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笛 正文 第三章(續2)+第四章 逆子

作者 ︰ 仲恃

過了半個時辰,一嬰兒呱呱墜地,哭聲響遍了府中上下。刁老太太听說生了個男嬰,笑得合不攏嘴。二十多房妻妾都撅起了嘴,心里不知罵了多少遍小賤人。

那男嬰一出生便曝曬在太陽光下,于是被起名為「光斗」。刁榜抱起嬰兒,看了看小宴紅,說︰「你為刁家添了男丁,功不可沒。小燕小紅,快扶夫人進屋躺下!」便抱著孩子往正堂走去。小宴紅由于體力不支,躺在地上已不能動彈,想看看孩子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大家都在正堂圍看著孩子,都向老太太和刁榜道喜。

眾妻妾都躲在老夫人身後,等著老夫人說些什麼,老夫人只抱著孩子一個勁兒的樂。

這幾日,刁榜都陪在小宴紅身邊,端茶喂藥,未曾離開。

小宴紅喝了一口湯,問刁榜︰「你老實跟我說,媽媽受了你多少銀兩?我了解媽媽,她是不會這麼爽快就答應給我贖身的。」

刁榜只笑不答。

小宴紅急了︰「你到是說啊!」

刁榜開口道︰「前後共五萬零五百兩。」

「五萬零五百量!」小宴紅叫到,「當年為了葬我爹爹也不過花了她二十兩銀子,現在她竟然收你這麼多!」

「哎,別說那麼多了,你為我們刁家生了男嬰,這個可比那些銀票金貴多啦!值!真值!」

小宴紅低頭想起往事不堪回首。

突然,闖進來一批人,是刁榜的二十多房妻妾並帶著一些家丁,一個個都瞪綠了眼。見到小宴紅就破口大罵︰「你個小蕩婦,勾引我家相公,還生了個孽障,當我們不存在啊?你這個瘟神」你一句她一句,屋里一片叫罵聲,一句比一句難听。

這時老夫人進來了,說︰「都閉嘴,有什麼好吵的!我說兩句。」

眾人回頭一看是老夫人,都退至兩側。

刁老夫人走到床邊對小宴紅說︰「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我刁家好歹也是這鎮上的大戶人家,容不得三教九流的人來來進進的。你馬上離開這里,我一會叫下人送你回春香樓,你還是會你該在啊的地方吧!那孩子是我刁家的血脈,已與你無關了。我會讓管家給你些銀兩,足夠你過完下半生的了,你也不要再找我們家榜兒了。你看怎麼樣?那就這麼定了,你快收拾收拾走吧!」

刁榜忙阻止說︰「娘!」

「你閉嘴!此事關乎刁家的名譽聲望,還輪不到你做主!你趕緊讓她走,你要敢留她,別怪我不認你這個逆子!」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那群女人在旁邊又嚷又叫「就是就是!快滾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刁榜按捺不住火氣吼道︰「都嚷什麼,都給我出去!」說著就要打人,眾人嚇得一溜煙功夫全都跑開了。

小宴紅被說的早已成了淚人,刁榜拍著她想安慰安慰她。

小宴紅哭著對刁榜說︰「真是難為你了,放心吧!我不會再令你為難了。我是青樓女子,他們不接受我也是正常的,只是遺憾我與夫君你緣已至此。那孩子還望夫君你把他撫養成人,好好教導他。爹爹去世時留給我一包東西,說里面有稀世珍寶,有緣者可打開寶匣,參悟其玄機。這可是我爹拼了性命換來的!我想留給我們的兒子。夫君,夫君!一定要記住我的話,此恩宴紅來世再報了。老夫人叫宴紅會春香樓,這我是寧死不從的!」

刁榜剛要問宴紅寶匣之事,小宴紅已跑出房門,跳進院中水井里了。

刁榜大叫︰「宴紅!」

第四章逆子

轉眼二十載已去。

且說那刁光斗在那刁府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備受府中上下寵愛,特別是老太太,,整日捧在手心視作珍寶,刁榜也是對其百般呵護縱容,漸漸養成了一個游手好閑的公子。後來隨著老太太病逝和刁榜染疾難以下床,府中一切大小權利也漸漸轉移給了刁光斗。

一日,刁光斗和幾個街頭混混在街上溜達,看到路旁有一對賣藝的兄妹在雜耍,周圍有很多人,便湊了上去。

一跟班範三兒嚷道︰「讓開讓開!給我們家刁公子讓道!」說著一幫人推開周圍的人,就往里擠。大伙看是刁家的人,知道不好惹,都躲到一旁。

刁榜問︰「你們都會點什麼啊?」

那哥哥道︰「蒙仙人指點,學了點道術。」

「哦?道術?我對道術很有興趣。你們表演給大爺看看,若是精彩,本大爺必然重賞,若是些騙人的小把戲,你們以後就別想再這鎮子待著了!」

那哥哥說︰「行!!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的!」

說罷,拿出一只小杯子,置于遠處一桌子上,然後退後了幾十步,從遠處揮動拂塵,突然一指杯子,只見杯子立即爆裂,清脆有聲。

眾人都拍手叫好。刁榜又說︰「好什麼呀,不就是讓杯子碎裂麼,我也會!」說著舉起一酒杯擲向地面,杯子炸得粉碎。

那幫混混起哄到︰「我們也會,我們也會!再來點別的!」

那妹妹說︰「別急,別急!精彩的在後面呢。」便遞給那哥哥一紅葫蘆。

那哥哥走到刁光斗面前對他說︰「公子看這葫蘆有什麼機關麼?」

刁光斗奪過葫蘆模了模又敲了敲說︰「一個破葫蘆有什麼好看的!」

那人道︰「公子可別這麼說,我使的這個可是道術,叫多重咒,這葫蘆可是會變化的。」

說著把那葫蘆放于地上,說︰「大家可看好了。」

那人嘴里念著咒語,就見地上出現一堆葫蘆,繼續念,葫蘆便成倍增長。眾人都很驚奇。不一會兒,地上已鋪滿葫蘆,已無立足之地。

那人喊道︰「還不夠呢。」

那葫蘆成山似的立馬漲疊起來,人都被埋在那對葫蘆里。

「夠了嗎,公子?」那人問,胡蘆山還在瘋長。

已看不到人影了,只听見里面人在大叫︰「夠了,夠了!道長快住手!」

那人停了咒,葫蘆山又變回一只紅色小葫蘆。

刁光斗忙起身行禮說︰「不知道長法力如此高深,之前多有得罪,還望道長包涵。不知道長可否收留弟子?道長可以住在我府上,必尊道長為上賓。」說著就要下跪拜師。

那人忙攙起刁光斗說︰「公子欲學道術?」

刁光斗說︰「真心求道。」

那人又說︰「不知公子可知大枷葉觀?此乃西傳道觀,觀主姓陸,仁愛謙慈,路徑我時見我兄妹二人被人欺負,便教了我們道術。我兄妹二人只是雜耍賣藝的,道行微淺,無法勝任‘師父’二字啊!公子欲學道術,還是去枷葉觀吧。大枷葉觀在京城以東三百里的西山山麓處。」

刁光斗听後說︰「多謝。這是些酬金,不成敬意,還望道長笑納。」讓範三兒給了那兄妹一百兩白銀,便轉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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