀門。里城仍保留原來城壕,並經廣濟河與外城城壕相通。
宮城亦名皇城、大內,周回五里,位于里城北部中央,听人說是中原歷史上最小的皇宮。宮城六門,南三門,正中為宣德門,東為東華門,西為西華門,北為拱宸門。其正殿為大慶殿,位于宣德門之里,也正好壓在全城的龍脈上。」高寵盡心盡職的講解道。
「高寵,你小時候的記性那麼好啊,到現在都還記得?」武大郎奇了,佩服高寵的過目不忘。
「嘿嘿,哪有,這不是昨晚下車時別人兜售給我的汴京分布圖嗎,二十文錢一份,很多東西都有寫明的。」高寵不好意思,從懷里拿出一份簡略的地圖,遞給武大郎。
「好你個高寵啊,有這東西干嘛不早拿出來,還害我听你嘮叨了半天。我吃飽了,回房研究地圖,你繼續吃,對了,別忘了多買四份,每人一份。」武大郎準備回房了。
「掌櫃的,我們不是有六個人嗎,怎麼少算了一份?」高寵听武大郎報錯數了。
「沒錯啊,我一份,金蓮一份,馨兒一份,心蘭一份,秀兒一份。」武大郎板著手指頭數道。
「我呢,我的呢?」高寵手指指著自己,急切的說道。
「你啊,你不是天生過目不忘嗎,反正走丟了就算了,這年頭只要有個幾碗白米飯,大塊頭還會不好找嗎。」武大郎目無表情的說道,轉身就走,不時聳動的肩膀表示著他忍得很辛苦。
「哈哈哈哈。」武大郎回到房間,實在憋不住了,直接放聲笑了出來。
潘金蓮看到武大郎進來之後就在一邊呵呵大笑,忍不住打擊道︰「大郎,大清早的你又抽哪門子筋啊?」
武大郎的笑聲戛然而止,幽幽的白了眼潘金蓮︰「我有那麼幼稚無聊嗎?」
潘金蓮被武大郎那幽幽的白眼看的打了個哆嗦,感覺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忙回道︰「沒有,真沒有,到底有什麼事那麼好笑?還有大郎,求你了,別用這種眼神看奴家,奴家心里咯得慌。」
武大郎收回眼神,獻寶似的對潘金蓮說道︰「還不是高寵那木頭,沒事耍了他幾下,總算把那張冰塊臉弄出了另外的表情。」
「大郎叔叔壞,就知道欺負我哥哥。」沒等潘金蓮說話,小丫頭高心蘭的話就先傳了過來了。
武大郎腦袋一轉,隨即說道︰「啊,哈哈,心蘭,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家哥哥好啊,你看他整天一副木頭臉冷冰冰的,哪有女孩子會喜歡他啊。」
小丫頭烏黑的眼珠轉動,仿佛明白了什麼︰「好像是這樣的吧,可是為什麼要有女孩子喜歡他呢?」
武大郎立即被打敗,還是不和她扯了,向邊上一看,只看到金蓮、秀兒、心蘭,開口問道︰「金蓮,馨兒呢?」
這次輪到潘金蓮翻白眼了,對于武大郎來說這可是個不小的誘惑︰「還不是大郎你做的好事,馨兒妹妹還在床上睡著呢。真想不出大郎你個子小小的,晚上比大蟲還大蟲,在這麼折騰下去,我和馨兒妹妹都沒幾年好活了。」
秀兒听著兩人說這些話,連忙帶著雲里霧里的小丫頭出了房間。
武大郎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撓著腦袋嘿嘿笑道︰「對了,金蓮,馨兒吃過早點了沒,餓著不好?」
「還用你說啊,奴家早就喂過了,奴家敢不對她好嗎。她要是真傷了身子,剩我一個人,只怕天明躺床上的就是奴家了。」潘金蓮還是有很大的怨言的,最開始的時候守活寡,現在武大郎太強了也不好,讓他去娶妾又不听,真是能把人活活急死。
潘金蓮看了下還在熟睡的馨兒,說不出的憐惜,對著武大郎說道︰「大郎,奴家上次說的你還記得嗎?」
「恩,什麼話?」武大郎沒記起來。
「就是娶秀兒妹妹為妾啊,她可是個苦命人,在這些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潘金蓮繼續上次的話題。
武大郎抓了下腦袋,不怎麼情願去想這個問題,只能推月兌道︰「待我討得官職,有了領地再說。」
「大郎」潘金蓮撒嬌道。
武大郎可不被誘惑,趕忙道︰「金蓮,給我收拾一下,我中午要去拜訪一下老友,那個應該是我老友吧。」
「哦。」潘金蓮知道輕重,答應了一聲,回頭去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