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郎 正文 第八十章 武松

作者 ︰ 懶鬼魚

武大郎和三人寒暄了一番,便和潘金蓮幾人在下方找了個椅子坐下。

不是武大郎不想和他們聊,而是根本沒共同話語。若不是看在武松的情面上,那三人也許懶得理會自己,更何況自己真假難辨。

湊著這空擋,武大郎四處張望這名震四方的聚義廳,傳說能容下一百單八好漢。可左看右看都不像啊,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間大堂嘛,能容納四五十人已經是極限了,而且做工也一點都不精美,跟自己想象中的可謂天差地別。

「哥哥,哥哥在哪?」呆了無聊的武大郎突然听到武松在叫喚自己。

「哥哥?」

「二郎,我在這。」武大郎確定自己沒听錯,忙起身朝外面跑去。

武大郎還沒跑幾步,就見一魁梧身材的漢子健步如飛的跑進了聚義廳,停在自己的身前。

「哥哥。」武松就這樣的看著武大郎,滿腔的話語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武大郎看著武松,分別才不過兩個多月,但武松的變化真不是一般的大。從前桀驁灑月兌的神情已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和滄桑,尤其是兩鬢,不知為何竟長出了白發。

「二郎,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武大郎不知該說什麼,唯有拍了下武松的手臂。不是不想拍武松的肩膀,實在是個子太矮夠不著。

「哥哥,二郎不苦。只是小四、狗蛋、猴子這些跟隨我的兄弟都死了,是我害了他們。他們只是為了能吃一口飽飯啊,僅僅為了能讓家人吃上一口飯,都是我害了他們。」天不怕地不怕的武松竟然在這一刻癱坐了下來,像個小孩般在武大郎面前大聲嚎啕。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武松之所以整天呆在校場,就是怕想起傷心往事。整日的操練,就是為那些弟兄報仇,使的武松的神經日益緊繃,如果不是武大郎到來讓武松突然間放松宣泄了心中的苦悶,不需多日,武松便有可能染病臥床。

正位上的三人見武松如此模樣,都不由一愣。要知道武松武天王在他們眾人面前可是剛猛不屈、嫉惡如仇的頂天大丈夫,此刻確如小孩般在父親面前哭訴,反差之大,讓人詫舌。

「賢弟莫哭,有何冤屈速速道來,哥哥為你做主。」宋江首先反應過來,對著武松說道。

「多謝公明哥哥,二郎此番失態了。」發泄了一番,武松總算明白了自己剛才的沖動,讓人看笑話了。

「賢弟哪里話,真情流露才是敢作敢當的好男兒。」宋江夸獎道。

「幾位哥哥,二郎今天有要事,就失陪了,望見諒。」武松想和武大郎敘敘舊,便說道。

「兄弟重逢,理當如此,何須介懷。」晁蓋豪爽的說道。

武松對著三人一拱手,便拉著武大郎一行人離了聚義廳,沒走幾步便已到了住所。

別看聚義廳不咋的,可武松的宅子卻實在不錯,佔地也不小,隨意看了下也有**間房,只是都空蕩蕩的沒人住。

「二郎,這是你宅子,為何灰塵那般厚,都沒人打理?」武大郎推開房門進去,卻被門上的灰塵弄了個嗆。

「哥哥,這兒冷清,沒得校場熱鬧,還可以和兄弟們喝酒。」武松解釋道。

「這兒多久沒住人了?」武大郎看了下桌子上的灰塵,隨意問了句。

「睡了兩宿就不住了,讓晁蓋哥哥將宅子給別的兄弟,但他硬是不肯。」武松看著宅子空著也不是個事,就打算騰出來讓給別人。

可想想看,誰敢讓第三把交椅整日吃住在校場邊,何況那邊的房子是最差的。晁蓋如果真的答應武松的話,那後面的兄弟還怎麼辦,都露天得了。

「哥哥,怎麼不見嫂嫂和心蘭丫頭?」武松見武大郎身邊一行人,惟獨不見潘金蓮和高心蘭。

「二郎叔叔,心蘭在這呢。」

武松循聲望去,一個小書童正對著自己說道,臉上依稀有些心蘭的模樣,但卻比心蘭高多了。

「叔叔萬福。」黑色長袍打扮的書生來到武松面前,叉手向前行了個禮道。

後面跟著的兩個書生學著黑色長袍的書生一般,同樣想武松做了個萬福,搞的武松腦袋暈暈的,一時都轉不過來了。

「金蓮、馨兒、秀兒,把裝都卸下來,省的嚇到二郎。」武大郎見武松呆住的表情,就知道武松想岔了,忙對潘金蓮說道。

「曉得了,大郎。」穿黑色長袍的書生應了聲,嗓音也回復了女聲。

「拜見嫂嫂。」武松反應過來,忙對著潘金蓮拜道。

「折殺奴家。」

「嫂嫂受禮。」

「二郎,來見過另外兩位嫂嫂。」武大郎拉著還在客套的武松,指著馨兒秀兒兩女道。

「叔叔萬福。」不等武松行禮,兩女便有道了次萬福。

「使不得、使不得,二郎見過倆位嫂嫂。」武大郎又一次拜道。

「二郎,都是自家人,何須客氣。金蓮,你帶秀兒、馨兒去整理下房間,高寵你去找些酒食肉類,今日我要和二郎好好喝喝。」武大郎直接當這里是自己的房子,對著眾人吩咐道。

眾人听武大郎發話,都自顧自的去忙活了,心蘭則跟著金蓮去收拾屋子。

「二郎,跟哥哥說說,分開之後發生了些什麼?」武大郎迫不及待的問道,對于武松的關心也越來越發自內心。

「哥哥離開第二日,我便拿著銀票去街上買米,可恨那些奸詐的糧商,捂著糧卻視災民如無物,見死不救。最後我花的十倍的價格買了些糧食去城外布粥,端的好笑,竟真有衙役過來收稅。我本想暴起傷人,但想起哥哥的話語,只能忍耐,晚上便查探城中的布防,城外尋山頭。如此兩日,我在那災民之中樹立威信,拉起了不少的兄弟。」武松說著,口氣中對那縣令、衙役都充滿著怨氣。

「幾日之後,那衙役不僅征稅,更看中難民的一位小娘子,想強搶為妾,打死了小娘子的夫君更踢死了手中的小孩。我實在忍不下去,便出手宰了那惡人,隨即招呼了一群兄弟,佔了城門,奪了倉庫,兵不血刃奔向縣衙。誰知那縣令膽小,早已從密道逃出鄄城,去渮澤借兵。之後便這般打來打去,雖宰了那縣令,卻引來更多朝廷的軍隊,害死了好些個兄弟,無奈之下只能上梁山。」武松說完,一點沒別的反賊的囂張,只是一臉的落寄。

「二郎,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想開些。雖然死了幾個兄弟,但卻救了整個鄄城的百姓,這便值得。」武大郎安慰道。

「哥哥無需安慰我,二郎以前太天真了,以為宰了縣令,便能還鄄城一個清白。但事實呢,挨餓的照樣挨餓,享福的照樣享福,我現在只能指望朝廷能派下一個好官,否則我不介意再闖一次縣衙。」武松變的理智起來,不像以前那麼沖動。

「二郎無需擔心,這次哥哥定會好好對待鄄城百姓的。」武大郎拍著胸口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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