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勝負
一八八六年一月十九日。
與戰場上密切相關的是黑旗軍與法國人持久而艱苦的談判，英日聯軍出兵廣東的消息顯然讓法國人在談判桌上有了底氣，克雷格把一大疊談判文件扔在桌上︰「這是我們的談判條件。」
柳大買辦並沒有理會克雷格的示威，他只是瞄了桌面那厚厚的一疊︰「我們的談判條件，從一開始就是明確的！」
雙方的談判底線可以說是牛頭不對馬嘴，可是柳大買辦卻不慌不忙，他甚至自在地說道︰「貴方以為在戰場上無法獲得的工具，能在談判桌上獲得？」
他的法語十分流利，為有趣的是，雙方都曾經在東方匯理銀行服務過，對對方的談判手法了若指掌。
「難道貴方要把談判桌釀成戰場嗎？」克雷格直接了本地威脅道︰「現在的形勢和我們開始談判的時候，有了重大轉變！我是本著中法越三國友誼的面上，決定繼續談判的！」
柳大買辦卻清楚得知道，克雷格看重的是東方匯理銀行和他個人的利益，至于法蘭西共和國的利益，永遠是次要及兼顧的方面。
柳大買辦卻無意糾纏于文字游戲︰「貴方的意思是說？我們要繼續進行戰爭？那我只能說，談判桌上得不到的工具，在戰場不成能獲得，貴方將要進行的軍事冒險，必定遇到摻敗，我們到時候可以在的戰場形勢下繼續談判！」
正如英日聯軍對法國人是利好，而克雷格所想象中的軍事冒險，對黑旗軍同樣是利好－－黑旗軍甚至在他之前已經了解這次軍事冒險的詳細情況。
克雷格這個首席談判代表幾乎是後一個知道軍事冒險情況確當事人，事實上在做出軍事冒險決定的幾天之內，黑旗軍已經了解了這次軍事行動全部的情況，甚至包含每一個連長與排長的姓名、履歷，以及加入戰斗的所有詳情，甚至詳細到了每一門火炮的外號。
這次軍事冒險是本地駐軍高層擅自決定的，甚至沒有經過內和海軍部、陸軍部的同意，看到形勢產生的轉變的軍事指揮官企圖用這麼一場冒險來繼續一場無望的戰爭。
可是在本地人的眼里，這次軍事行動是毫無希望的，雖然黑旗軍撤出了許多有戰斗力的老軍隊，可是在南越和中越仍然保存著一些老的步兵團和若干的戰斗單位，總軍力達到了數萬人之多，裝備了很是好的武器。
因此在許多冒險家的授意之下，關于這次軍事行動的一切情報都被泄露給了黑旗軍，黑旗軍甚至比加入行動的營長們早清楚詳細的情況。
在這些人傍邊，不缺牽涉到相關利益的人士，他們已經把大部分押在了軍事行動能迅速結束這上面，如果戰爭繼續，他們一定血本無歸，處于破產的邊沿。
還有是印度支那殖民地的行政官員，他們已經對軍事行動絕望了，期盼著和平的早日到來，還有一些莊園主同樣期盼軍事行動能盡早結束，他們好拿回自己的莊園。
所有這些人在兩年前是堅定支持戰爭的，可是現在他們又是渴望和平的，他們迫不急待地把軍事機密以廉價的體例出售，以便利黑旗軍獲告捷利。
他們很清楚，這次將要帶動一千二百名士兵的軍事冒險是擅自決定的，是不合法的，如果這次冒險再失敗了，那麼戰爭就一定無法繼續，而黑旗軍已經許諾，他們會盡量開放中國市場給法國朋友。
克雷格卻是被出賣的可憐人之一，他無從想象黑旗軍到底從哪方面知道軍事行動的概況，只能做著後的掙扎︰「我們的軍隊戰無不堪！」
柳大買辦笑了︰「我們可以期待確實的戰況再重開談判！」
此時加入軍事行動的一千二百名的法軍，已經站在了地獄的邊沿。
每一個士兵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們看到無數的黑旗，看到了不計其數的仇敵涌了出來，令人絕望的是他們帶來無數的大炮。
炮彈在人群上空炸裂，散落的彈片四濺，彈如同雨點般掃過軍隊的隊形，拉炮的騾已經驚慌地對天嘶吼，拉著火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藍色的軍裝紛繁粘上血色，黑旗軍的軍力似乎是他們的好幾倍，軍官紛繁倒下，士兵們一次次想要進攻，卻被彈雨蓋住了去路。
為了獲得一次完美的勝利，劉永福已經集結了盡可能多的軍力，在狹小區域有跨越一萬名士兵參戰，所有在南方有戰斗力的軍隊都趕來搶肉吃。
而在南方的一切重火器，從哈齊開斯機關炮到速射山炮，只要能集結過來的，都趕來加入這後的狂歡。
現在一條條火蛇就在法軍藍色的隊形中來回肆虐著，任何堅決的抵當在火網面前變得懦弱無比，黑旗軍的軍官大聲用法語、越南和阿爾及利亞語叫道︰「投降吧！投降吧！」
一千二百名的軍力在這樣的圍攻面前，就如雞蛋踫石頭一般，半個小時不到已經傷亡了一半人員，幾名殘存的軍官在挺身而出的反撲失敗之後，終于大聲叫道︰「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他們覺得這簡直是羞辱的一幕，差不多一個法國團，三分之一以上是歐洲人，卻堅持不到一個小時－－可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自己的下場。
在一年半以後，活下來的的軍官都被軍事法庭判處五到十年的有期徒刑，理由是擅自策動軍事行動，破壞了中法兩國的和平友誼，這些軍官頻頻申訴，可是直到世界大戰開始之後，他們正式平反。
可是對黑旗軍來說，這樣的戰斗是有著決定性意義的，他代表著對法軍事行動的告一段落，雖然在而後仍然有大小近百次軍事沖突，雙方各有數百人傷亡，可是雙方再也沒有興趣策動一場大戰斗，而黑旗軍在中越和南越的軍隊紛繁後調，同時留下部分干部組建的戰斗單位。
即便如此，黑旗軍在越南仍然保存著可觀的軍力，並且與單位質量下降的同時，黑旗軍留越軍隊的軍力也越來越多，高峰達到了八萬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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