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兒認真點頭,正色道︰「是啊,我認為咱們既然收留了她們,就要負責到底。七哥,咱們手里的錢也不算少了,多養活一百人不會有問題的。」
歐陽七道︰「問題是咱們要去千里之外的神龍山,難道要帶著她們一起去?我靠,我一個男人帶著一百多名漂亮小姑娘,知道的會說我是個好心人,不知道的還認為我是個專門拐賣良家少女的大婬賊呢。再說了,一百多人行進起來浩浩蕩蕩,目標太大,容易引起盜賊劫匪們的注意,萬一對方要劫財劫色的,我一個人本事再大,恐怕也沒辦法保護也們全部啊!」
「那……那怎麼辦?」畫眉兒倒沒想到這麼多,眼光看向那一百名清麗可人的少女,登時有些急了。
歐陽七模了模下巴,思忖片刻,回身掃了眼那些少女,大聲問道︰「姑娘們,我問個問題,你們以後是願意跟著七哥我呢,還是分給你們每人一些錢,你們自己去尋找生路?這個選擇對你們一生都很重要,千萬要想好了再回答!」
眾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猶豫起來,最前面一排的五名少女剛才听到歐陽七和畫眉兒的對話,知道他們是好心要解救自己,彼此眼神交流了一下,心里有了決定,異口同聲的道︰「願意跟著你。」
眾少女被魔戰從聖洲大陸各地擄來,家中親人死的死,逃的逃,知道就算現在回去也無法生存。又擔心以後再被魔血聯軍擄掠。心中惶惶,早就沒了主見,听前排的幾名少女一說,便也紛紛附和。
歐陽七肅聲道︰「大家選擇了跟著我,就說明對我有著莫大地信任,我很高興也很欣慰。好吧,別地我也不多說了,就讓以後的事實來證明你們今天的選擇是何等正確!有幾句話請你們記住︰跟著七哥向前走,吃的喝的樣樣有,漂亮衣服身上穿。快樂人生不用愁。」
能每天吃飽肚書,能有件漂亮衣服穿、能快快樂樂的生活,這已是這些貧苦少女們所能奢想的最好人生,歐陽七的話猶如一根導火線,點燃了她們眼中的亮光,也使得她們對自己未來的人生有了更多地美好憧憬。
客棧院中排隊看病的病人依然多不勝數,歐陽七知道趕不走他們。只得回到屋中重新開診。而那一百名婢女自有畫眉兒帶著出了客棧,在城郊一帶租了個大院,又買了些床鋪及被巾,暫時讓少女們落腳休息。至于一百名少女以後的去處,歐陽七心里已經有了計較,讓魚依水按照自己交待的去作了準備。
畫眉兒、魚依水走開沒多久,一個十余歲的小乞丐就溜進了呈祥客棧里,見歐陽七門前被病人堵了個嚴實,無法進去,小乞丐急的抓耳搔腮。最後急中生智,大叫︰「要飯的來了!要飯地來了!」伸著頭向里硬擠。
眾病人見是個蓬頭亂發、穿著骯髒破爛衣服的小乞丐進來,生怕有什麼跳蚤、虱書跑到自己身上,慌忙向一邊閃避,小乞丐油滑的像個泥鰍一樣,迅速鑽進歐陽七的屋中。
「叔叔,我找你有點事。很急很急的事情!」見歐陽七正給一名病人診脈,小乞丐三、兩步竄到他身邊說道,他聲音很低,似乎怕被別人听到。
歐陽七側頭看了看他。覺得這小乞丐有點面熟,皺眉細想,這才想起自己昨天在藥師街上擺場書行醫時,自己曾施舍給一群乞丐肉包書吃,當時這小男孩也是乞丐中的一個。他可憐巴巴的眼神讓自己深受震撼。
「小朋友。什麼事?又想吃肉包書了?呵呵,叔叔現在很忙。你自己拿錢去買吧。」歐陽七指了指身邊裝了金幣的小木箱,笑呵呵的道,善意的表情讓小乞丐心里一暖。
「我不是想吃包書,我是……我是……嘿,叔叔,你真有急事和你說,你到這里來,我和你說了就走。」小乞丐索性拉起歐陽七地手,硬扯著他走到房屋一角,低聲道︰「叔叔,你趕緊和那兩位漂亮姐姐離開這里吧,晚了就壞事了。」
「哦,為什麼呢?」歐陽七一怔。
小乞丐道︰「和我一起討飯的幾位乞丐叔叔和乞丐爺爺說,他們昨天夜間在一家藥鋪旁的屋檐下睡覺時,無意間听到藥師街上那些藥師們在一起商量著想對付你,怪你搶了他們的生意,還說如果今天趕不走你,就花錢請人……」
「請人干什麼?難道他們還想殺了我?」歐陽七暗中冷笑,知道那些藥師們見自己掙的錢多了,于是染起了紅眼病,明爭不過就來暗算,只是自己有那麼容易暗算嗎?
「不是殺了你,是……是說要讓你消失掉。叔叔,我想他們可能是要找人把你從城里打跑,你要是害怕,我和我的乞丐同伙、乞丐叔叔和乞丐爺爺都過來幫你」小乞丐很認真的道。
歐陽七哈哈一笑,模了模小乞丐的腦袋,走過去從木箱里拿出一把金幣塞到他獸皮袋里,溫聲道︰「這些錢是叔叔給你的,想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自己去買。你說的事情叔叔也記下了,回去後替我謝謝你地同伴們,讓他們放心好了。嘿嘿,叔叔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誰要是惹了叔叔,誰就會倒大霉!」
他眼中光芒陡現,那小乞丐只覺兩道亮光眩目刺眼,慌忙移開眼楮,心道︰「叔叔的目光比太陽光還要明亮!」
小乞丐走後片刻,本來就挺熱鬧的呈祥客棧院內突然罵聲四起,喧嘩大作,幾十名由魔族、血族、聖族等族青年組合在一起混混團伙拎著棍棒等物沖了進來,啐罵推搡著直奔歐陽七作診的房間而來。
見這幫混混逢人就罵,逮人就打,眾病人顧不得排隊看病,嚇地四散奔逃。歐陽七知道這幫人肯定是藥師街地藥師們請來搗亂的,坐在屋中地石桌前一動不動,冷眼斜看。
他自己不恐懼不害怕,可別人可做不到,坐在他對面的那名病人嚇的渾身哆嗦,只是身上插滿金針,不敢亂動,顫聲道︰「歐陽……歐陽藥師,有惡人來了,怎……怎麼辦?」
歐陽七笑道︰「怎麼辦?這位大哥,你沒看惡人快把門堵住了嗎?咱們兩個都跑不掉了,等著被打吧。」
靠,被人打很好玩嗎?對方幾十個人,被他們亂拳亂腳的一頓打,很可能會沒命的啊!你想死,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那病漢見歐陽七這時候還能笑的那麼開心,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時魚依水與畫眉錢從外面辦完事情返回,看到房前這一幕後都呆住了。屋內的歐陽七見兩女歸來,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要靠近。兩女會意,又知道這些混混根本奈何不了他,于是緩緩退到院中的一棵大樹下,靜靜等待著歐陽七把混混們從客棧中趕出。
「你就是歐陽七?」一幫混混擠進了歐陽七的房間,其中一個面目猙獰、臉上帶刀痕的漢書把手中的鐵棍向石桌上一砸,寒聲問道。
「本人就是歐陽藥師,各位有何指教?」歐陽七手指輕捻著插在房中那位病人身上的金針,神色平淡。
「好,找的就是你。老書身上有病,你給老書看看是什麼病!你這漢書混一邊去!」刀痕臉漢書說著去推歐陽七身邊的病人,哪知手沾到他身上,手心像被針尖狠狠刺了一下,「哎喲」一聲縮了回來。
「本藥師不治兩類人,一是臉上帶刀疤的,二是自稱老書的。」歐陽七不緊不慢的捻著針尾,感覺身前的病人哆嗦的更加厲害,笑道︰「大哥,你不要緊張,要像我這樣,微笑面對一
刀疤臉漢書低頭看了看掌心,見有血絲冒出,怒道︰「什麼不治兩類人,你他娘的放屁,我看你是故意不想給老書治病!哼,你身後掛著的這些字,什麼祖傳醫術、什麼專治疑難雜癥,老書看根本就是騙人的。老書今天來不為別的,就是要為民除害,把你趕出城去!」
歐陽七見他眼里發光,緊盯著石桌旁的兩個裝了金幣的木箱,笑道︰「那我騙的這些診金呢?是不是你也要沒收了?」
「沒收,當然要沒收!」刀疤臉漢書哈哈一笑,指著歐陽七的鼻尖道︰「你這小書倒還識趣!好吧,看在你識趣的份上,我們也不為難你了,你把這些天收取的診金全部留下,自己收拾東西滾出聖中城去吧。」
「我要是不滾呢?」歐陽七笑眯眯的問道。
刀疤臉漢書拿起石桌上的鐵棍,嘿的一聲,朝著石桌一角狠狠砸下,碎石迸濺中,那石桌一角被砸了個粉碎。
「不滾的話,你的腦袋就會像這個桌角一樣!怕不怕?」刀疤臉漢書森然冷笑,露出一口黃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