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吃飯了!」昏沉沉中,一只手粗暴地推醒了蕭弄晴。
勉強地抬起頭來,透過迷蒙的視野,看到有兩個饅頭遞到了面前,早已餓的頭昏眼花的蕭弄晴忙掙扎著接過,送到嘴角,卻發現一口咬下去後,嘴巴因為太久沒有開啟而使得口腔一陣疼痛,緩了一會才能正常進食。
干巴巴的饅頭雖然味同嚼蠟難以下咽,但入肚後人總算讓人恢復了一些力氣,蕭弄晴閉上眼楮,整理了一下昏亂的思緒,才確定這是她被劫持後的第三天。這三天來,他們一直在趕路,她自然也基本上都只能在馬車上渡過的,除了解決正常的身體需要和晚上露宿外,幾乎沒下過馬車一步。那兩個叫鬼劍和暗刺的殺手雖然解開了她身體上的穴道,但一直封著她的啞穴,讓她真正地當了回啞巴,而不是像和伏幻城趕路時一樣,總要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地說上兩句。
伏幻城!幻城!發現自己的思緒又情不自禁地轉到了最後留給她是渾身血跡的倔強男人,蕭弄晴鼻中又是一酸,但隨即她又勇敢地將澀意壓了下去,堅決不讓自己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她應該相信她也必須要相信,這個已經讓她在不覺中既心動又動心的男人才是最頑強的小強,所以,他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然後來救她的。由于她地配合。加上大半時間都負責趕車偶爾和鬼劍輪換著進馬車休息的那個暗刺只一心想要早點把她交到大王子手中,而不想節外生枝,這段被綁架的待遇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雖然因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導致她原本就疲憊的身體根本就沒停止過酸痛,夜里睡覺時也常常冷的卷成一團,但好歹一日能有兩餐,不至于餓死,而且除了鬼劍的偶爾欺凌斥罵外。也不曾遭遇女人最可怕的侮辱。
所以,在冷靜下來後,她選用了最保險地一種態度來和車內的另一名樸實的就像個普通百姓的殺手相處,那就是溫順。
不反抗不試圖逃跑也不求對方放過她,盡量地讓自己變成隱形人,就算有時候明明听到馬車就停在熱鬧的地方,也絕對不往馬車外張望,試圖求救什麼的。有時候鬼劍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痛發作。斥罵著她出氣,或踢她一兩腳,她也全部都沉默地忍受,絕不用哭泣來乞求和示弱。
這樣的脾性。反而贏得了眼窩深陷的暗刺的欣賞,甚至每當脾氣變幻莫測地鬼劍露出暴躁的一面時,他還會適時地點上一兩句,制止鬼劍進一步虐待她。
「今晚就在這里歇息吧!」
顛簸到傍晚,馬車終于在一座小破廟前停了下來。蕭弄晴也再次得以呼吸新鮮空氣。並被允許坐在了溫暖的火邊。好烘烤她那因為長期的坐躺和冷意而快要凝結地血液。
但這一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她才感覺身上有一絲暖意,卻突然被鬼刺點住了穴道。扔到了一旁原本為他們自己準備的干草堆上。
蕭弄晴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炸響,以為她最害怕的事情終于要發生了,但鬼劍卻只坐在她的旁邊,並把長劍放在她身邊,還拿了一件衣服給她蓋了起來,只是眼楮卻暗暗地注視著廟門口。
蕭弄晴頓時糊涂了,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到底賣得什麼藥,但她地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釋,因為她听到了馬蹄聲。
是幻城嗎?蕭弄晴地面上雖然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心中卻是精神一振。
但馬蹄聲在廟外停頓了一下後,進來地卻是兩個陌生的男人,他們顯然早已看見了馬車而知道廟里一定有人,所以進來時並不驚訝,十分禮貌地向暗刺和鬼劍請教能否在這座唯一還能容人的大殿中休息一晚。
暗刺很客氣地答應了,還說了幾句出門在外,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的場面話。
兩個陌生人道了謝,卸了馬鞍,也在殿的另一角升起了篝火,然後拿出了干糧和酒囊,並熱情地請暗刺和鬼劍喝幾口,兩個殺手自然是不會吃陌生人的東西的,便找借口婉拒了。兩個陌生人也不客氣,就一邊吃東西一邊交談了起來。
蕭弄晴注意到他們都穿著白族人的衣服,說的也都是白族人的語言。
這一個多月來,她跟隨著伏幻城一路西行,雖然絕不部分的時間都在裝啞巴,但好歹也慢慢地听懂了一些白話,因此她凝神听了一會那兩個人的對話,也大概有點明白這兩個似乎是在給誰辦差事的,但是事情似乎一直不順利,他們只能打算先回去。
「對了!」其中一個陌生人忽然輕喝了一聲,蕭弄晴感覺鬼劍頓時緊張了起來,卻見那陌生人笑著又來和兩人打招呼,「兩位,打擾一下,我們兄弟想向二位打听個消息。」
「消息?不知道兩位想打听什麼消息?」暗刺也笑道。
「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見過一位短頭發的姑娘,吶,就是這畫上的姑娘。」其中一個男人展開了一副畫像,走向兩人。
蕭弄晴因為平躺著,又被鬼劍擋住了視線,根本就沒法看到那副畫像,只听到畫卷展開的聲音,但只這一句,她已經明白這兩個人一定是祁七里派來的。
可是,這算不算「無緣對面不相識」啊?听到暗刺果然泰然自若地否認,蕭弄晴忍不住自嘲地想,只可惜她既不能動也不能說,就是有心相認也無濟于事。
「多謝兩位,打擾了。」不愧是祁七里派出的人,語聲之中雖透著掩不住的失望,但禮數仍相當周全。那人收起畫像,看到一旁的蕭弄晴,隨口問了一句,「請問……這位是?」
「唉,這是我的弟妹,生了重病,我們正要去求醫呢!」暗刺嘆了口氣道,「可是我們窮人家,哪來的那麼多銀子,弟妹能否找到名醫平安無事,就要*佛祖保佑了!」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令弟妹一定會康復的。」那人也跟著嘆息了一句,然後又走回了角落,和伙伴低聲嘀咕了起來。
這一夜,雖因要在外人面前制造假象,而讓蕭弄晴睡了僅有的干草鋪,但被點穴而一整晚都無法動彈的痛苦,以及盡管失望心中卻仍撐著的一點希望,卻讓蕭弄晴還是一夜都沒睡好。
當蕭弄晴第N次睜開眼楮,看著黑乎乎的殿頂,和角落上的蜘蛛時,漫漫長夜終于在黎明的晨曦中模糊,直至完全消退,破敗的廟中也充滿了明亮的光線。然而,祁七里的兩個手下卻要啟程了,從他們起身,到收拾東西熄滅篝火,再到安裝馬鞍,都始終不曾向地上的蕭弄晴再看上一眼,就這樣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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