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和南宮翎之間並沒有深交,而且夏蘇蘇也不認為原T(告訴他們的那個身份會讓南宮翎主動和他聯系。自然是因為從南宮翔夫妻那里獲得了某些訊息,否則南宮家的任何人都不會和他們有牽扯。
他們離開的時候就告訴過南宮翔和羅文清,希望他們不要提及他們的身份。朝堂的水已經很深了,再加上一個江湖,是怕他們淹不死還是怎樣?
以南宮翔的個性,既然答應了她不說出來,那麼還會透露出去的可能性為零。那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羅文清了。
雖然沒有意外,但還是免不了的失望。人真的是很自私的動物,為了自己,或許真的可以放棄自己以外的任何東西。
就算是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傷害,但違反諾言這種事情一旦做出來了,就代表著背叛。
對背叛者,她從來都沒有任何好感。
當樓輕鴻告訴她南宮翎說要和他們在藩國見面的那一刻起,她就對羅文清徹底失望了。
她明白她抬出他們的理由,無非是給南宮行舟一個接受她成為他兒媳婦的台階。想當然了,那是還是當今樓朝的二皇子和未來二皇子妃,現在成了王爺和王妃的樓輕鴻夏蘇蘇,自然是個很高很高的台階。
為了那個剛出世的孩子也好,為了她自己也好,都已經和他們無關了。
在出使他國期間去見一個江湖人,不管是為了什麼事情,如果讓藩國國主知道的話,很容易引起誤會。這種不必要的誤會,很有可能會引起很嚴重的後果……當然,這種責任他們背不背都無所謂,既然有些人想讓他們有誤會,那麼就順著那些人的想法做好了,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誰會安穩的站到最後?
頂著一層臉皮,感覺特別的不舒服。雖然明明知道對自己沒什麼影響,還是會覺得臉皮膚透氣都困難。平常哪里會有這種細致的感受,還毛孔,連鼻孔的呼吸都很少有感覺。
江湖人。真是難做。
才走了一會。莫名就覺得有些累了。她本就不愛走路不愛逛街。不喜歡人多紛亂吵鬧地地方。所以樓輕鴻總是盡量把她往安靜地地方帶。
「好像。這里地天空特別地藍。」夏蘇蘇忽然停下來。望著頭頂上那片蔚藍色。忽然出聲感慨。樓輕鴻站在她地身邊。微微地笑著。不出聲。不附和。也不反對。
只是那麼溫柔地。安靜地笑著。
那笑容很干淨。眸光清透地。瞳孔里倒映著一個人。那個人仰面望天。傻乎乎地樣子有點小可愛。這個修長筆直地男人。從一開始。眼眸中就只有她一個人。
人皮面具蓋住了他原本地面容。卻蓋不住那雙眼眸。嘿地瞳孔和白地眼白。格外地分明。
沒原因的縱容,沒原因的喜歡,喜歡她平常發呆的樣子,喜歡她偶爾抽風似的發表一兩句莫名其妙的感慨,喜歡她安靜的睡顏,喜歡她仰望天空的表情。
夏蘇蘇是個很念舊的人,當然她念的是曾經,是過去。
對他們來說已經很久很久了的以前,那個不再屬于他們的世界。
「我記得我們那個時候,天空都是灰色的,哪有這麼藍的天。」從來沒見過,那時所謂的晴天,看見的天空幾乎是蒼白的。想一想,當時的人們,機械的生活著,感覺只是為了活著而生活,而不是因為活著,不是因為想活的更有意義。
沒出名之前的他,為了活著所以不會想什麼人生的意義,除了名之後又忙碌的忘記了好好去想想,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忽然閑了下來,每天躺在床上,等著白色的床幔,問自己為什麼。人為什麼要有意識,為什麼要存在,為什麼要生活。
沒有答案,因為沒人給的了他答案,沒人知道答案。
直到那天夏蘇蘇出現在他的面前,看著她的時候,樓輕鴻終于明白,原來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遇上那個誰,然後,給她自己所擁有的全部。
或者是為了幸福,如果不幸,那就去努力的尋找,因為,上蒼為你關閉一扇門的時候,總會記得為你打開另一扇窗戶。
沒有人應該孤獨,沒有應該絕望,當然,也有那種自作孽不可活的,那與他們無關。
好好地活著,為了更幸福。
如果只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如果他們兩個都是平常人家的孩子。那麼即使不相遇,他相信他們各自也會生活的很好。
一旦有了目標,有了自己要去努力活著的理由和奮斗的方向,所謂的命中注定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所有的一切,只是為茫然的靈魂找一個出口,想要的東西,想抓住的東西是什麼,從一開始就要了解,否則
徨。
衣食無缺,身份尊貴,那他還欠缺什麼?每當他自問的時候,開始總沒有答案。
相比之下,一開始就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的夏蘇蘇,更幸運一些。
所以,一開始,她並不覺得他們兩個是必須要在一起的。
他愛的很早很執著,而她或許曾經想過要遠離他,因為他的身份會為她要的那種幸福帶來損害。他了解她,就好像了解自己。當他處在她的位置上,也會有一樣的想法。
所以他很堅持,他的目光明確而堅定,只望著她,只看著她。
傳達給她的信息,叫做非你不可。
這樣的樓輕鴻,夏蘇蘇無法逃避。他對她所有的好,所有的堅持,她都看的好明確,好清楚。所以,就算擔心,她還是接受了,然後努力地和他一起守護他們努力要守住的東西。
夏蘇蘇不得不承認,樓輕鴻值得她去選擇,值得他去愛。他會為了她傾盡一切,包括江山。
因為從來都沒有想要得到過,所以很干脆,很輕易的就放下了。
「到那時候大概污染已經很嚴重了吧!」一千年以後啊,想象那時自己早已白骨成灰,而面前這個自己死掉快1000以後才存在的「小家伙」現在居然成了自己的相公,就覺得這個世界是那麼的不可思議。「我開始有點相信了。」
她甜美的笑著,帶著淡淡的驕傲和滿足。
「我一開始就知道了。」樓輕鴻和她一起笑著,柔軟的目光帶著三分寵溺,七分沉寂,落在她黑色柔軟的發梢。有些話不用問的太清楚就可以知道她在說什麼,了解並且領悟。
已經不是默契,而是完完全全的契合。都說太了解彼此的人在一起不會幸福,但是不是的。只有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才會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人。
互補的人一開始的確比較容易互相吸引,但總有一天他們都會明白,這種因為好奇而產生的吸引,總有一天會被消磨。夫妻會慢慢變得相像,就是因為共同的生活,會讓他們慢慢了街道,契合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與其疲憊的找尋,不如靠在樓輕鴻的懷里安心的接受他的付出。
能夠接受對方所付出的感情,能夠給出恰當的回應,也是一種愛。並不是一定要給予相同的回報才叫做相愛,付出的比較多的一方不一定愛的就比接受的一方更深一些。
所以,夏蘇蘇開始相信,也許真的是注定的,她和樓輕鴻,跳過了一千年的時間,來到這個平行空間遇到對方。而樓輕鴻,他的內心,或許一開始就那麼認定了。
遠遠的開間那個四四方方的亭子間,里面站著一個高瘦的男子,身邊帶著配劍。微風拂過他散在風中幾縷發絲,揚起一種蠱惑,叫做玉樹臨風。
這些江湖人,真是愛耍帥呢!
「到了。」夏蘇蘇長出口氣,語氣里透著無法掩飾的輕松。樓輕鴻看了她一眼,以她的功力,應該不會這麼容易累才對,但她臉上的倦容,卻並不是假裝的。
為什麼突然會變得這麼疲憊呢?
無法知道真正的原因,同樣也有些糾結。樓輕鴻下意識的把她攬進懷里抱著,也不問原因。
這是屬于樓輕鴻特有的體貼和溫柔。
對著他甜甜一笑,完全把因為看到他們而迎過來的那個男人無視掉。早就見過南宮翎也知道他好看,但夏蘇蘇對男人的區分一向就只有兩種,一種是她的家人,一種就是外人。
對外人,她從來不會過多的關注。
「白兄弟。」南宮翎客客氣氣的稱呼,還是沿用之前白十二的自稱。夏蘇蘇淡淡一笑,覺得這人可不是一般的虛偽,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卻依然想要偽裝掩飾。
他可能不記得了,之前,他卻是從來都不曾這麼客客氣氣的交過一聲「白兄弟」的。
「南宮公子,我姓樓,你可以稱呼我允王爺,白十二不過是個代稱,抱歉了。」面具已經拿了下來,自是不會讓南宮翎人不出來的。老老實實的說了聲抱歉,也點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可以喝他稱兄道弟的人。
南宮翎微微一怔,便也收起了那份熱絡,道︰「草民見過王爺。」
樓輕鴻一身藩國素衣,可是此時的表情透著一份屬于樓朝皇子的驕傲,淡淡的掀了掀唇角,算是笑了,領受了他的拜見。「南宮公子不必多禮,你找本王和王妃來此,必不是來敘舊的吧?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話還是直接了當的說吧,我們夫婦二人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