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洗完澡,直接讓秀兒準備點食物,順便給劉小姐也叫了些。今天勞累了很久,就靠兩個包子墊饑,本來精神緊繃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洗了個澡一放松,撲天的饑餓感席卷而來,武大郎懷疑自己現在都能吞下一頭牛。
菜一端上來,武大郎忙拿著筷子夾菜吃飯,可是感覺太慢,懶得夾菜,直接扒著白米飯下肚。不是說武大郎真的很餓,只是精神上誘導覺得肚子空空要進食。
「大郎,慢些。」潘金蓮急忙輕輕拍打著武大郎的後背並說道,秀兒則乖巧的夾著菜往武大郎碗里送,淨挑些好吃的。
「咕隆咕隆,哈。」武大郎吃的過快,雖然有潘金蓮幫自己輕拍著背,但還是被飯給噎住了,急忙抄起桌上的茶壺往嘴里猛灌,灌了一通後暢快的呼了口氣,模模撐得圓鼓鼓的肚子。
「大郎,你怎麼如此不注意,奴家都讓你慢些吃,這不噎著了。」潘金蓮抱怨道。
「呵呵,不是沒事嗎,我還得去找下高寵,這麼晚了那小子不會真的走失了吧?」武大郎吃完飯,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卻仍不見高寵蹤跡,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大郎莫去,憑大郎的記性出去了更難找回來,省的高寵回來後還需再去。」潘金蓮實在是不想武大郎出去了,就他那身板、那身高、那記性,出去了還能回來嘛。
「金蓮,你敢取笑為夫,還不看打。」武大郎走到潘金蓮的身後,舉起手掌對著潘金蓮的輕輕拍了一巴掌。潘金蓮說的屬實,別自己出去了高寵就回來了,那今天就有的忙了。
「大郎,你壞。」夜深了倒無所謂,可現在剛入夜,潘金蓮還非常的嬌羞不好意思。
「呵呵,先待我休息會,晚上還有更壞的。」武大郎邊說邊向床鋪走去,吃飽喝足之後正是睡覺的好時間
「夫人、夫人,出大事了,掌櫃的可能遭了不測。」不知過了過久,武大郎便被外邊的聲音吵醒,聲音很是焦急。
「怎麼了,高寵?」潘金蓮被高寵那焦急驚惶失措的神情一怔,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夫人,我听聞未時有人在御街見到過一身高不足五尺、渾身泥濘破爛、面如乞丐之人,與掌櫃的十分相像。那時正好踫上蔡相國帶著仇家劉逵之後人游街示眾,掌櫃的不知何事便被抓了,不知去向。」高寵簡略的將听到的見聞說了一下,深怕武大郎出事。
「啊,怎麼會。不對,大郎在酉時便以回家,現在還在床上睡著呢。」潘金蓮被嚇了一跳,後來一想剛才自己還替武大郎洗澡呢,忙打開房門進屋,見武大郎已被兩人吵醒,正在穿衣呢。
「高寵,你回來啦,快去用晚膳吧。」不等高寵開口,武大郎就直接說道。
「掌櫃的,你沒事,我還以為你?」高寵揉著自己的眼楮道,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武大郎。
「以為我怎麼了,剛才你說在御街那大官是誰啊,還真是個好人,幫我辦好了任命之事,以後得上門拜謝?」武大郎听高寵說起,應該知曉那人。
「掌櫃的,你沒搞錯吧,那人」高寵不可思議的說道,仿佛如見了鬼一般,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不說了?」武大郎听了半截郁悶道,想敲高寵個爆栗,無奈人太矮,只能踢了下高寵的腳,提醒他。
「掌櫃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要知道那可是你的生死仇人,你想想京里有幾個姓蔡的權臣,他當時沒直接把你 嚓了?」高寵用手成刀狀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可能,也許我們見的不是同一人,我所見之人年近古稀、體態端正、溫文爾雅,一眼見了就知此人乃正人君子,不可能像蔡京之類的大奸大惡之徒。」武大郎回想道,那老人的外貌使人很是放心。
高寵一听,急忙拍了下大腿,道︰「那就錯不了了,絕對是蔡京蔡相國無疑,掌櫃的你今日逃出升天真是可喜可賀啊。」
高寵現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給武大郎任命的竟然是掌櫃的大仇家,權勢滔天的大奸臣蔡京,雖不知武大郎是如何躲過這一劫的。
「不可能,那蔡京是個大奸大惡之類,豈會生的這麼正派,理應是生的鼠目獐頭、鳶肩豺目、面目可憎。」武大郎想當然的回道。
「難道就如掌櫃的一般,要知道六大賊個個俱是風流倜儻、溫文爾雅、英武過人之輩,否則豈會得皇上垂青,手握大權。」高寵搖搖頭,真是佩服武大郎的想象力。
「什麼,難道是真的?」武大郎不禁嚇了一跳,趕忙再問。
「我在路邊打听了十多號人,應該不會錯。」高寵肯定的答道。
「快、快、快,高寵快去車馬行買輛馬車,速去。金蓮,快去收拾行李,那些錢財便是。我去將那幾女叫來,快去大堂等候,馬上出城。」武大郎意思到事情的不對了。不管高寵說的是不是真的,武大郎都呆不下去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高寵一听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間,不顧饑餓去買馬車。
「好的。」潘金蓮稍微呆了一下,稍後才反應過來,直接走向床前,收拾銀兩行李。
武大郎自個則去了兩外兩間房間,見心蘭正在睡覺,直接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又知會了另外幾女。
幸好北宋不像唐朝有宵禁,而且店鋪晚上都開張,沒過多久便見到高寵駕著輛馬車過來,停在了客棧門前。
「掌櫃的,快上車。」高寵跳下馬車,對著武大郎幾人喊道。
武大郎一行人也不遲疑,早已準備好,順溜的爬上了車,還趁剛才那段時間帶了些清水干糧。
「駕、駕。」高寵抽響了皮鞭,顯示著內心的焦急,自己這幾個人在蔡京面前就如同螞蟻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碾死,直接朝著東門而去
武大郎的仇人蔡京會不知道此事嘛,不可能。早在當日武大郎第一次報備之時便已知曉。只是那時正對付劉逵那老狐狸,沒空去管武大郎這條小雜魚。雖有听聞武大郎才華依舊,但後來在街上見那可憐樣,心里便更不將他放在心上。
之所以沒殺武大郎,更是放他出去做官,其實也只是為了折磨武大郎。那鄄城是什麼地方,可是有一幫連縣令都敢殺的反賊在那,武大郎去了可討得了好,死了活該,不死更是失職,帶回京還可以慢慢折磨,而且還名正言順。
尤其是經歷了幾起幾落,蔡京更明白最折磨人的不是一刀宰了,而是希望過後的絕望、絕望中更帶有希望。當年王安石變法時自己受牽連被貶,自己差點想不開想一死了之,那種感覺至今深入骨髓,每晚都如同噩夢般將自己驚醒。
至于送武大郎一個小妾,純屬當時一無聊之舉。要知道武大郎下半身有如天閹,可是由當今十位御醫分開鑒定得出的結論,否則自己也不會放過他。本想將那劉逵的孫女貶為官妓任千人騎、萬人睡,但還是沒許給武大郎添堵來的暢快。
武大郎一行人連夜出城的消息第一時間呈現在蔡京蔡相國的案幾上,不過對方一笑了之,而武大郎一行人則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