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說城隍爺就不能敲詐勒索了?
接到沖虛道長的傳音,陳煌就開始準備半夜去會一會他。不過很叫陳煌郁悶的是,為什麼陰神只能在晚上出沒呢?他可是標準的妖族化形的肉身,白天出沒行動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是夜三更。
陳煌精神抖擻,到了金丹期的妖族根本就無需睡眠,隨便打坐一會,精神就來了。看這陳煌準備出去,唐德這個判官和手下幾個小鬼前來伺候更衣。
當陳煌看清上一任城隍留下的官服後,徹底無話可說。怎麼形容呢?就和九十年代里香港拍攝的鬼片里僵尸裝扮沒什麼區別。雖然官服樣式還是上古周朝時代的,落在陳煌的眼里始終就是僵尸裝。
陳煌眼珠一轉,語重心長的教育到︰「時代不同了,要與時俱進。你們看現在的世界,再看看這個官服,你們認為能穿出去見人麼?」
手捧官服的小鬼一臉委屈,回到︰「老爺,官服不僅是身份的象征,這官服還帶有防御功能呀?」
「哦?」陳煌拉長聲音疑問道,鼻子里噴出一道粗氣,大手一揮,大方是指這唐德說道︰「唐德,就賞給你了」
唐德一臉汗水瀑布般下,如果他這個鬼魂有汗水的話,心惶惶的回到︰「老爺,這萬萬不可,官服乃是天界發放,具有職司備案,小的穿這身判官官服已是福德深厚,如何敢冒穿老爺官服呢?萬萬使不得!」
陳煌一臉鄙視,︰「看你,好歹算是一省判官,還擔心這些,?」
唐德心想︰「你是不擔心,我怕怕呀!」卻說什麼也不敢要陳煌的城隍官服,陳煌見唐德堅持不受,也就不再勉強了。
看到手下小鬼準備的出行儀仗,陳煌差點暴走,兩個小鬼走前面,舉著兩個牌子,一面寫著︰「城隍出巡」,另外一面寫著︰「生靈回避!」
更過分的是居然找來一匹死在他們管轄範圍內百年前的老馬魂魄,用上一任城隍留下的陰神專用品打扮起來。
就見一匹死馬魂魄在哪里飄啊飄,陳煌左右看看,覺得自己是騎不上去了。退下吧。
怎麼搞,陳煌都是不滿意,還是唐德聰明,直接詢問陳煌的意思,您老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最後,判官唐德走左,一個積年文人老鬼充當文曹居右邊,前面依然是兩個小鬼衙役開道,後面跟隨者七八個小鬼打著幡旗幟一類的,陳煌也說不上來的東西。
唐德堅持說這是城隍老爺的身份象征。陳煌也就不好再反駁他的面子。
十來個人熬到半夜三更時分,正是城隍出巡的時機。準備妥當,一行鬼魂就這麼晃晃蕩蕩的出了城隍廟大門,踏上陰神專用官道時候。
又從天上飛下十來道大小不一的功德光來,陳煌自然是接受最大的一道了,最小的是抬轎子的四個小鬼,連他們都有份。
這一下,十來個小鬼更加開心得意了,打起精神,以陰神特有的聲音吼叫出一句︰「城隍出巡,生靈回避!」
陳煌現在已經完全的對功德光柱麻木,反正他干什麼都有功德降下,城隍出巡議事嘛,天道自然要酬謝了。
功德雖然小,那也是功德,蚊子在小都是肉。
前世的陳煌是個悶騷之人,因為沒錢,沒實力,自然只有把自己的**壓住。現在嘛,貌試有點點感覺了。
一個人被壓抑久了,忽然得到展示的實力後,哪里有不騷包的,君不見,八十年代的暴發戶們,窮怕了,忽然有錢了,恨不得滿世界的敲鑼打鼓對世人宣告,我有錢了!我有錢了!
連現在的山西煤老板出門,不搞個車隊不罷休,無他,就怕別人輕視他。陳煌的心理和那些暴發戶比起來,沒有多大的分別。
幸好是晚上,又是半夜,陰神一般人是看不見的,即使路邊有那麼幾個行人,也只是感覺到忽然身邊一陣陰風陣陣,發冷罷了。
東湖城隍廟和長春觀相隔不遠,十來分鐘就晃到門口。唐德判官停住後,有模有樣的對著陳煌道︰「啟稟老爺,長春觀已到!」
「嗯」陳煌支吾一聲。
唐德再次躬身退下,前往大門,抬頭看看大門上懸掛的闢邪八卦,心里就樂開了,如果換此前,他絕對不敢這樣的走來,只怕不等到門口,就被八卦鏡給超度了。
現在呢?他唐德可是城隍廟里的判官,有陰神神職在身,自然就不能算野鬼一類的了,這八卦鏡對他就不會再起作用。
不等他敲門,長春觀大門「吱呀」一聲,就開了,兩名道人躬身道︰「城隍老爺請入內,掌教老爺等候多時了!」
陳煌哪里會和他們客氣,笑眯眯的看了看這兩個道人,丟出前任城隍留下的產業,兩塊飽含靈氣的玉石,大方的說道︰「嗯!賞你們了!仔細地看好我的相貌,免得下次進門時候,你們不認識,還要找我要門票,豈不是天大笑話!」
兩個迎賓道人忽然間手里落下兩塊下品玉石,神念微微一探,靈氣飽滿,頓時喜的滿臉笑容,抬頭看看陳煌,正準備記下這位大方的城隍老爺面貌時候,突然驚呆了。
這還是我們記憶中的城隍老爺樣子嗎?現在雖然是半夜時分,陳煌還酷酷的帶著一副黑墨鏡,身穿的當前最新留行的休閑套裝,一雙運動鞋套在腳上,嘴巴里還不停的咀嚼著口香糖,左看右看,怎麼也像個黑社會大哥出來泡夜場的。
不過現在他們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是正宗的城隍老爺,管那麼多閑事作甚,有好處拿就行。
一路無話,引進到客堂,沖虛道長已經等候著,見陳煌來到,雖然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心里只嘀咕︰「這是哪里派來這麼個老爺?像城隍麼,我看像是混場子的。」
連忙起身迎接,說了會閑話,無非就是︰啊,我就是掌教,哎呀,久仰久仰。哦,我就是剛剛到任的城隍,哎呀,失敬,失敬。等等就不一一訴說。
茶過一循後,陳煌也不詢問沖虛道長邀請他來的來意,就那麼東扯西拉的打哈哈。最後沖虛道長還是忍不住了問道工地之事。
陳煌才苦笑著說道︰「道長你是不知道啊!你們有政府撥款修葺,又有凡人供奉,我們這些城隍陰神就倒霉了,現在的社會誰信這個啊?不推倒我的廟就不錯了,哪里還來修葺供奉呢?這不,沒法子嘛,就使了個損招,只要張清克這個地產商給我修建個城隍廟,要求也不高,能住人就行,您看看,我這還沒地方住呢?可憐啊!」
對于現在的陰神過的什麼日子,沖虛道長自然心知肚明,雖然在修真界或者在天界,陰神有神職,看起來比較風光,不過家家都本難念的經。
沖虛道長撫須嘆道︰「就算如此,也不必這樣吧,萬一上面怪罪,只怕道友承擔不起呀?」
不說上面還好,一說上面,陳煌一肚子火氣,說道︰「上面?他們日子過得好,還能管我們下面的這麼多?我們就是個跑腿的,表面風光,現在的人間界還有幾個留在這里的?可不比你們,只要飛升了,有師門罩著,怎麼也比我們舒服!放心吧,上面絕對不會怪罪。你就給那家伙遞過去我剛剛說的話,就行!成和不成,就看張清克怎麼辦理了?你看?道友?」
沖虛道長弄明白來龍去脈後,自然答應幫忙遞過去陳煌的話。
臨走時候,陳煌卻大方的送給沖虛道長幾塊上品玉石,沖虛道長執意不收,陳煌牛氣的說︰「沒關系,你幫忙遞過去話,總不能白跑吧!這東西,上任留下不少,送你一點無所謂!」
這時候就體現出陰神的風光來了,人類修煉無不需要這飽含靈氣的玉石,有幾塊好的玉石,修煉起來速度是很快的。
問題是現在人界開發的厲害,靈氣散失,好的玉石已經難尋,就算尋到一塊,那也是天價,沖虛道長雖然不缺錢,但是自古是黃金有價玉無價,怎麼也不能和這些陰神比。
上一任城隍在江城理事三千余年,多少有些積蓄,說是不多,但都是看的上眼的,比起俗世里淘的貨色,強的不是一分兩分。
陰神們就不怕別人持武力來搶劫嘛?這不廢話嗎,誰去搶劫他們,那才叫活的不耐煩了,混黑道的再牛X,敢去搶劫一個小警察嗎?
何況陳煌掄起職位來,多少算是掌管本地陰陽事務的城隍,相當于世俗人間界的省會城市市長了,因為上面沒有中央管制,直接就是個省長級別的,誰見過人界哪個省長被人打上門來搶劫的?
就算有牛到極點的黑道人士搶了小警察,可以殺人滅口,但是陰神打不過你,躲起來,那可沒地方尋,每個城隍廟里都有個陰陽通道,實在不行,溜進幽冥界去,你咬我呀?回去搬來救兵,慢慢尋你麻煩。
萬一惹到功德高深的城隍,不需要去搬救兵了,天道就直接出手,天劫降下,任誰都怕。
這就叫有系統的好處。
沖虛道長自從遞過去話後,張清克一個小小凡人,怎麼敢和城隍作對,巴結都來不及,滿口答應不已。
果然從此後工地再也不出任何意外,房子還沒建好呢,全部銷售一空,在地產低迷的情況下,簡直是奇跡。
按說張清克是靠拆遷起家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少做,業力不少,怎麼可能福緣那麼大呢?
沖虛道長一席話才叫他明白,整個省內城隍廟全部停止運行,皆是因為省會里的城隍廟沒了,城隍也不能理事。
他答應了建城隍廟,天道酬謝,功德降下,消除了大部分業力,運道就上來了。
過了半月,城隍廟就在專門開闢的場地建好了,雖然說不大,怎麼也是個獨立別墅型的。
為了這個,他還專門去向沖虛道長解釋,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喊我要建城隍廟呀,所以就單獨劃出場地,建了個三層樓的別墅,外帶花園,游泳池,健身器材一個不少,單家獨戶,環境優雅,正符合陳煌的心意。
看著裝修一新的城隍廟,不對,應該叫城隍別墅,陳煌滿意極了,隨便就賜福一道,反正天道只看大勢和結果。
前任當了三千余年的城隍,混到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了,陳煌上任一個月不到,城隍別墅就樹立起來了。
生活質量上來了,工作積極性就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