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喜歡牙牙,剛過周歲的時候就愛把肥肥的特牙抱在懷里,有時吃飯睡覺也這樣,還拿吃了一半的牛肉干喂她,當然,主要是因為那玩意太硬,她咬不太動。
而牙牙,在兔子中,它也算長壽了。當然,這也是因為它不是一直普通的兔子。它也喜歡小悠然,只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有時候玩著玩著,它就會不知不覺的睡過去。
看著這樣的牙牙,夏蘇蘇只好默默地幫它收拾起來。她和樓輕鴻都明白,牙牙的大限似乎快要到了。兔子比不得人,能活了這麼些年,牙牙也算是夠本了。
沒什麼可難過的,牙牙還會投胎的,或許能重新做人,或許不會留下記憶,但,它不會消失。
一開始,牙牙也不明白樓輕鴻和夏蘇蘇。明明可以爭的,他們卻都不要。可是漸漸的,它忽然覺得,他們這樣的態度是對的。活著,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守著自己想要守護的人,足夠了。關于對幸福的理解,它承認比不上夏蘇蘇,更比不上樓輕鴻。
能遇到這樣兩個人,兔復何求?
人們常說,帝王將相,文治武功。可見,一個皇朝,沒有文武將是不行的。但相對的,一幫大老粗和一幫老學究,終究是隔閡重重難以統一。
不過面對外邦侵犯這個情況,文武兩派系倒是統一的很,絕大多數的人都嚷嚷著要打回去,少部分看見大勢已去,也就跟著一塊嚷嚷。
這個狀態,樓庭瀚很是滿意,樓輕鴻為帥,那是沒人不服氣的。個別老將也請求跟隨,但人樓輕鴻說了,去可以,都得听他的。
換成一個其他地小將這樣說。那絕對會有人怒目而視。有人捧月復大笑。只不過。這麼說地這個人是樓輕鴻。曾經領著最弱地一只軍種抗敵一年有余。然後變成最強地。
沒有人會說他剛自用。
實力擺在那里。功績也放在哪里。誰想往這座小山上頭踩兩腳。那就是一SB。
默默地幫樓輕鴻準備出差地事情。夏蘇蘇心底很輕松。也有些不舍。于是賴著樓輕鴻地時間就多了起來。他笑著說。夏蘇蘇就跟他地另一個女兒似地。
夏蘇蘇只是溫柔地對他笑著。那依戀地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地臉上。
沒過幾天。舒明玉找上了門。
樓輕鴻不再王府,去上朝了,雖然樓庭瀚有意讓小夫妻兩多呆兩天,但樓輕鴻一向覺得自己手下的事情,都要處理好不能一股子攤給底下的人負責。
就他這股子敬業,在現代,那也是個讓人滿意地員工。
「外公來了,請坐。」客廳里,依舊拜訪著那些古古怪怪的收藏品。舒明玉好奇的看來看去,直到夏蘇蘇出現,這才一本正經的歸位。
別看這丫頭笑的挺溫和,其實心里鬼地很。
夏蘇蘇拍拍小悠然的小腦袋,哄到︰「小小,叫人。」
小悠然甜甜一笑,沖著舒明玉叫到︰「太爺爺好!」
舒明玉一口茶水喝進嘴里,差點沒給噴出來。不過的確,這就是他的曾外孫女,只是太常時間了,也就漸漸忘記,原來自己早已經是做了太爺爺的人,一時有些不習慣。
「丫頭來,太爺爺給你糖吃。」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看的夏蘇蘇一陣無語,這老頭不知事誠心的還是怎麼了,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隨身愛帶糖果這種東西。
小悠然搖搖頭,大眼楮滴溜溜地轉著,望著她的「太爺爺」,張嘴就說︰「娘說,糖吃多了會長蛀牙,小小不吃糖。」
「額……」舒明玉苦笑著收回了糖果,看了一眼夏蘇蘇︰「還是蘇蘇會教孩子。」
「外公過獎了,不知外公遠道而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遠道而來?她可真會挑詞說,他的舒府離允王府也不過就那麼點距離,對于整個京城來說,那還是近的。
「我听說,輕兒又要出征了?」舒明玉沒在意,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會認真地放在心上。當然,別人的細枝末節他是不在意,可他自己地,「別人」可是相當放心上。
又?夏蘇蘇的眸子閃了閃,將小悠然抱到腿上,小丫頭也不鬧,乖乖地伏在娘親的懷里,安靜地很︰「是啊,父皇有命,我們做兒女的,自該鞠躬盡瘁。」
這一句遠遠的把話推到了皇帝的身上,那是他老人家吩咐的,他們小輩只是听話而已。
舒明玉自然是不會去樓庭瀚那求證這話的真實性,但他也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精了,豈又听不出夏蘇蘇話里那種刻意的提防?默默的想自己做人是不是太失敗了,讓自己唯一的外孫媳婦這樣不待見自己。
「蘇蘇不必如此,這一次我來,可不是來勸你的。」搖搖頭,舒明玉拿出一卷圖紙,送到夏蘇蘇手中︰「你看看吧,這個東西,對輕兒可有幫助?」
這丫頭管家極嚴,打他們在這坐定之後,竟是沒有一
打擾的。
他卻是不知道,京里到處流傳著他是個妖孽的事情,尋常百姓見不著他自然當笑料一般听著,但夏蘇蘇家里的可不同,打從從門房那知道後,誰見著他不是繞道走?
不過,這和夏蘇蘇的吩咐也有一些關系,夏蘇蘇早就說過,在客廳待客的時候,除非有吩咐,閑雜人等都是不得靠近的。
丫鬟婆子上完茶早早就退下了。
夏蘇蘇展開那卷圖紙,眸中閃過一道瑩潤的光芒,低著頭,眉頭蹙起,像是在思考的樣子。許久,這才抬起頭,滿臉疑惑的問道︰「外公,這……是個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舒明玉仿佛吃了一驚,困惑的目光在夏蘇蘇臉上轉了好幾圈,像是她臉上畫了朵花似的,直到確認什麼都看不出來之後,這才喃喃道︰「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夏蘇蘇更是困惑,望著舒明玉的眸子里寫滿了疑問。
「額……沒,沒什麼。」舒明玉咳嗽一聲,正了正身子,說道︰「這東西叫槍,要是造出來,還得配上子彈……」
「哦……這個要給我們王爺麼?」夏蘇蘇恍然大悟似的道,隨即又問道︰「外公可是有這物件?」
「額……沒有,這不是準備給輕兒看看,然後研究開發一些麼……」
「這樣,那等王爺回來,蘇蘇會拿給他看的。」夏蘇蘇將圖紙放到一邊,那隨便擱置的樣子顯出她對這東西地不以為然,然後親切的對著舒明玉道︰「外公可要在此用飯?」
「不了,一會我還要去宮里走一趟……蘇蘇,這東西……你還是小心收好,千萬不要落在外人手里了。」舒明玉瞧著她那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就覺得心里拔涼拔涼的,她不在意也就算了,要是落在了別國的探子手里,那就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地了。
「是,蘇蘇記下了,外公真不在蘇蘇這吃飯了?」
「不吃了不吃了,老夫告辭了。」舒明玉落荒而逃。
送他出了府,夏蘇蘇看著那卷圖紙,笑的很莫名。這個舒明玉,還真是異想天開。在這個連火藥都沒弄出來的時代,就畫一份左輪手槍的圖紙出來,而且只是個大概的樣子,連零件圖都沒有,就算真做出來了,那也就是一塊廢鐵而已。
再說他那畫功,也太差了,第一眼,她差點就沒認出來,這是槍麼?怎麼看都像是一五歲孩童的信手涂鴉,說不準,人畫地還比他好。就是拿到現代,估計也沒幾個人能看的出來。
對于槍械,她是外行,她的專業是農業,跟這個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
嘆了口氣,看來舒明玉的確是個穿越者無了,而且,還是個極不安分的穿越者。
舒明玉對這東西自然是看重地,只是在夏蘇蘇看來,就算是有人拿到了也一定能造的出來。只不過,拿到這東西的那人不僅得是穿越來的,還得精通此道才是。反正她就算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知道這東西有多大的威力,不知道怎麼制作,也是白搭。
忽然,她有些同情起這個舒明玉來。一個人模索,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在這個世界上,也不容易。而且他的性格里,似乎還保存了一些很純粹地東西。
只是……看來,他也已經到極限了。
無論外表看起來多麼年輕,身體的內在依然是在老化的,再加上舒明玉縱欲過度,器官在老化的同時,腎髒嚴重的虧損。能一直保持這副玉樹臨風地模樣,舒明玉也是花了心思的,只是,再多地心思也只能花在自己的外表,內里,已然是敗絮已久。
樓輕鴻回來,夏蘇蘇笑著將那卷圖紙拿給他看,樓輕鴻只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
「這東西就算能造,也來不及了,起不了作用。而且就像你說地,沒有火藥,有再精密的武器也是白搭。」摟了夏蘇蘇,將那卷圖紙收好︰「明天我拿去還他。」
夏蘇蘇點點頭,忽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瞥了樓輕鴻一眼︰「你懂?」
「男人嘛,多多少少對槍支都感點興趣。要造出來地確不難,但有那個必要嗎?樓朝已經很強盛了,有這個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而且,盛極必衰,到時候樓朝要真的跟秦始皇似的統一了六國,恐怕也會很快走向滅亡的。」
三十世紀,可以說是個很奇怪的年代。槍支的存在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就跟夏蘇蘇那時候小孩的玩具槍一樣,多數不過是拿來收藏。樓輕鴻自己也曾收藏過一些,不過那只是出于一種本能的興趣,沒過多久就被忙碌的工作給淹沒了。
對于槍,他要比舒明玉來的精通,只是,真的沒必要吧?他不知道這里的歷史是種什麼樣的走向,但,順其自然,總比逆天而行要順利的多。
人,何必和天對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