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送……送給誰?」
「就是這位先生啊!」服務員示意了一下胖胖的周極。
「周極?」胡麗娟︰「霍,你果然是經常泡酒吧的,和老板都這麼熟,還送威士志,這瓶酒怎麼也值個一兩塊吧!」
「是……八百,這位小姐!」說話間,男服務生將冰塊,配酒杯,脈動,一起放在桌上。
胡麗娟也是時語結了,沒有怎麼說話,一瓶酒喝掉兩個月的伙食費,還是比較帶有精神沖擊力。周極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個人情看來是領不得,八百塊啊,光是想著一個月二百五十塊的伙食,領下這麼大的人情,都不知道怎麼還。
「那個,我們還是不要這酒吧!」周極詢問四周同學的意見。
孫敬道︰「威士忌?這可是高檔貨,周極同志你也讓我們托托你的福吧,就算沒有喝過,也听說過它的名字,電影小說里都有听過,我早就想嘗嘗看了!」
男服務生收起盤子,對周極道︰「我們老板說,如果可以的話,是否可以請您……」
頓時孫敬和王強哄起道︰「要請啥,洗衣做飯端茶倒水洗碗沖廁所,都可以叫他去,你跟你們老板說,他同意了,去吧去吧!」
周極想拒絕,還沒等他把服務生叫住,幾個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威士忌打開,七手八腳的把冰塊和脈動倒進配酒杯里。旁邊的楊巧倪也笑著對周極道︰「真的是托你的福了!」
這也許是楊巧倪第一次正式的對周極說話,做為同學這麼久,也許說過的話,加起來用手指頭都可以數完。雖然是楊巧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也讓周極心里有許些激蕩,說話也有緊張︰「不……用客氣!」
「來來,干杯,為死胖帶給我們的威士志干杯!」胡麗娟顯然對周極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變,端起酒杯拉著周極和其它人一起踫杯。
「咳咳,原來威士忌就是這個味道,也不比白酒好喝多少嘛!」
「嘖嘖,喝起來像馬尿,真搞不懂為什麼有錢人要花錢喝這種東西!」
「啊,這一口下去,就是好幾十塊啊!」
一群學生在七嘴八舌的評價著這種世界名酒的味道,周極在好奇中,也喝了一口,果然是像馬尿一樣,其實他喝酒,都感覺像馬尿,特別是啤酒,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喝啤酒,不管他怎麼喝,也不習慣酒的味道。
那邊又傳來一陣喧嘩聲,好像是312班那邊的小組傳來的,借著暗暗的光線,每個桌前點著的那一點酒杯燭光,可能看到些個黑黑的人影在晃動,好像在起哄著推出一個人,可以勉強的看清楚是長發,說話聲音是男的,應該是那個長發帥哥。
被哄起推出來之後,只見長發帥哥撓了撓腦袋,信步走到鋼琴面前,鋼琴,還是那架白色的鋼琴,鋼琴師已經走到吧台前面,休息小啜著雞尾酒。
長發帥哥,坐到了鋼琴面前,將長發往後一甩,掀開琴蓋。
酒吧間的音樂在此時響起,一點一滴的音樂聲,柔美的旋律,彈得有聲有色,也讓酒吧里的人刮目相看。312班的學生起頭鼓起了掌,隨著酒里的人也跟隨鼓起掌。
正巧酒吧里今天來慶祝的幾組學生里,有幾個學音樂的學生在一起喝酒,都喝得有點醉燻燻的,「不簡單啊,六級鋼琴區,克拉莫的E小調練習曲!」
「這個學生應該是音樂系的吧,挺專業的了!」
「沒印象,好像不是我們系的!」
「去,莫平,上去搞兩首,你的八級肖邦上去震一震他們!」
「唉呀,這怎麼好意思,不要和非專業人氏一般見識嘛,自己是音樂系的去斗什麼哄!」
鋼琴師在吧台喝著酒,作為音樂系的教授,來到這里的確是有**份。不過現在的教授哪個不搞外撈,一個月三四千塊的薪水,在如今的消費水平之下,養個車都十分吃緊。這個酒吧每一晚上一百塊的酬勞,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左手端起紅色的葡萄酒,慢慢的品嘗,右手指頭跟著鋼琴的節奏一動一動,細細的品味著鋼琴的旋律,是克拉莫的E小調練習曲,鋼琴六級要考的曲目,看這個學生彈的水平,應該已經過鋼琴六級了,如果非音樂系的學生,能過六級已經是非常不錯了,要知道,音樂系學鋼琴的學生,過六級已經可以畢業了。
這個時候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酒吧里,跟隨著312班的掌聲,酒吧里也響起一片掌聲。
長發帥哥很紳士的向四周的人群小鞠一躬,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這就是父母的良苦用心,學到的東西總有這一天會用上的。
312班的人臉也是高興,自己這幫的人露了臉,大家的臉上都有光,紛紛道︰「會彈鋼琴就是好啊,讓人羨慕啊,要是我也會彈,也可以上去吸引點美女的眼光了!」
「呵呵,小時候被逼的,也終于有派上用場的地方了!」
……
鋼琴師看了一下時間,再過二十分鐘,就可以完成今天的任務了。一口將杯中之酒飲盡,站起來,打算再彈幾首然後回去寫教案。
這時一個醉燻燻的學生從旁邊冒出來,歪歪倒倒地坐在鋼琴面前,然後一伸手,開始彈奏,看樣子今天再彈,也可以收工了。鋼琴師又坐了下來,這種酒吧客人的雅興,是不應該打撓的。
鋼琴聲響起,這架也是價值不菲的鋼琴,自然也是頂級的音質。這首曲子已經很少人听過,但是鋼琴師听得出來,八級的肖邦夜曲,這個是音樂系的學生,作為教授的鋼琴師還是認出來了,經常在學校的一些演奏比賽上得獎。
雖然酒吧里的學生們,都不知道欣賞,但是從節奏和技巧上,就可以分辯這曲和上一曲的難度曲別,節奏越是快的鋼琴曲,重奏越多,難度就越大。
八級的鋼琴曲,的確非一般水平可以彈出,莫平的手已經像顫抖一樣快速,時而向高處推進時而向底谷滑落,一首高技巧的鋼琴曲回旋在酒吧之間。