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帶兵驅殺紀靈大軍是直到天明為止,看著微微亮起的天空此時他才想起了昨夜樹林內那些布滿的旌旗,想起昨夜那些旗子上都寫著徐州牧陶謙的名字,張遼心中暗想到難不成是陶謙大人領兵出城前來助自己一臂之力了嗎?
正在此時張遼心中的疑慮尚未消散,準備領兵回去向著陳登復命。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當張遼抬頭之時卻已經看到陳登立馬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這一下著實是讓百思不得其解張遼心中豁然開朗。
「元龍大人,昨夜樹林內那些旌旗可是你所設?那些旗幟可真是把紀靈的兵馬給嚇得魂不附體啊。」
張遼見到陳登那是興奮的嘴上把話都說圓了,陳登在旁卻顯得有些不以為然,畢竟此次夜伏只是希望能夠讓張遼獨自領軍破陣而已,並不是希望他就率領那上千人統統都來送死的。
「啟稟陳登大人,昨夜我軍傷亡五十余人,至于紀靈兵馬尚未清算出來,想必可有上萬人。」
陳登本來正欲開口「訓斥」一番張遼,可是沒想到旁邊那負責點算傷亡的小兵倒是快人快語,直接便把昨夜的戰績給報了出來。
陳登听後只是輕輕的「咳」了幾聲之後,便調集兵馬速速回到軍營之內調整防御,以防紀靈再次收兵前來攻打營寨,而跟隨在他身後的張遼看著陳登那有些憂慮的神情,心中也是大為不快,只得悻悻不樂的跟在後面回去。
話說紀靈被陳登這一次的夜伏是打的慘敗而逃,身旁跟隨著他的那些士兵們全身上下似乎都沒有一塊是白淨的地方,人人都是被那戰火給燻的有些像黑炭一樣。
看著那些身後跟隨自己多年的士兵,紀靈咬牙切齒的將手中的三尖刀用力插進土中喝到「好一個書生,竟然敢用伏兵突襲本將大營!這次本將要是不能親自手刃陳登這個白面書生的話,豈能對得起這些跟隨本將多年的兄弟!」
紀靈的話那是引得他身旁許多的士兵紛紛上前來勸慰他,然而從旁卻有一人端了壇預備要給紀靈解解渴,可誰曾想紀靈二話沒說便把那酒壇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且朝天大喝決不再飲酒誤事!
隨後紀靈便率領殘部沿途回去收拾了那些昨夜落荒而逃的殘兵,看著眼前那不足十萬的兵馬,心中感慨萬切的他想起當初自己身為大將那是親領了十萬兵馬前來攻打下邳,誓要在一月之內橫掃徐州之地,可是未曾想到這尚未進城便險遭滅頂之災。
紀靈在那兒看著眼前士兵淒涼的神情倒是尤為讓人感覺他是為好將軍,然而心中怒火沖天的他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擊。身為大將的紀靈每次戰場殺敵都是沖鋒在前,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用什麼計策能夠平定他人,一時間他整個人又是呆滯在那兒。
在旁一灰頭土臉的士兵看著紀靈那躊躇不前的樣子,上前言道「將軍不必喪氣,想必昨夜陳登夜襲成功後此時必然回去好好休息,如今將領可以率領大軍直接撲向那陳登營寨,想必可以手刃此賊啊!」
那小兵的話也算得上是一言驚醒夢中人,紀靈听到這話之後重拾信心高舉三尖刀喝到「眾人隨我前去誅殺陳登,誓必取他人頭以雪昨夜恥辱!」
士兵們在紀靈的高聲呼喝下顯得是士氣高漲,紛紛拿起手中的白刃跟隨紀靈一道向著陳登的營寨前進發。
沿途一路悶著的張遼是實在受不了陳登不開口言語的樣子,只得策馬上前朝著陳登喊道「元龍大人,為什麼你沿途都不對文遠說一句話呢!倘若此次要是文遠有任何不對的話,還請元龍大人訓斥文遠啊,這樣一來文遠心中也好過啊。」
陳登白了一眼看著擋在自己前方的張遼,心中對于也是有點內疚,畢竟做任何事他都未能事先告知下屬,所以此次夜伏也是不能全怪張遼了。
「文遠可知道孫子兵法中所言的‘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的意思嗎?」
面對著陳登用孫子兵法來問自己張遼對此那是胸有成竹,索性直接開口沖著陳登言道「元龍大人方才所言乃是身為領兵打仗當是一種詭詐行徑,無論敵軍是否都有防備的情況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利用天時地利來靈活的偽裝消滅戰勝敵軍,至于如何進行欺騙是不能預先進行預測的,需要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水無常形,兵無常式乃是此意。」
張遼在那兒洋洋灑灑的把話都對著陳登說了一遍,陳登在旁听後深知張遼日後可是能夠成為統領一州之地的人才,才會心一笑念到「文遠所說分毫不差,竟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還要在問元龍昨夜為何要埋伏旌旗之事呢,再者言草木皆兵,倘若敵軍真是有所防備的話,縱然昨夜是漫山遍野插滿旌旗,我等又如何能夠殺退紀靈的數萬雄獅呢。」
陳登把話收完之後便策馬繼續想要向前走去,然而他忽然腦中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急忙調轉馬頭回聲念到「好險!差一點就要讓全軍覆沒了。」
張遼在身後看著陳登急忙回頭的樣子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也是忙上前喝到「元龍大人如此急忙調轉馬頭所為何事,倘若要是小事的話文遠代勞便可。」
陳登此時的腦子里只是想著曾經自己看過的一句話「小心得天下,大意失荊州」啊,想著自己昨夜領兵擊潰了紀靈大軍,然而並沒有重創他的要害,倘若他白日趁機領兵前來攻打營寨,估計自己就要在睡夢中丟掉這項上人頭了。
張遼仔細看著陳登在那兒發呆的樣子,繼續大喝喊道「元龍大人,你對文遠有知遇之恩,此次要是真是有什麼大事的話,盡可以對文遠說,縱然是殺人放火文遠都在所不辭。」
听著張遼的話回過神來的陳登看著他那有些鐵青的臉龐,只得出聲言道「文遠既然如此說,這次一仗權且靠文遠支柱了。方才元龍在想倘若要是紀靈收拾殘兵追殺而來的話,想必我軍大營斷然不能擋住他們,只有在這沿途再次擊潰他們才能保全大營安危啊。」
看著陳登那有些緊張的樣子,張遼下馬開口便要讓人將陳登送回營寨內好好休息,而陳登疑惑欲開口相問時,張遼卻上前抱拳言道「元龍大人請放心,此次文遠斷然不會辜負大人再造之恩,就在這沿途樹林之內文遠一定能在次擊退那紀靈,要讓他絕跡不敢在輕易前往我軍營寨!」
張遼的赤膽忠心與忠誠勇武倒是讓陳登感覺著有些熱淚盈眶,隨後他便與身旁的幾名護衛一道趕回營寨坐鎮。而張遼目送陳登遠去之後,回身看了看四周後隨即命士兵砍伐樹木上山,而自己則是微微笑道「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