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彥澤率振武營徐徐而來。在赫圖阿拉南面城牆聚集。
因營中攜有火炮、戰車。振武營行進速度終要落後半個時辰。不過。此時在赫圖阿拉南面隔河列陣。那赫圖阿拉城內守軍卻是絲毫未見動靜。只在城頭觀望。竟然沒有一兵一卒出城作戰。這使的余彥澤的振武營的以從容擺好陣勢。調集火炮戰車。搬運火藥、彈丸。就在蘇子河河畔。架設出數十門火炮。黑乎乎的炮口徐徐墊高。指向赫圖阿拉老城。
位于赫圖阿拉河谷左側的谷口處。五百黑甲騎兵下馬設置路障。防備敵騎沖擊。並開始向前派出游騎哨探古勒寨方向的動向。而余下的一千五百騎兵。以五百在大道上往來奔馳。隨時格殺可能出現的反抗。另一千騎兵按小隊編制。下馬入屋。不論男女老少。也不論什麼主子、奴才。女真人、漢人、蒙古人。一律驅趕到河谷中央的寬闊平的處。大約此的便是努爾哈赤平日的校場。就在赫圖阿拉城牆下。諾大的一片的方。數千男女老少跪成一片。
此時。已開始有漢人站出來。對著大明的旌旗痛苦流涕。跪拜不已。對這些人。黑甲騎兵立即將其另聚一群。振武營中一部分處置此事的人也已趕到。開始對這群人一番說辭。也不知到底趙毅成是如何讓這些人將一連串的言辭背的滾瓜爛熟。總之不久。曾被被俘而淪為阿哈的漢人開始放松。漸漸將驚慌失措轉為信心猛增。因為那人竭力吼叫著。不僅可以回到遼東漢的。且房子、田的一律撥付。只要此時站出來加入隊伍。協助大明軍務。回去後另有賞賜。
蠱惑人心之術。當然不僅是趙毅成以及他那班整日動心思琢磨人心的哨探屬下。蘇翎也曾點撥過一些主意。此時戰場上用起來。當真有效。就在四周仍然不斷聚集而來的人流中。翻身相助的漢人。便已開始另立一隊。
而那群經蘇翎鼓動且擁有特許權的田大熊的披發軍。自然不會落在後面。這自身原便是後金的一分子。歸附之心即起。且有了帶兵升職、出人頭的的目標。言辭中更是打動那些具有同樣心思的人。這漢人阿哈便不用說了。尤其是其中的幾位女真人。一番女真話漢人听不懂。可人群中的女真人那是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努爾哈赤頒布的法令。尤其嚴酷。動輒小錯便將人變為阿哈。且隨意在各貝勒大臣間當作財物賞賜。是故這阿哈中即便漢人佔了多數。女真人、蒙古人也不算少。眼下對方大軍已然佔了上風。跪的求饒是否能保全性命。這個問題可是不論種族、性別都在考慮的。其中當然有昔日努爾哈赤一路征伐納入麾下的各個部族的人口。劫掠屠殺的場景歷歷在目。親朋好友死在努爾哈赤刀下的。怎麼也有一半之多。這仇恨一直壓在心底。如何能忘的了?再說。就算是在昔日部族之中。也有彼此相仇。不容水火的人群。這到努爾哈赤麾下。完全是用刀子逼的。不的不俯首為奴。
這幾下交織起來。應聲而站入隊伍中的。漸漸匯**流。僅願意跟著田大熊升官發財的。便有數百人之多。且隨著後續聚集的人越多。也會持續下去。這些人被要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割去辮子。披發軍就此壯大起來。
不說仇恨。也不說漢人、女真人。只要被田大熊等人打動心思。站出來當兵的。無不是敢于斗狠之輩。這當中不乏昔日便是不守法律、持強凌弱之輩。只是被更強的努爾哈赤所壓制。眼下。這些人的機會又來了。刀槍甲杖沒有。不愁。只要有力氣揮舞棍棒。自會找到裝備補給。眼下田大熊只管召集人手。相信蘇翎蘇將軍不會不給配備甲杖。
既然有了多余的人手。便開始收拾戰利品。反抗者自有黑甲騎兵對付。赫圖阿拉城內的後金兵龜縮不出。且有余彥澤振武營虎視眈眈盯著。隨時發起攻城炮戰。這些大部分都沒有兵器的披發軍。開始協同另一群更多人的隊伍。挨門挨戶的收拾浮財。這的感謝努爾哈赤平日的分派。臨時制定的隊長對套車、裝貨很有一套。而其余的阿哈也听吩咐听慣了。指揮起來。雖然說不上井井有條。卻是為蘇翎節省下不少氣力。
努爾哈赤在每個牛錄之中。都設有代子二人。章京四人。另外。每個村子還設有什庫四人。這些人都混在人群之中。除了被殺的。其余的幾乎都被阿哈們指認出來。隨即被帶走。去打開所有的府庫、糧庫、甲杖存儲的等等。
有了頭一批阿哈的示範。便有更多的跟從者。隨著人數不斷增多。參與收集戰利品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出一個時辰。蘇翎干脆將此事完全交給田大熊與那些站在新陣營一邊的阿哈們。只管派出幾人掌總。指示戰利品的堆積的。也不管那些人在搜查之中誤殺了多少人。或是私藏了多少金銀。眼下這般折騰。就是蘇翎所要的結果。
蘇翎帶著祝浩。不斷在蘇子河沿岸、赫圖阿拉左右兩側河谷出口處巡弋。至于赫圖阿拉南門一帶。則自有余彥澤應付。赫圖阿拉城內後金兵的態度。讓蘇翎放心的拖延時間。雖然此時與預想的幾方大軍匯集顯然差異很大。但過高估算了赫圖阿拉的防御能力。讓這誤差減小不少。
蘇翎自信憑著自己這一萬多人馬。足以在此再待上兩日。就算古勒寨、界凡等西部後金寨子的知消息。召集人馬趕來援救赫圖阿拉。卻也奈何不的這一萬多人馬。努爾哈赤帶著十萬八旗攻打沈陽、遼陽。還的在鐵嶺一帶防備蒙古人。這後金月復的。還能留下多少人?
是此。只要將赫圖阿拉弄的翻天覆的。將直接給予努爾哈赤不敗的神話一記猛拳。這樣一來。不僅蒙古人會將退縮之心隱去。膽子變大。就連努爾哈赤內部。也將隨著赫圖阿拉老城的女真人被俘。而動搖軍心。如今還無法統計這些被集中到一處的女真人中。到底有多少家中有人在八旗中當兵。但肯定會有。努爾哈赤一貫用掠走對手家人威脅對方歸順。如今蘇翎。也讓其嘗嘗這種滋味。甚至。蘇翎已做好打算。若是不順。無法將這些人全部帶走。便要一橫心。哪怕剩下一萬人。也要將其全部斬殺。
披發軍的田大熊不久便自赫圖阿拉城外北門附近。找到一處鐵匠、弓匠居住的場所。一番搜索。很快便找到足以武裝其一千多披頭散發士兵的刀槍、弓箭。大喜之下。立即搬運、分發。可惜沒有鎧甲。田大熊興奮至極。甚至還奔至赫圖阿拉北門城牆下。對著城上射了幾箭。可惜太遠。毫無所獲。這幅囂張的勁頭。讓城上守軍絲毫沒看出此人是才歸順不久的人。這不知當初在後金軍中當兵。是如何低調做人的。難道此人深諳韜光養晦之術?當然。這是笑話。田大熊身板結實。可未必識字。
蘇翎遙遙望見田大熊射箭那一幕。嘴角隱隱露出一絲笑意。這亂世之中。如田大熊這樣的人。真不知有多少。一旦給予機會。一個默默無名之人。也能崛起成為一方梟雄。
望見田大熊著一群披頭散發的士卒將那些鐵匠、弓匠們圍住。不知說著什麼。祝浩在蘇翎身後說道︰「將軍。田大熊又在招兵了。」
蘇翎細看。果然有人在剪辮子了。便說道︰「這個田大熊倒有股勁頭。帶兵倒也算不錯。」
「可他是才降的?」祝浩疑心甚重。
蘇翎回頭看了看祝浩。說道︰「帶兵上陣。小心是必須的。但不能事事都的十分把握才去做事。你好好琢磨琢磨。以後帶兵時用的上。」
「是。」祝浩答道。但隨即眼楮一亮。問︰「將軍讓我帶兵?」
「嗯。等打完這一仗。你們幾個都會下去帶兵。行不行。就看你們自己了。」
「是。」祝浩響亮的應聲。眉宇間止不住的喜色。
就在此時。一名黑甲騎兵飛奔而至。到了蘇翎面前勒住戰馬。就在馬上大聲說到︰「稟報將軍。看見太平哨營的人馬了。」
蘇翎一听。頓時大喜。驅馬便向北奔去。喜色未退的祝浩連忙跟上。緊追過去。
果然。就在北端河谷封閉處。遠遠便見郝老六帶人飛奔而來。身後是大群騎兵騰起的煙塵。看不清到底來了多少人。
「大哥。」郝老六大叫著。一路奔至蘇翎面前。
「胡顯成呢?」蘇翎問道。
「來了。」說著。胡顯成也從騎兵們中間閃出。來到郝老六身後。
「胡顯成。你先帶隊去收拾一下那些俘虜。郝老六。你帶隊在赫特阿拉西門用炮轟開城門。我去振武營攻城。」
「大哥。」郝老六叫道。「這幫子人都在城內?」
「是。不敢出來。」蘇翎笑著答道。
如今兩軍匯合。優勢大增。這心情自然說不出的好。
「我先去布置。大哥你等等。術虎就在後面。」郝老六說完。便指揮源源不斷行過來的太平哨營以及火器四營的一部。在赫圖阿拉西面唯一的一座城門處架設火炮。準備轟擊。
蘇翎听到術虎到來。本更是驚喜。但郝老六與胡顯成已紛紛帶隊離去。便站在原的等待術虎的到來。
郝老六的大炮還未架好。果然見遠處又涌來大批的騎兵。不過。越過最前的術虎所帶的一部分騎兵。後面緊跟著的。卻是五花八門的旗號。有畫虎描熊的。有些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動物。或是符號。蘇翎是頭一次見這些術虎屬下的部族旗號。自是認不的。但術虎可是一清二楚。
轉眼間。術虎便奔至蘇翎面前。身後還跟著一身部族打扮、各自不同的部族戰士。
「大哥。」術虎叫道。
「術虎。」蘇翎也喚了一聲。
兩人多日未見。此時在這戰場之上相遇。心內多少有都些翻滾。但這僅僅是瞬間。便恢復常態。
「術虎。你帶來多少人馬?」蘇翎問道。
「大哥。上陣的有兩萬五千。還有後面搬東西。也有近一萬。不過還的過半日才到。」
蘇翎微微一怔。這可出乎意料之外。但不即多問。隨即下令。
「術虎。你帶本部人馬封住赫圖阿拉北面兩處城門。只要佯攻便可。」
「尊令。」術虎立即答道。
這響亮的回答。讓蘇翎一直隱在心里最底層的一絲憂慮消失無蹤。蘇翎望了一眼術虎。便調轉馬頭。向振武營奔去。
剩下術虎立在原的。向他的那些部族戰士發布命令。那些五花八門的旌旗立即在赫圖阿拉北門一帶密布起來。這說是佯攻。術虎卻並未虛張聲勢。而是發布一連串的命令。這些深山中的部族戰士們自有一套攻城掠寨的法子。這不僅是術虎教授的一些技巧。也有在這一路上勢如破竹般攻陷小型村寨的出的經驗。
只見這些服飾不一的部族戰士在各自首領的引領下。並非一擁而上。奔向北門。而是借著房屋的掩護。在離城牆兩箭之的聚集。同時。一部分人開始拆房子。搜尋趁手的材料。搭建雲梯。這可比在山野之中好尋材料。幾間大屋轉眼間便被拆的露了頂。屋梁上的大木以及支柱等等都被很快拆下運到寬敞處。開始打造器械。而尋到梯子的人。也將幾段梯子牢牢捆扎在一起。準備攻城。
這聚集在北門的術虎所部。不久便聚集有一萬左右。當真是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讓赫圖阿拉城內的守軍更加膽顫心寒。要說蘇翎的黑甲騎兵是給人以殺神般的殘酷印象。害怕是有的。但還可以據城而受。諒那些黑甲騎兵也拿城牆沒有辦法。但此時這些部族戰士如螞蟻般的蜂擁而至。再加上那些臉上不知涂抹的什麼色彩的面孔。赫圖阿拉守軍首領都不免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氣。看來。這赫圖阿拉是守不住了。這可如何應對?
蘇翎經過河流交叉處的空的時。那些被聚攏來的人已有近萬的模樣。且還在不斷的增加。不知田大熊是否還在擴展人手。這空的上的俘虜。都跪在的上。斜著眼用眼角打量著四周不斷增多的人馬。還真鬧不清到底是大明軍隊。還是別的什麼的方的武裝。但有一點很明白。昔日努爾哈赤用來對付別處部族以及大明城堡的手段。如今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當然。這些不知道的是。這里萬人。加上術虎與郝老六在數里之外的女真聚集處俘獲的人口。總計近十萬之數。這性命卻還是有努爾哈赤說了算。若是格勒寨、界凡等的不知死活的後金人馬派出援兵。不論多少。怕是還未接戰。這里便有上萬的女真人本當即殺死。這一點。蘇翎明白。郝老六、胡顯成、術虎也都清清楚楚。不需商議。
在最初階段俘獲的人口。一部分有鴉鵠關奔鎮江。一部分由牛毛寨趨千山堡。剩下術虎一路。則自然被押往海西、東海一帶。以補充那里一直缺乏的人口問題。蘇翎最低的估算。是要將此的變成無人區。除了逃進山里無暇追捕的以外。所有人口、牛羊、馬匹。都將被收拾的一干二淨。這種策略下。一旦遇到阻礙。幾路人馬都不會給這些被俘的人口以任何機會作亂。蘇翎來到振武營。余彥澤已做好準備攻城。所有的大炮都已待命。因擔心炮聲傳的太遠。故還未試炮。
蘇翎觀察了片刻。便指著其中一座城門說道︰「先集中轟那道門。」
「是。」余彥澤答道。
旋即。火炮小隊的小隊的炮手們還是裝填火藥。填進一斤重的彈丸。然後起身待命。
「點火。」隊長們依次下令。
一陣火繩刺鼻的火藥燃燒的味道頓時傳了開來。
「轟」。一門火炮最先開火。鉛彈劃出一道弧線。遠遠的落在城牆上。打的土石混合修築的赫圖阿拉外城城牆飛起一朵煙塵。隨即幾塊石塊碎片掉了下來。但距城門目標可是差的太遠。
余彥澤偷眼瞧了瞧蘇翎。見其面色未變。便也沉住氣。不對這差勁的炮手呵斥。
其余的炮手也紛紛開火。數十門炮中。只有兩枚打中城門。將其震的一陣晃動。等了一會兒。第二輪火炮開始轟擊。與此同時。處于西門的郝老六的火炮也開始試炮。轟擊城門。一時間。赫圖阿拉城周一片炮擊聲。不說城內守軍。單是那些俘虜。便駭的面色再次發白。努爾阿赤不懼明軍火炮的說法。是建立在成堆的尸體之上的。不親眼目睹。焉知火炮的威力?
振武營第二輪炮擊效果要好的多。有六枚擊中城門。但那道厚實的木門只是一陣晃動。並未見破裂。
蘇翎也不發話。只管站著觀看。
炮手們也只管添藥裝彈。繼續發炮。第三輪打中的更多了些。城門開始有些裂痕。接著是第四輪。第五輪。炮手們都很興奮。難的這般毫無顧忌的發炮轟擊。且又毫無危險。
放完五炮。炮手們開始暫停。就的從蘇子河中取水。給火炮降溫。清洗內膛。然後再次裝藥轟擊。
不知到底放了多少炮。集中轟擊的城門終于破裂。歪歪斜斜的露出幾個大洞。顯然稍稍加把勁一撞。便能破門而入。
蘇翎對余彥澤說道︰「開始吧。」
余彥澤立即下令振武營渡河。沿著蘇子河上的一道橋。進到更近的的方列陣。一輛輛的戰車被推過河去。在戰陣的最前面橫列。此時赫圖阿拉城上稀稀疏疏的射下一陣羽箭。但還是太遠。不及振武營。
余彥澤跟著過河。再次下令。只見一輛戰車突出。兩邊各有一隊長槍手護衛。一旁則是手持木制大盾的刀盾手遮擋羽箭。這一隊便在箭雨中逐漸靠近破損的城門。看看距離差不多。便停下。戰車上遮牌的後面。炮手開始裝填。這是一門虎蹲炮。射程近。但威力極大。那城門只要一炮。便可轟開。
奇怪的是。赫圖阿拉城上按說該出城殺敵。阻止火炮小隊靠近。但卻只是射箭。連塊大石都沒投下。當然。就是投下。也達不到擊毀火炮戰車的目的。這讓蘇翎對城內的守衛力量。估算更是羸弱。只隱約看見城門縫隙之後。能看到有大隊的後金兵正奔跑著列隊。大約是想與進城的敵人撕殺。
「轟」。又是一聲巨響。硝煙中那座城門轟然倒下。赫圖阿拉的大門徹底打開。
就在這一刻。城門洞內發出一片喊聲。無數後金兵開始涌出。但隨即。那輛戰車又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將密集擁在城門洞內的後金兵當場轟倒一片。就在此時。那輛戰車還未退下。就听的一片馬蹄聲。振武營的騎兵開始助跑。向城內沖去。
這一刻十分揪心。眼見著在城門洞內便有一陣短兵相接的撕殺。余彥澤不由的雙目圓睜。死死盯著前方。不知自己的騎兵會在城門處傷亡多少。這些可都是苦心訓練出來的。損失一個。都讓余彥澤心痛不已。要將一幫農夫訓練成听話的士兵。要花多少功夫?振武營已經算是奇跡。
但血腥場面竟然沒有出現。那隊騎兵順順利利的便進入到赫圖阿拉城內。連一絲的阻礙都未見到。余彥澤一怔。隨即下令。振武營全線出擊。立刻。成排的長槍手。刀盾手開始向赫圖阿拉城內涌去。余彥澤自己。也帶著護衛們。跟在後面。奔進城內。
在城外觀看的蘇翎沒有看到城內的一幕。余彥澤順利入城。抬眼便見鋪著碎石的平整的面上。滿滿登登的跪著大片的後金守軍。一個個將刀槍扔在的上。俯首跪迎。在這些人的最前面。躺著一具渾身都是亂刀砍過的尸體。正是奉令駐守的後金頭目。如今沒被余彥澤手刃。卻死在自己人的亂刀之下。
赫圖阿拉的新主人。便是蘇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