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七這時還沒什麼實力,卻已有非凡的眼光,歐陽山與夏侯泰以無限聖氣所結出的一牛一狼相互奔襲突擊,兩股強大力道還未相撞,他就已看出夏侯泰比歐陽山稍強一籌。
作為搖光府的一員,他當然希望父親歐陽山得勝,但也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果然,奔牛拳幻化出的奔牛牛角與奪命獠牙幻化出的野狼獠牙相撞之後,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響,那團裹了綠焰的虛幻奔牛堅撐了片刻,終于身體被野狼從正中破開,啵的一聲如布帛撕裂,奔牛形狀頓時不復存在。分解開的兩道綠色氣波向左右擴散開去,兩府的下人們雖然早已遠遠站開,仍是被氣波余力掃倒一片。
破掉歐陽山奔牛拳的夏侯泰嘴角泛出一抹冷笑,他身上的天狼戰衣綠芒大漲,那頭撲向歐陽七山的由聖氣幻出的野狼似乎受到感應,攻擊之勢更盛,大張狼口,露出尖利犬齒,凌空撲向歐陽山。
「爹爹小心!」歐陽五驚叫出聲的同時,听到身邊也有一人同聲叫了出來,扭頭看去,才發現是歐陽七,他竟不知何時跑了出來,站到自己身邊,一臉焦急關切。
歐陽五關心父親安危,瞟了他一眼後又迅速把目光轉到場中。
歐陽山自問這些年苦練勤修,實力就算不能趕超夏侯泰,也應該與他拉近不少,哪知一擊之下,似乎夏侯泰的實力比起自己增進更多,心中頓時一涼,眼見對方聖氣幻出的狼形當空撲到,口中尖利獠牙猛噬而來,反擊已經不及,只得凝聚聖氣,在奔牛戰衣之外又布下一層防御氣壁,希望不要在他這一招奪命獠牙之下受創太大。
雖然他全力防御,但那虛幻野狼的強大攻勢還是把他的防御氣壁撕破了一道口子,利齒獠牙在他的奔牛戰衣上噬出一道肉眼難辨的淺痕。同時,他綠焰幻成的狼形也被歐陽山的聖氣防御力量震散,消失不見。
奔牛戰衣乃是存于中丹田內的神晶所化,雖然被狼牙噬出的痕印淺淡,卻等同于受了輕微的內傷,至少需要半月時間才能將神晶修煉彌合。
夏侯泰的一招奪命獠牙破解了歐陽七的奔牛拳、撕開他的防御氣壁、噬傷他的奔牛戰衣,這一次交手可謂大獲全勝,不免心中得意洋洋。他府里帶來的下人們見主人佔了上風,也都是喜笑顏開。
「歐陽將軍,還要再戰嗎?」夏侯泰得勢不讓,踏上一步,陰笑著道。
「交出歐陽七來,就不必再戰了。其實呢,我又不會殺了你的兒子,只是想當面罵他幾句、最多是在他身上輕輕打幾下解解恨而已。我是個弱女人,打起人來也不會很痛的。」夏侯桃笑起來比他父親夏侯泰好看多了,只是眼光中的毒意卻比其父還要令人心悸。
「把兒子交給你們?妄想!嘿嘿,我歐陽山又不是嚇大的,豈會怕了你們?戰就戰!我今天奉陪到底,來吧!」歐陽山冷笑著,再次把無限聖氣提升到巔峰狀態,體表結出的奔牛戰衣發出更強的氤氳綠芒。
夏侯泰心中微驚,明白歐陽山已經存了和自己拼命之心,雖然自己並不懼他,可這樣交手的結果是他被打倒,自己受傷,很不劃算,況且自己與他同為將軍,地位相等,如果君主知道此事怪罪下來,也很難交待,可自己大張旗鼓的帶人過來問罪,如果就這樣不了了之的退走,那豈不是讓人笑話?
夏侯桃見父親猶豫,說道︰「爹,你來為女兒討還公道,理由合理正當,這事如果傳了出去,別人只會說歐陽家的七少爺喜婬、歐陽將軍藏私袒護,決不會說咱們半點不是。再說了,天樞將軍身為七大將軍之首,理應維護自己的權威與地位,哪個敢恣意挑釁,就讓他嘗嘗厲害手段,否則以後還怎麼服眾?」
夏侯泰身為流金國七將軍之首,在流金國的地位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君主都要敬他三分,可眼前這個實力最弱的搖光將軍卻常常和他作對,讓他大沒面子,听了女兒的話後,覺的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傲然對歐陽山道︰「歐陽將軍,你也都听到了,我夏侯泰如果連自己女兒的清白聲譽也不能維護,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說成無能之輩?嘿嘿,我最後再說一次,交出你的七兒子,否則……休怪我無情!」
「好說,想讓我交人,先要打倒我歐陽山!」歐陽山鋼虎緊咬,虎目圓睜,不怒自威。
他知道今天這一戰關系到歐陽家族的榮辱,就算自己最後戰死,也要讓他夏侯泰受身重傷,以後再難到歐陽家來生事。
一時間,搖光府大院中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兩個貴為流金國守國將軍、擁有強大實力的超級戰士各執一辭,互不相讓,準備拼力搏出勝負。
大院內綠芒奪目,光耀夜空,人人都知這一戰很可能是生死之戰,屏息斂氣,聚意凝神,靜的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慢著慢著,你們不是要找我嗎?我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打破了激戰前可怕的寧靜,隨著話聲,一名面容俊美、穿著猥瑣的年輕男子走到了歐陽山身邊。
「小七,你……」歐陽山見兒子突然出現,微微一驚,擔心夏侯泰會傷他,橫身護在了他身前,怒道︰「你怎麼出來了?滾,給我立即滾回去!」
「人都出來了,還要躲哪里去?歐陽七,你這無恥小色魔,快過來跪到本姑娘面前磕頭陪罪,否則我爹今日大發神威,蕩平你們搖光府!」歐陽七剛剛回到家中,身上穿的還是劫匪的獸皮衣,身上臉上髒兮兮的,夏侯桃仔細看了幾眼,這才認出他來。
「夏侯桃,你這下流小賤人,該過來接受本少爺懲罰的是你,你快過來跪下給本少爺當馬騎,否則我爹今日沖冠一怒,去踏平你們天樞府!」歐陽七還罵道,聲音比夏侯桃高了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