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弩車威力的張繡也被驚呆了!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傻呆呆的立馬愣在了那里!嘴里還在不停的念叨著:"主公真神人也!不知還有多少這樣駭人的利器?"立馬旁邊的趙雲忙提醒道:"淑謹兄!該我們的了!"張繡回過神兒來尷尬的一笑,環顧了一下高聲的說到:"好!子龍,我們沖!"數隊鐵騎恍若離弦之箭,瞬間就沖到大營的柵欄邊兒上。在根本無人關顧的情況下,當先的鐵騎跳開了路障和柵欄,大隊的鐵騎如虎入羊群一樣毫無阻隔的就狂飆一樣的沖入了袁軍右營。
趙雲和張繡所率領的鐵騎此時如入無人之境一樣,肆意的踐踏著潰亂敗逃的袁軍,一路暢通無阻的直向袁紹的中軍大營方向殺去。現在的敗逃袁軍,就象多米諾骨牌的反應一樣,前面敗逃的袁軍沖亂了後面正在列陣的袁軍,接著又再沖亂再後面的袁軍;整座袁軍的大營內,已經形成了全面的大潰亂,宛如炸了群的獸欄一樣。
袁軍的將領們也根本無法彈壓了!盡力扯破嗓子發出的喊叫聲被全營的嘈雜聲淹沒得連自己都難以听到。為壓住陣腳斬殺的幾名敗兵,瞬間也就被數十倍的敗兵給踩在了腳下。無奈之下,將領們也只好不情不願的被敗兵裹挾著潰逃了下去。現不在,潰兵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心里好象就記住了一個字了‘逃’!
我和曹操一起立馬在正面戰場的後面,看著眼前數萬大軍的殘酷絞殺,身後是兩支護衛鐵騎驍騎營和虎豹騎,護衛鐵騎後面又是四萬整裝待發的卒。對面麾羅傘蓋高挑,隱約中能夠看到金甲紅袍的袁紹也在眾將的擁護下立馬在戰場對面的軍中。看來袁紹也感預到了今日是一場一決生死的大戰,竟然也親自出馬了!
已經經歷過多次大戰的我此時也不由得驚訝的大張著嘴,被遠處袁軍右營發生的變化給驚呆了!只見從右營的隱約邊緣開始,宛如颶風刮過一般,平推著就向中營的方向潰亂下來,面積不斷的在不斷的蔓延、擴大著。而張繡和趙雲的兩支鐵騎,象刺出的兩支利劍一樣,在不斷地刨開潰亂的袁軍。袁軍的潰亂則象被兩支利劍的劍芒所波及到了一樣,無限制的四處蔓延開來。
更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還沒等趙雲和張繡所率領的鐵騎到來,前面的袁軍就已經開始潰亂了!袁軍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的抵抗力?而袁軍的潰逃大方向,竟然令人驚訝的是橫向覆蓋式蔓延!潰兵只知悶頭的向前跑,卻少有向大營的前後兩側潰逃的。我不禁嘆道:他媽的!人驚了比馬驚了還要嚇人哪!
曹操也同我一樣的不知所以了!喃喃自語的叨咕著:"這、這、這是咋了?"曹操的叨咕聲卻把我驚醒了!我大笑著說到:"哈、哈!袁本初遭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營嘯’了!看來不用我等動手他就已經敗了!"說完,我又回頭對曹純和夏侯博快速的吩咐道:"曹將軍和夏侯將軍速率驍騎營和虎豹騎繞過袁紹右營快馬奔襲邯鄲。商要畢其功于一役馬上就拿下邯鄲!"曹純和夏侯博連呼"得令!"之後,馬上就率鐵騎飛奔而去。
面前同聯軍絞殺在一起的袁軍也開始敗退了!徐晃和李通揮軍緊追不舍緊跟著壓了上去。我轉身對各統領兩萬卒的呂蒙和呂虔下令到:"兩位將軍速引軍破敵!切記:不要糾纏!只需一直的往前沖!穿過袁軍大營後,再往回兜殺。即可大破袁軍!爾等代商傳令予徐公明和李文達,亦照此令行之。"呂蒙和呂虔接令後也馬上率軍殺出。
我望著在呂蒙和呂虔的率領下急沖而去的大隊步卒,不由得在心里暗罵道:他女乃女乃的!著急炸什麼營啊?就轉首對還處在朦朧狀態的曹操說到:"商原來還想統軍親自沖陣呢!現在看來是用不著了!曹公與商回營給將士們準備慶功酒宴吧!"曹操回過神兒來,看著我滿臉疑惑的說到:"啊!好,回營!操也曾听說有‘營嘯’一事,但不甚了了。無敵侯可解操之惑否?"
我輕磕了一下戰馬,邊走邊說到:"商亦是從野史所見。言大軍處于長期的焦躁和寂寞中,由于一意外的驚詫之事,而使兵卒茫然不知所為的就會相互搏殺、亡命的逃竄。但不知袁紹之軍遇何驚詫之事而出此百年難見之奇事?"曹操仍然心有余悸的贊嘆到:"此必為無敵侯所引起!待過後一問便知。操何幸能與無敵侯為友?亦哀嘆那些與無敵侯為敵者也!""曹公謬贊矣!"我望著曹操誠懇的目光,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另類的想法:曹操是曠世奇才!治理起國家來肯定要比我強。以後能否走一條中間的路線呢?有機會當同他單獨談談,先探探他的口風。
當我同曹操回到中軍大帳時,謀士們已得到了消息。郭嘉仍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三小’望著我是一臉的興奮、雀躍和崇拜;而曹操的謀士則興奮之余,還面帶有驚懼、崇敬等不同的表情。自然,溢美之詞也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由這些滿月復經綸的才子們嘴里不停地流淌而出!
時間過去不久,就有兵卒押送著俘虜和繳獲的軍械物資等絡繹不絕的回來了。謀士們也就統計的統計、登記的登記、安置的安置,分別的忙碌起來。但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卻不見一個統軍大將回來。畢竟是消滅近二十萬袁軍,不是那麼快就能清除完畢的。大帳中只剩下我和曹操、及典韋和許褚這兩個門神成了閑人!開始我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曹操說著閑話,不久就不知不覺的靠在帥案上睡著了!自出征以來竭盡禪智的謀劃、特別是近一個月以來同袁紹的大會戰。也真是把我給累慘了!
一陣說話的聲音把我給弄醒了!只听一個略微熟悉的尖細刺耳的聲音說到:"何人如此無理?有曹公和各位高士在座卻酣睡如此?"曹操和典韋的聲音同時響起,典韋雖然刻意的壓低著嗓音,但還是蓋住了曹操聲音。我只听到了曹操隱約說出了"無敵侯"三字,而典韋則嗡聲的怒斥著:"放肆!敢對老典主公無理?老典把你腦袋擰下來!"
我迷迷糊糊的一伸手拉住了從我身後躥出的典韋,睜開朦朧的眼楮看過去。這個鳥兒人咋先來了?要來也不來個正經人!心理暗中咒罵著我抬頭說道:"原來是子遠先生啊!先生說得對!商回寢帳去睡。"說完,我看也不看搖晃著腦袋張嘴想要說話的許攸,起身帶著典韋就走出了大帳。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許子遠,我是連搭理都欠奉。還是讓他去氣曹操這個老熟人吧!以後再讓那只‘傻虎’給剁了!可千萬別留著‘活現世’!
在心里暗自咀咒著許攸的我,望著遠處一隊隊疲憊不堪、滿身血污的兵卒我不禁嘆道:"一將功成萬古枯啊!"沉默了一會兒,我向身後的典韋問道:"君然可知許子遠之意否?"典韋撇了撇嘴甕聲的答道:"不就是想故意引起主公的注意,再借道歉之機與主公拉攏關系嗎?"我不禁笑道:"君然可真把牙尖嘴利的許子遠看透了!商確惜才、重才。但對他這種只知投機鑽營、嘩眾取寵之徒厭惡至極!看著就心煩!"
回到營帳我隨意的問道:"君然可想去獨領一軍否?"典韋決然的說到:"不去!主公的安危最重!換別人老典不放心!老典給主公當一輩子護衛。主公登基時老典就給主公當值殿大將軍!"我不禁啞然失笑:"還登基?商何來如此大的欲求?其實,商雖不能說一無所求,但卻無太大的奢望。不管是權欲,還是色欲;均無刻意追求的想法。否則,以蔡琰和秀兒的絕世姿容,商何以尚養在閨中人未識也?商只是想多交幾個朋友,過得如意一些而已。"
典韋此時卻說出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鏡的話:"元直先生、文和先生、奉孝先生等必不作此想。各位先生定以把主公輔佐為君王為己任!"我搖了搖頭嘆息著說到:"是呀!商不能只為己想,還要為這些忠心耿耿相隨的僚屬們設想啊!世上又有幾人能如君然一樣把名利看得如此之淡呢?此次大戰過後,他們就更加的會信心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