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佇立哀悼良久,眼見一隊魔血聯軍戰士向這邊巡人這才黯然離開。
家人的遺體沒有被棄尸荒野,歐陽七總算放下了心,于是帶著魚依水在城內停留半天,旁敲側擊的向一些百姓打听搖光府婢女葉兒、皇城七公主金小七、鑄師街師芝妙以及金香兒師傅三人的消息,卻都沒有結果,心想她們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咬牙切齒之余,對魔血聯軍、對人族敗類夏侯泰的仇恨又增加了一層。
從天樞府經過時,歐陽七抬眼向內張望,發現府內府外粉飾一新,府門也向兩旁擴展了不少,比起以前更顯豪華壯美、氣勢恢宏,進出府門的人中,以魔族、血族高等級戰士居多,顯然天樞將軍夏侯泰很受魔血聯軍的器重。
「走狗終究只是走狗,任你現在多麼春風得意,只要被魔血聯軍榨干了利用價值,他們就會像拋棄廢物一樣拋棄了你。哼,走著瞧吧,你天樞將軍要是能一生得意,我歐陽七就改名叫夏侯七。」歐陽七暗暗想著,眼光移向天樞府大門上方,見那里的「天樞府」三個大字本是用綠漆寫就,但現在竟換成了代表著魔族的紫色,眼中不由流露出鄙夷嘲諷之色。
歐陽七向身邊的魚依水使了個眼色,正要離開,一個從天樞府中走出的年輕人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夏侯劍?這賤人要去干什麼?」見夏侯劍沒帶護衛,出門一路向西。去的方向居然是七色樓,歐陽七心下恍然,原來這小子是去尋歡作樂呢。
「你們父子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正愁著沒機會報仇呢。嘿嘿,你出來地正好,我就先殺你一個祭祭搖光府死去的怨魂再說!」歐陽七拉起魚依水的手,緩步跟隨在夏侯劍身後,丹田神晶所蘊的九天聖氣緩緩溢向雙拳拳端.臉上殺氣越來越重。
魚依水明顯感受到了來自歐陽七體內的異樣變化.低頭看去.只見他雙拳表面泛起一層淡淡的氤氳綠氣,並且綠色的色彩愈來愈濃重。
魚依水雖然年齡還小。但自幼在臨湖村中長大,耳濡目染之下,知道體表泛出如歐陽七這樣的色彩,就預示著他的胸中已經起了斗志殺機,隨時都有可能放手與人一搏。
「小七哥,周圍有好多紫頭發、紅頭發地魔族和血族戰士呢。要沉住氣,暴露了身份可不好!」魚依水有些擔心的四下里看了看,低聲提醒道。
陽七這才驚覺有些失態。收起聖氣綠芒,感激的看了一眼魚依水,心想這小姑娘人還挺機靈的,要不是她提醒,說不定自己沖動之下真的會當街擊殺夏侯劍,要是引來大批魔血族戰士追殺,那可就麻煩了。
去往七色樓有一條捷徑,是條窄小的胡同。平時走的人很少,令歐陽七慶幸的是,夏侯劍也選擇走了這里。
「機會來了!」歐陽七心中一喜。放開魚依水地手,示意她守在胡同口,自己則疾步向前趕去。
夏侯劍也算是在聖武學院修煉過的,听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警覺回頭。見一名奇丑無比的男子快步向自己逼近過來,一雙眼楮緊緊盯在自己臉上,森寒的眼光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歐陽七在夏侯劍身前停步。握起拳頭嘿嘿冷笑道︰「叫夏侯的賤人,你好啊,真高興再次見到你!」
「叫夏侯的賤人」這幾個字一出口,夏侯劍腦中一閃,立即手指歐陽七驚叫道︰「是你!歐陽七,你……你還沒死?」
歐陽七道︰「承蒙關照,我還活的好好地。怎麼了夏侯賤人,讓你失望了嗎?」
「你……你怎麼成了這模樣?」夏侯劍凝視著歐陽七的臉,一臉茫然不解,心想這小子真是命大,明明看著他被擊落下深澗,居然沒有死掉,只是他這副尊容卻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僥幸不死,卻被摔成了丑八怪?
「我的模樣很丑是嗎?」歐陽七模了模臉上地那個大黑痣,對于剛剛學來的易容術沒被他看出破綻有些自得,說道︰「我再丑,可心還是人心,而你這家伙出賣自己的國家、殘害自己的族類,卻是生的狼心狗肺!」
夏侯劍不怒反笑道︰「你這家伙真是個蠢蛋,上次沒被殺死,膽也該嚇破了吧?我要是你,早就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躲起來了,哪還有膽來國都城撤野?哈哈,歐陽七啊歐陽七,你這回完蛋了,我要把你抓回天樞府,好好的‘招待’你!」
頓了頓,拍著腦門又道︰「哦對了,我記得咱們在聖武學院時有過一次約斗,打輸了的要學烏龜爬,可惜那次沒有打成,不如現在重新來過吧。我要讓你輸地心服口服,像烏龜一樣給我爬回天樞去!」
他私下里和自己府中的一些護院戰士學過武技,自認為勝券在握,根本不把眼前這個已經變丑了的歐陽七放在眼里,嘿嘿笑著把握起的右拳抬到面前揚了揚,拳頭一周居然也有綠芒泛起。
「我的無限聖氣已經修煉到了第二層,具有了初級戰士的實力,希望你骨頭硬一點,我的拳頭打不死你。」夏侯劍陰笑起來。
他腦袋發熱,渾然忘記了國都城破後,自己帶著四名翼人族高級戰士追殺歐陽七的事情,當時歐陽七曾與一名翼人族高級戰士交手而不分勝負,後來還是四名翼人族高級戰士聯手才把他打下深澗的。
歐陽七也笑了起來,笑的比夏侯劍還要陰險許多,說道︰「好,那就讓我先嘗嘗你的拳頭。來吧,給我一拳!」胸膛一挺,準備承受攻擊。
夏侯劍見他比自己還要囂張托大,雖然惱火。卻也求之不得,咬了咬牙,將全部聖氣聚在右拳上,然後狠狠擊出。
一團淡淡綠芒結結實實擊打在歐陽七的胸口
有發出任何聲響就消失不見了,根本沒有起到夏侯劍果。
初級戰士的實力雖然不算強,但打裂一塊石頭應該沒什麼問題,重創一個人的身體也應該不難,可夏侯劍怎麼也沒想到此時歐陽七的體內神晶蘊含的九天聖氣已被激發到了第五層。實力已經不亞于一名超級戰士,他那區區二層聖氣的一拳打在他身上,簡直如隔衣搔癢,幾乎沒有感覺。
看到歐陽七受拳後若無其事的樣子,夏侯劍大驚失色,狂風暴雨般的又接連擊出十幾拳,卻發現也是白費力量了。
歐陽七哈哈一笑,大聲道︰「叫夏侯的賤人。你該改名叫夏侯窩囊廢了!咦?你怎麼不打了?打累了嗎?好,也該讓你嘗嘗我歐陽七人族聖族混合拳地滋味了。」
歐陽七和夏侯劍已經說了許多話,不想再拖延時間,當下隨手一團綠芒擊出。
同樣的一團綠芒,但顏色深了許多,體積也大了很多,綠芒周圍帶起的氣波能量也明顯強了許多,夏侯劍眼看著綠芒襲向胸口。想要避開,但綠芒速度實在太快,他竟有心無力。
綠芒擊中夏侯劍胸口。夏侯劍倒飛的身體撞塌了胡同一側的牆壁,隨著「轟」的一聲響,牆壁倒塌,將夏侯劍的尸體厚厚掩埋在下。
「小七哥!」守在胡同口的魚依水听到響聲,臉色蒼白地飛步跑了過來。見歐陽七好端端的站著,這才長出了口氣,臉上恢復一點血色。
「不用擔心。小七哥沒事的。」歐陽七干掉夏侯劍,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大好,含笑道︰「我殺了一個仇人,國都城不能久留了。咱們這就走,是回臨湖村的時候了。」
兩人用金幣行賄守城戰士,輕易混進城來,自然也能用同樣的方法輕易出城,當離城遠時,歐陽七扭頭回望,臉上頗有不舍之色,喃喃道︰「別了國都城,我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了。」
「小七哥,你不但要離開國都城,不久後還會離開臨湖村,對嗎?」魚依水默然問道。
「是啊,好男兒志在四方,一輩子龜縮在一個小漁村里沒有出息的。」歐陽七模了模魚依水的腦袋,以長輩的口氣道︰「依水,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地人生目標嗎?我要成為這世上最富有的人、最有實力的人,不到外面去闖去拼怎麼能夠實現?就算最後不能成功,在這個世界里轟轟烈烈鬧了一場我也覺得不遺憾了。」
「可是我舍不得你走怎麼辦?你能多住些天再走嗎?」魚依水神情淒淒,仿佛歐陽七現在就要離開似地。
歐陽七見這個世事初諳小姑娘如此重別離,心里感動,輕笑道︰「好,就听你的,我多住一段日子,什麼時候你看著我心煩了我再走,怎麼樣?」
「好,你是好男兒,說話要算數啊!」魚依水笑了起來,像佔了莫大便宜似的道︰「我要是一直看你都不心煩,你可一直都不許走喲!」
她心里高興,雙手背在身後,蹦蹦跳跳的走到了歐陽七的前面,披散著地綠色長發隨著她蹦跳之勢如波浪一般的起起伏伏,很是好看。
歐陽七從後面欣賞著這含苞欲放的花朵,不知怎地心里居然生出一股邪惡念頭,追上前去,右手巴掌在她渾圓挺翹富有彈性地玉臀上輕輕拍了一下,笑道︰「依水,你走的太慢,還是讓小七哥來抱著你跑一陣吧。」
「好呀!」魚依水嫣然一笑,很熟練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足尖一彈,兩條縴細修長的腿也架在了歐陽七已經伸出了手臂上。
一路疾行,當回到臨湖村時,魚爺爺已經在忙著張羅晚上的飯菜了。
由于隔天才是和仇恨約定好的學習九天聖氣的日子,所以次日早晨吃過飯後歐陽七直接和魚依水去了魚婆婆家,繼續為他們母子治療腿病。
早上依然是做針灸推拿,午後歐陽七獨自在周圍山中摘采回大量的草藥,讓魚婆婆按照自己教的方法煎服,母子兩人分別飲用。傍晚再次行了針灸推拿術。
第二天歐陽七如約去找仇恨,發現他竟不在家中,歐陽七心想他可能是臨時有事出村,來不及告訴自己,也就不以為意。
如此一連三天,仇恨都沒有出現,歐陽七于是利用這三天時間采用綜合療法去治魚婆婆母子腿病。令他歡欣驚喜的是,魚婆婆的風濕居然在這短短三天內神奇的恢復了,而令他沮喪泄氣的是,魚婆婆的兒子小魚的癱瘓卻一點沒有起色。
按理說小魚的雙腿癱瘓沒多長時間,肌肉神經也都還沒完全壞死,就算治不好也該有所感應的,可為什麼卻像兩只木頭做的腿一樣毫無知覺?
魚婆婆雖然心有遺憾,但自己的腿被治好,至少以後照顧兒子不成問題了,因此還是對歐陽七感激不盡。小魚也親眼目睹歐陽七為了自己的腿病忙忙碌碌,盡心盡力,有時見他苦惱,反過來好言勸慰。
「沒有感覺嗎?還沒有感覺嗎?」這天歐陽七像往常一樣把金針刺入小魚腿部的穴位,輕輕捻動著針尾,不時抬頭詢問,眼見小魚連連搖頭,簡直快要急到抓狂。
他情緒急躁,引發丹田動蕩不安,神晶所蘊的九天聖氣自行溢出一小股,沿著他手臂迅速竄到他捻動的兩根手指尖,再由手指延伸至至金針,進而滲進小魚的腿部穴位內。
「哎喲!」小魚感覺做針灸的右腿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怪叫一聲,整個人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
他這一叫一動,別人還沒怎麼在意,倒讓歐陽七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