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等三人被綁縛著押進了中軍大帳,我忙笑著吩咐押關羽進來的王平和邢道榮道:"快給關將軍松綁!"驢臉呱嗒的關羽膀子用力的一甩膀子,甩開了上前的王平和邢道榮宏聲的說到:"無敵候不必費心了!關羽非反復無常之小人。要殺要剮就快快動手!莫要讓關某吐出不雅之言。"我忍不住笑著揮了揮手,示意王平繼續給關羽松綁的同時說到:"商知雲長乃剛直不阿之人。然商亦非饒舌之蠢婦也!豈能做出貽笑方家之事?雲長將軍且請寬坐。商既不會傷及雲長將軍的性命,亦不會做徒勞之事;商只是欲與雲長敘敘舊而已。"
已經被解開綁縛的關羽回首看了一眼同樣已被解開的關平和周倉沉聲的說到:"平兒和周將軍被關某連累了!"關平和周倉異口同聲的說到:"願跟隨父親(將軍)同生共死!"
關羽轉首看著我道:"關某戰陣被擒已無顏再存于世上。望無敵侯看在與關某乃故人的面上,放過關平和周倉二人。關某會嚴令二人並傳信大哥、三弟不得為關某報仇。"站在一側的邢道榮-噗哧-的笑出了聲,有些獻媚的說到:"以無敵侯的威勢還怕爾等報仇不成?爾等。"
我忙揮手打斷邢道榮的話頭道:"邢將軍切勿辱及雲長將軍。君子不應欺之以方,商適才所言均乃實言。商與雲長將軍實乃故人,只是為各自之生存在拼爭而已。君子應惺惺相惜,何必要弄得彼此顏面無存?"
讓我說得邢道榮正有些訕訕之時,外面侍衛急報:營外蜀軍大將張飛大吵大嚷的要面見無敵侯。我笑著向關羽一攤手:"看、看!翼將軍找上門來了吧?雲長將軍先請略作歇息,商再去會會翼將軍。"說完,我沒等關羽回答就吩咐王平、邢道榮把關羽等三人先請到側帳歇息,並要好生款待。關羽別扭的被領出去後,我頂盔貫甲就出了大帳。
剛剛走出大帳,就見馬秀鸞一身細鱗銀甲英姿颯爽的拿著銀槍站在帳外。見我看了過去,馬秀鸞緊走兩步湊過來紅著俏臉悄聲的說到:"那個、鸞兒近日呆得有些悶了!想跟夫君出營去看看?"我望著馬秀鸞一雙大大的好像會說話的丹鳳眼,有些不忍的遲疑道:好、好吧!不。""哎!"還沒等我說完,馬秀鸞就疾步的走向了一側的小紅馬,邊上馬還邊嬌聲的說到:"夫君不用交代了!鸞兒會听話的!"我只好苦笑著對正在偷笑的典韋揮了揮手,上馬向營外馳去。
還沒等我馳出寨門,就听營外遠處傳來了張飛狂躁的聲音:"快些傳話讓無敵侯出營來會老張!再不快點兒老張要罵人了!"我心中暗說:還行!看在我的面子上張飛還沒罵人?這要是別人敢把關羽給抓去了,這個三愣子早就把祖宗三代給問候個遍了!想著,我邊縱馬沖出寨門邊高聲的大笑道:"哈、哈、哈!三將軍口下留情!免得故人無顏相見矣!"
我沖出寨門後,就見胯下烏騅馬的張飛在營外百步之外狂暴的縱馬往來馳騁著,嘴里還不知所雲的高聲呼喝著,仿佛在拼命的發泄著心里的煩躁和憤怒。見我已經出了寨門,張飛就亟不可待的縱馬向我沖了過來。
我馬後的典韋見張飛這種狂野的舉動,可能是擔心有事?在我還沒來得及張嘴呼叫之時,就已經縱馬超過了我沖向了張飛。連我身後的馬秀鸞也一提馬韁、嬌叱了一聲,騎著小紅馬橫銀槍擋在了我的馬前。我沒那麼嬌貴吧?咋都快成大熊貓了?暗想著的我忙高喊:"君然切勿與翼德將軍動手!"接著對馬秀鸞低聲的斥道:"鸞兒別搗亂!快給商讓路!"
接著我一提馬韁繞過了有些不自在的馬秀鸞,縱馬沖到了對恃著的張飛和典韋附近:"翼德將軍有話便說,動手于事無補。"臉紅脖子粗在馬上直喘粗氣的張飛亟不可待的粗聲問到:"無敵侯把老張二哥怎樣了?"我不由得笑道:"商的為人想來三將軍早已知曉。商當然是好酒好茶的款待雲長將軍了!莫不是三將軍還會以為商會對雲長將軍不利否?"
張飛長出了一口氣,面色稍緩的說到:"無敵侯的為人老張當然能信得過,老張只是過于的擔心二哥的安危了。然、然無敵侯施此令人不恥的鬼詐之謀擒住老張的二哥,令老張頗為不忿!"
我不由得笑道:"翼德將軍此言有些口不應心矣!如說詭詐之謀,商與令兄長劉玄德相差遠矣!"張飛有些極不自在的轉動著大大的牛眼看向它處:"無敵侯此言何意?"我嘆了一口氣說到:"唉!商知雲長和翼德乃忠耿之人,故不願以犀利之言語相責,免得有傷故人之臉面。今日既然三將軍問起,商就當著真人不說假話,一吐心中之塊壘吧!"
我見張飛的黑臉極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卻沒發一言,就接著說到:"三將軍是否知之商不得而知。然商手中有當今聖上親書之血詔,故而得知:令兄劉玄德與商之岳父馬壽成,均乃當年與國舅董承等密謀刺曹之盟約上人。此事的誰是誰非暫且不論,然確與劉荊州景升無任何關聯。可是,曹孟德卻以欲密謀弒君、刺相之罪名強加于劉荊州頭上,還昭告天下共討之。最令人不能容忍的是:曹孟德本就是此事的受害者,幾乎因此而殞命;故尚有情可原。而令兄劉玄德本就是刺相之幫凶,卻故作偽善之像響應曹孟德之所謂聖旨,擅自起益州之兵而攻打荊州。此非受惑,乃人品有瑕也!"
本就是事實,張飛當然無法反駁;就其為人來說,也不屑于狡辯。因而,張飛就月兌口問了一句很白痴的問題:"那、那無敵後意欲何為?"我咬著牙說到:"此事本就是有人要借此而搞風搞雨,其目的無外乎是劉荊州乃商之盟友、間接地針對商。而令兄卻明知而故犯,行‘賊喊捉賊’之事妄想吞並荊襄,借以擴大其勢力範圍。商雖素重名譽,然有人欲對商不利,商豈會听之任之?何況,當今聖上當年曾親口面諭于商:如有危害社稷之不法之徒,商可自行決斷予以討之。商定會讓令兄劉玄德為此事付出代價,必要給商一個交代!否則,豈不顯得商太軟弱可欺也?"
張飛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已經黑得有些發紫了!喃喃了半天才說到:"當今天下那還有何人敢欺無敵侯?此言不確。然老張弟兄三人骨肉情深,不知無敵侯欲如何對待益州及老張二哥?"
我不由得又笑到:"此言當日你我三人比斗之前翼德將軍就應動問,此時相問不覺有些顯晚了嗎?商原本就對雲長和翼二位將軍的耿介、忠義青睞有加,故才以比斗的方式借以了斷前緣。比斗之時,商險勝一招而未對雲長將軍痛下殺手,已盡故人之宜。今商與翼將軍也就只剩下了公事,而無任何的私交可言。至于雲長將軍,商會恭敬相待;直到令兄劉玄德能給商一個滿意的交代。然以雲長將軍之秉性,時間過久其結果當不言自明矣!"
這時,張飛已經氣得暴跳如雷的吼道:"無敵侯切勿欺人太甚!如老張二哥稍有不虞,老張定會與爾拼命!"一直緊旁著我馬側的典韋怒斥道:"住口!張飛不得對我家主公無禮!想拼命?老典等著你!"
我忙阻止道:"翼將軍也僅是心憂拜兄之安危而已。君然切勿與翼德將軍斗口了!"接著我看向急得直打轉轉的張飛說到:"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是商、還是令兄劉玄德,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那就等待彼此相爭的最後結果吧!至于雲長將軍,商暫時不會動其一根毫毛;商亦會等待翼將軍前來拼命。希望翼將軍能逼著商把雲長將軍給放回去!"
"唉!舊情已了,此情只待追憶矣!"說完,長嘆了一聲的我撥馬就頭也不回的向來路馳去。身後傳來了張飛的暴吼聲:"老張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二哥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