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笛 正文 第十章 一步登天

作者 ︰ 仲恃

轉眼以至六月中旬,十五日這天臨近正午,枷葉觀山腳下不斷傳來鑼鼓聲,是皇帝從宮中而來的隊伍。一路百姓听到聲響,無不避讓。

站崗的弟子見狀知道有貴客來訪,忙信號通知同門弟子。不久,陸斷鴻帶領枷葉觀弟子出來迎接聖駕。

巨大的帶有黃金帷幕的馬車停穩後,皇上從車上走下,左右侍從排了長長的兩大排。看這小皇帝年紀輕輕,剛二十出頭,英俊瀟灑,渾身透出一股皇室的貴氣,令人敬畏不已。不過陸斷鴻見小皇帝濃眉大眼,雖是面相善美,但眉宇間露出無限的憂郁,應該就如那探報所說,小皇帝一遇到莊重的場面就十分不自在吧,而私下卻熱鬧不已。

「陛下從京師一路奔波,貧道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陸斷鴻等人跪拜小皇帝。

「道長免禮,快快請起。先帝在時,常談及陸道長與惠忍大師,曰道長與大師道術佛學都頗有造詣。十幾年前道長給太子皇兄傳道這些事朕都記得,朕年幼時雖與道長有數次謀面,不過距現在畢竟久遠,朕幼年十二歲登記,距今已十載,朕十分懷念道長,所以,朕宣旨此時到枷葉觀來拜訪陸道長,還望道長不要介懷啊!時隔多年,朕十分想念道長,就過來看看,想讓道長像教我皇兄一樣教教朕,朕誠心求道,還望道長不吝賜教。道長,听說道術很好玩,能駕劍飛行,還能很遠就看到被遮蔽的東西,是麼?」

陸斷鴻尷尬地笑了笑,曰︰「陛下說的也不全對,那些只是表面現象,道術奧義不在于這些表面,而是其內涵。正好陛下來至寒院,不妨多留幾日,貧道可以為陛下多講些道學。」心里即想︰這小皇帝真是貪玩啊!

小皇帝說︰「好,好!我要把這些好玩的道術通通學會!」

陸斷鴻說︰「陛下一路勞頓,不妨先進我枷葉觀歇息一晚,明日逛逛道院,看看美景,如何?」

小皇帝說︰「您為主,朕是客,悉听尊便。」

一群人進入了枷葉觀中。

第二日,陸斷鴻派道寒.道智等幾名弟子陪同皇上在枷葉觀到處游玩,派道仁.道明等弟子下山搜尋江湖消息.

從觀內游覽一圈後,道寒對皇上說:"陛下如果嫌道院內煩悶無趣的話,在下可以帶陛下到後山玩玩,後山有壯觀的翡翠峰和依山相伴的碧水潭,甚是好看."

小皇帝高興地拍手說:"好啊,好啊!就去後山,快走吧!"說著被飛快地抬到了後山腳下.

從後山腳下仰望翡翠峰,才知道人是多麼的卑微.順山而下的碧水瀑布如寬大的絲帶般陰柔不絕,洪水滾滾的場面著實令人驚嘆不已.小皇帝吟詩道:"天如星羅地如盤,俯仰之間一山閣.君臨山下草飛勁,醉看織女降甘醴.此水猶如天上來,飛流直下不復回.落時有如萬馬嘯,入水化為碧潭輝.天下一覽何景致?泰山黃果未驚嘆."此詩一出,旁人無不稱贊叫絕.轎子下的腳夫都更加有勁了,很快就把小皇帝抬到山頂.超給力!

站在翡翠峰頂,小皇帝一覽四周美景,頓有心曠神怡之感,說道:"翡翠峰,翡翠峰,的確色如翡翠,有青新碧透之澤啊,朕甚是喜愛!看到腳下這碧水潭,清澈無暇,入潭的瀑布之水,一波剛入,一波又至,實是其保持新鮮活力之源啊!"

道寒上前說道:"陛下說的極是,這碧水潭之水來自源源不斷的翡翠峰瀑布,而這瀑布乃長江支流贛江的分流之一,因為不斷有清新之水駐入,所以此潭才不至于成為枯潭,是所謂‘問蕖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是業."

小皇帝說:"是啊!這就好比前一代人與後一代人間的關系,後一代人只有超越前一代人,這個國家才會進步繁榮.話說二位都是陸道長門下高徒吧?二位自比陸道長道法如何啊?"

道寒皺眉,回答說:"師父道術精湛,在下愚鈍,不敢與家師相比."

而道智這時站出來說:"二師兄,剛剛你還贊成陛下的說法,怎麼現在謙虛起來了呢,這不是自相矛盾麼?呵呵!"

道寒冷冷看他一眼,心里罵到:馬屁精!

道智回頭對皇帝說:"陛下,雖說道智入道時間不長,但道智努力修道,自認為道術大有提升,相信修為終有超越家師之日.青,取之于藍而勝于藍;而年輕修道之人,跟隨年長的修道者學道術,應采用自我獨特的方法超越前人.是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舊事物畢被新事物所取代."

"好一個‘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啊!你說的甚合朕意,你似乎和朕很有共鳴."

道智與小皇帝在峰頂聊了很久,二人聊得很投機,其中不乏拿他們自己與前朝名人相比的言論.小皇帝私下對道智說:"明日朕將在貴道院比武招選本朝護國大國師,朕希望明日你能技壓群雄,贏得此位."

"道智定不負陛下所望!"

一直到傍晚,一行人才返回枷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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