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身子陡然騰空後,蕭弄晴第一個反應就是尖叫,還以為自己被這個妖怪甩了出去,沒想到才出聲,小PP已經安全地落在馬鞍上,才想起剛才那個妖怪美男好像說了一句「帶她下去」的話。
可追風是誰?這里還有第四個人嗎?
「 !」不等蕭弄晴扭頭去找人,PP下的白馬突然一聲長嘶,揚起馬蹄,猛然往三四米高的岩石下面俯沖了下去。
「啊!」蕭弄晴嚇得差點再度魂飛魄散,第一個反應就是伏去抱馬脖子。可馬脖子太滑,她有沒準備,竟然滑了開去,幸好手指及時地踫到了長長的馬鬃,立刻像抓救命稻草一樣地緊緊抓住,只覺耳邊風聲急速呼嘯而過,背上的冷汗已是涔涔。
「 !」白馬又是一聲嘶鳴,瞬間就漂漂亮亮地落在地上,馬尾惱怒抖了抖,同時身子一晃,毫不客氣地就將背上還在哆嗦的女人甩了下來。
它追風可是匹最尊貴的馬,除了祁七里,別人莫說騎,就是模一下也會吃它一個蹄子,更別說還是個髒兮兮的又丑又怪的女人了。
「唉喲,你這匹死馬,居然摔我!」剛剛才直起身的蕭弄晴冷不防地摔了下來,小屁屁率先著地,而且很不幸地還硌到了兩塊石頭,雖然不至于刺破小PP,卻也疼的她的眼淚忍不住沖了出來。
「叮!」回答她的是懸崖上空一聲極其清脆的聲響,緊接著又是一聲。
蕭弄晴本能地抬頭向上看去,只見留在岩石上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就在她被追風馱下來的時候,已快速地糾纏在一起,動作快的連誰是誰的身影都分不出來,激烈之極。
呃!兩個妖怪居然自己打起來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蕭弄晴的神經系統好像這個時候才真正的反應過來,再也不沒心思追究旁邊這匹死白馬的一摔之仇,幾乎連滾帶爬地跑向自己扔鞋放包的地方。
大白天的,空氣中竟然平空冒出人來,而且一冒就是兩個,再外加一匹死白馬,這種事情也太詭異了。她雖然膽子大神經粗,可也不能就這麼地折騰,況且,這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很厲害的那種,萬一一個不小心遭了池魚之殃,她的小命就堪憂了!
想到這里,蕭弄晴已快速地抓過涼鞋,就要往赤果的腳上套去。
可有一句話說,越急越慢,越急越錯,蕭弄晴套了兩次鞋都沒套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顫抖的像中風了一般。可她又不能索性扔下鞋不穿,這里的山路本來就沒有經過開發,全都是自然形成的小路,到處都是尖銳的石頭,要是不穿鞋,她絕對跑不了幾步。
快呀快呀!听著上頭那兵器踫撞的叮咚聲一直不絕與耳,好像隨時都可能會轉移陣地到下面來似的,蕭弄晴不由地急地都快叫鞋女乃女乃了。
好不容易穿好了鞋,蕭弄晴也顧不得PP還在疼,連忙抓起挎包和筆記本包,就要往來時的小路沖去。
「想走?」只听一聲冷笑,眼光四面耳听八方的黑衣人也不知怎麼地居然騰出一只手來,揚手就是一只袖箭直追蕭弄晴的背後。
凡是見到他在追殺祁七里的人,一律得死,就算是個瘋女人也不例外。在殺死祁七里之前,他不能冒任何的險讓這件事情傳言出去。
「你是來找我的,何必殃及無辜?」說時遲那時快,一顆石子已從祁七里的腳下激射而出,追上了那只袖箭的尾部。袖箭一抖,頓時偏了方向,險險地插過蕭弄晴的耳朵,正好射在她前面的一棵小樹之中。箭身盡沒入樹身,只露出一點羽尖顫抖了一下。
再度死里逃生的蕭弄晴嚇得雙腿再度酸軟,不爭氣地再也沒法移動半分,差點就哆嗦著道︰不關我的事啊,我是出來打醬油的。
幸好過度的恐懼已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更別說還真的能在這是調侃絡流行語。可她這一腿軟不能行動,免不了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危機。
岩石上面的黑衣人見祁七里百忙之中還不忘救她,突然一言不發地就撤開身來,在岩石下面的一棵樹上一點,改而竟向她疾撲過來,手中雙鉤在陽光下閃著奪命的寒光。
剛剛回頭的蕭弄晴看到自己竟成了主要的攻擊對象,頭腦頓時一陣暈眩,嚇的幾乎暈過去。可不知道是她的神經特粗還是小強特質太強悍了,她明明看見那奪魂鉤馬上就要向自己的脖子劃過來,卻偏偏就是暈不了。
天哪,她上輩子犯了什麼錯了,上天要這麼懲罰她?今天她要親眼看著自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掉嗎?
「持強凌弱,殺一個無辜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是個男人的我們自己單獨解決。」祁七里沉聲道,悅耳的聲音中明顯地充滿了怒意,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腳尖同樣點過樹梢,手中長劍蛇一般地刺向黑衣人的腰側。
黑衣人像是背後長了一只眼楮般,反手就是一鉤,堪堪地隔開這一劍。誰知祁七里的長劍卻突然柔軟地轉彎,避開他的反擊改刺向他的肩頭,逼得黑人不得不暫時放棄蕭弄晴。兩人就在半空中叮叮咚咚地對起招來,一旁林木眾多,他們也不下地,竟然就在枝頭打了起來。
凌厲的殺氣如空氣般彌漫四周。
只見樹梢之上,兩道一白一黑的模糊身影分開又急聚,急聚了又分開,兵器相擊的聲音不絕于耳,仿佛整座鳳凰山的山風都被吸引了過來,如漩渦一樣在他們周圍盤旋。凡是兩人所經之處,樹木搖晃,枝斷葉碎,飄飄灑灑揚滿天空,岩石上、地上很快就鋪了一層薄薄的枝葉。
兩人的身材都十分的修長高大,看重量估計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斤,可現在卻像是兩只飛鳥一樣輕輕松松地踩在樹梢頭,這這這……也太恐怖了吧!
兩個都是飛人?回頭看著這神話般一幕的蕭弄晴,徹底地傻了眼。
「還不快跑!」一邊竭力地牽制著黑衣人,一邊還不時分神注意黑衣人對蕭弄晴的小動作,原本就有些吃力的祁七里只覺得壓力越來越大,忙抽空喝道。
這話自然是對蕭弄晴喊的。
黑衣人逼的緊,他現在實在沒辦法抽身過去再把她扔在追風的背上,只能*她自己了。她要是還有點聰明的話,就應該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自己上次遭遇伏擊的內傷原本就沒好,現在又再次遇到這個最高級的殺手,今日之戰只怕會很懸,實在無法多顧忌這個女人。
嗚嗚,我也想跑呀!可是我的腿真的動不了。
看著就在自己眼前搏命的那兩個飛人,蕭弄晴欲哭無淚,只能狼狽地手足並用地努力往前爬,還不時得要避開那個黑衣人惡意提過來的殘枝。淚呀,果然還是做了池魚了,幸好那個美男子還算有良心,每一次都會替她擋一下。
蕭弄晴就在這樣險情環生的情況下,終于爬到一棵粗大的松樹下面,緊緊地把挎包和筆記本都抱在胸口。
真是笨女人!祁七里見她居然沒逃走,還自以為安全地躲到松樹下,難道她不知道只要黑衣人一道掌風,就可以讓她頭頂的那些松針全部變成催命暗器嗎?
祁七里面色一沉,馬上借再次相擊的力量躍到黑衣人的前方,擋在他和蕭弄晴的中間。
可惜他想到的,黑衣人也想到了。
吃準了他一定會護著蕭弄晴,黑衣人立刻毫不猶豫地再次改變了方向,不惜將其中一只鐵鉤擲向祁七里,改鉤為掌,就要擊出。
這一招極其陰毒,如果祁七里要保護自己,先擊開鐵鉤,那麼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救蕭弄晴。如果祁七里要先救蕭弄晴,那麼結果就正如他所願,祁七里勢必非受重傷不可。
舊傷加新傷,他就不信祁七里這一回還能逃出他的手心。
「喋喋喋喋……終于找到你了……」就在這時,樹下突然傳來一道毛骨悚然的聲音,似笑又似哭,「嗚……陰間真的好冷、好寂寞啊……嗚……你來陪我吧!」
聲音淒厲而尖銳,還伴著許多不知名的怪音,尖銳、陰冷、淒厲,暗幽,仿佛真的來自陰森森的地獄一般,說不出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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