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當落日峽谷的火山將讓豪強貴族聯軍精銳全軍覆沒的同時,好看的小說:。東路軍正在寬闊的大陸上一路向西,狂奔。
那場驚天動地的火山噴發,熔岩流蔓延到了落日峽谷周圍很大的一片區域,東路軍原本的集結陣地距離火山噴發中心那三十里地的位置,根本談不上安全。現在,那里已經是成為了災難肆虐之地。
好在這三十里地的距離畢竟為東路軍提供了一個緩沖,而火山爆發之前半小時,莊憲仁望著「熔岩湖超級蒸汽炸彈」的威力而給東路軍下達了抓緊時間跑路命令,無疑讓這支部隊免收了被火山殃及的池魚之禍。
然而,當東路軍徹底地離開了那個火山肆虐的危險地帶時,無論是莊憲仁還是禁衛軍的一干將領們都赫然發現,現在東路軍的位置,居然相距另一個重要的戰略目標很近了。
這個地方自然就是西北六行省的大門,帝國的重鎮,莊憲仁搞起了半吊子土改最早的試驗田弗洛倫城了。
話說佛洛倫城相距落日峽谷,原本也就只有區區的不到一百公里,在火山爆發的當時,許多佛洛倫城的居民們都听到了那聲霹靂一般的巨響,不少守城的士兵站在城樓上,望著遠方黑色夜空里發出隱隱紅光的半邊天,不知所謂。一些腦袋不大靈光而又很有些迷信的家伙驚奇地認為。是不是太陽要提早升起了?
太陽當然是不會提早升起的,他們在第二天照常的時間等來了太陽,但同樣,他們也在這一天的中午等來了奔襲而至的東路軍。
一路狂奔離開了那落日峽谷的死地之後,莊憲仁迅速地作出了一個決定。
那些正在落日峽谷里被火山狂虐的豪強貴族聯軍們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不管他們了,先掉頭把佛洛倫城打下來!
這個決定的確是有點冒險的,當時以莊憲仁為首的東路軍指揮層,也稍微起了點爭論雖然預料到豪強貴族聯軍在火山一帶必然損失慘重,但是當時誰也沒敢奢望這支設伏部隊居然會被大自然的天地威力所全殲,再向西北六行省的方向攻擊,無異于是相當于孤軍深入,。而貿然地去進攻佛洛倫城,很容易陷入歸路被斷,攻城不克而被兩頭夾擊的境地。
不過莊憲仁卻似全無這方面的擔心,他下命令的時候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對于佛洛倫城而言,他始終沒把這座城市看作在叛軍控制下的西北六行省門戶,相反,倒是對于把這里建立成自己進軍西北六行省的橋頭堡,懷有極大的信心。
果然,這一次東路軍二打佛洛倫城,竟然比第一次長途奔襲攻其不備的時候還具有戲劇性。
與上一次奔襲佛洛倫城盡找小道和偏僻地方並且嚴密封鎖消息的隱秘進軍不同,由于是大白天在官道上的行軍,東路軍的二十多萬大軍的形跡很難隱藏何況莊憲仁也壓根沒想隱藏自己進軍的蹤跡。
在這天中午,佛洛倫城城頭上的守軍,先是看見了遠處塵頭大起,他們就發現了接著一片黑壓壓的軍隊向著自己所駐守的這座城市直撲過來。
「禁衛軍!那是禁衛軍!」等到這支軍隊來得更近了一些,看清了對方旗號的佛洛倫城守軍士兵驚恐地叫喊著。一時之間,城上城下警報聲大做。
為了迅速地遠離火山爆發的區域,莊憲仁是下令把一切不以利于快速行動的東西都拋掉的。然而,在禁衛軍中的各級軍官們在下令大扔物資的同時,卻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有所保留。
他們可以拋棄掉一切,但是起碼他們保留了自己部隊的軍旗。
對于一支真正精銳的軍隊而言,軍旗不但是他們的榮譽和象征,更是他們精神上的圖騰之所無數禁衛軍官兵們的心中,軍旗,就是他們這支部隊的魂。
在禁衛軍又一次帶著他們鮮明的旗號出現在佛洛倫城的城下之時,這些軍旗亮明了他們的身份,被這一面面軍旗激起的城中四下響起警報,也激動了佛洛倫城城內居民心中不知多少顆壓抑的心,好看的小說:。
「知道麼?東路軍又打回來了!」
「你說是真的?」
「哪還能有假?要我說啊,昨天晚上那一聲巨響和東邊天空的紅光,說不定就是他們搞出來的!」
「我看九成是!難道說他們昨天在東邊又打了一個打勝仗?」
「肯定是!杰瑞親王領軍啊!你以為那些整天只知道欺負我們的貴族將領和軍隊,能是他老人家的對手?」
「偉大的神保佑東路軍!杰瑞親王又回來了!這一次那些貴族老爺又有得苦頭吃了,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又有救了!」
「呸!我可不信什麼神,咱們向神祈禱了這麼多年,那些貴族老爺們加在咱們頭上的賦稅和徭役降低過麼?咱們手里有過自己的土地麼?我就知道一條,杰瑞親王來了。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去他娘的什麼神不神,誰能讓我吃飽飯過上好日子,我就信誰!要說現在啊,我就信杰瑞親王!」
在滿城大作的警報聲中,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對話場面在百姓中流動著,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射出了激動的目光,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的面龐上泛起了深深的喜悅。
在上一次東路軍撤走之時,佛洛倫城的老百姓,可是被卷土重來的貴族們欺負苦了。
昔日莊憲仁打下了佛洛倫城並進行了半吊子的土改運動時,卻是有意無意間放走了那些被抓起來的豪強貴族,而一步暗棋,也在莊憲仁後來主動撤出佛洛倫城,在帝國月復地里橫掃那些叛軍釘子戶時,發生了極為微妙的作用。
重返佛洛倫城的不僅僅有叛軍的部隊,更有那些在土改運動中被莊憲仁狠狠地收拾了一把的本地豪強貴族,。
地主還鄉團去重返故地的時候,從來都是比他們原本統治時期更加的具有壓迫性和殘酷性。
「這些窮泥腿子,還真以為有了那個什麼杰瑞親王就能翻身了?這不沒有兩天,咱們不就又會來了?賤民永遠是賤民,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在佛洛倫城本地豪強貴族重返故里的慶祝酒會上,一名有著伯爵頭餃的貴族得意洋洋地說道。
在場的其他貴族老爺們深以為然,非常紳士或者非常淑女地對于這種論調表示了優雅地贊同。
那些在佛洛倫城第一次土改時期被分了田地分了家產的本地豪強貴族們,在重返佛洛倫城的時候眼楮都紅了,他們在叛軍的撐腰之下,不僅重新地強佔回了那些被分掉的土地,更是對于佛洛倫城的民眾大肆搜刮。恨不得把自己在東路軍佔領佛洛倫城期間的損失,成倍地從老百姓的口袋里找補回來。
莊憲仁當初在佛洛倫城搞土改的時候,分給平民們的土地財富,都是用帝國中央政府的名義來完成的,合法性自然毋容置疑。在那些佛洛倫城本地豪強貴族回歸之後重新搶回土地的同時,他們那種「仍然忠于帝國和皇室」的宣傳也就不攻自破。而抱著一定要把土改運動期間的損失撈回來心態的豪強貴族們,這種變本加厲的掠奪和搜刮行為自然更加地激起了民憤。
豪強貴族在帝國各地的統治,自然是冰凍三尺早非一日之寒,像輕徭薄賦頭上沒有貴族老爺多扒一層皮的日子,佛洛倫城的平民們已經很多代人沒有嘗過了。尤其是那些土地,不知道有多少手中從沒有過土地的平民們,雖然只是短短幾天體驗了一把「耕者有其田」的日子,那種感覺卻讓他們刻骨銘心的難忘。
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如果一旦嘗過了其中滋味,再想回到從前那種狀態,卻是一種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那啥、那啥還有那啥,比如財富和土地,其他書友正在看:。
佛洛倫城的老百姓們帶著對于豪強貴族無比的怨念和對東路軍無比的思念,每天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地盼著杰瑞親王帶著他的東路軍打回來。
與此同時,當初莊憲仁在佛洛倫城的另一項政策,同樣起到了非常直接的效果。
在東路軍上一次撤出佛洛倫城的時候,莊憲仁下令把原來佛洛倫城的武器庫打開,把武器發給了平民。
就在豪強貴族還鄉團們大肆搜刮著佛洛倫城老百姓的時候,那些潛伏在佛洛倫城里的「皇家手眼」秘密部隊的特別行動人員。充分地利用了民間渴望打倒貴族豪強,迎接東路軍的心理,悄然起了一支又一支的秘密地下反抗者的隊伍。而此刻,在老百姓心中猶如神一般存在的杰瑞親王帶著東路軍打回來了!這些地下反抗者在「皇家手眼」秘密部隊那些特別行動人員的帶領下,除了大規模地在城內傳遞著消息之外,更是有著進一步的行動。
那些在城中各處被隱藏起來的武器被取出,不知道有多少雙手,已經握住了刀把。
「故地重游,感覺如何?」站在了佛洛倫城的城下,莊憲仁遙遙地看了一眼城頭上那些滿臉驚恐不安的士兵們,扭頭向著加西亞聖騎士說道。
「要不要我再上演一出孤身上城樓?或者是請德羅巴大師再來一次率領著眾弟子們刺殺一干守城的核心指揮官?」加西亞聖騎士微笑著回答道。
「不會吧?刺殺這種沒什麼厲害的家伙。太沒技術含量了……」德羅巴大師忿忿地叨嘮著,「我說杰瑞,你不會讓我們整天做這種沒水平的事情吧?」
「不會不會,這些戲碼上次已經演過一次了,我們沒有必要一連幾次的重復重復再重復!」莊憲仁笑呵呵地對著自己身邊的一干人等說道,其他書友正在看:。
「你又有什麼新花樣讓我們看?」剛剛從火焰之心里獲得了大量的火焰能量,現在很有火焰女劍聖架勢的朱莉亞躍躍欲試。一夜之間從一個武技低微的小女子變成了九級強者,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有個機會讓她大開殺戒。這丫頭的情況和當初莊憲仁剛得到大地之力的時候差不多,一身充沛的能量加上窮人乍富的心態,讓她看見什麼都想動手。
雖然還沒達到超階這東西得悟的,但是並不妨礙朱莉亞一臉興沖沖的樣子上竄下跳。
眼下,莊憲仁便在這佛洛倫城的城下是真的城下,他帶著身邊的幾個「親衛」拖離了大隊,孤身來到陣前,距離城牆只有五六米遠。在這里莊憲仁帶著一干人等談笑風生,混沒拿城牆上的守軍們當一回事。
開玩笑,現在莊憲仁身邊的這幾位,就算是水平最差的安吉麗娜和朱莉亞也是九級強者的水平了,加西亞聖騎士和德羅巴大師更是超階,那些城頭上的守軍就算有什麼攻擊性的行為,他們也大可不在乎。
「佛洛倫城的守軍們,我就是帝國討逆軍的統帥杰瑞親王殿下,你們貴族聯軍派來在落日峽谷企圖伏擊我的大軍,已經徹底的被我們全殲了!」莊憲仁此刻還不知道,那個落日峽谷的伏兵集團真的已經徹底完蛋到了連戰場都不用打掃的地步,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大搖大擺地擺出一副b烘烘的架勢,大著嗓門向城樓上的守軍們喊話。
「現在,我的兩個軍團二十幾萬大軍就在你們的城下,上一次我來佛洛倫城的時候,給這里的人們帶來了尊嚴、夢想、財富和土地,現在我又一次來到了這里,你們降是不降?」莊憲仁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傲然高叫道。
「降不降?降不降?降不降?」在莊憲仁的身後,二十余萬東路軍的將士齊聲吶喊,聲震雲霄。這三個字瞬間傳遍了佛洛倫城的全城,讓無數的平民們喜上眉梢,也更讓那些豪強貴族老爺們嚇得心驚膽戰,坐如針氈。
「放……放箭,!放落石!」佛洛倫城的守將心中慌亂地看著城下這幾個人。尤其是那位杰瑞親王,他那張滿帶著傲氣的臉,卻是仿佛比站在他身後的那二十余萬討逆大軍更加地可怕。
一波零零落落的箭枝向著城下幾人射去,一塊巨大的石塊從城頭砸下,目標便是莊憲仁和他身邊的幾個「親衛」。
「你們這樣的,也配叫做軍隊?」站在莊憲仁身邊的加西亞聖騎士冷哼一聲,長劍出鞘,凡是向己方這一帶射來的箭枝,盡數被他的長劍凌空斬斷,那亮晶晶地箭頭被長劍磕落在幾人身邊,卻是均勻地布成了兩個大路通用語的文字杰瑞。
而那塊從城頭砸下的大石,卻是讓憋了很久的朱莉亞終于有了出風頭的機會,這位體內斗氣充沛無比的火焰女劍聖凌空躍起,直直地迎上了那塊猶自尚未落地的巨石,拔劍!
窮人乍富的朱莉亞在半空中刻意賣弄手段,此刻劍雖拔出,卻並沒有像眾人想象地那樣把那塊巨石砍個稀巴爛。只見她反手握劍,卻是把那劍柄之處自下而上地撞上了那塊巨石,火焰斗氣驟然而發,那落石竟是被瞬間烤得通紅,滾燙的巨石在她這一擊之下倒飛上城牆,卻是翻滾個不休,一路上連碾壓帶燒灼,只將那些守城的士兵弄得鬼哭狼嚎,慘叫不已。
落來,朱莉亞得意洋洋地擺了個架勢,引得身後那二十余萬的禁衛軍士兵們彩聲雷動之後,卻是眼角兒瞥了站在莊憲仁身邊的安吉麗娜一眼。
莊憲仁看著朱莉亞的樣子,心里不禁暗暗好笑,他不願厚此薄彼,扭頭對著安吉麗娜說道︰「寶貝兒,要不然你也u上一手?」
安吉麗娜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她久歷戰陣,自然知道莊憲仁刻意帶他們幾個人來到城下,用意便是要立威,因此出發之前卻是早做了準備。此刻安吉麗娜在腰際兩側各掛了一只箭囊,後背上也是多背了一只箭囊,每只箭囊之中三十六支白羽箭,一共一百零八枝箭。此刻聞言,我們的精靈冰美人登時左手一抄,從肩膀上摘下了那張莊憲仁特地為她準備好的風系魔法弓,右手瀟灑無比地在腰間一掄,已是在五只手指的四條縫隙之間,各夾了一支白羽箭出來,其他書友正在看:。
一般人開弓放箭,皆是以手指弦,而安吉麗娜此刻手中夾滿了白羽箭,卻是以半掌弦。禁衛軍中有那識貨的將領看見她這樣子,不禁暗暗咋舌,知道這種弓的方式極為難練,一個不留神,那長滿的弓弦便會將人的半只手掌割了去。
時遲,那時快,安吉麗娜一抬手,四箭齊發,卻是更不遲疑,整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放開弓弦的手帶出一流殘影,卻是從身後的箭囊里順勢又抽出四枝白羽箭來射出,隨即又是四支、又是四支……
一百零八枝白羽箭連珠射出,也僅僅是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對于天生就是優秀弓箭手純種精靈而言,射箭就好像吃飯一樣簡單。而作為純種精靈九級強者的安吉麗娜,此刻抖擻精神全力施為之下,竟是一個人就射出了一小片的箭雨。
哧哧哧哧,一連串密集的輕響,先前下令的向莊憲仁等人放箭放落石的那個弗洛倫城守軍指揮官,登時被射成了篩子。
連珠一百零八枝白羽箭,箭箭不走空,盡數射入了那守軍將領的體內,包括雙目、咽喉、心髒、小月復……等等人類的柔弱關鍵部分全被照顧到,那守軍將領大嘴一張,正要發出一聲慘叫,卻是最後兩箭齊頭並進,自他口中灌入,自後腦穿出,箭上所帶的風系魔法硬生生地把那聲臨死前慘叫給壓了回去。
安吉麗娜身為一個優秀的指揮將領,又怎麼會不懂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打剛才那個守城將官一發令,她就緊緊地盯上了這廝。
城上城下,一片寂靜,隔了良久,禁衛軍那邊的喝彩聲才如山呼海嘯般的響起。
莊憲仁微微一笑,伸手遙遙一指那已經被活生生射成了刺蝟的守軍指揮官,昂然道︰「有再敢言不降者,下場有如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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