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同時徐東卓人已消失,接著眾人驚恐的發現,對面就是同伙噴吐子彈的槍口。頃刻間所有人全部倒在同伴的槍下,這時只听轟的一聲巨響,被徐東卓送上天的兩男落下地來,將一棟土屋砸塌,也眼見不活。
環視一眼確定再無威脅後,徐東卓向屋子走去︰「誰在里面?」
「徐東卓,是我們!」林宜璇從窗口探出頭來。
進到屋中,徐東卓發現里面竟有三個人,除了林宜璇,還有韋真真和王得貴。難怪剛才眾人不敢靠近,王得貴在這里,任何槍械都要變做廢鐵。
不過此刻王得貴卻一臉慘白的卷縮在牆腳,月復部一片殷紅,顯然受了不輕的傷。韋真真對徐東卓道︰「他在直升機上就被打中了。」
蹲下看了看王得貴的傷勢,徐東卓道︰「只有你們麼?其他人呢?」
林宜璇探頭看了看屋外,聞言答道︰「我們的直升機沒有被擊中,但剛一降落就遭到伏擊,大家都走散了,你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個人。」
韋真真怒道︰「想不到羅烈然這麼狡猾,竟然在這里伏擊我們。」
徐東卓彎腰將王得貴扶起︰「不是羅烈然,這次我們都上當了。這個村子里到處都是敵人,此處不宜久留,得趕緊離開找到其他人才行。」
林宜璇聞言一驚︰「你說不是羅烈然,究竟怎麼回事?」
一邊往外走,徐東卓一邊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我們都被司馬望候擺了一道。羅烈然根本不在這里,從一開始就是司馬望候在這里伏擊我們。」
韋真真不由一呆︰「怎麼可能,那個張競不是說…」
徐東卓苦笑著搖了搖頭︰「一開始我也這麼想,不過我在這里遇到了生化獸,費好大力氣才擺月兌它。只有司馬望候才能從那工廠里整出這玩意兒。」
林宜璇不負智名,一下就想到關鍵︰「難道那個張競已經被司馬望候給…」
這時王得貴突然抬起頭,虛弱的道︰「不可能,張競絕不會是叛徒…」
徐東卓嘆了一聲︰「很遺憾,事實恐怕就是這樣,不然根本不可能解釋現在的一切。你沒見過司馬望候那可怕的能力,這並不是張競能抗拒的。」
韋真真卻勃然色變︰「如果真是這樣,就糟糕了,老大很可能和他在一起。該死,這通訊器怎麼也聯絡不上。」
徐東卓搖了搖頭︰「沒用的,這里肯定有信號干擾器,只有他們的對講機才能起作用。不過從他們的通話來看,我們的人暫時都沒有事。」
听他這麼說,林宜璇和韋真真都松了口氣。猶豫一下,林宜璇低聲道︰「你和郭銘在一輛直升機里,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
徐東卓不由苦笑︰「我的林大小姐,我可是第一個跳出來的,怎麼可能知道。不過你放心,那小子比我命還硬,肯定沒事的…咦?」
說到這里,他猛的閉口。卻是對面牆頭一個黑影輕盈的躍上,對著四人翻撲作勢,不是對徐東卓窮追不舍的那只生化獸是什麼?
「真是陰魂不散啊…」徐東卓回頭對兩女苦笑一聲︰「這下你們相信了吧?」
「看來這次的事,果然有些奇怪。」韋真真兩手一揚,撒出一片氣絲。
就在這時,作勢欲撲的怪獸突然機警的豎起耳朵。就在三人大惑不解的時候,它就像接到什麼指使,居然掉轉身子躍下牆頭,向另一處跑去。
「怎麼回事?」徐東卓疑惑道,就在這時,他眼前一黑。
轉瞬間,周遭所有一切都從他眼中消失,就像視神經突然被切斷。突如其來的黑暗甚至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就像粘稠的物質將一切覆蓋。
對這種黑暗徐東卓非常熟悉,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當日北京幽雲寺的那個夜晚。不用說,能制造這種領域的只有一個人。
「文棟!?」被徐東卓扶著的王得貴虛弱的問道。
就在這時,忽听韋真真那方傳來痛楚的悶哼,跟著是連串擊打的聲響,顯然她正受到攻擊。韋真真怒道︰「文棟,是我們,你瘋了嗎?」
「小心,文棟可能已經被司馬望候洗腦。或者他根本不是文棟,大概老朋友來了。」徐東卓高聲提醒道。
一陣沉默,跟著古天明陰測測的聲音傳來︰「小子,你果然聰明。」
徐東卓心里一凜,是古天明?這麼說文棟很可能已經遭了毒手。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同伴傷亡,不知還有沒有別人也…
「我想現在你們應該已猜到怎麼回事了。真是可笑,特調科,南明集團,龐令明,哪方不是自詡精明過人,主人不過小小施展一下手段,就讓你們顧此失彼,這個叫文棟的小子,至死都不相信那張競是叛徒,哈哈哈…」
在文棟能力領域內,古天明的聲音就如幽靈般飄忽不定,完全無法掌握方向。除了自己,徐東卓甚至連身旁的韋真真和林宜璇都無法確定位置。
雖然他已領悟新的能力,但在這種完全黑暗的領域內,卻如被縛住手腳,完全無法發揮本領。徐東卓心下不由大叫糟糕,怎麼好巧不巧,偏偏讓古天明得到這個完全把自己克死的能力?
就在這時,他突覺左臂一涼,幾乎全憑平日運用瞬間移動鍛煉出來的驚人反應,徐東卓往後猛退,同時旋身在周圍一踢。
腳跟似乎掃過什麼,跟著傳來古天明的痛哼。徐東卓感覺左臂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滲出。扶著王得貴盲目的退了幾步,他額上滿是冷汗。
在這種無法發揮能力的環境中,徐東卓感覺自己就像變成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嬰孩。這感覺實在太可怕,必須想法解決,否則他遲早會莫名其妙死在這里。
吸口氣努力讓驚懼的心情平靜下來,徐東卓用挑釁的語調笑道︰「怎麼,這樣都殺不了我?你可比文棟差遠了,果然是個冒牌貨。」
大意下被徐東卓意外踢中本已讓古天明極為惱怒,這一下不啻火上澆油,他怒喝一聲︰「臭小子,我現在就殺了你!」跟著傳來拉動手槍保險的輕響。
被徐東卓扶著的王得貴眼楮猛的大睜,他一下直起身子︰「散!」
古天明顯然完全沒預料到王得貴這個意外因素,就听一陣連續的 之聲,他手中的槍完全分解成一堆零件。王得貴抓著徐東卓的胳膊往左一拉︰「在那邊!」
徐東卓毫不遲疑的一步彈出,膝蓋往身前狠狠一撞。一聲沉悶的聲響,古天明胸口慘遭撞上,猝不及防下整個人彈飛開去。驟然失去對能力的控制,幾人只覺眼前一亮,視野再次恢復過來。
知道不能讓古天明有再次使出能力的時間,徐東卓一個瞬移出現在他身旁,一把向他肩頭按去。哪知就在這時,古天明眼中突的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心中閃過不安,徐東卓毫不猶豫的抽回手就往後退。果然,便覺空氣中有什麼猛的一攪,發出陣 啪微響,險險劃過徐東卓的左腿。
「小心,他吸收了真真姐的能力!」這時,林宜璇的提醒才到。
慢慢起身,古天明將氣絲撒在身周,冷酷的眼楮從左至右將幾人看了一遍,冷冷道︰「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里…」
該死…心下暗罵一聲,徐東卓正要發動領域的能力直接上前把古天明移開,就在這時,忽听一聲尖銳的破空尖嘯從右側牆角傳來。
剎時臉側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高速飛過,同時只听古天明怒罵一聲,肩頭已濺起一團血花。緊跟著尖嘯接二連三的響起,目標全部指向他。
幾人大訝回頭,只見牆角處,被任漠羽扶著的孫易捏了滿把碎石,朝著古天明連連彈射。
「漠羽,孫易,你們沒事吧?」徐東卓大感高興。
「我沒事,孫叔老了,摔斷了一條腿。」任漠羽大大咧咧的打個招呼。
「屁話,老子還年輕得很。要不是我當了墊子,你小子從那麼高掉下來會沒事?」孫易不服氣的反駁道,手里攻擊卻絲毫不停。
無可奈何的向徐東卓擠擠眼楮,任漠羽眼楮放到古天明身上,不禁大是奇怪︰「怎麼回事,這家伙不是司馬望候的手下嗎?怎麼在這兒?」
徐東卓迅快道︰「沒時間多做解釋,總之我們都被司馬望候擺了一道。」
這時孫易手中碎石射光,古天明身上幾處掛彩,鮮血浸透衣衫。不過他被強化後的體質非常結實,孫易射出的碎石也只留下不大的傷口。
將孫易放下倚坐牆邊,任漠羽掰掰手腕︰「既然這樣,先解決這家伙再說。」
毫無懼色的看著神色不善的幾人,古天明反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在他看來,人越多,自己將獲得的能力也越多,反正主人給的命令是全部殺掉。
徐東卓卻伸手把任漠羽攔住︰「小心,他已經搶到了文棟和韋真真的能力,如果靠得太近進入他領域的話,我們只能束手挨宰。」
任漠羽一愣,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和徐東卓迅速對了一個眼色,他腳下突然一挑,一塊碎石隨腳而起向古天明飛去,同時任漠羽跨前將手一抵。
被突如其來的飛石驚得一愣,就在古天明下意識的側頭閃躲時,任漠羽掌前的空氣突然發出一股鳴響,就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爆炸一樣,剎時一股沖擊迸散開來,向他直刮過去。這是任漠羽的能力空爆!
來不及發動能力,古天明雙手護著頭臉往後連退。當他再次直起腰時,就覺背後被人輕輕拍了拍︰「喂,我在這兒呢…」
「……!?」古天明兩眼倏然睜大,是任漠羽!他竟被徐東卓給移了過來。
轟!不待古天明轉身,一股強爆在他背後炸開,古天明就如斷線風箏般拋飛而起,背後衣衫毀去一大片,傷處肌肉血肉模糊。
狠狠摔在地上,古天明身體的確堅硬,這樣都沒讓他昏過去。吐出嘴里的血沫,他撐身就要爬起,哪知眼前一花,下巴又狠狠挨了一下,整個人再次翻起。
不等古天明落地,任漠羽再次沖上,抓著他的手腕就要再次爆破。古天明身子在半空一翻,反過來扭住任漠羽的手臂,揚手就要撒出氣絲。
哧的幾聲嘯響,孫易彈來數枚石子,將古天明身體打得一偏。同時後方韋真真嬌叱一聲斜沖而上,手中氣絲翻攪就向古天明雙腳纏去。
古天明至此才明白自己實在太過托大,郭銘和任漠羽絕妙的配合立刻讓他陷入被動。再想一一吃掉幾人顯然不可能,他唯有設法趕緊月兌身。
連任漠羽的能力都不吸取,古天明強忍疼痛撐手一退,將任漠羽推開同時人也向一旁退走。但顧此失彼,他右腿還是被韋真真的絲線撕下一片。
可惜徐東卓卻不容他有退避的機會,古天明人還沒落地,他已搶先出現在他的落地,在對方無奈與憤怒的眼神中,輕輕再次將他移回場中。
摔在地上,古天明發瘋似的撒出一片氣絲護在身周,瞪著血紅的雙眼不住在原地打轉,喉間沉沉低吼,就如一頭陷入重圍的野獸。
徐東卓等人慢慢從四周圍上,沒人可憐古天明,此人實在殺了太多同伴,今天機會難得,一定要將他解決,否則必定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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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听四周傳來一片雜響,跟著大批武裝人員紛紛從牆頭屋頂現身出來,如林的槍口對準場中諸人,反將他們包圍起來。
緩緩站起,古天明得意狂笑道︰「來啊,不是要殺我嗎?動手啊!」
沒想到會突然來這麼多人,幾人也不由怔住,此時誰也不敢搶先動手,古天明慢慢向包圍圈外圍退去,徐東卓等人也緩緩靠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