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蛻眾向的是柳隨雲,他看托來不經意的句話,卻惹起怖階波瀾,所有人的耳朵都豎起來了。
這還沒到功成名就的時候,這向東還走向北,確確實實是擺在黑旗軍面前的路線問題。決定著黑旗軍在未來一段時間的成敗。
現在黑旗軍雄據越南,又新略廣西,兵滇南。形勢可謂是一片大好,接下去以黑旗軍的實力,卻注定只能集中往一個方向,其余方向只能用上偏師。
向西是貴州。這算是絕地死路,黑旗軍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絕不可能西進。畢竟貴州窮山惡水,地無三尺平,半點油水欠奉,除非柳宇腦子犯了迷糊,是決不會走這條路。
何況貴州多山。從向廣西向貴陽攻略頗為不易,反到不如用滇南這支偏師全力攻略西南三省,主力則逐鹿中原。
可是湖南和廣東。這兩省柳宇只能全力取其一。剩下一省只能派一支偏師去打開局面。畢竟除了留駐廣西的部隊之外。柳宇至多只能動員兩萬人。
若論富庶,當屬廣東,雖然說潮粵諸勇頗能戰,但是在這個時代,廣東土勇只能算是一群土狗而已,真正堪稱心月復之患。是前兩廣總督的數營淮軍,但據說新督上任,正準備向這支兵隊動刀子。
但是廣東最大的問題不在于清軍,而在于香港的洋人,黑旗軍听聞德蒙斯等人回報,自兵事一開,英國人就不斷在香港增兵。現在香港已有一旅之眾,洋行所備軍械更是足支十旅之用。
誰都沒有把握英國人會不會在黑旗軍與清軍大戰之際,然後從香港出兵,從側背插黑旗軍一刀,更何況東省富庶冠于天下,外國利益太多,搞不好就是國際料紛,而且有餉有械。隨時可以編練出大批新軍來。
至于兩湖,也堪稱富庶之省,更要命是兵源甚眾,正如果說潮勇粵勇是一群土狗的話。那麼湘楚兩軍就是一大群土狼,正所謂「惟楚有才。無楚不成軍」甚不好對付。
更可怕的是湘處之間流落在鄉野之間的老兵殘卒甚多。只要在野老將振臂一呼,即可得百營精兵,必成黑旗軍心月復大患,黑旗軍棄楚攻粵,難免會遇到當年太平天國的意外,想當年天國曾割裂天下,卻終為湘勇所滅。
一想到這其間利害,黑旗軍這一群將領都沉吟不語。靜待柳宇說出那句石破天驚的決斷。只是柳宇也不好決斷︰「大家先好好想一想,暫有那三五日閑瑕,」
柳州北。尸山血海,黑旗軍在戰場上幾乎是展開了屠殺,被俘的清軍殘部垂頭喪氣地被押下了戰場。
「制台大人,桂林捷報,桂林克復!」
輕騎報來的捷報更是讓潘鼎新臉帶微笑,望著這陣前密密麻麻的尸體,大有一飛沖天之感︰「統領大人克復桂林,我這里斬獲小勝,算不得什麼」。
他心底怎麼也壓不住那得意之情,只覺得生平名役。沒有一役勝過今天這一役。
他只率統率步兵兩連,格林炮兩尊,哈齊開斯機關炮一尊,就取得盡取全勝,不但解了柳州之圍,甚至殲敵幾兩千人,勝的如此干脆漂亮,回想往日。無有勝過今天此役。
戰場上清軍的尸體堆成了小山,那都是清軍排成大隊企圖利用人海優勢沖入黑旗軍倉促構成的陣地,結果被密集的炮彈、槍彈反復收割,即便少量清兵沖到陣前,也被黑旗軍用刺刀壓下去了。
他算是見識到了黑旗軍的接大,器精械利,名不虛傳,雖然其中多有新兵,但是在老兵的率領之下,打得十分流暢,竟然是沒給對手以任何一點機會。
特別是黑旗軍老底子的那個步兵排,他總算是明白司馬泰所說的敢以一排人攻擊千人。當戰斗力上的差距到了這等地步,兵力上的優勢已經是指揮官考慮的次要因素了。
不過這一仗能打得這麼干脆漂亮,他自己也是功不可沒,雖然比黑旗軍的作戰行動。他還是略遜一籌,但是對付這次鄉勇、團練、潰軍組成的隊伍,他卻是的心應手,收拾起來有若反掌觀紋一般。
要知道,他雖然被視為二流名將,卻也數得上是雞中之鶴,比這些烏合之眾的統率強上不知幾個檔次,而且他對于這些土狗的招數完全走了若掉掌,因此不到半日就調動了敵軍,將其輕輕松松地徹底擊潰。
嚴格來說。清軍是在炮火直接被打跨的,他們的指揮官甚至還沒明白過來,前面的部隊已經象麥浪一般徹底崩潰了,這讓潘鼎新找回了無盡的自信。
「外戰內行,內戰就未必在行了!」他暗自想道︰「對付這些團練,柳宇未必有我這麼多辦法!」
他低水平戰爭打得多,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現在統率高層次的軍隊來欺負低水平的對手,未免有點得意洋洋︰「回報柳統領「職廣西巡撫潘鼎新,奉令解柳州之圍,已經在柳北大破敵眾數千人,敵于現場遺尸七百余具,俘敵一千四百余名,我軍損失輕微,僅戰死七人,負傷二十余人
「我已與柳州守軍取得聯系,柳州之圍已解,我…」
他朝著旁邊一個黑旗軍派來的參謀問道︰「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那個軍官當即說道︰「分進合棄,鐵網合圍
「我軍馬不停蹄。決采取分進合擊,鐵網合圍,對柳州南寧等附近殘存之大群匪團采取堅決行動,任何對我軍采取敵意之股匪,都予以打!」
既然桂林已克。黑旗軍對地方勢力的態度也為之一變,再也容不下任何三分二意的的方勢力,而潘鼎新而主動把這個任務扛在肩上︰「不需統領增援一兵一卒。潘鼎新願用桂人治桂,在一月之內替統領掃清全桂,」
潘鼎新已經在盤算自己心底的實力,他現在接收柳州附近的黑旗軍部隊後,再加上預定要加強給他的兩個步兵連,以及可以以黑旗軍干部自行擴兵兩個步兵營的權力,他的實力遠較想象中的強。
「凡人敢犯我黑旗者,雖遠而必誅!」
不知不覺,他已經徹底轉變了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