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楊怡醒來的時候,榨小的床上依舊只有她一人,果然康師傅第二次夜不歸宿了。
看著那雖然只有九十公分,但是之于她一個人來說顯然有些過大空曠的床頭,對著那屬于康師傅的那個位置,小楊同志很有職業道的一陣揮拳攉攉。
揮拳過後,頂著自己的雞窩頭進衛生間洗漱了。
「咚咚咚」
正洗到一半,嘴角還沾著牙膏泡泡,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
哼!
小楊同志哼唧了。
讓你臨陣月兌逃,讓你夜不歸宿,讓你出門不帶鑰匙,這下進不了門了吧?
敲吧,敲吧,姐偏不給你開,讓你敲個夠。
哼!
于是乎,小楊同志繼續幽哉樂哉的該刷牙刷牙,該漱口漱口,直接無視門外的敲門聲。
「楊怡,是我,穆姽瑩,快點開門。」門外傳來穆姽瑩的聲音。
啊?
姽瑩嫂子?
怎麼不是康師傅?
于是,顧不得臉上還抹著的洗面女乃,嘴角還沒抹去的牙膏泡泡,快速的從衛生間走出,開門。
門外,依舊是三缺一的陣式。
「你怎麼連牙也沒刷好啊?快,快!趕緊的洗漱!」楊怡張嘴還來不及說什麼,李蔓青直接拽著她往屋內的洗手間而去。
「怎……怎麼了?」楊怡木楞楞的含糊不清的問道。
當然,問的同時快速的將自己一翻洗漱,還好身上那屬于康師傅的汗衫已經換下。不然,多不好意思呢。
「得,坐好,別說話!」三缺一直接將她一架,架坐在椅子上,顧伶俐將手中的一個工具箱往桌子上一擺。從箱子里拿出一面十寸大的鏡子,往桌上一擺,而後有條有序的將工具箱里的一樣一樣拿出。
啥情況?
小楊同志傻眼了,工具箱里應有盡有,粉底,眼影,睫毛膏,刀片,小剪刀等等一系列化妝師該有的顧伶俐那工具箱里全有。
這是要給誰化妝 ?
抬頭正欲問,卻還未張嘴反應過來,只見顧伶俐已然開動,對著她的臉頰開始上粉底。
「停——!」對著三缺一,小楊同志一聲河東獅吼,對了個停的手勢,抬眸仰視著三缺一,「三位牌友嫂子,請問能告訴小的在下我,你們現在是所為何意?嗯?」手指一指那放在桌子上的化妝工具箱,轉眸抬望手里還拿著粉底刷子的顧伶俐,「我有知情權的吧?」
顧伶俐直接將她頭一按一扭,「別廢話,坐好,閉嘴!」說完,左手將她下巴一托,繼續開始她手頭上的工作。
小楊同志淚……
現在被擺弄的這個人是她好不好?好不好!她倒是沒有發言權也沒有知情權了?!
不帶這麼搗鼓人的吧?
李蔓青與穆姽瑩單臂環胸,右手撫下巴,站在楊怡身後,直看著鏡子里已然化妝的差不多的楊怡。
「果然,伶俐的手藝是一流的。」
「果然老康家的底子很不錯。」
兩人的話剛落,只見顧伶俐響指一打︰「OK,完工!保準一會你家老康都不認得你。」
听聞,楊怡睜眼……「啊——!」一聲驚叫,手指微顫,指著鏡子的自己,「你們……打算就這麼讓我出門?三位嫂子,我不拍藝術照啊,不拍!就我這樣子出去,人不把我當花旦啊?」
雖說不是濃妝,只是淡妝,白里透紅的粉底,上卷的睫毛涂了一層睫毛膏,看起來更翹了,淡紫色的眼影,朦朧中有一抹隱隱的優雅,桃粉色的唇彩讓她原本就嬌艷的雙唇更顯滋潤。
嗯,說句真心話,雖然她素面朝天時也是美人一枚,但是不得不承認,上了這麼一點人工因素之後,讓她更加的……呃……嫵媚,不對,是柔情似水。不過,嫵媚也有那麼一咻咻點。
好吧,小楊同志有那麼一咻咻點的自戀了。
「別自我膨脹了啊,趕緊把衣服給換了,還等著呢。」正處于自我膨脹中的楊怡,還沒從那膨脹中回過神來,一套純白色的衣服出現在她眼前。
猛吞一口口水,眨巴兩下那水靈靈的美瞳,手指一指那純白色的衣服︰「我的?」
小楊同志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十分的跟不是這三位嫂子的思路與腳步,怎麼都覺在她們面前,她就是那立于鶴群中的雞。
人都說是鶴立雞群,她卻是雞立鶴群——格格不入。
一攤開那純白色的衣服時,小楊同志再一次的淚了,而是風中凌亂的飆淚了。
騎馬裝?!
用得這般的驚悚麼?
化著淑女妝,穿上騎馬裝?
很天雷有木有?
「幾位嫂子,請問能告訴我,到底……」
「少廢話,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換?」楊怡話還沒說完,直接被穆姽瑩給打斷,只見穆姽瑩拿起那套騎也裝直接往她身上一扔,「趕緊換上,都等著。」
等著?
等什麼?
誰等著?
又等誰?
把她化成這樣,還讓她穿成這樣,卻不告訴她要干什麼?到底這三缺一想干什麼 ?
糾結,楊怡十分的糾結。
為什麼她覺的自己現在有一種被人當試驗的小白老鼠一般呢?
很不好的感覺!
她可以選擇不換衣服,不出門麼?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因為,就在她還木楞楞的糾結著的時候,穆桂英已然蠢蠢欲動,拿起騎馬裝,欲親自上陣,為她更衣梳妝。
咻——!
小楊同志一個快速的,抱起騎馬裝,溜向了衛生間。
好吧,小白老鼠就小白老鼠吧!
反正這是在康師傅的地盤上,涼他們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滴。
不管怎麼說,據說康師傅的軍餃比三缺一的任何一個男人都高!
行,有康師傅做靠山。
一咬牙,一狠心,換!
衛生間里沒有鏡子,楊怡無從得知自己穿著那騎馬裝是何等的光輝。卻是發現這騎馬裝似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十分的合身。
出衛生間的時候,李蔓青遞上了一雙馬靴。楊怡……
她們這是有備而來咩?
她又不會騎馬,要這麼全套做什麼咩?
莫不成,打算讓她來個馬模?
可是,只有听說過車模,也沒听說過馬模的?
難不成,她楊怡今天要成為史上第一人——馬模?
小楊同志被自己那天雷滾滾的想法給驚到了。
換上靴子,顧伶俐又是將她一翻折騰,給她挽了一個很有特色的發髻。從那十寸的鏡子里,終于看到了身著騎馬裝的自己。
好吧,天雷歸天雷,不得不承認,其實發型和衣服不是很相配的,就連臉上的妝看起來也是那麼的相襯。
小楊同志正對著鏡子看的正High的時候,卻是再次被那三缺一給架起了。這次是直接架著她出了房門。
小楊同志飆淚……
能不能告訴她,這是要做什麼啊?她是當事人,她有知情權的。
她甚至都想大喊︰康師傅,救命——!
可惜她不知道康師傅現在身在何處。
此時,小楊同志真是恨透了康師傅,坑爹,太坑爹地,把她搞到部隊後,就由著她自生自滅了?
此刻,小楊同志的感覺便是︰大戲里,犯人臨處決前,著一件白色里衣,頂著那長長的頭發,垂著一通轉頭搖頭發,然後便是被人雙手雙腳高高一抬,斬立決!
有木有?
有木有?
真的有!
小楊同志覺的,她現在就是被人架著去刑場前的那一幕。
淚,巨淚——!
兩分鐘後,楊怡被三人架出了宿舍樓。
什麼情況?
三缺一剛一放下她,小楊同志被眼前那龐然大物,只在傳說中的電視劇里看到過的龐然大物給驚到目瞪口呆了。
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狠狠的一眨巴眼,再狠狠的雙手一揉,睜開。
龐然大物依舊存在。
哦哦∼∼∼∼
不是眼花,也不是幻看。而是真的。
傳說中的坦克就這麼真真切切的立在她的面前。
可是……可是……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小楊同志大腦凌亂,神經錯亂了。
且,龐然大物邊上整整齊齊的立著兩排清一色純白色海軍服的戰士,見著她一出宿舍樓,對著她整齊一致的行起軍禮,洪響而又整齊的聲音響起︰「嫂子好!」
呃……
大腦凌亂,神經錯亂的楊怡再一次的眼花瞭亂,舌頭打結了。
她……該如何回答他們?那什麼,首長檢閱的時候是不是這樣的︰
同志們好——!
首長好——!
同志們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
那她現在是不是該回︰同志們好——!?
呃……!
楊怡渾身打了個寒顫,貌似她木有這個資格,也木有這個膽量說。
切切實實的,她被眼前這陣勢給嚇到了,而且嚇的不輕。
她……可以轉身就跑麼?
心中油然升起這個念頭。
但是……
念頭剛起,還未來的及轉,只見三缺一對著眼前那一排整齊的畢恭畢敬的戰士一使眼神。
「啊——!」小楊同志一聲驚叫,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然被放到了坦克頂上。
晨風涼涼,心兒戰戰,膽兒顫顫,冷汗下下——
她——再一次成為了眾人舉目的焦點,穿著騎馬裝,坐在坦克上。
哦,媽媽咪呀,誰能來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
她是群眾的異類有木有?!
坦克緩緩開動,前面開路。後面兩排戰士齊步跟上,那叫一個陣容強大。
坦克上的楊怡冷汗下的更大更猛了。
嗚……
康師傅,你在哪啊?
你老婆就要被人賣了啊,你可知知知知知?
柳柳,你在哪啊?
老姐想見你最後一面啊啊啊啊!
坦克繼續朝不知名的方向而去,楊怡繼續一動不動的端坐在上面。
怕,真的怕。
生怕一個輕動,滾下,那指不定她就成車 轆下的那一片光榮了。
扭著她那硬邦邦的比之之前那石膏硬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脖子,對著下面那鶴立雞群的三缺一,很機械的問道︰「三位嫂子,現在能告訴小的在下我了嗎?我們這是要去吧?你們這是打算要將我賣哪去?」
但是,很顯然的,坦克聲蓋過了她的機械聲,三缺一根本就木有一人能听到她說的話。
楊怡再一度飆淚——
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來了,她寧願窩在家里那軟軟的沙發上,吹著空調,捧著手提,啃啃資料,做做試卷。哦,現在這種天氣,應該都不用天空調了。
她這是犯哪門子的孽,遭哪門子的罪,在這里來受罪。
柳柳,我恨你你你你!
哎——,可憐的楊柳啊,這又是犯哪門子的孽,就這麼被小楊同志給恨的咬牙切齒了。躺著中槍就是現在的楊柳了。
海訓場,沙灘上
清一色的純白色海軍服,整齊列成幾排,嚴整以待。
東方,朝陽升起,晨起的陽光曖曖的照射在那海面上,印出一層曖曖不刺眼的朝紅。
海鷗滑翔,朝著那淺紅色的朝陽飛去。
海風吹過,海面波光鱗鱗,海水漫過沙灘而又退回。
一面五星紅旗迎風而立,旗幟隨風飄揚。
紅色的旗,白色的軍裝,初升的太陽,曖曖的陽光,無邊的大海,滑翔的海鷗,好一副如畫一般的景色。
康橋亦是一身純白色的海軍服,白色的大檐帽,高大挺撥的身姿,雖然一臉肅穆卻是透著淡淡的淺笑。
站在那排排而立的海員面前,雖然一是致的白色軍裝,卻是光環四身。
朝陽的光每將他那肩章上的兩顆星照射的如此耀眼,光芒萬丈,是如此的非凡絕倫,吸引人眼球。
此刻,康橋的臉上微顯的有些焦慮,雙眸時不時的望向某個方向,那里有他今天要等待的女人。
身邊站著一身草綠色軍裝的楊柳,在一群白色軍裝中,鶴立雞群一般的突出。
對著康橋立正,一行軍禮,嚴肅的聲音響起︰「報告首長。」
正略帶焦慮的望著某一個方向的康橋,乍這麼一听楊柳的聲音,猛的小吃一驚。
但是康橋總歸是康橋,就是有那麼小吃一驚,卻也一點也沒有臉上表現出來,對著楊柳正色道︰「說。」
見著康橋這裝的相當可愛的樣子,楊柳抿唇淺笑,恢復楊柳本性︰「我說姐夫,你不用這麼焦慮的,我姐現在已經是煮熟的鴨子,飛不了的。放心,一會就該飛到你懷里了。那麼多人盯著呢,放心,我姐飛不了。」
康橋張嘴正想說什麼的時候,不遠處,那龐大的坦克緩慢而來。坦克上女人端坐著,一動不動。
視線被那抹嬌小的女人吸去。
楊柳再一拍康橋的肩膀︰「看吧,不這飛來了嘛。我姐這輩子都飛不出你的手掌心的,首長同志。再說了,不還有我這個堅強的後盾嘛。」那叫一臉哥倆好的樣子。
看著遠處那坐在坦克上的楊怡,楊柳的眼中不禁露出一抹欣慰與高興。
她家首長同志真是有心啊,竟然給老姐整出這麼一個別出心載的婚禮。
坦克上的新娘。
估計她家楊怡同志是軍區第一人吧?
羨慕ING。
老媽,你看到了嗎?老姐可幸福了,姐夫都快把她寵上天了。放心吧,你倆女兒都可為你爭氣了。
海面上,楊柳似乎看到了母親那張慈愛的笑臉,在那遙遠的天邊祝福著她們姐倆。
坦克緩速開至康橋面前。
當楊怡看清楚站在她面前,伸手向她欲抱她下坦克的時候,小楊同志大腦當機了。
剛才的那兩排整齊一致的戰士已然讓她大開發眼界,可是現在……
這……
不只兩排吧,起碼有十排不止吧?
什麼情況?
他們這是在整裝出發?
打仗了咩?
這是小楊同志初見如此陣勢時,腦子里一閃而過的下識想法。以至于直接忽視了站在康師傅身邊的自家妹妹楊柳。
「楊怡同志,回神了!」楊柳對著發楞中,兩眼發直的楊怡一通揮手,終于將靈魂出竅的小楊同志給拉了回來。
「柳……柳柳?」楊怡不可置信的看著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楊柳,大腦再度風中凌亂了。
什麼情況?
小楊同志眨巴著那大如銅鈴的雙瞳,驚悚悚的盯著一身軍裝的康師傅,再轉眸向一身軍裝的楊柳,再轉眸向那些排排而站的戰士,繼而轉身向那笑的一臉如爛桃花的三缺一。
誰能告訴她,現在是蝦米情況?
她這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啊啊啊!
正如是想著,只見三缺一其中之一穆桂英掛著她那邊比爛桃花還要爛的臉,對著康師傅道︰「老康,我們可是不辱使命的把你老婆給接來了。」
這可算是領兵打仗著的真情告白?
眼前所有的陣容及形勢都讓小楊同志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老姐,你木完了沒有?木完了,趕緊著給我回神!」見著那與白痴沒有兩樣的小楊同志,楊柳大有一副欲將她一巴掌拍進海里的沖動。
不用說了,就她現在這個木頭表情,一定沒想到這是首長姐夫精心準備給她的婚禮了,說不定這會她腦子里想到的一定是出征前的死生告白了。
楊柳,你真是太了解你家楊怡同志了。
楊怡的視線在康橋與楊柳之間徘徊,徘徊再徘徊,而後一臉木訥的問楊柳︰「柳柳,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咩?我怎麼覺著是出征前的生死告白呢?」說完,轉眸向康師傅︰「康師傅,現在是和平社會,還要帶兵出征麼?」
楊柳被打敗了,徹底被打敗了。
康師傅瞠目結舌了,無語了。
三缺一抿唇淺笑了。
老康家的太可愛了。
楊柳撫額,一臉無耐心的說道︰「姐,我們是一個媽生的麼?真的是一個媽生的麼?為什麼這麼精明的我,會有你一個這麼白痴的姐呢?」
楊怡瞪︰「老媽廚藝精通,你還廚房白痴呢!」
楊柳無語淚兩行。
淚過之後,楊柳一臉妹不嫌妹笨的看著她,「這是我首長姐夫精心為你準備的婚禮好不好!」
「婚……禮……?」小楊同志被徹底的驚到了,甚至連聲音也顫抖了。
能不驚到麼?
你有見過坐在坦克上的新娘麼?
你有見過穿騎馬裝結婚的麼?
你有過見如此陣容強大,強大到讓人以為是出征的婚禮麼?
你有見過將新娘如斬立決的犯人般架起的婚禮麼?
沒有吧。
如此非人類的所能想到的婚禮,她敢肯定,一定絕對鐵定果斷的不會出自康師傅的大腦。
就康師傅那大腦,能想出的婚禮,頂多也就是證一領,完事。
「開始了麼?開始了麼?」正處于驚悚中的小楊同志,突的身後傳來一陣騷動。隨即便見著面前的那一排又一排的戰士,包括康師傅和楊柳在內,動作一致的朝著聲音的發源地,行了一莊嚴的軍禮︰「首長好!」
「好,好!我們沒遲到吧?」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隨即便見一身著海軍服的中年男人來到他們面前。
這下,小楊同志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肩章上杠的是兩杠四星。
哦,比柳柳多了一杠兩星,比康師傅多兩星。
康師傅,你啥時候也給扛個兩杠四星回來唄,好讓姐眼楮發亮一下。
小楊同志,你老大能不開小差麼?此刻你該關心是你和康師傅的婚禮,而不是康師傅什麼時候扛個兩杠四星回來。
可是,多一個還不止,後面還有一個。
也是軍裝在身,好吧,這個人她見過一次,便是康師傅口中兒子他爹地。
游哲瀚一見著康橋,直接對著他的胸膛給了一拳,笑的一臉如妖孽無兩般,「兄弟,怎麼樣,哥們給你起的這點子不錯吧?這婚禮鐵定的是絕世無雙。不過最主要是關旅長的大力支持,不然我也看不到這個場面。」
關旅長淺笑應答︰「這是所有戰士一致要送給康中校的結婚禮。」
听罷,小楊同志額頭掉下三條黑線。
她就說嘛,就她家康師傅那腦子,怎麼可能想到這樣絕世無雙的點子來呢?看吧,看吧,原來是出自此人之手。
康師傅回他一拳,「果然讓我大開眼界,我是否該向嫂子提議一下,讓你們也來個舉世無比的婚禮?」
游哲瀚手指一撫下巴︰「說起這個,兄弟,哥們還沒找你算帳呢。我婚禮你可是沒來,你這婚禮我可是費了不少離細胞。」
康橋抿唇一笑︰「我那不是在執行任務,身不由己嘛。」
「游團長,你們的舊呢以後再算,現在我們先行婚禮。」關旅長打斷了哥倆的話題。
舊帳?!
因為執行任務而不能參加婚禮,那也算是舊帳?
小楊同志一听這倆字,驚悚了。
楊柳與楊怡一般目瞪口呆了。
康師傅見怪不怪了。
游哲瀚對著目瞪口呆的倆人揚起一抹微笑。而後與關旅長並排而站,笑看著一對新人。
楊柳先楊怡一步從目瞪口呆中回過神來,走至楊怡左邊,手肘一彎,示意楊怡挽上她的手肘。
但是顯然的,楊怡一下子還沒能反應過來。
「姐,」楊柳抿唇淺筆,輕喚著還沒回過神來的楊怡。
終于,楊怡回神,也明白過來了楊柳那動作的意思。
本該是父親挽著她的手交到康師傅手上的,但是她和柳柳從小就沒有父親。
淺笑,抬手挽上楊柳的手肘,老媽,女兒今天結婚了,你看到了麼?女兒謝過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我和柳柳都會很好。我沒讓你失望,柳柳也沒讓你失望,你在天國安心吧。
楊柳挽著楊怡,並肩朝著站在他們僅三步之遙的康橋走去。
軍身的楊柳挽著騎馬裝的楊怡,這場面怎麼看怎麼的極具喜感。
「首長姐夫,從今天起我家楊怡同志就完全的交給你了。」楊柳一本正經的將楊怡的手交至康橋手中。
手與手的接觸,眸與眸對視的那一瞬間,楊怡很沒出息的鼻酸了。
雖然說這個點子不是康師傅想出來的,但是卻足以讓她感動的一踏糊涂了。
康師傅,你昨晚夜不歸宿,是否一整晚都在準備著今天的這一幕呢?
突然之間,楊怡覺的她真是太不稱職了。就昨晚,她還怨著康師傅呢,雖然只是那麼玩笑似的怨一下吧,但是……好吧,她矯情了,真的矯情了。
康橋,這個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這個一身軍裝的男人,這個與她認識了五年的男人,從今往後就是她楊怡的男人了。
雖然,她很不喜歡他那個十分復雜而又凌亂的家庭,雖然她很不喜歡他那些相對來說很正常的家人,呃,女乃女乃除外。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已經徹徹底底的被他擄獲了。
康橋,從今往後,一路上有楊怡陪你一起走過,不管坎坷還是平坦,我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雙手緊握,四目前相對。
康橋亦然明白她眸中的那一份堅定,握著她手的大掌無聲的傳遞著那份專屬于她的柔情,對著她露出一抹康橋式的微笑——那便是小楊同志初次見面時認定的一笑傾城。
楊怡笑了。
楊柳笑了。
三缺一也笑了。
游哲瀚更是笑的連眼角都眯了。
游哲瀚與關旅長亦是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游團長請。」關旅長對著亓長官做了個請的動作。
「關旅長請。」游哲瀚回以一個請的動作。
于是,兩人一致走至康橋與楊怡面前。
「各位戰友,今天是我們康橋營長與楊怡同志大婚,在此首先謝過各位戰友對此次婚禮的大力支持,同志們辛苦了!」半旅長對著那排排而站,用著他們獨特的方式迎接祝賀康師傅大婚的戰肅穆的說道。
「為營長服務——!」齊刷刷的響亮亮的回聲。
楊怡汗……
為營長服務?
這也行?
好吧,這真的行。
「楊怡同志!」關旅長繼續一臉肅穆的站在兩人面前,沉穩的對著楊怡道︰「對著那面莊嚴的五星紅旗,你是否發自內心的願意嫁給康橋?」
楊怡望向前面五米開外的那面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好特殊的誓詞,但是卻十分符合康師傅的身份。
鄭重的一點頭,堅定的聲音響起︰「我對著五星紅旗發誓,我楊怡心甘情願嫁給康師傅……呃,康橋。」立馬改口,如此莊嚴的時刻,不容玩笑,「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康師傅笑了,笑的一臉甜蜜。
「康橋同志,對著那面莊嚴的五星紅旗,你是否發自內心的願意娶楊怡?」同樣的話,同樣的肅穆的語氣問著康橋。
握著她的手微微的加重了力道,微轉眸對著她露出一抹堅定的眼神,而後對著那面莊嚴的五星紅旗一行莊嚴的軍禮︰「康橋對著五星紅旗以及身上的軍裝發誓,真心誠意願娶楊怡為妻,生死病死,不離不棄!」
「好!禮成!奏樂!」關旅長的話剛一說完,《義勇軍進行曲》隨之響起。
嘎——
小楊同志傻眼了。
奏樂奏的是《義勇軍進行曲》?不應該是《結婚進行曲》的麼?
好吧,好吧,如此場面,確實《義勇軍進行曲》比《結婚進行曲》來的更加的適合。
誰讓她嫁的是個軍人,誰讓她家里還有一個軍人。
好吧,嫁雞隨雞,嫁軍人隨軍人。
《義勇軍進行曲》就《義勇軍進行曲》。
于是,全體肅立,就著喇叭高唱《義勇軍進行曲》,以此為康橋與楊怡賀婚。
楊怡哭笑不得之余,只能跟著一起肅穆。
樂畢,康橋從褲兜里掏出一枚鑽戒,執起楊怡的左手,往她的無名指戴上。
楊怡瞬間的眼眶濕潤了。
濕潤過後,對著康橋一臉木訥中帶著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沒準備。」
「姐,我幫你準備了。」楊柳自告奮勇般的從自己的褲兜里拿出一小盒子,遞至楊怡面前,對著康橋道︰「首長姐夫請放心,雖然戒指是我買的,但是款式卻是楊怪同志一直看中的,也是刷的她的卡,所以我只是出了一點力而已。」
楊怡……
康橋……
果然,這是楊柳一慣的作法。
好吧,先不管楊柳事先知情,也不管其他人全部知情,唯獨她一人蒙鼓里。
此刻,小楊同志的心里是甜蜜的。
拿出盒子里的戒子,套進康橋左手的無名指內。
「 嚓!」閃光燈亮起,康橋與楊怡抬頭,楊柳正手拿單返相機,長鏡頭對準著兩人,一臉嬉笑︰「這麼有紀念價值的一幕,自然得定格了。」
「親他,親她……」一致而又響亮的聲音響起。
當然了,起哄的是以三缺一帶頭的,還有就是那排排而站的士兵了。
康師傅一個刀子眼射過去,排排而站的士兵們泄氣癟了。
三缺一興致央央的瞬間冷汗往下掉了,怯懦懦的往自個兒男人身後躲去了。
話說老康這刀子眼射的那可是相當的冷的,不躲那可就中刀了。
倒是關旅長很給力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老康,扭什麼捏?是個男人就給我親了!」
看這話說的,如果康師傅不親,是不是就不是男人了咩?
楊怡囧。
康橋訥。
首長同志,您能不跟著起哄麼?這個樣子與您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很不符的好不好。
此刻,你不應該是一臉威武的盯著那群起哄的戰士,月兌口而出的應該是︰起什麼哄?再起哄,都給我負重加練去。這才符合您身為大校同志的身份嘛。
奈何……
小楊同志無語嘆息哀兩聲。
訥歸訥,既然首長發話了,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康橋同志自然是以軍命是從了。
低頭,正欲往小楊同志那嬌艷欲滴的朱唇上親去的時候,只見小楊同志一個踮腳,主動而又熱情的KISS上了康師傅。
康師傅傻眼的同時,眾人亦一致傻眼了。
小楊同志卻是呼啦啦的樂了。
康師傅,姐要是再不主動出擊,誰知道何年馬月才能有所成就?
好吧,小楊同志巨飆了。
當然了,這麼光輝的一刻,楊柳自然是用手中的單返再一次的定格了。
果然不愧是楊怡同志,該生猛是就生猛。
很果斷的是時小草制作的Flash畫面有木有?
于是乎,這一幕成了小楊同志永遠的無法抹滅的餓狼撲食。
太陽高升,紅通通的陽光照射著那一片蔚藍的海平面。
五星紅旗依舊迎風飄揚。
白色的軍裝,白色的騎馬裝,在那艷紅的陽光普照之下,格外的引人注目。
禮成了,士兵們解散了。
龐然大物坦克功成身退了,三缺一功成身退了,楊柳功成身退了,其他所有的人也都功成身退了。
當然了,楊柳身退之前飄了一句話︰姐,後期Flash制作全程由時小草跟進。飄完,揚了揚手中的單返,隱退。
一句Flash制作,勾起了小楊同志內心深處的回憶,紅果果的回想起了那段被稱之為新婚賀禮的Flash,再與之剛才她的餓狼撲食一對比,小楊同志很果斷的風中凌亂,大腦短路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腦子被驢踢了有木有?
有!
小楊同志此刻覺的,她就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主動出擊,當著眾人的面KISS了康師傅。
淚……
這是營區在家屬樓為康師傅與小楊同志新婚臨時準備的新房,不再是單人宿舍,一室一廳。
牆上,窗戶上以及門上都貼著大紅的喜字,當然喜字是戰士們剪與貼的。客廳正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玻璃花瓶,花瓶里插著一大束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花的花,好像是好多種混合起來的,更像是從哪個山角上摘來的野花。卻是紅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都有。
混合在一起,那叫一個五光十色,絢麗奪目。
好吧,看在如此有創意的份上,野花就野花吧。雖然她最喜歡的花是藍色妖姬。但是,想要康師傅送她一束如此奪目的妖姬,似乎……不太可能。
那就將就著接受野花吧,估計著也不會是康師傅摘的。就他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摘這麼騷包的野花呢?
嗯,野花是不能隨便摘的。所以,她家康師傅是很有公德心的。這一點,小楊同志是毫無疑問的,認識他五年了,能不這麼肯定麼?
房間里,床也不再是僅九十公分的單人床,而是一米五的大床。床單是她喜歡的純白色帶直條的,左邊的床頭櫃上竟然還很有創意的擺了一對撅著打著KISS的瓷女圭女圭。
楊怡肯定,這擺件也絕對不會是出自康師傅之手。如果說是出自于她家楊柳之手,那倒是有十二萬分的可能性的。
天色已黑,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創意的竟然把房間的白熾燈給換成了紫羅蘭色的霓虹燈。
此刻,霓虹燈正閃爍著那朦朧而又浪漫的紫羅蘭色。
如此朦朧而又極具誘惑性的燈光,卻是讓一門心思想將康師傅再一次流氓的小楊同志心兒慌慌,膽兒顫顫了。
洗手間里,此刻康師傅正在沐浴,隨著那「嘩嘩」傳出的水聲,小楊同志不淡定鳥。
冒著綠光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那緊閉的門,腦補著康師傅一會洗完出來後對她禽獸的樣子。
呃……
渾身抖了一下,雖然說她渴望這天這一刻很久了,她也垂涎康師傅很久了。可是,真到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卻又有些膽怯了。
緊了緊自己身上那件依舊還是屬于康師傅的汗衫,仰頭長望那朦朧色的紫羅蘭。
「 !」開門聲,將仰頭直望的小楊同志拉神來來,轉頭望向洗完澡出來的康師傅。
僅著一條平角褲,手里拿著一方毛巾正擦拭著他的寸頭。隨著楊怡轉眸望向他的同時,他亦是望向了她。
四目相對,他拿毛巾的手微頓了一下,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綠幽幽的光芒,充滿了熊熊的*,猶如那黑暗中尋覓食物很久的餓狼,在見到獵物是那眸中散發出來的綠光一般。
呃……
見著他那冒著熊熊*的綠光,楊怡猛吞一口口水。
雖說,她是很想和康師傅滾滾床單,嘿咻嘿咻。不過該矜持的時候總是矜持一下的吧,再說了,其實她現在真的不是矜持,而是真的有些緊張嘛。
這人吧,一緊張吧,那說話就會不經大腦,口不擇言了。
楊怡此刻就是這般。
眼見著康師傅正一步一步明著她走來,而且還是雙眸冒著綠光的餓狼一般的。于是,小楊同志一個緊張,指著那床頭櫃上打KISS的瓷女圭女圭,口不擇言道︰「那個是你買的嗎?好有個性,我喜歡。」
話一說完,小楊同志淚鳥。
她喜歡?
言下之意是不是︰康師傅,你動作也太慢了?我都等不及了。
嗚……
她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好吧,其實她還真是有那麼一咻咻點這個意思的。
于是乎,頭一垂,臉一紅。小楊同志不說話了。
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
她都已經很明顯的暗示著他,你快來吧,快來禽獸我吧,我等不及了。
還能說什麼呢?
好吧,沉默是金的至理名言,此刻小楊同志做到了,而且做的十分到位。
坐在床頭,扭著手指頭,低頭眉毛,抿著嘴兒,活生生的將一副新婚小媳婦的羞澀模樣演繹的淋灕盡致。
康師傅唇角上揚,眼角上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彎弧。
將手中的毛巾一拋,白色的毛巾劃出一條很優美的拋物線,而後穩穩的掛在了不遠處的椅背上。
「楊小乖,這話可是閨怨頗深?」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般的附視著她,沉穩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閨怨頗深?
猛的搖頭,抬頭,她想說︰沒有!
可是,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小楊同志玄幻了。
為毛 ?
居高臨下的康師傅站的太近鳥,以至于小楊同志抬頭的那一瞬間,雙唇好死不死的踫到了某人的某一處。
于是乎,不淡定鳥,真的不淡定鳥。
小楊同志就那似被人點了穴一般的定格了,康師傅亦是同樣被定格了。
嗚……
這可不把她的閨怨頗深如此淋灕盡致的表現出來了麼?
至于這樣麼?至于這樣讓她表現的如此饑渴麼?
小楊同志欲哭無淚。
雖然只是那麼不經意間的輕觸,雖然還是隔著一條平角褲的,卻是激起了康師傅更深一步的渴望,燃起了他那更加濃郁的欲火。火苗熊熊竄起,燃燒燃燒再燃燒。
薄唇一抿,直接將玄幻中的楊怡往床上撲倒,「小乖,洗過咱就睡吧。放心,為夫一定消平你極深的閨怨以及熊熊的*。」
楊怡……
衣衫落盡,坦誠相對,兩頭大汗的兩人圴是粗喘著大氣。
正在康師傅欲進入最關鍵的時刻……
「嗚——嗚——」警報聲響起。
倏的!
康師傅一個激靈坐起,很快速的穿衣。
「小乖,我要出緊急任務,你自己解決。」說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已然穿戴整齊,出門。
「呯!」關門的聲音。
小楊同志還沒回過神來,康師傅早已不見人影。
自己解決?!
小楊同志玄幻了。
哇靠!
康師傅,你——,姐怨你你你!
這事,我能自己解決的麼?
嗚——
小楊同志抓心挖肺的那叫一個憋啊!
不帶這麼折磨人的啊啊啊!
抱起枕頭就差沒有在地上翻滾了。
啊啊啊——
她這都是犯的什麼孽啊,至于這麼一次兩次三次的折磨她麼?
昂——
仰天一聲長嘯。
小楊同志的流氓計劃再一次泡湯,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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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如果覺的這婚禮那什麼了,不切實際了,千萬表拍我。
千萬表把小說與現實對號入座,其他應該都是木問題的吧,至于坐在坦克上的新娘……
好吧,我遁走,我面壁去。因為在小楊同志眼里,康師傅已然連禽獸都不如了。
哎,可憐的康師傅,到嘴的肉哇…。
好吧,好吧,我是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