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禮儀小姐朝齊越一躬身,說道,「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
「有的!」齊越說道,「是凱哥約的我!」
「哦,原來是凱哥邀請的貴賓。這邊請,這邊請……」禮儀小姐說完,便轉身叫過一個瘦瘦的服務生,交待道︰「把這位客人帶到凱哥的包間……」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瘦服務生領著齊越向前走去。
……
戈雅咖啡廳是東湖大學附近最有格調的一家咖啡館。雖然沒有「逍遙人間」夜總會的那種金碧輝煌的豪氣,但也別具一番水墨畫似的高雅。如果單從這家咖啡館的裝修來看,很難讓人把它跟咖啡館聯系起來,倒很像是一個書畫收藏店——牆上掛著一排排的中國古代著名字畫的贗品,既古典又顯得有歷史底蘊。除了「咖啡」和西餐之外,這里幾乎再也找不到西方式的印跡了。
這種有情調的小咖啡館,正是情侶們喜歡來制造浪漫的地方。只見大廳里,一對對學生情侶正相對而坐,彼此間或含情脈脈,或歡聲笑語,可謂「浪漫滿屋」。
齊越從一張張情侶桌旁經過,跟著服務生穿過一條狹窄的過道,來到了一個包間門外。
「先生,您的包間就在這里了!」服務身彎身為齊越打開了門。
不等服務生說完,齊越已一步跨進了屋去。
「嘿,齊越!你總算來了!」一見齊越走了進來,凱哥便滿臉堆笑地站了起來。當然,凱哥的笑容依然是用臉上的橫肉擠出來的,讓人見了總有一種陰冷而奸險的感覺。再加上那根又粗又亮的金項鏈在脖子上晃來蕩去,凱哥活生生地就像一個痞氣十足的暴發戶。
「沒讓你多等吧?我可是準時到場的!」齊越將椅子一拉,坐了上去,說道。
「沒有沒有!我也才剛來不久……」凱哥也油光滿面地坐下了。
齊越並沒有被凱哥臉上那絢麗無比的笑容所蒙蔽。他知道,越是像這種笑面虎似的人物,就要越發多留一個心眼,否則猛不丁地被人狠咬一口也毫無防備。于是齊越轉過臉,四下里看了看整個包間,然後又透過窗戶往外面瞅了瞅。
「不用看了!我今天約你出來喝咖啡,就只帶了一個司機幫我開車而已!他現在就在外面的車子里。」凱哥立馬就看出了齊越的心事,于是收起臉上那諂媚的笑容,然後坐在椅子上轉了轉身子,說道,「不僅沒帶人,就連家伙也沒有帶。不信你大可以親自來搜搜……」
這種情況著實令齊越大感意外。齊越原以為這里又會是一個龍潭虎穴,沒想到卻如此地平靜。
「這有些不像你啊!」齊越靠在椅子背上,說道,「你們這些大佬,每次出來都是前呼後擁的,這一次怎麼卻一反常態了啊?」
「說笑了,說笑了!」凱哥臉上那別扭的笑容又一次地綻放了開來。只見他一抬頭,沖門外大聲喊道︰「服務員,過來點單!」
……
凱哥叫了一大壺咖啡和幾個西式糕點,和齊越慢慢地品嘗起來。
「怎麼樣,還行吧?」凱哥抬起頭,指著面前的糕點問齊越道。
齊越一邊回味著剛才吃下去的東西,一邊搖了搖頭,說道︰「這種西洋的玩意兒,與我們大中華的酒肉相比,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嘿嘿嘿,沒關系!如果齊兄弟你喜歡,下次我再請你吃頓中餐!」凱哥說道。
齊越留意到,凱哥對自己的稱呼,已突然間變成「齊兄弟」了!這分明表示他正在向自己示好!
齊越知道,像凱哥這種流氓式的大佬,是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向別人示好的。他之所以會主動向自己套近乎,肯定是別有所圖。可是齊越想了許久,怎麼也猜不出凱哥究竟是走的哪一步棋。
「直接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麼目的?」齊越像喝酒一樣地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嘿,何必說得這麼難听呢?就算沒有什麼目的,就不能請齊兄弟你出來坐坐了麼?」凱哥說話依然很滑頭。
齊越笑了笑,說道︰「我和你也不是頭一回打交道了,客套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有事說事,沒事的話我可就要走了……」
「別別別!」凱哥趕緊攔住齊越,說道,「既然齊兄弟這麼豪爽,那我王凱也就不多繞彎子了。實不相瞞,我這次專門約齊兄弟你出來,是想跟你做筆買賣的!」
「跟我做筆買賣?」齊越有些迷惑了,說道,「你是H市眾小偷的老大,我是一個尚在校園的學生,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做交易的!」
「那倒未必!」凱哥對著自己那杯熱騰騰的咖啡吹了口氣,說道,「生在這個商品經濟的時代,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以拿來做交易的。比如,我需要齊兄弟你幫我辦一件事,而同時齊兄弟也有件事需要我出面才能辦好。只要齊兄弟你願意,我倆也可以合作愉快的……」
看著凱哥那副自信中帶有幾分得意的神情,齊越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麼。要知道,現在的齊越如果真有什麼需要凱哥出手幫忙的話,那麼就只有可能是一件事情——毫無疑問,這就是關于陳阿姨和虞璣的突然失蹤的事情。齊越已經清楚,陳阿姨和虞璣的突然失蹤與東湖大學最大的校園幫派的老大劉楠月兌不了干系,而凱哥又是劉楠的哥哥劉強的手下,因此在這個問題上,他一定可以幫到齊越!
然而,在凱哥沒有主動將事情挑明之前,齊越也不便多說什麼。于是齊越抬起頭,問凱哥道︰「說說看,你所謂的這筆買賣究竟是怎樣的?」
果然不出齊越所料。只見凱哥狡黠地一笑,說道︰「齊兄弟既然肯這麼問,那就說明你心里或多或少地已經有些明白了!不錯,我確實可以在陳阿姨的問題上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