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廈門口,樓底的大廳內幾名保安正在保安室內打牌,看到郭徐二人,一名保安將門打開,皺眉道︰「怎麼現在才來?22層以上全部停電了。」
「路上有些小狀況。22層是吧?我們上去就行了。」郭銘說著向電梯走去。
「等等,我和你們一起上去。」那名保安向同伴打個招呼,也跑到電梯內。
應該來說,由于社會治好一向良好的關系,成都大部分的保安警惕性都不是很高,一直到現在那名保安都沒檢查過兩人的證件,僅憑工作服就認可了他們的身份。而且按常理來說,現在首先應檢查位于地下室的總閘,而不是直接上樓,幸虧這個保安不懂,因此郭徐二人如此極不專業的偽裝才得以不被戳穿。
電梯一路向上,很快來到22層,門開後,迎面就是一團漆黑。打開手電,保安當先走前帶路︰「電閘在前面,你們跟我來,小心腳下。」
徐東卓向郭銘遞個眼色,暗道一聲對不起了兄弟,郭銘舉起右手就向保安後腦敲下,手至中途已多了一根灰白棍子。將其敲昏,郭銘散去物質,扶住保安癱軟的身體就近打開一間辦公室將他拖了進去。
完事以後,帶上耳麥,徐東卓小聲道︰「倪牧,我們到了,你在哪兒?」
「干得不賴啊,看來背後偷襲這一項你們已經出師了。」哪知出乎兩人意料,倪牧大大咧咧的聲音居然從頭頂傳來。
兩人嚇了一大跳,不約而同向後退了幾步,郭銘膽戰心驚的舉起電筒向上照去。只見倪牧正舒展四肢悠閑的趴在天花板上,活像電影中的蜘蛛俠,看到兩人驚慌的模樣,他轉過頭,促狹的沖郭銘和徐東卓眨眨眼楮,得意非常。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郭銘結結巴巴的問道。
「靠,太沒禮貌了,你才是東西。這是我的異能啦。」倪牧不高興的說道,說著他蹭蹭蹭順牆壁又向兩人爬近幾步,既快又穩,當真讓人大開眼界。
「媽的,給我下來,在牆上爬來爬去很好看啊?」徐東卓忍不住高聲罵道。確實,在這黑漆漆的環境中,倪牧的行為越發顯得詭異。
「我是擔心你們把事情弄砸,所以你們一上來就悄悄跟著。」倪牧一躍而下。
隨後他示意兩人關閉電筒,戴上背包內的眼鏡︰「這副紅外線偵測鏡兼有夜視功能,遇到紅外線會使其發出紅光,輕一點,跟我來。」
三人戴上面具和眼鏡,原本漆黑的樓道內立刻籠罩著一片暗綠色光,而郭銘和徐東卓的心,也跟著環境中顏色的變化而變得活躍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夜潛啊!
順著樓梯,三人向27層爬去,他們穿的特制鞋果然非常有效,在空蕩蕩的樓梯間快速跑動,居然沒有一點聲息。很快來到連接2與27層的樓梯中段,上面竟透來一股強光,倪牧示意兩人摘下眼鏡,樓梯間已能視物。
「上面有備用電路,看來我們果然來對了。第27層主要是保安人員休息室,沒搜索價值,我們直接上28層。注意不要驚動他們,和下面的家伙不同,這些人都有配槍。」倪牧看起來有些興奮,對兩人小心吩咐道。
悄悄沿樓梯上去,直上28層,三人躲在樓梯口向內張望,只見樓道內雖然燈光明亮,但沒有一個人。不過每隔一段就有一個微型攝像頭監視動靜。
「怎麼辦?要把攝像機的導線扯了嗎?」郭銘小聲問倪牧道。
「不行,這樣樓下的保安立刻就會發覺。跟我來。」倪牧搖了搖頭,他帶著兩人退回,一面說一面從背包中抽出繩索,並示意郭銘走過來。
「做什麼?」郭銘莫名其妙的問道,但還是依言走到倪牧身邊。
「攝像頭不能監視天花板,由我帶你從那兒走,這一層盡頭那間大會議室很可疑,先去檢查那處,沒有再到上一層。徐東卓,等我們開門後,你就用瞬移盡快過來,攝像機捕捉不到你的動作。」一面說,倪牧一面將郭銘和他綁在一起。
「我說,另想辦法好不好,我覺得這樣有點惡心。」郭銘苦笑道。他緊緊和倪牧貼在一起,臉挨著他的後腦,倪牧的頭發幾乎將他整張臉全給蓋住。
「別挑剔了,合作完成任務,就是要互相利用同伴的能力。以後類似這樣的情況多著呢。」倪牧敲敲郭銘腦袋,靈活的順牆壁爬上天花板。
就這樣,郭銘被吊在倪牧身後,跟著他向盡頭的會議室爬去。爬著爬著,倪牧突然道︰「好小子,我差點被你騙過,你果然是同志哥來著。」
「你在胡說些什麼?」郭銘被倪牧沒來由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還說不是,那你興奮什麼?」倪牧一面爬,一面用極為厭惡的口氣道。
「興奮?興你個頭,你瘋了?」郭銘不禁怒罵道。
「還狡辯,那現在頂著我的那根又硬又長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我掛在腰上的手電筒……」
片刻,兩人來到盡頭的會議室上方,這里監視器已照不到。倪牧下地解開連著他和郭銘的繩索,然後遙遙向徐東卓打個手勢,示意他趕快過來。
「好家伙,我來了。」徐東卓目測一下距離,然後暗暗準備。
一躍而出,腳還沒沾地,徐東卓已用一個瞬移突進至20米開外,這是他目前瞬移能達到的最遠距離,貼著牆壁走一段,在進入下一個監視器範圍之前他再次以一個瞬移前進20米。
使得興發,徐東卓干脆在身旁牆壁一蹬借力躍起,身體在半空瀟灑的一翻,就在快要著地以前突然消失,跟著出現在20米開外,整個身體的姿勢已經扭轉過來,觸地一滾。當他蹬腿彈起時再次消失,然後出現在等候在會議室外的郭銘和倪牧身邊。
目睹徐東卓瀟灑無比,如鬼如魅的異能瞬間移動,倪牧和郭銘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徐東卓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才反應過來。倪牧受驚似的微微向旁一跳,然後贊賞的對徐東卓道︰「厲害啊,真是太精彩了。」
「嘿嘿,這算什麼,郭銘制出的物質連霰彈槍也射不穿,那才叫厲害。當然,跟我相比確實差了那麼一點點。」徐東卓得意洋洋的撓頭笑道。
「得了吧,你還早得很。郭銘,能打開嗎?」倪牧笑罵一聲,問郭銘道。
郭銘點點頭,伸出手指抵在會議室的鎖孔上,只見一截細小的灰白色物質慢慢自他指間而出深入鎖孔,將其填滿。郭銘捏著露在外面的一截一擰,將門打開。
「好了,進去吧。從現在起,不準再大聲說話,用耳麥交流。」倪牧對兩人吩咐道,然後他推開會議室那扇沉重的實木門閃身而入。
偌大的會議室沒有一點燈光,倪牧走到窗前將窗簾放下,這才模出手電在室內四處搜索。這間會議室相當豪華,真皮沙發,實木長圓桌,一旁電腦打字機和投影儀等一應俱全,牆上掛著不少世界名畫,雖然是贗品,但也看得出價值不菲。
倪牧的手法非常老練,他沒有去翻箱倒櫃,而是很專業的在每幅畫後面以及牆壁的角落模索,似乎想找出暗藏的保險櫃一類的東西。
郭徐二人也學著他的樣子東翻西找,雖然沒什麼結果,卻總算學了一點搜索的技巧。確如倪牧所說,他們因缺少訓練的關系,最好的學習方法就是在實際中鍛煉。
「行了,這間會議室沒藏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們上2牧在耳麥內對兩人悄聲道,並打個手勢示意趕緊離開此處。
「不能再從外面走了,這樣吧,我們直接從外面進去。」倪牧沉吟片刻,他走上將窗戶打開。
示意兩人稍等,倪牧翻出窗外,就那麼順著大廈的外牆直接向上爬去,過了片刻,一根繩索垂了下來。同時耳麥內傳來倪牧的聲音︰「爬上來。」
郭銘和徐東卓走到窗前向下望去,28層的高度果然不是蓋的,看得兩人一陣眩暈。用猜拳很快決定順序後,郭銘無奈的低罵一聲,攀上繩索。
手腳發酸,掌心全是汗水,更要命的是不住吹拂的夜風令繩索極不安分的晃來晃去,郭銘緊緊抓住繩子,根本不敢向下看一眼,雖然心里很清楚自己將繩子抓得很緊,但他總有自己隨時會掉下去的奇怪感覺。
好容易爬上29層,郭銘幾乎虛月兌一般靠坐在牆角不住喘氣。不一會兒徐東卓也爬了上來,他一把月兌去面具,看情況不比郭銘好多少,臉色蒼白,額頭全是汗水,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他走到郭銘身旁坐下,兩人看著對方,突然都覺好笑。
「呵呵,你們都還要多多練習啊。」倪牧沖兩人笑笑,收起繩索。
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一間巨大的辦公室,足足有200多平方米。靠近外側的牆壁全由玻璃構成,一張可以當床用的巨大辦公桌橫在室中心,左邊是幾排書架,右邊則是一些保存文件的櫃子,地上鋪著潔白的手工地毯,斜對面空闊的牆上掛著一副明代大畫家仇十洲的《松下煮茗圖》,倒也頗為雅致。
從倪牧提供的簡易地圖三人知道這里就是寶光集團董事長張瑞寶的辦公室了,倪牧四下看看,對郭銘和徐東卓道︰「沒有時間再耽擱了,我們得盡快。如果我的情報準確的話,這一層除了這間辦公室,還有一個隱秘的房間值得注意。這樣吧,你們倆負責搜索這里,那處我負責,隨時保持聯絡。」
「等等,柳澈鳴拿到那東西時我曾看過,用很小的一個盒子裝著,會不會他一直把那東西帶在身邊?」徐東卓像是想起什麼,叫住正要出門的倪牧。
「我想不會,如果他們爭搶的就是我猜想的那玩意兒,那曾用來裝它們的箱子我也見過,非常沉,應該含有大量的鉛。那麼就算那些東西沒有危險的放射性,也不應該是可以長期帶在身邊的東西。柳澈鳴在成都一直都和張瑞寶來往密切,所以東西肯定被秘密收藏在樓內某處。」倪牧搖搖頭,肯定的道。
「廢話,就算真藏在樓內,這麼大,我們豈不是大海撈針?」郭銘沒好氣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盡力找吧。一般來說,張瑞寶這種人總會有一些不便放在銀行保險庫的東西,所以他們都會在自己的地盤上秘密造一個保險櫃收藏此類物品,這是常識。所以我敢肯定它就在這一層某間房內。我們就從最有可能的地方開始,明白了嗎?」倪牧言罷,不理一臉抗議的兩人,閃身出門。
郭銘和徐東卓無奈,月兌下面具,在總裁室內搜索起來,有了上次學習倪牧的經驗,他們的動作倒也似模似樣,翻找東西都盡量復原,而且很少發出聲音。不過倪牧說要盡量注意秘密保險櫃之類,郭徐二人便專挑一些不易為人注意的角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