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母閨中之名叫何夢寧,在女兒的催促下,在房間里面換上一套中式的絲絨繡花旗袍,戴這一串珍珠項鏈,款款走進客廳。
客廳里一邊的沙上,正坐著兩位伸士。一位五十幾歲,大耳垂輪,面向和善。但眉宇間糾結在一起,心事重重;另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儒雅,一看就知道是個儒商。但眼楮有點透著精明的光芒。這兩人,何夢寧白天才在港龍航空飛機上看到他們的新聞圖像,即刻一眼就認出了誰是誰。在他們身後,筆直地站著西裝革履的方廷尉。
「原來這兩人都是真的!」何夢寧心中嘀咕著,臉上掛這微笑。
二人見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士走進來,知道一定是蕭軍的家人,都禮貌地站立起來。曾鐵忙介紹道︰「這位女士是蕭先生的岳母,何夫人;這兩位先生。一位是董卓先生,一位是林元生先生。」
介紹完畢,曾鐵離開了客廳,站立在門邊。
「二位貴客請坐。蕭軍在樓上,馬上刻,會下來何夢寧常在英國上流社會混。知道真正的是那兩個人,也不怯場,儀態大方,言語得體,「你們是喝酒還是喝咖啡?」
董卓微笑著。卻沒有說話。一旁的林元生看著何夢寧眼楮亮,忙客氣道︰「何夫人晚上好。半夜打擾你們了,深感不安!午夜闌珊,唯有紅酒飄香。」
「好!」何夢寧見佣人都退下去了,只好獨自走向酒櫃,取了一瓶法國雷蒙莊園的八八年波林登利紅酒,「不知貴客上門,沒有備什麼好酒,這瓶紅酒味道干邑,含糖略高,但味道不錯的。請勿見笑!」
何歲寧很客氣,生怕慢待了董卓和林元生。董卓的心思根本不在酒上,他想早點見到蕭軍。請這位瘋神出山,挽救香港金融市場的危機。
「何夫人太客氣了!我們不知道蕭先生的岳母原來是香港人,也沒有備什麼禮物。匆忙上門,請見諒。」林元生覺得有些尷尬。雖然他們是地方官,但蕭軍並不是他們的子民。而且求人辦事。第一回登門,沒有準備禮物,那真是大大的失誤。
「林先生客氣了!我也不是什麼香港人,我持的是英國護照,一直生活在倫敦。這次走到香港專機暫住一下。」何夢寧邊說邊倒了兩杯酒,放在二人面前,然後在主人位上端坐。「今天我在飛機上還看了有關林先生的周刊新聞。沒想到晚上就見到本人,真是有緣份
香港的八卦周刊能有什麼好內容呢?無非是一些捕風捉影的花邊新聞之類的東西。林元生頓覺有些尷尬,「是嘛,我覺得何夫人也是面善。不知您這次在香港能停留幾天?不知能否給我們一個補過的機會,邀請您參觀一下香港的風景?」
何夢寧沒想到林元生這麼客氣,這麼直接,但她知道,這兩個高官對自己這麼客氣,一定是看在蕭軍的面子上,而且還有事情求他。本不願應承,但覺得這個林元生很是對眼緣,而且也知道林元生離婚了多年,現在正獨身一人。所以八卦新聞甚多。
「這個嘛,不好說。本想明天就走的,但還要看孩子們的安排。」何夢寧眼波流轉。似乎很難作決定。就在這時,蕭軍穿著殷紅色的睡衣,踏著棉質的拖鞋,走了下來。
「媽,你就接受這位先生的邀請,反正香港政府有的是錢,與其被美國人賺去,還不如你幫他們花掉一點。」蕭軍說著,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方廷尉一見蕭軍這身打扮,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趕緊在在董卓耳邊低聲道︰「這今年輕人就是蕭軍,你看看他什麼樣子?唉」
董卓瞪了他一眼。嚇得方廷尉趕緊閉上了嘴巴。
「蕭先生別來無恙!」董卓站起身來,迎上蕭軍,伸出肥嘟嘟的手。林元生一听,馬上也站了起來,正主登場了,他不敢慢待。
蕭軍看了一眼那張肥厚的手掌,並沒有伸手跟他握手。「董先生吧,我本來已經睡覺。不知道你這麼大的人物吁降尊貴,登門寒舍,未能遠迎。握手之禮就免了,我旅途勞頓,想早點休息,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傲慢,無禮。這就是蕭軍在何夢寧此時留下的印象。
但她現。董卓和林元生並沒有因此而生氣,歲放下心來。「你們慢談!小軍。你要對客人客氣點,不許這樣沒有禮貌!」
「是!媽。」蕭軍的短地回答著,這個時候喊何夢寧叫媽,那是逼著何夢寧答應他和盈盈的婚事。
「頑皮!好了。我走了。」何夢寧又怎麼能看不出蕭軍打的小算盤呢?但客人在這里。她又能怎麼樣呢?
看著準岳母離開。三個人分賓主落座。蕭軍端起了酒杯,到了滿滿一杯,翹起二郎腿。眼楮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董卓對方廷尉揮了一下手,方廷尉馬上知趣地走開了。
「查爾斯先生。我們知道你和馬丁內斯是死對頭,今年他把你逼得到處亂藏,現在他出現在香港,你難道就不想報一弈之仇嗎?」林元子直截了當,開門就祭出蕭軍和馬丁內斯的老賬。
蕭軍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抿了一口,看向林元生,沒有說話。林元生見激將法沒有奏效,馬上
「我們直說了吧。馬丁內斯現在在香港攪得雞犬不寧,幾乎霸住了恆生指數,不知你有什麼想法?」
蕭軍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林元生的話沒有說完,他也不去打斷他的思路。
「我們和他交戰了三天,全都輸了,所以想找您出山,對付他。希望您能看在都是中國人的面子上,伸伸手,如何?」
林元生的姿態越來越低,到了第三次張嘴,已經到了最低姿態了。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和馬丁內斯除了對手之外,有可能是朋友。馬丁內斯的勢力很大,我又怎麼耳能是他的對手呢?」蕭軍一口把酒喝完。瞄了一眼不說話的董卓,接著道︰「既然你們自認為打不過他,看在你們星夜拜訪的份上,我就給你們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蕭先生盡管說。」林元生見蕭軍終于表態,忙問道。
「你們可以約見馬丁內斯,一邊放著手鏑,一邊放著十億美金,再問他選擇哪一邊?。
「這麼簡單?。林元生體味著蕭軍的話,抓馬丁內斯,那是絕對不可以的。這樣做會影響香港的金融地位,將那些投資者趕出香港;而送給馬丁內斯錢。雖然是十億美金之巨,對于香港政府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但要是傳出去的話,除了面子不好看外,還會吸引更多的惡狼上門訛詐。
「這樣做不行」。董卓忿忿地道。
蕭軍雙手一攤,「那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告訴你們吧,我有快一年沒有在市場上混了,三天不練口生,這幾百天不練,我想我已經廢了,已經失去了對市場那種敏銳的感覺了,我是愛莫能助。」
林元生是搞金融出生,自然非常了解這些道道。也知道蕭軍的話沒有假話。
一個高手。對市場的噢覺最重要。沒了噢覺,就沒有感覺,就會在錯綜復雜的金融市場上迷失方向,如果沒有上帝罩著,定輸無疑。
「蕭先生太謙虛了!蕭勁光老先生非常相信你的狀態,即使你沒有狀態。只要你往那里一站,亮出你的名號,馬丁內斯也會慌神的。」林元生苦口婆心,現在蕭軍是他們的稻草繩,除了他,他不知道還有誰能和馬丁內斯一戰。
「嘻!你以為馬丁內斯真是紙老虎嗎?」蕭軍不屑地嗤了一下鼻子。董卓還沒有亮底牌,他現在還不想答應。盡管他此行香港就是沖著馬丁內斯來的。但他需要一個為所欲為的借口,那樣做起事來,才不會束手束腳。
「我明白蕭先生的苦處了。」董卓在官場上混的人,又怎麼能看不出蕭軍在推譚呢?「你已經開過價了,我同意你的籌碼。如果你擊退馬丁內斯,不讓我們香港金融界受到大的損失,我們給你十億美金的獎金。另外,你的公司在香港享有各種政策上的優惠。你的未婚妻何盈盈小姐喜歡海島自然景觀,香港周圍海域有很多風景秀麗的島嶼,我們可以讓她選一個。買下來,可以間碼頭和機場,有自己的私人衛隊,可以讓你和你的女人永久居住,不受香港婚姻法的約束。」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連何盈盈喜歡什麼都知道了。
蕭軍微微一笑。「這位老哥的話真好听,你一定在華盛頓讀過經濟學。」蕭軍哈哈一笑,「你這不是賄賠我嗎?雖然只有十個億,但很有誘惑性!這比這位林先生來虛的強多了。唉,你要是晚來一點,我就答應和馬丁內斯合作,從香港市場拿走個幾百億美金輕松得不得了。姓董的,你這不是破壞我的財夢嗎?」
蕭軍的手指在杯沿上有節律地敲著,眼楮看向客廳窗外。這里是半山之上,真正的海景無敵別墅。但現在是夜晚,外面出了星星,什麼也看不到。
「蕭先生。你從自己同胞身上掠奪財富,你于心何忍呢?這樣吧,十五億美金,我們可以先付。」
「媽的,我要飯的時候,那些有錢的同胞幾時施舍給我一瓜半燥呢?那會兒他們怎麼不看在我是他們同胞的面子上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蕭軍在股市掙錢,完全按照你們的游戲規則來玩,又怎麼是掠奪呢?這些界。技不如人,那就要伸脖子被人宰!」蕭軍說道這里,把酒杯往茶幾上一擱。果斷說道︰「十六億美金就算意思一下,記住免稅,明天一早打進我指定的賬戶島是免費的,反正你們給我的一定是沒有價值的荒烏。別想給了我錢,又想拿回去。虧本的生意,你不想做,我也不想做。其它的按照你的說法辦就好了。」
「這個不可以的!我想你這不是敲竹扛,香港是有法律的地方,我們要向香港市民有個交待董卓談判真的很有一手,狠狠地警告著。
「我又沒有分割香港土地,你有什麼不好交代的?」蕭軍真是懶得理論。
「這樣吧這時林元生插嘴道︰「提翁島在香港靠近澳門的邊緣,水域不錯。按照土地開,我們象征性地買給你,一億五千萬美金,卓有永久的使用權。但土地還是歸屬香港政府
香港一直有富豪購買島嶼,建立私家花園,提翁島面積有五平方公里,水道暢通,綠樹成蔭。的確是個好地方。但是它旁邊的秀林斯島,大小差不多。才賣了八千萬美金。
蕭軍對房地產很真的不熟悉,反正錢這個東西也是身外之物,更何況是順手牽羊來的。
羊毛集在羊身上。即使知道貴了蹦,也沒有啥怨言。更何況,吸引他的條件並不是什麼的、什麼錢,而是有相當于自己領地的家園。這對于不願意離開祖國的他來說,最有誘惑力,就當多花的錢是買了自由。
「好吧,貴就貴點吧。明天你們帶盈盈去看看,要是他滿意的話,我就沒有意見。今晚到此為止,明天你們派人領我去看看你們的操作區。但是操作人員必須是我點頭的人,你們不得插手。」
「好。但你要出任香港政府的特別顧問,年薪三百萬。這樣的話,我馬上就可以安排。」
蕭軍揮了揮手。沒有再提意見。「這都是小問題,你們安排就
生意煎這樣一拍即合。雙方舉杯慶祝,成為一個互贏的局面。
董卓真的慶幸有備而來,看來蕭軍只不過是今生意人,玩政治還真的差遠了。花錢保住自己的位置和香港政府的榮譽,這是一筆很合算的生意。香港需要和諧穩定的經濟環境,她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但是,他沒想過。他一分錢不付給蕭軍的話,蕭軍一樣會出手對付馬丁內斯的。要是知道這層過節,不知道董卓的鼻子會不會被氣歪掉?
蕭軍也很滿意。政治根本不是他玩的,他從來沒想過去趟這渾水。他知道自己的價值。他只要不斷地創造、利用這個價值就夠了。
送走了董卓和林元生。蕭軍站在門口,何夢寧不知幾時出現在他身後。
「蕭軍,真有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只一張嘴,十六億美金就到手了。看來你掙錢真的有點本事,不服不行呀!」
「媽,你還沒休息呀?你還說呢,我這次虧**了!要是和馬丁內斯合作,本來能掙上百億的。你說虧不虧?」
「不,這很合算的。錢多到一定時候就沒有用處了,尊嚴和榮譽就變成第一位的追求。在英國,只有受女王冊封的貴族,才能擁有私家領地島嶼,這可是錢買不來的榮譽,你可別犯傻了。明天我和盈盈、小卿去給你們看島嶼,你也要給我和盈盈的弟弟留塊地方,知道了
「我都喊你媽了。你說了算,我能反對嗎?」蕭軍可不想得罪丈母娘,她兩個女兒跟自己有染,那可是和聖母瑪利亞一樣的身份,只能
著。
「媽,你又瞎攙和!現在知道我家蕭軍的本事了吧?到時讓你看看他做股票,你才真正知道什麼是股神了?什麼是金融大腕?」盈盈這時走下樓來,拉著蕭軍。
「嘻嘻,再厲害也是我的女婿,蕭軍,我警告你,男人有錢就學壞,你只能有盈盈一個女人,你知道嗎?沾花惹草的話,我饒不了
「媽,看你說的都是什麼呀?小島您就別惦記了,印尼那些莊園,我做主送給你和弟弟了。你快去休息吧,姐姐快要對付不了那個馬丁了,蕭軍趕緊去救火去。」盈盈說完,拉著蕭軍上樓去了。
何夢寧還想去听听蕭軍和馬丁內斯怎麼交談,但是她畢竟是長輩,這樣的行為有失體面。知道蕭軍的本事不是吹的了,而且獲得了香港小島,女兒都可以遷到香港,遠離上海那個是非之地,也可以躲開陳家,絕對是個好選擇。
去見馬丁內斯。蕭軍可不願意穿著睡衣去。七手八腳換了一身正式的服裝,跟著盈盈走進二樓的書房。
書房里溫暖如春。但見俞麗卿額頭上都是汗。她一見蕭軍和妹妹進來,馬上站起來。「好了,馬丁內斯先生。你的對手來了,你還是跟他較量去吧。」
「哈哈,那是。這些界上。也就這個瘋子我認可,其他人我還真的看不進眼里!」馬丁內斯高傲地說道。
蕭軍嘿嘿一笑。安慰地看了俞麗卿一眼,對著馬丁內斯口出狂言︰「陽!我跟你不一樣,我不管怎麼樣,也要比你高那麼一點,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行麼?」馬丁內斯問道。
「因為我比你多了一個東西,那就是愛。」蕭軍走到沙旁坐下,煞有介事地說道︰「這位嫂夫人不要見笑,我就是一個瘋子,但我絕對不會欺負女人。要是這場決斗,馬丁內斯因為輸掉而羞愧自殺的話,你完全可以來投靠我,我會照顧你和孩子的後半生的。哈哈」
「查爾斯一蕭,你」還真夠爺們兒!不過我也可以承諾你的女人同樣的話。」馬丁內斯缺少新意,原因皆在蕭軍這小一子太不按常規出牌了。
「查爾斯先生真幽默!不過上次在紐約,你的照顧方式,我已經領教過了。不敢恭維,但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一邊,馬丁內斯的妻子馬上反唇相譏。
這話一說出來。馬上引來了俞麗卿在內的三個人側目,盈盈隱蔽地狠狠掐了一了蕭軍。低頭小奐在他耳邊卑咕道︰「好呀你,你居然連人家老婆都惦記
莫跟女人斗嘴。蕭軍這時才知道女人的嘴真是不好惹的。因為漢莎的話歧義太多了。連馬丁內斯的眼里都露出被帶了綠帽子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