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過零點,路上的出租車少得可憐。等了十幾分鐘,盡管偶爾見到一兩輛出租車經過,卻沒有一輛是空車,急得鐘馬直跺腳。
這時,趙楚楚體內的藥性已經越來越強烈了。只見她靠在齊越懷里,不住地往齊越身上摩擦著,鼻子里還間或夾雜著一兩聲申吟。再加上氤氳的霓虹燈光的籠罩,這樣的氣氛實在有些曖昧。
齊越抱著趙楚楚,強烈地感受著她的熾熱。柔軟的身體,清幽的芬芳,以及急促而熱烈的喘息聲,都強烈地刺激著齊越的感官。
「齊哥,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鐘馬突然打破了沉寂,說道。
「也好!反正也攔不到車,不如先找個地方讓楚楚安頓下來再說!」齊越同意道。
「那就這樣定了吧!咱們不妨邊走邊找,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小旅館之類的!」鐘馬說著,便帶著齊越和趙楚楚向前走去。
不需多時,鐘馬和齊越便在一個小巷子里看到了一個「住宿」的燈管廣告牌。二人大喜,帶著趙楚楚一起走了進去。
「喂,老板!還有空房間嗎?」鐘馬站在櫃台前,沖旅店老板說道。
旅店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她抬頭看了看面前的三個年輕人,懶懶地說道︰「還有一個單人間,一百八十塊一晚……」
「擦!就一間了?還是單人間?」鐘馬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的,就一個單人間了!這麼晚了,有空房都不錯了,哪還有那麼多可挑剔的!」胖女人不耐煩地摳了摳鼻子,說道,「住不住隨便,你們自己決定!」
「住!誰說不住了!」鐘馬從錢包里掏出錢,往櫃台上一扔,說道,「帶我們去房間吧!」
胖女人這才慢慢吞吞地將從板凳上挪開,帶著三個年輕人上樓去了!
……
這是一間極其狹小的房間。整個房間的面積加起來,包括衛生間在內,絕對不會超過十五個平米。沒有空調,沒有電視,甚至連熱水器都沒有!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張木板床橫在房間正中央。
看到這情景,鐘馬不禁感慨道︰「擦!這麼小的房間,我們三個人怎麼住啊!」
齊越將趙楚楚抱到床上,然後替她蓋好被子,說道︰「沒辦法!咱們就將就著湊合一晚上吧!」
鐘馬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純是湊合不了!如果只是咱們兩個,倒是沒啥。可現在還有個神志不清的大姑娘,這叫咱們咋湊合啊?」
「那……那你說怎麼辦?這家旅館就這麼一間空房了!」齊越問鐘馬道。
鐘馬沖齊越一笑,說道︰「沒事!這家旅店只有一間空房了,還有其他旅館嘛!要不你在這里照顧楚楚,我再四處找找,看看其他旅館還有沒有空房……」
「這……這怎麼成!男女授受不親……」齊越說道。
「擦!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這一套?」鐘馬拍了拍齊越的肩膀,說道,「沒事,就一晚上而已!」
齊越還是感到有些不妥。于是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留下來照顧楚楚,我去其他旅館……」
「不!你留下來!」鐘馬臉上的嬉笑突然退去,變得異常深沉,說道,「齊哥,你知道的,楚楚喜歡的是你,不是我!要是明天早上她醒來,發現是我陪了她一晚上,恐怕以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齊越還有些猶豫,可是鐘馬已經轉身走到了房門口。
「好好照顧楚楚,別讓她受委屈!」鐘馬一臉嚴肅地對齊越說道。直到齊越朝他點了點頭,他才踱步走出門去,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鐘馬站在門口,緊緊地閉上了雙眼。然後深呼一口氣,緩緩地走下樓去……
……
狹小的房間里,只剩下齊越和趙楚楚兩個人了。
之前在室外倒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到了這個小房間里,齊越才發現趙楚楚身上的酒氣是多麼的濃烈!
齊越扶起趙楚楚,然後用旅館里的毛巾幫趙楚楚擦拭著嘴角。正要再幫她擦額頭時,趙楚楚突然一頭倒在了齊越的懷里。
「混……混蛋!你們都……都欺負我……」趙楚楚輕輕捶打著齊越的胸膛,迷迷糊糊地說道。
齊越一愣,忍不住問道︰「有人欺負你?是誰?」
「還……還不是你這個狐狸精!」趙楚楚又往齊越身上砸了幾拳,說道,「你……你害死我媽,勾引我爸,我趙楚楚與你勢不兩立……」
齊越一把握住趙楚楚的雙拳,在她耳邊說道︰「楚楚,你醒醒!我是齊越!」
「齊……齊越?」趙楚楚先是微微睜開眼,繼而又閉上了,說道,「果真是你!你……你也是個……大混蛋!」
齊越被趙楚楚攪得有些迷糊了,說道︰「難道……我也欺負你了麼?」
「當……當然!你不僅……欺負我,還……還傷透了……我……我的心!你寧願……寧願……喜歡虞璣……那個鄉下妹,都不肯……不肯喜歡我……我恨你……恨你……」趙楚楚說著說著,眼淚竟然止不住地流淌了下來。
看著面前這個淚流不止的趙楚楚,齊越不禁愣住了。
在齊越出院以來,趙楚楚一直給他一種剛強和熱情的印象。這是齊越第一次看到趙楚楚如此羸弱和傷感的一面……
事實上,表面上再要強的女人,內心深處其實也都有著一顆脆弱的心。大多數時候,並不是她們真的喜歡要強,而是迫于無奈不得不要強。而一旦受到委屈的時候,她們就會像一頭溫順的小綿羊一樣,將自己先天的心理羸弱展露無遺。趙楚楚毫無疑問便是這樣一種女人。
不知不覺,齊越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復雜的情感——或許是同情,抑或是愛憐。雖然他還並沒有完全了解這個女人的一切,但他也依稀感覺到,其實這個女人平時過得也並不快樂!
齊越幫趙楚楚擦拭掉兩頰的淚痕,輕聲地說道︰「楚楚,你的確是個好姑娘,可惜卻遇到了一個錯誤的人!其實我並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齊越,而是一個來自兩千多年前的古人!就像這些天來我一直尋找的那個虞璣,並非我心目中的那個虞姬一樣,我們倆都在犯著美麗的錯誤!唯一不同的是,我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而你,恐怕永遠也不會發現自己的錯誤——即便我將事實告訴了你,你也絕對不會相信這一切……」
……
窗外,突然寒風驟起,不久後便大雨傾盆。原本還有些微熱的H市,陡然間變得頗有些寒冷。
H市的氣候就是這樣,春秋兩季極為短暫。往往一夜之間,氣溫變突然從夏天變成了冬天!
齊越原本讓趙楚楚睡在被窩里,自己則躺在趙楚楚身邊,幫她擦拭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水。可是氣溫一降,齊越立即感到寒冷難擋。終于,他忍受不住寒冷的侵襲,鑽進了趙楚楚的被窩。
一床被子,兩個人一起蓋。被子窄小,齊越體型龐大。只有緊緊地靠在一起,兩個人才能同時棲身于棉被之下。
盡管時間已過去近一個小時,可是趙楚楚體內的催情藥的藥效還並沒有完全消退。齊越一鑽進被窩,趙楚楚便像一條柔軟的長蛇一般纏了過來。
齊越一驚,趕緊將趙楚楚的胳膊拿開。可很快,趙楚楚再一次地纏了上來。齊越正要再次擺月兌趙楚楚的糾纏時,趙楚楚卻用嘴唇急促地吻在了齊越的嘴唇上。
溫軟的身體,熱烈的香吻,醉人的幽香,這讓血氣方剛的齊越實在是無法抗拒……
西楚霸王項羽從來就不是一個不近的人。想當年,他也有後宮佳麗三千!只不過,在這眾多姬妾之中,他最愛的只有虞姬一人而已!
對男人而言,身體的沖動不代表心里的悸動。前者是生物的本能使然,而後者才有可能萌生最刻骨銘心的愛!
于是,在這誘人的活色生香面前,齊越徹底迷失了自己。他一把抱過趙楚楚,與她徹底交融在了一起……
……
屋外,風雨交加,寒意潺潺;房里,干柴烈火,春意盎然……
這一夜,只屬于齊越和趙楚楚。其余的一切,都成為了無邊黑夜之中的背景和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