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鋼跟隨郭靖走進大廳只見廳上坐著一個老者青袍長須清骨嶙嶙神色之間充滿了逍遙灑月兌之氣。黃蓉、郭芙各抱著那個老者的一只手臂此人自就是黃藥師。
黃藥師一代武學宗師大名鼎鼎何人不知?耶律齊、何足道見得前輩異人恭恭敬敬連忙上前下跪拜倒陽鋼任由郭芙對自己連使眼色只當作沒有看到一樣淡淡一笑只是躬身拱手行了一個禮。他小時候不肯給洪七公磕頭現在長大了自然更不會去給黃藥師磕頭拜禮。
黃藥師對于三人行禮的方式並不在意看了三人一眼反覺得陽鋼還較為順眼點了點頭自言自語︰「恩光看人才相貌倒都是不錯。」頓了頓又說道︰「你們可知江湖上叫我甚麼名號?」
何足道、耶律齊惟恐不敬忙回答道︰「老前輩是挑花島主。」
陽鋼本也準備這般回答覺得「東邪」二字不便出口但轉念一想他外號中既然有個「邪」字脾氣自和常人大不相同于是大聲道︰「你是東邪!黃老邪。」此言一出眾人目光全部聚焦到陽鋼身上在場幾人全部變色只有黃蓉眼波一轉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黃藥師哈哈大笑忽然把目光全聚向陽鋼何足道和耶律齊都撇在一邊不理會了說道︰「不錯我就叫黃老邪。我听說你武功很高行事更是沒個常倫竟然能強收李莫愁在身邊又收老頑童為徒甚至還敢認歐陽鋒為子!」
陽鋼早知黃藥師行事邪氣答道︰「不錯!」他察言觀色的能力極強心中一笑暗道︰「看來我的行勁倒是很合黃老邪的胃口。」
「好好夠狠很邪年紀不大一股邪氣竟把我黃老邪給比下去了。」黃藥師又是大笑大贊。他一生縱橫天下對當時禮教世俗之見最是憎恨行事說話無不離經叛道因此上得了個「邪」字的名號。他一生郁郁寡合生平實無知己雖以女兒女婿之親也非真正知心郭靖端凝厚重尤其非他意下所喜。不料此次來到襄陽居然遇到陽鋼。日前陽鋼的諸般作為黃蓉已略說了給他听此刻與他寥寥數語更是大合心意。
陽鋼行事作為其實並不一心向著一個「邪」字他知道是一時興起膽大妄為而已可所做這些事恰恰又是江湖中人無人敢奢想的事情。此時得到黃藥師夸獎心中不由有些得意知道像黃藥師這樣的人最忌虛假做作當下也不謙虛揮手道︰「夸獎夸獎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陽鋼小友今晚我與你睡。哈哈就憑你敢認歐陽峰為子、敢收老頑童為徒就足夠配與我同床言歡了……」寥寥幾句黃藥師心情大暢一眼就視陽鋼為知己抓住他的手往大廳外去。
陽鋼愣了一愣心道︰「都說黃老邪性格怪癖最難相處我遇上了怎麼不覺得?」心中暗笑好你個黃老邪誰要與你「同床言歡」。在他看來這老邪還挺有親和力的當即與他攜手而去。
回到寢室自有人端上最好的美酒二人談談說說黃藥師忽然道︰「陽鋼小友這次打擂你有多少把握能夠奪魁?」
陽鋼微微一笑直言道︰「現在四個日魁的本領我都心中有數按照眼下情勢我有百分之百把握只是第五個日魁暫時還沒有決出所以不敢言早。」
「好。」黃藥師用力一拍掌︰「希望你能做我孫女婿。」語氣明顯極為喜歡陽鋼。
受他如此重愛陽鋼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心中一嘆暗道︰「可惜你外孫女太刁若不把她那蠻橫性子給制服我倒還真不想娶她。」
黃藥師道︰「我既來到襄陽最後的擂爭奪比賽自然也是由我做主持。」
陽鋼心中一振︰「黃老邪做擂台主持看來他肯定要親自出手考驗嘿這樣更好更具挑戰性質。」
黃藥師瞧了陽鋼一眼︰「呵呵陽鋼小友可想知道我要出何比賽難題?」
「不想!」陽鋼毫不猶豫一臉果斷的回答︰「你此時若告訴了我那就有失公平也少了我的漏*點如此便有作弊之嫌這不是我的個性。再說我若自信自己的能力又何許要你早先透露比賽方法。」
黃藥師微微一詫隨即大贊︰「好黃老邪果然沒看錯人。」當下再也不提比賽之事
兩人東扯西聊大是情投趣合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陽鋼口齒伶俐言辭便給兼之生性大膽、只要敢想無不敢做和黃藥師極為相近說出話來黃藥師每每大嘆深得我心當真是一見如故相遇恨晚。心中已將他當作忘年之交當晚真和陽鋼共睡一榻二人聯床共語。
第二日起床已經日上三桿一老一小似一對好朋友一樣攜手來到擂場此時台上早已經開始打斗。
「爹爹鋼兒你們快來看這人是什麼來路?他已經連勝四場了。」黃蓉見了二人招手叫道。
「何方高人?竟然連蓉兒阿姨和郭伯伯也看不出來歷。」陽鋼心里一驚向台上望去只見是一個身穿嶄新綠色寶藍緞子袍子的人。只見他左手拿著一柄背厚刃寬的鋸齒刀金光閃閃似是黃金打造;右手執的卻是一柄又細又長的黑劍在他手中輕輕顫動顯得刃身極是柔軟兩邊刃口出藍光自是鋒銳異常。兩件兵器全然相反一件至剛至重一件卻極盡輕柔。他刀劍齊用正好把一個挑戰的好漢打下了台。
「得罪了!」那人對著被打下台的人一揖。只看他四十五六歲年紀面目英俊舉止瀟灑只這麼隨意一揖便有軒軒高舉之概只是面皮臘黃容顏有些枯槁不似身有絕高武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