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笛 正文 第十八章(續3)

作者 ︰ 仲恃

紅衣女子揚起了紅秀嬌滴滴地說︰「哎呦!人家剛剛不是說了嗎?人家叫紅玫瑰,是來給大家獻舞的,何談驚擾聖駕啊?」

「呵呵,對!對!不驚擾,不驚擾。」昭宗眼眯成了一條縫,「快跳給朕看。」

「恩呵。」紅玫瑰把那玉蔥般的手收回,貼俯在那白皙的脖頸,下滑至胸口、肚月復間、腰枝畔

「那就給大家獻丑了。」說著雙手撩起長發,縴細的蠻腰隨著舞曲扭動起來,扭動了男人們那沸騰的心!

一曲過後,昭宗已是合不攏嘴,只一個勁兒地說︰「妙!」昭宗說妙,誰敢不贊她妙!昭宗身邊的刁光斗說妙,妃嬪媵嬙說妙,大臣們說妙,天下英雄皆言其妙!

紅玫瑰看著昭宗的憨態,竟莞爾一笑,道個萬福轉身挪去。眾人又痴了,望著那縴巧的身影,勾起多少**與嫉恨!

「哈哈哈!朕今晚真是太開心了。來人啊!把朕收藏的珍品拿上來,朕要與天下英雄一齊分享!」昭宗命人抬出十余張墨黑大木櫃,里面是各類名貴書畫作品及各種珠寶珍玩。

幾名官人隨便挑出幾件,依次展出給眾人,眾人都贊不絕口,因為的確都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寶物珍品。

這時又有幾名官人推出一張烏木大櫃。

「這是前幾日各國藩使及列位英雄送給朕的賀禮。連朕都還沒來得及看,就在這與諸位一起開開眼界吧!」昭宗示意打開櫃門。

冷翠珊瑚、千年巨參、吳越寶劍各種古寶珍玩亦是應有盡有,令人眼花繚亂。

直到一件物品展出,眾人摒住呼吸了。

只見兩名宮人掏出一個特殊的盒子,兩人各托一邊把手,似不敢踫一下那盒子。

盒蓋打開,整個宮殿都被點亮了。

那是一種火光,照得人臉紅撲撲的火光。

里面是一顆珠子,一顆可以發出火光的圓珠子。

「通火珠?」刁光斗月兌口而出。

「恩?國師,你知道此物?」昭宗轉頭問道。

「回陛下。臣略知一二。」

「那不妨說來听听。」

「是,陛下。這通火珠乃是三百多年前天下第一匠師柳蒲子打造的八顆仙珠之一。八顆仙珠各被加入一種屬性,這通火珠注入的可是空降之天火,遇物即燃,是已其噴發的天魔火令世人驚畏不已,實是天下少有的寶珠利器。」刁光斗說道,不禁又往那通火珠瞥了一眼。

經刁光斗一說,再一望那通火珠一眼便覺得珠中火勢洶洶,似乎在這珠子中有可把一切都瞬間燃盡的力量與魔力。

「這是何方來使獻的寶物啊?」昭宗問。

一宮人答道︰「稟陛下,這是波羅國(今尼泊爾)獻的寶物。」

言罷一上身赤條條的壯漢走了出來,用右手抱住左臂,行躬施禮,道︰「我代表波羅國王向陛下問好。我波羅國願借此機會將此物獻與陛下,與貴國結秦晉之好,永世相安。」說罷又施一禮。

「好!朕願與周邊各國相安相處,永世結秦晉之好。這位壯士怎麼稱呼?」

「在下波庫辛陀,是波羅國王的親隨勇士。」波庫辛陀答道。

「朕很好奇此物如此珍貴,貴國國王怎忍心獻給孤王呢?」

「國王想讓陛下看看我波羅國勇士的雄威!」波庫辛陀正色道。

「哦?那朕如何觀賞勇士的雄風呢?」

「陛下的列位英雄可敢踫上一踫這通火珠呢?」

「這」昭宗木然,殿內眾人默然。因為誰都知道稍一靠近那邪物的後果,不然那盒子為何要那樣特殊,連托盒子的兩人都小心翼翼呢?

只見那波羅國勇士握緊拳頭,運氣行功,立即黝黑結實的肌膚變得通紅起來,就像那珠子中跳動著的火苗,越燒越旺。

那勇士將通火珠抓起在全身四周轉了無數個圈,將眾人眼珠子都快轉掉了,可波庫辛陀卻沒事,就像他和通火珠是一體的一樣。

「好了,貴國真是深藏不露,還有像勇士這樣的能人異士,朕是開眼界了。」

「謝陛下夸贊。」波庫辛陀將珠子放回盒里,退了下去。

刁光斗在昭宗身後耳語︰「陛下,這通火珠實乃危險之物,火勢一旦疏漏,會蔓延至整個皇宮的。須找個妥善的地方將其放置。」

「恩。朕觀賞幾日,舊交給你放置在碧泉山莊吧。那兒四面環水,可控制好此物。」

「是。」刁光斗隱笑道。

樓下眾人喝得酩酊大醉的不少,宣揚卻站在登仙樓上沉思。

今天是元旦,京城很熱鬧,街上到處都是小兩口帶著孩子出來逛街的,宣揚想家了。

據上一次見到父親已經有五年了。林妙年當年送宣揚到昭鄴觀學藝的時候告訴宣揚沒完成學藝不許回來。可宣揚那一次還是忍不住跑回了家中,畢竟在道觀憋了七年對于這麼大的孩子來說不是容易的事,所以,他趕回了家中。結果,被林妙年狠狠的揍了一頓。

「你學藝未成,跑回來作甚麼?」

「爹,孩兒想您,想回來看看您。」

「不行!給我滾出去!滾回道觀去!滾!」

咆哮聲中宣揚帶著淚花一步步返回到了昭鄴觀,一個人,就如同他回家時一樣。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回去過,直到現在有五年多了。

登仙樓頂風大了許多,宣揚一眯眼,臉頰上多了兩行淚,他獨自一個人時經常這樣,有別人在場時卻不。

宣揚停止了那個表情,因為有人上了樓頂。

「大哥不在樓下觀賞歌舞,卻一個人跑到這高寒之處賞雲賞月,白雪飄揚,勁風迎面,真是好景致啊!」身後走來兩個人,是張曼和凌靈絕。

「哦,你們來啦。」宣揚想變得熱情些,但無論如何都提不起興致。

「出門在外,風雨飄搖的浪子想家是必然的,小兄弟又何必過于悲傷呢!看開些,恩?」凌靈絕道。

「凌大哥不想家麼難道?」張曼問。

「呵呵,一個人飄泊慣了,都有些忘了家的樣子了。只記得那很美好,有我童年歡樂的記憶,是和伙伴們一起成長的地方,這就夠了。又何必徒自神傷呢?」

宣揚听後點點頭道︰「凌大哥說得有理,游子長年漂泊,處處無家卻又處處是家。心之所在,家之所在。是這個道理吧?」

「哈哈哈!」凌靈絕拍掌大笑,「你明白就好!」

「對了,林大哥,我們來是要跟你告別的。」張曼道。

「你們要走?」

「恩。我們所在的門派都已被淘汰下來了,繼續留下來也是無益。何況我們此次前來是因為朝廷發來請貼才參加盛會的,許多門派在得知結果後都紛紛離去,我們也正好隨大流,離京回鄉了。」張曼用手指指汴京城門,那可以離開這地方的地方。

宣揚听後不知該說些什麼,那種看著身邊的人一一離去,而自己卻依然要堅守的心情,即便程度達不到不舍的悲慟,也會有絲許的悲傷伴著祝福摻雜其中。

「那兩位保重了。」宣揚只能說這句了。

張曼與凌靈絕抱拳道︰「那預祝林兄旗開得勝,殺出重圍嘍!」

「對!殺光他們些鳥人!殺!嘿嘿。那俺們走了。」凌靈絕補充了一句。

「恩,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苦中訴樂;

少經余年,舊盞換飲新朋,聚少離多。」——

樓頂上反復吟唱著這兩句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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