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罵,你罵啊!」金光和金偉抱在一起,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在對方身上。
金偉不甘示弱,但是因為身體弱小的緣故挨了幾拳,當然了,幾人有個約定,那就是單挑時不能打臉。說白了,就算沒這個約定也不會去打對方的臉,一旦打出紅印回到家那就麻煩了。
比如金偉挨了兩拳,把眼窩打腫了,回到家就會被父母發現,一旦發現那可就真正的難處理了。
農村人和城里人有很大的區別,農村人說白了護犢子,誰家都不會讓自家的孩子白白挨打,即使他家孩子沒錯。他會領著自己的孩子找到對方門上為自己的孩子出氣。
這種情況有兩種結局的辦法,那就是兩家父母大罵一場,嚴重了大打出手,打的對方鼻青臉腫,這是一種極端的處理方式,過程雖然很泄氣,但是結局卻很嚴重,兩家不合,以後再也不說話,一輩子的事啊!
農村就這麼些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遇到這種情況可就天不從人願了。所以這種情況很少。
第二種情況很簡單,那就是對方賠償,比如拿十個雞蛋給對方,補償一下,這樣事情就處理完了,以後見面打招呼啥事沒有。
所以說誰都不願意家里拿出十個雞蛋給別人吃。
只見兩人撲倒在地,兩人你抱我我抱你在地上翻滾起來。
金偉出師不利被金光壓在**,只見金光騎在金偉身上,一雙手死死按著金偉的雙手,讓金偉動彈不得。
「嘿嘿,老金你不行,服了不?」金光騎在金偉身上笑嘻嘻的問道。
金偉冷哼一聲︰「不服,有本事再來。」
金光傻嘿嘿的看著金偉,笑著說道︰「老金,你相信不,我讓你喝吐沫。」說著嘟起嘴。金光只是嚇唬金偉,他才不會把吐沫吐到金偉嘴里。
一起玩了好幾年,對方心里那點心思誰能不知道?
金偉嘿嘿的笑了起來︰「不怕,怕你個屁。」說著身體使勁向上挺起,想用此法晃開身上的金光。
很顯然金偉的力量和金偉的體重是不成對比的,所以金偉晃了幾下依舊沒有擺月兌掉金光。
「服了不?服了就寫一天的作業。」金光憨笑的看著自己**的金偉。
就在此時,南面響起一聲大罵︰「幾個熊孩子別跑,你們弄斷我的樹,我饒不了你們,我逮到你們非得弄死不行。」一個光著膀子的三十大漢急匆匆的跑來。
「不好!黃友生來了。」彭真顯得有些害怕,拿起書包就跑,一邊跑一邊說︰「快點跑,逮到該挨揍了。」
路邊的樹都是黃友生種植的,眼下把人家的樹弄斷了,人家不生氣才怪。
彭文反應起來,二話不說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追了上去。彭文學習成績第一,從來就沒拿過書包,按照他的話,書本斤把重,來回十里路,累得慌。
正是如此彭文還不時受到父親的訓示。試想一個放學不拿課本的學生會有好成績?
看著彭真他們向村子方向跑去,金光這才反應過來,金光正兒八經的扶起金偉,好心的幫著拍了拍身上的土。
金偉一心想著把金光壓在**恨恨打一頓,哪知道黃友生追來的事。這下好了,金光不但放過了自己,還幫自己拍打身上的灰塵。
「就是這時候。」金偉趁金光沒有防備急忙蹲在地上,然後雙手抱住金光的雙腿,向前一拉。
就听金光‘砰’的躺到地上,幸好這里是沙堆,否則肯定會摔出毛病。只見金光四腳朝天面色很氣憤。
金偉騎著金光身上,嘿嘿大笑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彭文等人正向北面跑去。
「服了不?你不服我讓你和吐沫。」這句話這次換了個人。
金光可顧不得金偉的吐沫,二話不說直接翻起身,一腳把金偉踢到一旁︰「狗日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快點跑。」金光話不多說,拔腿就跑。
「砰!」金偉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閃起無數的小星星。向南一看黃友生正怒氣沖沖的跑來。
金偉大吃一驚,這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金偉站起身,拿著書包追了上去︰「你們等等我啊!」
石山溝南北西三面環山,處于一個山溝溝內,順著山溝溝向下是一個大斜坡,斜坡之大自行車都騎不上來,斜坡下面是一個大水庫,名為石山溝水庫,這個水庫可是方圓百里最大的水庫,水庫自然有大壩,大壩下面又是一個斜坡,所以要想去石山溝必須要爬兩個大的斜坡。(這里建議大家來觀光旅游最好開著吉普車,一般的轎車爬不上來。)
彭文等人氣喘噓噓的坐在大壩下面的斜坡之上,等待金光金偉兩人的到來。
「你們磨磨蹭蹭干什麼呢?萬一逮到就要挨揍了。」彭真看著金光金偉不高興的說道。
金光斜視了金偉一眼︰「都怪他,我好心給他拍打身上的土,結果他偷襲我。」
金偉嘿嘿一笑沒說什麼。
「金偉你後腦勺怎麼有血啊!」海濤在金偉後面驚恐的說道。
彭文走到金偉身後,只見金偉後腦勺的確有些血跡,用手一模,金偉痛的大叫起來︰「別動,別動別動,太疼了。」
「金偉,怎麼弄得?」彭文把帶著血跡的手伸到金偉面前。
看到彭文手上的血跡,金偉頓時愣住了,隨後發出一陣滔天大哭。
「嗚嗚,我的頭摔破了!淌血了!淌血了!」金偉哇哇大哭,無助驚恐的望著彭文等人像是在尋求幫助。
這伙人中最大的是彭真,才十二歲,他哪里會幫助金偉止血。
「怎麼辦?」彭真焦急的四處亂轉。
「金光哥,撕張田字格的紙,要沒寫過字的。」彭文雖然不知道怎樣進行救治,但是眼下止血很重要。
慶幸的是金偉後腦勺上的傷口很小,只有沙粒一般大小,鮮血流了有兩三滴,並沒有滴下。
彭文幫金偉擦掉後腦勺上的血跡,笑著說道︰「沒事,已經不淌血了。」
金偉已經停止了哭泣,但是臉上還留有明顯的淚痕。
金偉沒事最高興的就是金光,雖說這件事不怪自己,但是卻和自己有著撇不開的關系,一旦金偉出現什麼不測,那麼回家的挨打是小事,賠償可就是大事了。
「今天放學早,要不咱偷隻果吃去吧。」金偉忘記了腦門上的疼痛笑嘻嘻的說道。
金光連連點頭,說道︰「村西頭周五他家的隻果熟了,我昨天下地和我媽澆園的時候見到了,通紅,都愣大,起碼和饅頭差不多。」金光描述的有聲有色,口水都快留下了了。
彭文想起了以往偷人家水果的刺激不由得說道︰「好。」彭文可是清楚的記著周五家種植的那片果樹,據說有五十多棵呢,一到秋季,那果實是那麼的誘人,遠遠都能聞到一股隻果的香味。
彭文現在就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現在是哪一年。
「回到家吃的東西咱偷隻果去。」彭真像是發號施令般說道。
五人已經決定,下午的游樂場就選在周五家的隻果園,有了這個想法,金偉的頭也不痛了,跑路也有勁了,臉上的笑容是更加燦爛了。
「文文,明天早點起,咱繞路走,我覺得黃友生會在路上堵著咱們。」彭真謹慎的說道。
彭文點點頭,感嘆道︰「是啊!畢竟咱們弄斷了他一棵樹,他明早肯定會堵著咱們,一旦被他抓到咱們就要慘了。」
不說別的,被黃友生逮到肯定會挨一頓打,甚至還會找上家里的父母,一旦那時就不止挨打了,只能賠償人家的楊樹錢。
彭文等人迫不及待的回到家中。
彭文的家住在存在西頭,西面是莊稼地。彭文家兩件房子,因為沒有院牆所以院子很寬敞,家里一條狗,十多只母雞,家里有個豬圈,奈何里面豬去空空什麼都沒有。
「汪汪汪!」
還沒來到家,彭文就听到一陣熟悉的狗叫。
「黑子!」彭文微微一笑,內心很是感動,在自己的記憶中這條狗可是活了七年,最後這條狗不時病死也不是老死,而是被一頭狼咬死,當然這一切是為了彭文。
彭文來到家中,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心中許多感慨,2012年國家提倡農村搬遷實施村村合並組織萬人小區,而石山溝則是被安排在了康王。
合並了,住上了農村人不敢奢求的樓房,但是很多人都不習慣,上樓下樓累得慌,數萬人住在一個小區大多數都不認識,那些老頭老太晚上沒地方聊天了,所以很多人都夢想著能回到之前居住的地方,不過一切都無從改變。那些農村生活的記憶將變為老一輩人的回憶。
「放學了,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剛剛走進院子彭文就听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媽!」彭文喊了一聲。面前的婦女有三十多歲,身高一米五左右,皮膚黝黑,地道的農家人,臉上帶著一聲寵溺的笑容。
彭文的母親舀了一瓢水倒進臉盆中,說道︰「先洗洗臉,我去給你做飯。」
彭文點點頭沒說什麼,母親始終這樣為自己操勞,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這讓她三十多歲的身體看上去顯得蒼老了許多。
彭文洗了把臉,然後來到屋里,只見牆上掛著一個訂裝的陽歷表,彭文上前一看,上面赫然寫著1996年陽歷九月13星期二。
彭文甩了甩腦袋,丫丫的,自己回到了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