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收拾好行裝,準備離京了。各派、各藩使在昨夜受皇帝宴請後,也都各自請辭離京。
宣揚受那一擊傷得很重,任何人受那一擊都要躺上十天半個月的,不可能立馬好。可宣揚好了!休息了一晚上,宣揚已經可以下床了。
「站住!」一隊官兵喊到,隨後趕來。
張世修等人聞聲望去。
宣揚問︰「官爺,怎麼了?」
「皇宮昨夜丟失波羅國進貢通火珠及珠寶數箱,朝廷正在追查,皇上有旨︰各派各藩使留守京城,待查明真相後,方可離京。」官兵說道,便將一十五人扣押起來。
一間黑屋子里面,滿滿擠坐著一堆人,包括那三名波斯使者,他們和昭鄴觀一十五人關在一起。
「各個牢房都擠滿了吧?竟然能有這麼多空牢房,就像提前騰好的一樣。」陸七念道。
「師父,徒兒覺得有蹊蹺。那通火珠除了進獻國波羅國勇士外,無人可以觸踫,況且皇宮衛戒森嚴,怎麼會毫無知覺地丟失此物及數箱珠寶呢?」宣揚道。
「恩,一下子扣押各門各派,似乎不合常理啊!」張世修望著一名波斯人道。
那三名波斯人也在向張世修這邊打量,其中一人怪腔怪調地道︰「哼,你們中原人就會自己人打自己人,瞎找事兒,現在竟又搞出丟失貢品這樣的事,我真是對你們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要不是首領派我來,我可真不願意光顧你們宋朝領土!」
眾弟子听了都有些惱火,張世修卻回答道︰「閣下說得卻不完全對。眼下確實出了此事,但一切都會有水落石出之日,待事情查明真相後,我大宋自會給眾人一個交代!」
「師父,那我們怎麼辦?難道要在這坐以待斃嗎?」宣武問。
「事已如此,一切等明日朝廷決定。明日會挨個查問各門派,汝等具實回答便可。到時都機靈些,看情況行動。」張世修捋著白須道。
眾人都攥緊了拳頭,而一旁听著的波斯人都握緊手中的彎刀。
「這是什麼地方?」陸七問。外面比之暗牢,陽光格外明媚,亮得刺眼。
「是誰偷了通火珠和珠寶,還不趕快出來認罪,難道要本官派人一個個地搜查麼?」郭守鎮在台上大聲說道,周圍有數百名官兵把守各個方向。
「既然沒有人承認,那本官只好一個個查問了。」說著一群官兵開始翻查眾人行李。
「我們都踫不得那邪物,你為什麼不去看看那進貢之人那里,說不定是你們宮中之人監守自盜呢?」被翻查的一人道,地上已散落了一地衣物、書籍。
郭守鎮听後怒不可遏,掏出腰間的牛皮鞭將那人抽倒在地。
人群中傳來︰「官兵打人啦!官兵打人啦!人為刀俎,吾為魚肉,難道我們不反抗嗎?」
另一人附和道︰「對!橫也是死,豎也是死!與其這樣苟且地過活,不如拼上一拼!大家一起殺向皇宮,問問皇帝小兒,為什麼關押我們大伙兒?大家沖啊!」
只見後方人潮涌動,推搡間群豪已沖破關兵防線殺向皇宮。
「反了,反了!快通知聖上,快!」郭守鎮派人騎馬通稟而去。
皇城禁衛軍隨即調遣而來,包圍眾人。
「眾賊謀反,皇上有旨︰殺無赦!」刁光斗對禁衛軍下令。
眾江湖人士與皇城禁軍浴血拼殺,雙方死傷慘重。而此時戰勢︰各門派人數銳減,禁衛軍人數卻不斷增加。
「禁軍大部隊到了!大家快撤!」一領隊喊到。
此時向外跑已來不及了,重重的圍兵接二連三的進攻下,不少門派已被擒獲,慘死在亂刀之下的人更是不可勝數。
「沒用的和尚!」一波斯人說道。
原來少林派竟沒有跟隨眾人,而停在了原地任被官兵生擒,還有其他幾個門派跟隨少林被關押在了一起。
「宣揚、宣宇,你們快趁機逃!」張世修道。
「師父!要走一起走!」
「糊涂!為師在這里,他們起碼還不會立刻追到昭鄴觀,你們快回去通知眾師弟們,作好警戒,以防昭鄴觀遭了毒手!」張世修罵道。
「大師兄!師父說得對!大局為重,我們快走!」宣宇勸宣揚。
「宣民,回去找你父親!他也許有辦法!」張世修冷靜地說。
快龍、快虎兩聲長哨,飄紅、踏雪奔來,宣揚、宣宇二人騎馬而去。張世修、陸七一行人隨眾人殺出一條血路。
「宣宇,你加緊趕回昭鄴觀,讓宣輝他們布置好防御,切不可擅自行動!我要照師父的話去找我爹爹。我們暫且分開行動!」
「好,大師兄,保重了!」
回到久別的故鄉,宣揚心里有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是離別太久的思念,也許是留戀未完的溫柔。
「爹,孩兒回來了。」宣揚望著父親林妙年,吐出這生冷的幾個字。
「恩。學業完成了?」林妙年也短短應了一聲,卻沒有上次那麼亂發脾氣了。畢竟,兒子二十歲了。畢竟,林妙年沒和兒子共處多久。
短暫的問候完,林妙年做了一桌菜,和宣揚一起吃了這十二年來第一頓飯。
「從種種跡象表明,一切都是策劃好的。」宣揚捶到大腿上恨恨地說。
「恩,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切災禍來源于宮廷之中啊!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林妙年捻著胡子道,四十來歲的他正是一生中最有魅力的時候。
「爹,師父讓我回來找您,問問您有什麼辦法?」
「我還沒有想到,我得仔細想想,此事迫在眉睫卻又不可操之過急。容我想想。」林妙年說著站起,踱步回到里屋中把自己關了起來。
宣揚一時也不知做什麼。的確,急也沒用,急並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