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楊爸才從二樓返回到一樓的廚房里。
「叫你問個話考驗考驗他,咋就去了這麼久呢!」楊媽一邊在廚房里炒著菜,一邊埋怨楊爸道。
「沒辦法,事出有因嘛!」楊爸嬉笑著說道。
楊媽卻沒心情听楊爸開玩笑,直入主題地問道︰「怎麼樣?他是怎麼回答的?」
「回答個屁,這小子說了一大堆其他的玩意兒!」楊爸順手從餐盤里偷吃了一根菜,接著說道,「我說孩子他媽,你讓我問的那個問題也太遜了些,他隨口一句就把話題給轉移了……」
「我看,不是我的問題太遜,是你問問題的方式太遜了吧?」楊媽往鍋里倒了點油,說道,「那你再好好回憶回憶,把他說的話大致再給我說一遍吧……」
「呃,他說了那麼多話,我怎麼可能都記得住呢!」楊爸說道。
「又沒叫你全都說出來,就讓你大致說一下嘛!唉,在一起這麼多年來,還是跟你沒有默契……」楊媽又開始嘮叨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真是怕了你了……」楊爸趕緊打斷楊媽,復述起齊越的話來……
……
楊媽豎著耳朵,十分認真地听完了楊爸的復述。
「好了,大致就是這些了!」楊爸喝了口水,說道,「怎麼樣?什麼考驗不考驗的,都白費心機了吧?」
楊媽定神想了想,說道︰「也不能算是白費心機!雖然這小子並沒有按我預想的出牌,可我從他的話中找到了我的答案……」
「,又吹牛了吧你!」楊爸不以為然地說道。
「事關咱們女兒的終身大事,誰有心情跟你吹牛啊!」楊媽放下手中的活兒,說道,「總的來說,這小子還算不錯,既沉穩實在,又有思想有見地,確實比你年輕那會兒強多了!呵呵,看來咱們女兒確實蠻有眼光的……」
「我看你還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啊!」楊爸繼續調侃楊媽道,「還‘沉穩實在’、‘有思想有見地’呢!我咋一樣也沒看出來呢!」
「這也不能怪你,人跟人之間,原本就是有差距的嘛!」楊媽「咯咯」笑過一陣後,繼續分析道,「你看,你問他拍電視劇的問題,他不懂就直接說不會,這就說明他為人敦厚!可是他當時也沒讓冷場的情況出現,而是轉而討論歷史問題,這就說明他聰明過人。不但如此,他說的那些歷史問題,就連咱們女兒都不知道,更可見得他是有思想有內涵的!你說說看,我剛才說他‘沉穩實在’、‘有思想有見地’,又有那一點是說錯了的啊……」
「不是吧?怎麼我自己跟他聊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听你這麼一分析,倒還真覺得這個小伙子還挺不錯的了!」楊爸若有所思地說道。
……
轉眼間,時間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楊爸又奉楊媽之命,到樓上去喊三個孩子下來吃飯。
一共是六菜一湯︰西紅柿炒蛋、紅燒餈粑魚、魚香肉絲、蜜*汁錫紙雞、清炒小白菜、地三鮮和一大碗豬肝炖冬瓜湯。
「來,齊越,嘗嘗我媽的手藝!」楊柳夾了塊雞塊,放到了齊越碗里。這一幕很快便被細心的楊媽捕捉到了。
齊越夾起楊柳為他夾的雞塊,放到嘴里咬了咬,不禁贊不絕口,說道︰「這雞做的實在是太美味了!在這之前,我可從來沒有吃過如此極品的美味!」
齊越說的絕對不是恭維話。現代的烹飪技術確實不是兩千多年前的古代所能比擬的。
「這你可說對了!」楊爸一臉得意,說道,「楊柳她媽嫁給我之前,曾經自己親自掌勺開過餐館呢!她做菜的手藝,確實沒話可說的!」
楊媽笑得「咯咯」直響,說道︰「喜歡吃就多吃點嘛!來來來,再吃一塊!」邊說邊往齊越的碗里又夾了塊雞肉。
「不行!我也要楊姨和楊柳姐姐幫我夾菜!」小詩雅不甘心被冷落,坐在凳子上嚷道。
「好好好,也給你夾一塊!」楊媽笑著往詩雅的碗里也夾了塊雞肉。
然而,齊越接連吃了兩塊雞肉後,卻突然放下筷子不吃了——他肚子里的酒蟲突然之間翻滾了起來。
齊越就是這樣,一旦吃大魚大肉的時候,酒癮就會發作。
「小齊,你怎麼不吃了?莫非這雞太油膩了麼?」楊媽看著齊越,忍不住往齊越碗里又盛了些冬瓜,說道,「再吃些冬瓜吧,刮油的!」
「不……不是!」齊越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楊爸,說道,「楊……楊叔,請問這里有酒麼?我的酒癮又犯了!」
齊越此話一出,餐桌上立即安靜了下來。
在楊柳家,平時是沒有人喝酒的——就算是楊爸,也只是逢年過節才會喝上那麼幾杯。因此,家里一般都不會有酒。而齊越此時卻突然提出想喝酒,這顯然給楊爸和楊媽出了個不小的難題。
「呃,小齊,非常不好意思,我們家平時沒有藏酒……」楊爸尷尬地說道。
「沒有就去買啊!」楊媽用胳膊肘捅了捅楊爸,說道,「去去去,快到隔壁的超市去買兩瓶酒回來!」
楊媽此時早已把齊越當成了自己的女婿,因而對齊越是越看越順眼。就連很多人都難以接受的「嗜酒」的毛病,在楊媽眼里都成了優點。
「男子漢大丈夫,就應當能喝酒,這樣才有男子氣概嘛!」楊媽微笑著對齊越說道,「以後可千萬不能像楊柳她爸那樣,活了大半輩子了還也沒喝過幾瓶酒,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
「媽!——」楊柳隱約听出了楊媽話中的意思,忍不住臉蛋一紅,說道,「我跟齊越現在真的只是同學關系,您可千萬別誤會了……」
「呵,楊柳啊,你也長大成*人了,這也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犯不著害羞嘛……」楊媽兩眼眯成了一條縫,說道,「再說了,‘知女莫若母’,你心里怎麼想的,我這個做媽的怎麼會不知道呢……」
「媽,我不理你了!」楊柳埋著頭,一個勁兒地吃起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