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二十多公里路,除了一直被經過的車輛以及路邊村民的關注外,一路順利地回到了市。
市是一座十分美麗的城市,雖說四面環山,可除了東南面的鳳凰山脈比較高大外,其他三面都是寬闊的矮山寬谷,期間縱橫著無數的公路和鐵路,再加上城東還有條自古以來就有的運河流光江,因此交通十分發達。每當清晨和黃昏,彩霞落在像月牙般環繞著市的江面上,連著頭頂碧藍的天空和滔滔不絕的江水,再襯以江邊林立的花草柳楊、公園、游樂園、各類高層建築以及聳立在江面上的幾座大橋,那情景真是美不勝收。
因此每當清晨和黃昏時分,江濱總有幾個攝影愛好者,會早早地守候在最佳的位置,等待捕捉那光與影、人與自然無比和諧的感動瞬間。
攝影家小畢就是其中最為勤勞的一員,他今天剛從外地取景回來,本該在家中先休息一晚,可不知怎麼地偏偏又不顧疲勞地扛了相機跑到了江濱,仿佛不去就會遺憾終身似的。
找了個正好可以將大橋江面、夕陽晚霞和江濱依依垂柳都映入視野的角度,小畢熟練地架起了三腳架,開始搜索調焦,打算拍攝看起來似乎都一樣卻每天都在不同變化的黃昏。忽然,一道奇異的風景躍入了小畢的鏡頭之中,令得他渾身一個機靈,陡然間明白了是什麼催使著自己今天一定要不顧疲勞的趕到這里。
這是一副他畢生難忘的畫面。
一匹通體無暇的白馬,從兩百米外的地方,沿著江邊平整的方磚地緩緩地向這邊走來。澄澈明亮的大眼楮,矯健而悠然的步伐,優美的線條,無不顯示著這匹白馬的神駿。然後還不止這些,白馬之上竟然還跨坐著一位身著月白色長袍、梳著高高發髻的古裝男子,那映在夕陽中的面容,完美地如同從天而降的神祗,優雅而尊貴,一眼就吸引了所有的眼球。
這一人一馬,雖然是面朝著夕陽,可在小畢的眼中,卻仿佛是背著夕陽般周身都籠罩著炫目的光環,淡淡然地從時空的那一頭從容跨越而來,初入凡間。一旁粼粼的江面和依依的垂柳,都只為了襯托這一幕而存在。
沒有時間調焦,沒有時間仔細考慮,手指只是忠實地遵循著眼楮的本能,一次又一次地按下快門,代替眼楮記錄了著所見的每一步流動的畫面。
咦,這個女人是誰?
小畢連拍了七八張後,才發現祁七里的座前竟還有個短發套裝的女子,正揚著手臂指著江兩邊的建築,仿佛在和白衣男子介紹著什麼,不由地眉頭一皺,感覺好端端的畫面突然橫插了極不和諧的一條。
這個女孩子笑容雖然燦爛,可她要麼就不要在馬上,要在馬上就和白衣男子一樣穿身古裝梳個發髻,這樣一個現代一個古代的,像什麼樣子?簡直是對藝術的最大侮辱!
正興致勃勃地忙著給祁七里介紹市的蕭弄晴,卻根本就沒注意自己無意中已惹了一個攝影家的不滿,仍然嘰嘰喳喳不停地給祁七里介紹江西的一些著名建築。
而祁七里自從進入市區後,深邃的雙眸就一直沒有停止過詫異地閃動,雖然表面努力地維持平靜,可心中的震蕩卻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這就是七百年後的世界麼?
極其寬敞卻因為太多的汽車而依然顯得十分擁擠的街道,密密麻麻、比鳳凰村的樓房還高許多倍的「大廈」,整齊的道路旁各式各樣也不知都賣些什麼的店鋪,川流不息的打扮各異的人群,巨型的復雜的絢麗的栩栩如生的色彩圖畫、還有那震耳響的古怪音樂……這一切都在他腦中鬧哄哄地如潮水般洶涌澎湃,直到蕭弄晴帶著他轉到這條美麗的大江邊,感覺那些撲面而來的繁華才稍稍離開了一點點,也不禁稍微松了口氣。
若要說未來的這些東西在自己看來,雖然絕對無法想象,可最令自己難受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那些年輕女子直勾勾赤果果的目光。
因為自己容貌比較出眾,祁七里也自幼就已習慣了被人贊美和投以愛慕的眼神,這些年來,游歷在中原和月岩國之間時,也常常會哭笑不得地收到許多不知名的女子所贈送的禮物。不過他那個時代的良家女子們都是矜持的,縱然心中有意,也只會請父母出面托人打听,極少有敢主動投懷送抱的,哪里有像今天這般肆無忌憚、毫無顧忌地追著自己不停打量,還拿出那種叫手機的東西不住拍他模樣的?
若說這就是七百年後女子追求男子的方式,他可實在有些吃不消。
何況從她們某些人的目光中,他甚至還感動了一種詭異的恐懼和不安,仿佛只要自己再在原地停留一刻,那些女子就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地撲上來,駭得再也不敢斜視,更不敢接觸任何一位女子的火熱眼神。
祁七里一路尷尬無比,一向大大咧咧的蕭弄晴卻著實難得的虛榮了一把。
祁七里的受歡迎和關注程度她心里當然清楚不過,要知道當初第一眼看見祁七里的時候,她自己也犯了好一會花痴呢!現在雖然她的理智早就回來了,對與這位剛認識還不到一天的古代王子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可是能這樣坐在美男身前,騎著神駿的白馬,穿過無數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感覺實在非常爽呀!若不是考慮到祁七里皮太薄,怕活活地羞死了人家,她還想繼續從大街上招搖過市呢!
「我們轉到上面去吧,馬上就到我住的地方了。」蕭弄晴開心地指揮著祁七里駕著追風穿過江濱的綠蔭小道,回到公園外面的馬路上。
她和大專同學劉雁合租的兩室一廳就在馬路另一邊的小區之中。雖說不能開門見江,可卻只走上兩百米就能在江邊散步,再加上小區西大門門口剛好有一路公交車可直達市區,因此兩人便一直住了下來。
然而興高采烈地引著祁七里到了小區樓下,下了馬,蕭弄晴卻突然後知後覺地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汗啊!她這個豬腦袋,居然忘記和冰山美人劉雁打招呼就把人帶回來了,等會該怎麼解釋呀?
還有,蕭弄晴呆呆地仰頭望著四樓的陽台,又回頭看了看低頭嗅著光禿禿的地面的追風,這匹馬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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