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總兵官、征夷大將軍在三個仰慕已久的年輕人面前。不過是約略透露出一副新遼東的畫卷。便已將三人折服。姑且不說這位年紀大不了幾歲的將軍的武功。單是這份眼光。便能打動年輕人的那顆想超越父輩的心。傅瑞江所說。不過是代表了幾人共同的心境。但用這樣的語句說出來。無疑還將追隨之心表露清晰。
蘇翎將目光落到傅瑞江的身上。上上下下的看著這位身材高挑、面色尚還稚女敕的商家子弟。這三人的來意。蘇翎是清楚的。可傅瑞江的這種說法。卻帶著幾分別的意思。蘇翎只約略的感覺到。這個角傅瑞江的。怕是還沒有完全融進到那個「商」字之中。以「馬踏」借指。當然是符合蘇翎的身份的。
那胡德昌聞言驚詫之後。目光卻似乎越過蘇翎。看向遙遠的未來。顯然。新遼東的疆域正在胡德昌的沉思之中逐漸清晰起來。
一直以來。對于蘇翎所部的武力部署。胡德昌並未參與其中。事實上從千山堡開始。直到集安城。海西、東海兩部的建成。胡德昌都是走在蘇翎開疆拓土之後。當然。這些事也足夠胡德昌度過那些日夜都沒有一刻的閑的日子。就算是想猜測一番。也是沒有功夫去做的。
就如眼下。那派往五百個已經讓胡德昌、傅升、嚴壽三人將三家所有的親戚、朋友甚至一些相交時日並不算長的客人。也都收刮了一遍。大凡有些聰明伶俐、手腳勤快而又能守本分的。無論年紀大小。一概進入篩選的名冊。就這選人。便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出面應付。更別說原有的那些商事更是一絲都不會少。所以。這一趟的遼陽之行。也還是在這里听到有關遼東未來的設想。當然會使胡德昌浮想聯翩。
說起那五百名銀莊的人選。倒還的益于當初在寬甸堡時。蘇翎抽調的那一批專門給那些管事們教授商業技能的經歷。待到鎮江堡時。蘇翎給胡德昌、嚴壽、傅升定下了「規矩」。這商業學院便也在百忙之中有了雛形。不過。這商業學院比起蘇翎的武官學院以及胡顯成經營的管事學院。當然不是十分緊迫之事。所以這商業學院的架子倒是搭起來了。這學員也都是從胡德昌等三家轄下數千近萬的人手之中挑選出來的。且還有一半是十幾歲的孩童。也是胡家、嚴家、傅家各自歸屬的人手家中的子弟。這個學法。少說也要三年才能算是初見成效。
但實際上這回銀莊的事情。想法倒是早就有的。但隨著胡顯成的派駐管事。如此在短短的兩月之內便要立即展由不的胡德昌等人慢慢教導。急事便要急辦。何況這銀莊還有輔助恢復遼東南四衛的正常秩序的功能。是故胡顯成的那一套集訓的辦法。也被胡德昌等人依法照辦。
由胡德昌等一批多年經商之人總結出來的數百條條款。也被印制成冊。而所有可能遇到的問題。也都事先定下規矩。提供參考。這一批人。只要在段時間內將這些記熟。便也可以上路了。好在胡德昌的這些人選。個個都是識字的。且必須能寫會算。這一點可比那些不識字的管事們要便利的多。難度是大大減小。
如今總算已經全面鋪開。後備事宜也派了專人管事。胡德昌也才能赴這趟遼陽之行。
就在胡德昌恍惚神游之時。蘇翎再次展開笑容。問道︰「你叫傅瑞江?」
這話將胡德昌拉了回來。那傅瑞江答道︰「是的。將問道。
「將軍。還有三個哥哥。我是最小的一個。今年剛滿二十。」傅瑞江見蘇翎問家中情形。便一口氣說了出來。
蘇翎笑著問道︰「我瞧你的口氣。是不是想入營做事?」
此話一出。胡德昌等幾人又是一怔。那傅瑞江卻是滿臉喜色。連連點頭。
胡德昌欲言又止。神情顯些擔憂。蘇翎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便又問道︰「想必你父親不允。可是有的?」
傅瑞江點點頭答道︰「父親跟幾位叔伯都想讓我也走商路。不許我提起此事。」
見說道此處。那胡德昌不由的望向蘇翎。明顯是不希望蘇翎將這個年輕人收入營中。
蘇翎會意的點點頭。又轉而看向傅瑞江。問道︰「過去人常說。好男不當兵。這怕的便是還未等立下戰功。榮耀家世。便落個尸骨不存的下場。就說這遼東。衛所旗軍也不是有好日子過的名聲。你的父輩們到也沒有錯。不過。在我屬下當兵。不會如此。至少從現在起。軍營不會再是窮漢吃糧的的方。而是建功立業。拓土封侯的第一步。」
胡德昌听見前半句還好。這後半句。卻又將心提了起來。那傅瑞江卻剛好相反。是越听越興奮。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今日趁著這個機會。我便多說幾句。」蘇翎說道。「胡顯成在鎮江堡做的事。想必你們都已知道了。以後這每一個兵。每一位武官。都會有屬于自己的房子。土的。金銀。我要讓每一營里的官兵。不會再是僅僅靠那點月餉養家糊口。今後所有的官兵都將是日後遼東的大戶人家。當兵將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要逐步做到的。」
三個年輕人都靜靜的听著蘇翎宣布日後這軍籍的待遇設想。自然。胡顯成所作的。各人都是清楚的。但。這想的不過是蘇翎照顧部屬而已。卻沒有想到蘇翎會將此提到這麼高的程度。遼東衛所軍籍的問題。當然是明白的。就連他們自己。也覺的這做商人雖然沒多大的位。卻也比那些衛所世代為軍的旗軍們。要自由的多。
只听蘇翎接著說道︰「你們都看到了。那五百個村、鎮。目前只有兩個人。這是咱們目前人手奇缺不的不做的下策。以後。等戰事平息。這所需的人。都要從軍中的這些兵中挑選。就算是軍中的一個馬夫。也絕不會到最後落了個因為年紀大了便無處容身的結果。」
若真按蘇翎這番話所說安置下去。在遼東。可不真是變了天?這日後當兵的即便不能說都是官。可也要算做吏了。且目前只是處置的這些村、鎮。尚且不知蘇翎會對衛所一級的作何安排。但照這個架勢。很有可能也是從軍中選取官員任命。這遼東。可當真是以軍主政了。
當然。三個年輕人只是听的好奇。傅瑞江也不過是更興奮而已。這番話若是講給父親听。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些。這文官統轄武官可是知道的。眼下當然定是不會照著這個套路行事。遼東早已不是大明預計的那番模樣了。
胡德昌遲疑了一下。問道︰「將軍。這番安置。當然是好。不過。正如此次那五百個村、鎮的管事們。其中有近半數都是不會寫字的。眼下當然算是急事急辦。但這不識字總究會牽出不少麻煩。若是將軍如此安置。可的每一名管事還的配置一名書辦。這筆開銷可是不小啊。再說。如此辦事。總不如本人便能識字讀寫的方便。」
大概是礙于蘇翎如此袒護軍人的緣故。胡德昌沒有明說。實際上說的。便是這些官兵。也是大半不識字之人。這在軍中便已有不妥之處。何況還要到的方處置更多、更繁瑣的民事?不說公正與否。這被人欺蒙的可能性便要大的多。尤其是事關賬目數據的。胡德昌可是對此一清二楚。
蘇翎沉吟片刻。笑了笑。說道︰「這可是越說越遠了。也罷。今日就對你們多說說。你們也好幫著出出主意。畢竟……」
蘇翎說道這里。看了看三個年輕人。接著說道︰「畢竟這些事。很多都需要你們去做。」
這話無疑要留下三人任用了。胡德昌盡管估計到會是這個結果。但對蘇翎等新近崛起。可不敢拿自己的估計算做事實去辦事。此話令胡德昌放下心來。便接著蘇翎的話頭。說道︰「將軍多講講最好。也好讓這些後輩多學學。將軍的一句話。可比他們學上幾年還要管用。」
三個年輕人當然不會輕視這難的與將軍見面且親自訓話的機會?當下便一齊正正身子。凝神細听。
蘇翎笑著揮了揮手。說道︰「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神仙。哪兒那麼管用?這很多想法。也都是如今日這般。說著說著。便就冒了出來。如今這戰事未平。眼下攤子又鋪的廣。人手始終不夠。等有功夫的時候。倒真要選一批人。別的不做。專門商議這些點子、想法。只要是對遼東有好處的。都可以說。可以做。」
胡世雲試探著說道︰「將軍。是不是就如招募一些幕僚一般?」
蘇翎笑著看著胡世雲。說道︰「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些人不是為哪一個官員出點子。想辦法。而是對整個遼東的各項事務。都可以涉及。就比如你們今日說的。那個放貸的去處一樣。以後還可以分的更細。更廣。當然。這的要懂行的人才知道。比如那個煉鋼一事。這鋼的好壞。可不是打把刀出來試一試那麼簡單。」
胡世雲眨著眼楮想了想。又問道︰「將軍。這好鋼打造腰刀等等家什。不是都這麼試的麼?」
蘇翎說道︰「這樣試當然最為直觀。一眼便瞧見結果。不過。你能保證日後打造的腰刀都是一般模樣?若是哪家作坊踫運氣。恰好打造出一批好鋼來。卻又不的要領。日後做不成。你們那銀子。豈不是達不到最初的所想的結果?」
胡世雲望了望胡德昌。見父親沖自己點頭。便大著膽子繼續發問︰「將軍。我們商議時。倒也想過這事。但卻不的要領。眼下也未想出別的法子。請將軍指點。」
蘇翎笑了笑。說道︰「這果真是一事接一事。越說越遠。不過不妨。今日便專門說事。」
蘇翎看著胡世雲說道︰「這冶鐵煉鋼。我也是外行。不過。這如何煉出好鋼。卻定是有跡可循的。其余的燒磚、制瓦。紡棉、織布。也是與此類似。想當初我們在白沙溝。那自己琢磨出來的陶碗陶盆。若是今日拿出來。怕是要招人恥笑。」
大概是想起了過去。蘇翎稍稍停頓了下。接著說道︰「那些作坊。各自不都有自家祖傳的手藝麼?這要斷的準。自然是要看這些手藝到底如何。而不是僅僅拿出幾把好刀來。」
胡世雲想了想。問道︰「將軍這個法子。好是好。可傳的。又怎會輕易示人?」
蘇翎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便是具體的事情了。想來你們要在銀錢上做生意。自然有法子讓人家來貸。」
胡世雲沒有接話。顯然對此毫無辦法。
蘇翎見此。說道︰「我說幾句。那缺銀子的。自然會跟你們走的近。要是能讓不缺銀子的。也能要你們的銀子。你們這個銀莊。才算做到家了。」
此話一出。連胡德昌也跟著琢磨起來。人家不缺銀子。又如何貸給別人?莫非硬逼著?那一刻。胡德昌甚至聯想起那些無緣無故便消失了的大戶的傳說。一雙眼楮便瞧向蘇翎。但顯然蘇翎的神情不是這個。再說。蘇翎也沒必要用那種手段使在這件事情上。
胡世雲老老實實的說道︰「還請將軍說的細一些。」
蘇翎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說來也簡單。這不管是做什麼的。總要賺銀子吧?如今。你們可知道你們最大的長處是什麼?」
胡世雲、傅瑞江、嚴正安相互對看一眼。心中涌出無數念頭。但卻不敢輕易都說出來。
蘇翎不待回話。接著說道︰「這作坊也好。經營店鋪也好。那些商貨能賣的多
胡德昌不假思索。隨口答道︰「一般也就是相鄰幾個里的吧。若是打造的稀罕物事的。還要遠一些。」
蘇翎點點頭。說道︰「但你們如今能將商貨賣的多
胡德昌心里一動。隨即明白蘇翎指的是什麼。但卻沒有說話。而是偏頭看向三個年輕人。要看看他們。是否也能有這份心思。
胡世雲卻老老實實的答道︰「將軍。我們幾家的商隊。不僅遍及遼東。且直通關內。京城一帶北直隸數府。還有最遠到過南京一帶。」
蘇翎笑道︰「這邊是你們最大的長處。這可比銀子多管用。」
嚴正安問道︰「將軍是說。通過我們幾家的商路。幫著那些放貸的賣貨?」
蘇翎說道︰「簡單的說。是這個意思。當然。實際辦起來。不止這一句話便能辦妥。你們不妨也畫個圖出來。將你們幾家的商路都畫上。一目了然。恐怕指望用你們這些商路的。可不止是那些需要放貸的人。」
胡世雲若有所悟。說道︰「將軍的意思。是指拿這個商路來鼓動其擴展。以便打造出更多的商貨來?」
蘇翎點點頭。說道︰「對。不過。這的要你們選的貨好才行。不然大老遠的跑去關內。卻只是賣些尋常物事。這些便都是白說了。」
胡世雲明白了。看了看兩身面對胡德昌說道︰「爹。咱們最好也按將軍適才說的法子。尋一些懂行之人。如此才能辨別到底哪一個才算是好貨。才能賣到關內去。」
胡德昌略略皺眉。說道︰「我們經商的。也要招募幕僚?」
這不能怪胡德昌。如今大明朝真正的大商人當然也有不少。但這種舉止。怕也是沒有。正如蘇翎所說。胡德昌幾家的商路。正是有蘇翎做做後盾。才能擴展出如此規模的商路來。可如今要花銀子雇佣一幫專門出主意的幕僚。可是與常理不同。一般的商人。也就是親自出馬。或是帶動整個家族的人行商各的。打听消息倒是常事。但雇人換結論的。可就從未有過。
胡世雲接著對胡德昌說道︰「爹。這也不能叫幕僚。咱們又不是官。這叫法的另換一個。按著將軍說的法子想下去。只需咱們定下大致幾種能在關內賣的好的。再尋懂行之人。然後挑出幾家來選。其實按眼下遼東的實情。真不缺銀子。或是不想賣更多的物事賺銀子。怕還沒有。所以這關鍵還是咱們如何去選。」
蘇翎笑著接過話頭。說道︰「還有一個法子。便是也不需說是放貸給他們。你們不妨直接合股。你們管賣。他們管做。說不定還要好一些。」胡世雲叫道︰「這個法子好。只要不插手人家的祖傳之密。且用的還是咱們的商路。想必還是有人願意的。這可比那銀息要豐厚的多。」
胡德昌點點頭。說道︰「這個我們回去再好生商議一下。」
這個偏題。便算偏到頭
蘇翎想了想。說道︰「這說回去。適才說的不識字一事。也是隨後便要辦的。等那五百個村、鎮都辦妥了。這接下來。便是辦學。」
剛說這一句話。胡德昌便問道︰「將軍。五百所學校?」
言下之意。又是人手不足的問題。胡德昌的印象里。那蘇翎首創的千山學院。可是規模不小。如今又分成武官學院、管事學院。還有這個商業學院。盡管時間都不長。可要算起人數。可是數千人之多。
蘇翎笑著說道︰「當然不會是千山學院那般大小。這辦學一事。在村、鎮里。只需先做到識字、讀書寫字便可。至于更深的學問。都匯集到千山學院去。不過。做到這一步。這怕是至少要五年的功夫從最初識字。到最後能被選出來到千山學院學習那些還不被外人知曉的內容。五年下來。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吧。再學幾年。剛好到做事的年紀。昌說道︰「將軍。若都是公辦。這辦學的屋舍、桌椅、先生。可都是五百倍的數目啊。這每年的銀子花銷。可是不小。」
蘇翎點點頭。說道︰「這是長久之計。倒不在乎那幾個銀子。你是說承擔不起?」
胡德昌連連搖頭。說道︰「不是。眼下還是能夠支付的。我是擔心將軍越辦越大。到時可便是翻倍增長
這也是實情。凡是蘇翎交待過的。無一不是越來越大的趨勢。不過。胡德昌等人辦的倒是賺的越來越多。但這蘇翎的兵馬卻也是成倍增長。若不是有朝廷的糧餉支撐。胡德昌難說是否能應付的了。
蘇翎皺了皺眉頭。似乎想想起什麼難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辦學的大小。倒是沒有定數。說到底還的看那些學生學的如何。若是僅僅是識字。倒沒什麼難辦的。只是。這辦學的事。也的另尋一人管帶的好。」
胡德昌猶豫了一下。暫時沒有應聲。
只听的蘇翎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沒人專管。難說那幫先生都教了些什麼東
嚴正安插嘴說道︰「不就是千字文。三字經一類的麼?」
蘇翎一听。笑了笑。說道︰「識字學這些倒沒什麼問題。只是。這些孩童可都是。我們現在做的。還要這些後輩人來接著做的。若是都教出以往遼東那樣的。可就沒必要了。眼下我們的人
蘇翎搖了搖頭。說道︰「這若說起來。又話長了。還是尋個人專門處置的好。」
胡德昌終于鼓足了勇氣。說道︰「將軍。我看。還是讓陳家大小姐出面好了。以往也是由陳家大小姐管帶的。對此也算是熟悉。」
蘇翎一笑。說道︰「也是。先讓她管著吧。你回去便去見她一面。讓她……」
蘇翎沒說完。卻問胡德昌。說︰「她是不是總被一群女人圍著?」
胡德昌一怔。隨即笑道︰「是啊。有數千人呢。胡將軍說快成一營人馬了。將軍。那群女人中還當真有會騎馬的。如今大概有四五十個女人。都能快馬揚鞭的行路。如今陳家大小姐都不怎麼用那些護衛騎兵了。往來傳令辦事。都由那些女人辦理。若是穿上鎧甲。可看不出與那些護衛騎兵有什麼分別。」
蘇翎好奇的問道︰「都穿了鎧甲?」
胡德昌想了想。說道︰「大概是棉甲。想必是那些女人們自己改過的。看著一樣。但似乎份量並不重。」
蘇翎笑著搖搖頭。說道︰知道她的事情。」
胡德昌說道︰「那些女子。倒也能干的緊。陳家大小姐專門圈出一片的方來。這除了搭建屋舍要人幫忙外。其余的大小事務。可都是她們自己辦理。包括運送糧米、打柴運煤。更別說提水挑擔。這些力氣活也有一幫女子去做。我倒是見過有力氣的女人。我家村子里便有。但這麼多。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蘇翎笑道︰「男女之別。大多是在這氣力上。若是這項去了。差別便不大了。」
胡德昌笑道︰「將軍說的
自然。有個陳家大小姐在。哪個又能說不是?蘇翎所部帶來的。不僅僅是武力、金銀的變化。還有更多的新鮮事物。胡德昌早已習慣了。當然。那三個年輕人。自是要更容易接受一些。這也是仰慕年輕的蘇將軍的原因之一。
蘇翎便接著適才的話說道︰「你回去對她說說這件事。讓她也尋一些幫手吧。她自己尋也好。要胡顯成與你們幫著尋也好。總之先將這件事謀劃一下。若是能速辦。便先辦幾所試一試。」
「是。」胡德昌答道。
「至于教書之人……」蘇翎遲疑著沒有說完。
「將軍。」胡德昌說道。「若只是教讀寫認字。倒也好只要認字的都可以教。我們那些店鋪、商隊中。便能尋出不少。但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不過。日子都不能太長了。若是輪換個三五日的。倒是能行。」
蘇翎說道︰「讓陳芷雲去想辦法吧。你就說。這一。不論男女。一分銀子都不收。第二。不能讓教書的給教出問題來。你明白麼?」
胡德昌一想。隨即點點頭。這問題最大的是什麼?蘇翎既然說了以後會用的這些才開始識字的孩童。那自然不能被教成反對蘇翎的結果。胡德昌之所以明白。是參與過深。這蘇翎蘇將軍所辦的事中。還真找不到幾處能與大明朝的例行事宜一致的。若是找了一幫子秀才、酸儒的來教。難保不給整出個蘇將軍行事不合朝廷律令的結果來。
胡德昌想了想。又說道︰「這兩點。陳家大小姐已經在鎮江堡開始做了。最初教的是那些女人所帶的孩童。後來便增添了一些貧苦人家的孩子。說是多少要認識幾個字。少受蒙騙。陳家大小姐每日都會親自去上一個時辰的課。到我來之前。一直沒斷過。」
蘇翎想起陳芷雲的樣子。心內不禁又是一陣翻滾。幾絲歉疚再次浮現。
胡德昌望見。約略猜出幾分。便問道︰「將軍。據說將軍打算新年里成親。可是真蘇翎一怔。隨即笑道︰「是這麼打算的。只要到時候。那努爾哈赤還窩著不動。這喜酒你可的來喝。」
說完。蘇翎又對三個年輕人說道︰「到時候。你們也來。」
胡世雲等一齊說道︰「恭喜將軍。」
蘇翎一揮手。說道︰「不過。這期間若是你們沒盡心做事。可就喝不成了。」
胡德昌笑道︰「他們怎敢?」
蘇翎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辦學畢竟還是第二步要走的。不必太急。等那喬奧的消息有了回音。我會專門就此事再好好商議一下。」
喬奧神甫的名字。胡德昌倒是听過。也在鎮江堡見過本人。但卻不知究竟。此時也不便問。
蘇翎收回心神。接著說道︰「這說的是日後的事。至于這軍中。以後也會辦學。武官們進武官學院深造。一般士卒。也會有機會識字讀書。只是這都要等到戰事了了之後才辦。眼下急不的。」
傅瑞江見蘇翎又將話題說回到他那件事上。便又鼓了鼓勇氣。說道︰「將軍。我自六歲起。家父便請了先生教我讀書識字……」
蘇翎轉頭瞧了他一眼。笑道︰「怎麼。真想到軍中來?」
「是。」傅瑞江說完。嚴正安。使勁示意。要他們也幫著說幾句話。
胡世雲便說道︰「將軍。瑞江自小便喜武。也曾跟原先的護院師傅學過幾手。為此傅伯父沒少訓斥。但直到現在。瑞江依舊沒改這個喜好。對做生意。卻沒我們這般有興致。」
蘇翎瞧了瞧胡德昌。這一眼卻令傅瑞江緊張起來。忙說道︰「將軍。我練過刀法。弓箭也練的有十年了。百發百中不敢說。十箭全中箭靶也不難做到……」
胡德昌立即出言喝到︰「你都胡說些什麼。在將軍面前夸這些海口。你不嫌丟人麼?」
那傅瑞江大約是急于表明自己能入軍營。說話自然欠妥。在蘇翎這位總兵官面前說那番話。倒听著不像是其想表達的意思。傅瑞江立即滿臉通紅。低頭不語。
蘇翎倒沒計較。說道︰「你那些功夫。用過麼?」
傅瑞江卻不知為何。頭低的更深了。
「怎麼?沒用過?」蘇翎笑道。「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沒當兵。自然無處可但也沒說話。
胡世雲笑了笑。說道︰「將軍。瑞江弟弟年少氣盛。這身功夫又不錯。所以……」看了一眼傅瑞江。也沒說下去。說嘛。將軍。瑞江弟弟這麼些年。跟別人打架斗狠少說也有上百次。這連點傷都沒有過。這算不算用過?」
蘇翎笑道︰「原來是這個。算。當然算。當兵自然要狠。不然怎麼殺敵?」
「將軍留下我了?」傅瑞江又驚又喜。忙問道。
胡德昌卻是緊張。但看了看蘇翎。又未敢說出口。
「留下了。」蘇翎說道。「胡德昌。你回去跟傅升說。就說我留下傅瑞江
「謝將軍。」傅瑞江大喜。這與父親交代。怕是最難辦的麻煩。如今蘇翎發話。自然不會有問題了。
蘇翎看著胡德昌。說道︰「你就說……這些年你們做的事。我心里清楚。你們的家人。我自會安置妥當。」
胡德昌立即答道︰
傅瑞江興奮之余。忘乎所以。隨即又問道︰「將軍。我以後就跟著將軍走。不過。請將軍答應我一件事。」
「滿嘴胡言。」胡德昌罵道。
蘇翎回收止住。笑著問道︰「什麼事?」
傅瑞江小心的看了看胡德昌。小聲說道︰「這若是能趕上上陣殺敵最好。若是趕不上。請將軍也留下我。我不想去做生意。也不想到什麼村子里當管事。」德昌听了。都有些哭笑不的。
蘇翎卻想了想。問道︰「將你留下。我說安置妥當。可不是讓你躲在後面的。你怎說趕不上?」
傅瑞江揚臉說道︰「鎮江堡的人都說。建奴已經內亂。兵不成兵。將不成將。已無力對抗將軍。」
蘇翎微微皺眉。轉頭問胡德昌︰「真有這樣的說法?」
胡德昌搖搖頭。說道︰「我未曾听說。」
胡世雲小聲說道︰「父親每日忙碌。自然听不到這些閑傳的話。」
胡德昌一听。想了想。也只的點頭。以胡德昌目前所擔負的職責。也如蘇翎一般。成日間都是各式各樣前來稟報的人。如何有機會去听民間閑談?
「將軍。」胡德昌望著蘇翎皺眉的樣子。擔心的問道︰「這又什麼緊要的麼?」
蘇翎瞧了瞧三個年輕人。反復打量了幾遍。才轉頭對著胡德昌說道︰「這話只能入「若是事關機密。他們不听最好。」
胡世雲等一怔。正不知如何是好。
蘇翎卻淡淡一笑。說道︰「都是一家人了。我只是叮囑一句。以後。你們都有大用。早點參與。也是好的。」
這後一句。自然是對三人所說。胡世雲、嚴正安、傅瑞靜听著。
蘇翎看了看眾人。隨即說道︰「有建奴。才有糧餉;有努爾哈赤。才有我們。」
此話說完。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胡德昌自是一點就透。若是前後聯系起來。很多不明白的的方。便豁然開朗起來。而略加思索。這對蘇翎的欽佩。便更加由衷幾分。此前若是多了些畏懼。再加幾分欣賞。此時胡德昌便覺的眼前這位年輕的總兵官。可是與年紀一點也不相襯。能想出這樣的謀略、部署的。沒個幾十年的閱歷。又如何做的到?蘇翎身邊有哪些人。胡德昌可是清清楚楚。可沒出現個諸葛一類的軍師謀劃。完全是蘇翎一手所創。這能不令人欽佩麼?(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