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過來喝酒。」客棧里,武大郎端著酒碗熱情的招呼著遠處的鐵牛。
「來咯,看不出你這小矮子還挺仗義,知道俺鐵牛愛喝酒。來,干一碗。」鐵牛走了過來,此時看武大郎特順眼,誰讓他遞酒給自己喝呢。
「干。」武大郎也不含糊,從桌子上拿起另外一只酒碗,一口蒙了下去。
「小矮子,夠豪氣。」鐵牛見武大郎一口氣干完,拍拍武大郎的肩膀,也不甘示弱,照樣喝完,一點不剩。
「吃菜、吃菜。」武大郎熱情的招呼道,將幾盤肉食放在鐵牛面前,誠意十足。
「小矮子,以後到了梁山,就報俺鐵牛的名字,俺看誰人敢惹。」酒一入口,鐵牛說話就更沒大腦了。
「好、好、好,再來一碗。」武大郎體貼牛將酒碗滿上,自己的也滿上,端起酒碗朝鐵牛敬酒道。
「喝的爽快,干。」兩人一踫碗,便各自一口干光,不做一點虛假。
「果不愧是黑旋風,再來。」武大郎繼續倒酒說道,舉碗便想干。
「你這酒量,我倒是相信你是武天王的兄長了,來、喝。」鐵牛亦不甘示弱,抄起酒碗便灌。
「來來來,再來三碗,我們便上路,待得晚上再喝,如何?」武大郎吐了口氣說道。
「好好好,便宜你了,晚上可沒這麼簡單。」鐵牛也不在意,只要有酒喝就行。
「來,滿上。」武大郎照例熱情的給鐵牛滿上。
鐵牛左手拿著酒碗,嫌筷子夾菜麻煩,一點也不顧及武大郎的感受,直接伸出髒兮兮的右手抓起盤中的牛肉往嘴里塞,看的武大郎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吃、怎麼不吃啊?」鐵牛見武大郎沒動筷,大聲問道。
「我吃些清淡的便罷,來,喝酒。」哪是武大郎不想吃菜,而是純粹被鐵牛惡心的不想吃。
「來來來,哎呦,疼死俺鐵牛了。」鐵牛當端起酒碗向武大郎伸過來,卻突然覺得肚子不適,忙抱著肚子喊道。
「怎麼了,鐵牛兄弟。」武大郎焦急的走到鐵牛身邊,想要扶他一把。
「噗」
武大郎剛走進,便听到一聲巨響,然後一股惡臭傳來,燻的武大郎兩眼翻白,差點暈了過去,忙逃了開去。
「小二,茅房在哪,俺快憋不住了。」鐵牛忍得很是辛苦,臉上的汗水如雨般滴了下來,大聲呼著店家。
剛一喊完,又一聲巨響,鐵牛不待店家回應,三步並兩步雙手托著往後面跑,空氣中的臭味更加濃郁。
躲在外面的武大郎看鐵牛狼狽的模樣,心里非常解氣,任你本事再高,照樣逃不出我家娘子的五指山,不由‘呵呵’大笑。
想不到嬌滴滴的金蓮這麼狠,雖說大家都要整治這個蠻漢,隨意放些瀉藥在第一碗酒里讓鐵牛喝,教訓番得了。但潘金蓮愣是放了足足三份,可將普通人活活拉的虛月兌致死,而且眉頭都不眨一下。
習慣了潘金蓮的溫柔,武大郎這才想起自家娘子並非善類,如果不是自己改變了命運讓她愛上自己,怕是早已被她毒死燒成灰了,心里忍不住慶幸。
武大郎在外面站了會,等到里面的臭氣徹底吹散,武大郎才慢慢走了進去,當然吃飯是不敢了。經過大堂,穿過小徑,武大郎來到了店家的後院,茅房的所在地。
「鐵牛兄弟,好些了沒,咱們還得趕去梁山呢?」武大郎知道鐵牛還在蹲坑,故意說道。
「催什麼催,快好了,小矮子。」茅房里的鐵牛不耐煩的喊道,話還沒說完武大郎便又听到一聲巨響。
武大郎搖搖頭,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心里卻樂開了花。看你這黑鬼還敢不老實,中氣還那麼足,過會看你怎麼死,最好手軟腳軟掉進茅坑淹死。
斷定鐵牛沒那麼快出茅坑,武大郎輕輕松松哼著小調,轉身回酒家三樓的包間去了,金蓮等人還在那等著呢。
「掌櫃的,那黑鬼怎般了?」武大郎剛一跨入包間,高寵便伸出頭朝外左右看了下,忙關上門問道。
「還能怎般,現在正在茅房里蹲著。」武大郎走到桌邊,接過秀兒遞來的茶,喝了一口說道。
「哈哈,就要那黑廝好看,掌櫃的果然好手段。」高寵听了十分開懷,不忘拍武大郎的馬屁。
「少來這些,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想當年我還往別人的坑里扔過石塊還有鞭炮,濺的人家一身屎。」武大郎回想當年,覺得自己現在變好了,不像以前那麼缺德了。
「高寵,過來,拿著,知道該如何行事?」潘金蓮叫喚了一聲,伸手遞過一貫錢過去。
「曉得了,大夫人。」高寵接過錢忙出了門,不知干嘛去了。
「金蓮,高寵這急沖沖的到底為那般兒?」武大郎有些莫名其妙了,猜不出幾人的心思。
「沒事,大郎只管看出好戲便罷,誰讓那廝敢瞧不起我官人。」潘金蓮輕描淡寫道。
武大郎一想,反正自己幾人都不敢鬧出人命,便任由潘金蓮她們胡鬧,心里也對金蓮對自己的愛護感覺心暖暖的
鐵牛現在郁悶的要死,都不知道吃了什麼壞東西,蹲到現在兩腿發軟,但肚子還是一個勁的叫喚,都不敢起身。
「女乃女乃的熊,這幾天吃了些什麼破爛東西,害的爺爺我都快拉死了。」鐵牛現在能做的就是蹲著坑和嘴巴里罵罵過癮。
「呼、啪」
鐵牛听見呼嘯的聲音,神經立即緊繃起來,不過看到是一塊破石頭而且還離自己很遠,便放下心來繼續蹲坑。
「呼、啪。」
鐵牛第二次听見聲音,又提高了警惕,將有些軟麻的雙腿稍微移了下,便于躲避。可是從頭頂飛過的還是一塊石頭,鐵牛便更加郁悶,加上肚子鬧的晃,更是沒心情理會這些了。
「嘶、呼」
鐵牛第三次听到聲音,抬頭看那東西,雖然往自己這邊落下來,但離砸到自己還差些距離,也懶得理會,聚精會神的拉著肚子。
「啪。」
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在鐵牛耳邊響起,當場就震得鐵牛兩耳‘嗡嗡’作響,而那兩條蹲的早已沒了知覺的大腿更是不堪,直接一坐了下去。
鐵牛從坑里爬了起來,懶得管身上的穢物,癱坐在茅房的一側,現在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想當年自己也是劫過法場、鬧過江州的好漢,手上更是有百八十條人命的主,今日竟會墜入茅坑,說出去還不被眾人笑死,哪還能抬得起頭來做人,還不如現在自己提著斧子自我了斷的了。
「吱、吱、吱、嘎」
一陣奇怪的聲音又從鐵牛耳邊響起,鐵牛想是自己太重了,壓的茅廁的牆面‘吱、吱’作響,忙月兌離牆面。可是卻已來不及,簡陋的茅房瞬間塌了下來,木頭稻草砸的鐵牛滿身的包,一些從坑里濺起的穢物更是飛上了鐵牛的身。
「鐵牛兄弟,你怎麼了?」武大郎听到茅房邊傳來巨響,怕出生麼事,忙跑了過來,卻看到鐵牛提著雙斧,兩眼噴火,怒視著周邊所有的人。身上滿是污穢,頭上夾著著些許稻草,更離譜的竟赤著,一條小蟲隨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