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弟子,均帶著不屑的神情,望著天殊?R瀾。[全文字首發]比起紫漣,他們更加反感天殊?R瀾。畢竟紫漣還有些修為,而他卻毫無修為,等同凡人。
此外,還有雄性對雌性本能的親近感,讓不少人對紫漣倒是無多反感。方才只是看到紫漣與天殊?R瀾靠得太近,而妒火中燒。
「這小子,我看還是滾出咱天罡門吧,誰還願意收留這等廢物作徒弟……」
「嘿嘿,是的,他目前的實力,我只要吹口氣,都能把他送到九霄雲外……」
「換做是我,早就捂著臉自己滾蛋了……」
「恬不知恥,還妄圖修煉,他以為修道像吃飯那麼容易麼……」
因為天殊?R瀾的沉默,四周的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所有不屑與嘲弄的話語,活生生地砸向天殊?R瀾。
天殊?R瀾听著四周的閑言碎語,牙關緊咬,面紅耳赤。他何嘗不想變得強大,可是如今靈根遭摧毀,無異于廢人一個。修煉成敗,已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了。
「不能放棄,為了紫漣妹妹,我必須留下來。何況我也無路可去,無人可依,至少在這修行大派,或許還能尋得解決之法,恢復我受損的靈根。」
天殊?R瀾目光由茫然變得堅毅起來,冷冷地環視四周,他覺得每個修行者的面孔,都是如此的冰冷。
「難道修道,是讓人變得冷漠無情麼?」
他曾經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心淨如水,純善溫順,這近日這幾番變故,逐漸讓他領略到世事的可怕。他已經逐漸收起自己純善的性格,變得學會冷漠,學會隱藏,學會執著。
「不要欺負我瀾兒哥哥……」就在眾人指指戳戳之時,被璽?u道人拉住的紫漣,突然喝道。[蟲不知小說網]一張白皙的臉開始有些紅暈,但雙眸之中卻是堅毅的斥色。
正在胡思亂想的天殊?R瀾,被紫漣這一聲輕喝驚醒。他用余光察覺到了紫漣對自己的關懷,胸中一暖,原本有些憤懣的心,頓時有些舒朗起來。
「原來我並不是完全孤獨,至少還有一個人在乎我……」
突然,天殊?R瀾冷冷一笑,嘴角揚起邪魅的弧度,目光深深不可見底,朝著首座位置上的璽塵道人道︰「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就拜你為師好了。」
天殊?R瀾話一說出,周圍弟子又爆發出陣陣騷動。
「這小子,真是厚顏無恥啊,明知師父看不起他,還要……」
「哼,拜代任首座為師,也不見得學到什麼……」
「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的成就……」
天殊?R瀾這時完全無視周圍弟子的閑言碎語,一臉笑意地望著璽塵道人,孤高而又自信。
璽塵道人似乎早已料想到這個結果,也不驚異,只是淡淡道︰「好,既然你拜我為師,我自然遵守清玄師父的遺願以及本門掌門的重托,收你為徒。只是我門下弟子有數十人,不多你一個,也不少你一個,我領你進門,修行還在于你自己。到時學不到任何東西,別怪我沒教好你。」
天殊?R瀾扭頭望著眾人一眼,聳了聳鼻子道︰「行,不過我資質淺薄,悟性愚鈍,你們就不必對我寄予重望了。」
眾多弟子又是發出一些嗤笑。
「這小子,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在這藏龍臥虎的天罡門,他怎麼可能有傲然的底氣呢?」
「是的啊,不說其他各脈,就是本脈外室弟子中,目前就有數人修為卓越,天資卓著,有望在六年後的選拔賽中,被選為內室弟子……」
「尤其是白素羽師兄和趙炎雲師兄,據說他倆都已達到第一重問天始境第三階元嬰期的修為了,真是不簡單啊……」
「哎,是啊,哪像我們,還徘徊在第一重問天始境第一階聚元期或第二階元丹期……」
「這內室弟子選拔實在嚴格,目前本脈三代弟子中,竟然還沒有一人能入選內室弟子,不知六年之後的選拔,能否實現零的突破……」
天殊?R瀾听到四周弟子在談論師兄弟們的修為問題,便想起了當初重傷清玄真人的神秘黑衣人,還有歸梧驛城中城衛的修為。
據當時悟色觀察稱,歸梧驛城城衛修為可能達到了第一重問天始境第二階元丹期的修為,有些已經達到第三階元嬰期。
于是天殊?R瀾聯想到,那些追殺清玄真人的普通黑衣人,修為恐與歸梧城衛不相上下。而那被自己無緣無故轟殺致死的黑衣隊長,可能擁有第一重問天始境第三階元嬰期的修為;而那最後給清玄真人造成嚴重傷害的一鼎玄尊,恐怕修為已突破至第二重動天靈境。
璽塵道人並不去管下面弟子的騷動議論,只顧自言道︰「目前已知清玄師父身殞,就不必行拜師大禮,你們二人就簡單行下拜師禮吧。」
一番敬茶跪拜之後,天殊?R瀾和紫漣分別就正式成為天己峰一脈代任首座璽塵道人和代任副首座璽?u道人的弟子。
隨後,眾人皆散去,紫漣被璽?u道人帶走,天殊?R瀾則被一個修為不是很高的外室弟子帶去居住之地。
分別之際,紫漣不斷回望天殊?R瀾,可謂一步三回頭。
「漣兒妹妹,好好跟著璽?u師叔修煉吧,我們都在同一門派,應該相距不遠,有空我會來看望你的。」
天殊?R瀾知曉紫漣不願與他分離,便面帶笑容,朝紫漣大聲喊道。紫漣這才揉了揉微紅的雙眼,默默地跟著璽?u道人離去。
「走吧,天瀾師弟。」天殊?R瀾身邊,有個身穿淺青道袍的弟子漫不經心地喊道。
天殊?R瀾轉過頭,發現那人比自己矮小半個頭,面相較黑,看上去是個比較憨厚的家伙。不過天殊?R瀾听他語氣,卻是頗為不友善。但想到自己目前的境地,天殊?R瀾只好笑笑搖搖頭,不與他一般計較。
「請問師兄,你叫什麼名字?」天殊?R瀾頗為尊敬地問道。
那人察覺天殊?R瀾不似在大殿上那般狂妄,對自己客氣有加,也不好再賣弄身價,便淡淡道︰「我叫王祺琶,今年二十三歲,你多大了?」
「奇葩?」天殊?R瀾听到這個姓名,極力忍住沒笑出聲來,方才的一些不愉快,盡皆跑到腦後去了。
「哎,你想笑就笑吧,別憋著,我這名字,別人听了都笑,我都習慣了。誰讓我父母當初給我取了個這個怪名字。」王祺琶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
「嗯,我十四歲。」天殊?R瀾忍住笑意,和悅地說道。對于清玄真人的門下弟子,他本能地盡量尊重與友善。
「嗯,年紀還小,還能大有作為。走,師兄帶你去住的地方。我們天己峰一脈,大多外室男弟子都居住在那,修煉之余,玩起來也有意思。」王祺琶一把搭在比他高小半個頭的天殊?R瀾肩上,拉著他朝天己殿廣場右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