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吃了兩粒藥,很快的就感覺身子舒服了,心口壓抑很久的郁悶竟然全部消失,望著劉源哈哈︰
「你小子,這晚了還送來這東西,別說惦記著咱這個老東西,哼!必有所求,別墨跡。」
都人老成精了,劉源也不用說啥孝敬之類的廢話,直言了當的道︰
「下官準備去一趟定州,崔家被契丹人折騰的夠嗆,如今我在盼著我回去做主。所以。」
沒等說完,韓老就把話兒接過去︰「所以想和我借馬不是?哼!早知道你小子這般殷勤有勾當,說吧,借多少?」
咋也要去三五百人的,一人雙騎,還缺五百匹馬,不知。」
韓老搖著頭,把劉源弄的心里忽上忽下的,卻听人家道︰「馬兒不是問題,到時候還不上就用你的香皂作坊償還就是;嘿嘿,如今這香皂行情火爆,我老人家都看著眼熱了;不過,如今北國雖然撤走了大多游騎,但是各地還有不少游蕩四鄉,你這般為了崔家之事而去,風險很大,值得嗎?」
沒有值得不值得的,如今自己冒然而上,大多人心里都在狐疑的觀望著自己,這件事如果不處理好,就等于把好不容易積累的人氣和威望徹底葬送。
韓老點頭,年輕人想要出頭,就得需要出去闖蕩!
「這樣吧,沿途還有幾個地方官員還能給我這老家伙的面子,就寫幾封信,到時候如果有啥難處,就跑到他們那里庇護就是。」
劉源自然千恩萬謝,說好來日到郊外馬場去選馬,劉源就走了。
北行風險當然很大,劉源幾乎把能準備的都在準備。
回到家中,就見張大哥竟然在等自己,見劉源回來馬上就拉著往外面走,嘴里嘟囔︰「你折騰個是啥?竟然叫作坊工匠弄那種危險的勾當,現在可好,竟然發生了大爆炸,那一點東西竟然如此厲害,里面的三個人當時死了一個,另外倆也是遍體鱗傷!嗨!人命關天的,這關節竟然出現這種事情,咋辦?」
***!當時咱還給他們做現場演示的,不想還是出事了!
自己忙著去做別的,就任由他們自己折騰了。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死傷家屬安撫了嗎?」
首先得把事情壓住,把影響盡量減到最小。
「這就是來可你商量,死者補償一百貫,傷者五十貫如何?這件事哥哥我也知道容易造成不好的影響,我還給了一些兒知情人每人十貫大錢,總共就個人,一下子就出去了三百貫,如果那兩個傷者也不治,還會多一百貫,嗨!」
「該花的就花吧,這件事是我的責任,就算在我的賬上,分紅時扣掉就是。」
張大哥嘆著氣︰「這不是問題,這點錢怎會找你要,只是,這東西別再擺楞了。」
那就算了,本想弄一批烈性炸彈出去威風的,不想先把自己的人弄的這般慘象。
當晚,雅儒帶來消息,吳王非但同意把他的三百手下借用,連著他自己也要北行。
這要是叫河北兩路的官員知曉,肯定圍住他跪著阻擋,所以,吳王的意思,就是找個借口偷偷地出去。
這近乎胡鬧,將來沒啥事,都是一埋怨,要真是有啥好歹的,自己如何交代?
「不行,就是不用他們的人馬,我已經從韓老那里弄來了好馬,也不耽誤事情,吳王背著聖旨,可是欽差,私自北行,後果如何雅儒你能不知道!」
雅儒撲在劉源懷里,喃喃︰「那就不叫他去就是,只是可惜了那幫助力。」
十一月初九,大宋朝廷命令邊軍把存在那里的孝敬分批通過運河運往通州,初十,北國開始把大宋境內的騎兵分批撤回;初十二,殘留在大宋境內的北國游騎也就幾萬人了,卻也正在向邊境運動。
就在這一天,劉源帶著精心從崔家.曾家以及張家挑選的護衛五百人出發了,去向是北邊的定州。
在漢代,這一帶叫博菱,博菱崔家就是在這里開始發達了,如今大半崔家分支都已經遷移到南邊,留在此地的依然還有三萬多人。
大名府北行,經過洛州.邢州.趙州,過了真定府就是定州地界了,全程七八百多里地,就是一路沒有耽擱,也得五六天的路程。
日行千里,也行八百,不過理論上的東西,實際上,一路勞頓,各個關卡驗證條文,一路走去,豈能如此容易。
但是,這一路能真的安穩嗎?
到了邢州,就見前面一對騎兵迎面本來,老遠就能望見他們艷紅的大宋禁軍裝束,為首一人竟然是吳王,高喊著︰「這等好機會出來玩耍,豈能沒有本王!你這人太不地道,本王可是你的叔丈是耶。」
劉源緊忙停馬,可是剛剛練了幾天的馬術實在差勁,幾乎掉下馬來。
「吁!」
劉源抱住馬脖子,勉強留在馬上,望著吳王苦笑︰「你真當這是玩耍啊,告訴你,崔家前面探路的斥候,已經傳來消息,在前面趙州一帶,可有千多騎契丹人,你這般張揚,小心人家把你綁了向聖上要贖金。」
就听一個尖酸的聲音傳來︰「耶呵!這就是見多識廣的劉大人啊?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本官沈括有禮了。」
沈括?中國古代著名科學家,字存中。北宋錢塘(今浙江杭州)人。治平三年(1066),入京編校昭文館書籍。
王安石變法,他積極參與,實在也做了很多事情,可此人本性狹隘,貪婪,被王安石多次申斥,竟然又試圖接觸舊黨,游離于兩黨之間,兩面討好卻是兩頭得罪,此人在朝堂雖然有著四品的官職,可是人員極差。
「原來是沈大仁當面,下官有禮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沒辦法,劉源在馬上規矩的行禮。怎說也是歷史中有名的科學家。
「不敢,不敢啊!諸藩轉運使,不知道和駙馬都尉哪一個好使?」
此人果然尖酸,劉源不想這時候和他鬧翻,不想女扮男裝的雅儒不干了,提馬上前呵斥︰
「放肆!這里豈有你說話的地方?」
此人極為勢力,當然不敢得罪公主,剛要解釋說項,就听前方有兩匹戰馬本來,一路高喊︰
「不好了,前面有一對契丹騎兵,說是搶了幾個村莊,正壓著青壯女人往這里趕來!」
吳王媽呀一聲大叫︰「天爺爺,還真的踫上了,還他娘的墨跡什麼,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