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靈力,狂暴般地涌向天殊?R瀾的體內,充斥著全身經脈,恣意地破壞著經絡、骨骼。(神座)天殊?R瀾只覺得渾身上下,如萬毒噬體,苦不堪言。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張道影怒眉豎起,他已經被天殊?R瀾徹底激怒,完全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天殊?R瀾痛苦得面容扭曲,但心底深處,還是保留一絲清醒,他忍著劇痛,去覺察懸掛胸前的慈緣禪心,可是它卻一絲反應也沒有。
察覺到天殊?R瀾嘴唇動了幾下,張道影以為他要說什麼,掌中奔騰的靈力瞬間緩和下來,喝道︰「你要說什麼,趕快說,老子沒時間跟你婆婆媽媽!」
天殊?R瀾痛苦略減,咬牙道︰「張……張師兄,你應該知道,寶物都有自動護主功能。若是我胸前之物為至寶,你現在這般欺負于我,它必定會相助于我。可你看,它毫無動靜,甚至都不能提升我的修為。如此物件若能稱得上寶物,那天底下寶物就堆積成山了。」
「漣兒妹妹,為了你能安心生活,我連命都可以舍棄,何懼受這點委屈!」
之前,數次面臨生死關頭,天殊?R瀾的本能早已告訴自己,有一個人,已不知不覺填滿他的心,開始變得比自己更重要起來。
「看來,我,是真的喜歡上漣兒妹妹了……」
天殊?R瀾的心里,突然覺得好受了些。如果一個男人選擇了卑微地活著,那除了懦弱這個理由外,還有一種原因是為了他所堅守與捍衛的東西。
張道影雙眉一緊,凝視著天殊?R瀾胸前的吊墜,見其安安靜靜,絲毫沒有顯示出任何特別的狀態。[全文字首發]
「我不相信……」張道影怒喝道,隨後左手一揮,發出一道靈力,將天殊?R瀾胸前的慈緣禪心包裹住,緩緩地、謹慎地落到自己手心上。
除了一股溫熱感,張道影並沒感受到慈緣禪心有何異樣。
「滾!」張道影冷哼一聲,渾身靈力一震,一道靈能暴起,猛然將天殊?R瀾轟飛出去,砸在禁制上,然後癱軟地落在地上。天殊?R瀾抱著身體,痛苦地申吟了幾聲。
張道影完全無視天殊?R瀾的痛苦,他瞳孔一緊,仔細打量著手中的慈緣禪心。實在看不出什麼變化,便收了起來。冷冷地看了天殊?R瀾一眼,默無表情道︰「你既然不肯說,那我就拿去自己研究。不過,你每日的任務,還是必須得完成。不然,等待你的,將是更為嚴厲的懲罰。」
說完,右手一揮,禁制撤除,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天殊?R瀾癱在地上,望著張道影遠去的方向,眼角閃爍幾絲寒芒。「可惡,修煉,怎就把人修煉得如此惡毒?」
待到張道影徹底遠去,天殊?R瀾感覺身體稍好,便嘗試著站起來。誰知不動則已,一動則全身上下鑽心地痛。
正當天殊?R瀾疼痛之際,只覺周身又被一股禁制罩住。「難道張道影還不死心?」天殊?R瀾一驚,便四周張望。
「嗯?是雲長潼師兄!」天殊?R瀾一臉驚愕,不知雲長潼又來作甚。
雲長潼也是一臉邪笑,飄然地站在天殊?R瀾身前,目光細細打量著癱在地上的天殊?R瀾。
「雲師兄,你有何事?」見雲長潼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天殊?R瀾忍著疼痛,疑聲問道。
雲長潼嘴角抽動幾下,冷然道︰「天瀾師弟,方才張道影找你,是所謂何事?要是你照實說,我倒可以考慮幫你恢復傷勢。」
真是爛泥任人踩。天殊?R瀾低嘆一聲,道︰「不瞞雲師兄,張師兄認為我項上墜子乃一法寶,逼問我有何功能。然那物品是我母親遺留之物,根本非什麼超級法寶。張師兄不信,就將我傷成這樣。」
「哦?」雲長潼輕咦一聲,目光流轉不定,正在思考天殊?R瀾的話有幾分可信。翻了翻眼楮,雲長潼問道︰「你說的那墜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天殊?R瀾黯然道︰「墜子,已被張師兄強行取走了。」
雲長潼瞳孔一緊,目光朝著張道影離去的方向望了望,深邃的瞳孔,有種深不見底的黑暗。
「算你識相!」雲長潼冷冷道,隨後右手打出一道清光,融進天殊?R瀾的體內。天殊?R瀾只覺得渾身一暖,疼痛感頓時消除大半。
雲長潼又道︰「天瀾師弟,以後要听我的話,有什麼都告訴我,你就不會有那麼多皮肉之苦了,懂了嗎?」
天殊?R瀾暗嘆一聲,心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有實力,只能寄居人下。」目前別無他法,只得無奈地點點頭,道︰「好。」
雲長潼滿足一笑,隨手撤去禁制。隨即放出靈識,發現四下無人,便安然地緩緩離去。他對天殊?R瀾設下禁制前,就已知曉與他一起探查的申屠森早已隨張道影離去,故而才敢放心下手。
天殊?R瀾緩緩站了起來,發覺疼痛已經十去七八。天殊?R瀾查看天色,發現還有一個時辰,便至黃昏,可還有一缸多的水多打滿。
一咬牙關,忍住身上尚存的一絲疼痛,天殊?R瀾將木棍扛在肩上,意欲擔起兩桶水。可是發力瞬間,雙腿如棉花一般,怎麼也使不上勁。
天殊?R瀾目光一冷,心中怒道︰「好你個張道影,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完成任務。我身體雖然不那麼疼痛,但經脈被他破壞了一些。幸好以前淬煉滋養過周身經脈,若非如此,恐怕真要成廢人一個。」
嘗試了幾下,都沒能將水桶挑起,天殊?R瀾有些煩亂。此時慈緣禪心已被張道影奪走,無法進入禪心空間滋養。體內也無靈力,無法自行修復受損經脈。天殊?R瀾干脆躺在地上,讓體內經脈僅存的、以前吸收的禪心空間中的神秘能量,去修復身體創傷。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天殊?R瀾只覺得渾身舒暢許多,便站了起來。一把擔起兩桶水。這一下,水是扛起來了,但天殊?R瀾整個身體搖搖晃晃,連站立都似不穩。
緩緩走幾步,不得不放下;繼續走幾步,又得放下歇會兒。等天殊?R瀾將這兩桶水倒入缸中,天色已至黃昏。此時,在天己峰各處修煉或偷樂的弟子,均紛紛返回寢院。
「我這般身體,看來今日是沒法打滿這三缸水,不知張道影這廝,會給我怎樣的懲罰!」天殊?R瀾氣喘吁吁地站在水缸邊,雖然極力想去打滿水,但身體已經不听使喚,手腳均已不由自組地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寢院大殿內傳來 里啪啦的腳步聲,還有不少弟子說話的聲音。
天殊?R瀾聞聲望去,只見為首一人,領著十數名弟子走了過來。而為首的那人,正是天殊?R瀾恨得心癢的張道影。
看著張道影詭邪的笑臉,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天殊?R瀾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