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笛 正文 第三章(續)

作者 ︰ 仲恃

第二天一大早,一批人敲鑼打鼓的從大街東邊而來,後面抬著一頂大紅花轎。

花轎停在了春香樓門口,轎夫擦了擦汗,而吹嗩吶的人一直吹奏著喜樂。

一時大街沸騰起來,閣樓上,大街兩旁,到處都站滿了人。

嘈雜之中,人們都在竊竊私語,有的搖頭,有的低語,更有人指指點點。小孩子都擠著往里邊跑要喜糖吃,卻都被大人拉住,被告訴說︰「別去那地方。」

大撮子媒婆搖著花扇往里面喊道︰「哎呀,吉時已到,新娘子進轎吧!」

這時老鴇子徐媽從里邊笑呵呵的走出來,說:「喲,新郎倌來啦!小宴紅!小宴紅!刁大爺娶你來了,快出來吧!」

這時刁榜下了馬,走到徐媽面前行了個禮說︰「多謝徐媽長時間照顧小宴紅,多有打擾,如今我娶小宴紅也多謝徐媽成全,這點銀票不成敬意,還望媽媽笑納。」

又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塞給徐媽,徐媽一手奪了過來看了一眼後,立馬塞在袖中說:「哎!刁公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小宴紅既然投在我這春香樓門下,那便是我閨女,你說這當媽的能不好好照顧著嗎?要說我們小宴紅真有福氣,能遇到刁公子這樣好的男人。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宴紅這一走,媽媽我呀,還真有點舍不得。」

媒婆插嘴道︰「這有什麼舍不得的,嫁女兒是好事,何況嫁的是我們刁公子這麼有身價的人。這小宴紅啊,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呢!」

「是啊,是啊!」徐媽忙應到。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這鎮子今天屬她倆最有歡喜勁兒。

刁榜站了半天,說︰「徐媽,小宴紅這從良的事,還望媽媽成全。」

徐媽叫到︰「哎喲!這半天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給,這時小宴紅的賣身契。」

刁榜接過賣身契便上樓去接小宴紅。

屋中小宴紅已穿上新娘裝,兩人一見都露出笑顏。

刁榜說︰「事情都辦妥了。看!這是你的賣身契,我已經贖了回來,你現在已經是我刁家的人了。」

小宴紅接過賣身契盯著看了一眼,用力撕碎了賣身契,低下頭不說話。過了許久。小宴紅吞吞吐吐的說︰’徐媽收了你多少銀兩?」

刁榜說這你就別管了。先離開這里。」說著便拉小宴紅往外走。

「起轎!」大撮子媒婆嚷道,一群人吹吹打打又向東走去

話說刁榜把小宴紅接到刁府後,刁府的人整日用鄙視的眼神看小宴紅,大家都從心底瞧不起這個來自青樓的女子。刁府是當地比較豪華的府邸,府內道路多迂回,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小宴紅整日受人橫眉冷對,只得呆在房中,眼看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小宴紅真是愁斷了腸。

刁榜的母親和二十多房妻妾整日向刁榜施壓,讓他休了小宴紅。一次,刁榜按捺不住,大吼道︰「怎麼啦!小宴紅有了身孕,萬一是男孩,那就是我刁家的血脈,不指望她難道還指望你們嗎,啊?」

這一吼,一屋子的人都作了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刁榜又補了一句︰「以後不許再提此事,誰提別說我翻臉不認人!」便甩袖而去。

等刁榜走後,眾妻妾們就向刁母說︰「娘,你看看,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他要和咱們翻臉!」

刁母說︰「都別吵了,再等等,再等等。」眾人不歡而散。

後來幾個月,小宴紅的日子稍微好些,每頓有魚有肉的。刁榜還給她派了兩個丫鬟,一個叫小紅,一個叫小雁。

一晃十個月過去了。一日小宴紅和兩個丫鬟在院中曬衣服,小宴紅一起身頓感劇烈疼痛,看來要分娩了,便要倒在地上,兩個丫鬟見勢忙攙住小宴紅。

小紅說︰「我去叫產婆!」便跑開了。

過了一會,刁榜和產婆來了,隨後是老太太和妻妾們。刁榜呵斥道︰「為什麼不把小宴紅扶到里面躺下?」小宴紅在地上掙扎的叫。

產婆說︰「看樣子是動不了了,就在這生吧!」

「那怎麼行,地上涼,小宴紅受不了的。」刁榜急了。

產婆又說︰「哎呀,動了胎氣就不好辦啦,就這生吧!」

刁榜說︰「好,還望您幫幫她。」

「那請刁老爺先回避一下吧。女人生孩子,男人們在這干嘛啊?」

刁榜手一揮,眾人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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